正文 弟三十五章 考核 文 / 唯愛唯熙

    「他會是窺探自己的玄陰之體麼？」林雨涵心中頓時有些矛盾起來，雙眸也變得有些迷茫，玄陰之體的誘惑有多大，林雨涵也知道，不少武林中人為了得到玄陰之體，兄弟殘殺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他不會是這樣，黃老的孫子，怎麼會可能這樣呢，林雨涵輕輕的搖了搖頭，暗暗道：「我怎麼能這麼想黃少呢？」畢竟十年的孤獨苦練，如今遇到一個同時武林之中的青年才俊，還是一個相處感覺不錯的同齡異性。

    「雨涵不用多想了，有人若是想打你的注意，為師也不會讓他得逞，放心吧。」秋雨看到林雨涵一臉愁容，還以為是自己說的有點過了，令雨涵有些擔心。雖然不希望林雨涵出事，卻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愛徒過得不開心。人往往就是如此的矛盾。

    「沒，謝謝師傅……」林雨涵也頓時被秋雨感動的掉落了幾顆淚珠。從進入玄陰門後，便一直受到秋雨的照顧，兩人看是師徒，卻更有一種母女的感覺。

    月上樹梢時，黃少華緩緩睜開了雙眼，雖然這裡天地靈氣比起安海市濃厚，修煉內勁也快的許多，然而黃少華並不敢沉浸於修煉之中。明日老頭的考核，對於黃少華來說，也著實比較重要。

    雖然不知道老頭為何要自己這麼做，然而對於老頭的話，黃少華也不敢不聽，倒也不是怕老頭趕走自己，而是心中的一份責任，與對老頭的深厚感情。

    雖然才相處不過三個月，然而黃少華卻能感受到老頭對自己的關心與愛護，不想令關心愛護自己的人失望，這是黃少華的真實想法。至於看書有助於自己對修煉的感悟，也僅僅是一個方面而已。

    回到房間後，黃少華，席地而坐，將書桌上所有的書籍，搬到自己眼前，靜心背起書來。也許修煉兩小時的吞吐納氣之法以及靜坐斂慮之法，此時黃少華並沒有去想那白衣舞劍女子。

    腦海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背起書來也事半功倍。一本厚厚的《淮南子》不到一小時便已經盡數看完並背了下來。

    旭日東昇，黃少華看著已經濛濛亮的天空，打次推開窗戶，躍到庭院之中，盤腿而坐，修煉了一番《養生功》，一夜未睡，腦袋確實有些累了。借助紫光修煉，也是黃少華這幾個月以來從來不會錯過的事情。除非陰雨天氣。

    修煉了一會，恢復了不少精神之後，黃少華再次回到房中溫習了一番，方才下樓吃過早飯，與黃勝一起進入了書房，進行考核。

    「小子，你可準備好了，若是沒準備好，我可以再給你一天時間。」黃勝關上門後，看著黃少華，淡淡的道：

    「不用。」黃少華搖了搖頭，雖然多一天對自己也許能溫顧的更加牢，也能增加自己考核過關的幾率，然而昨天已經說好了今天，那便就今天。自己不需要作弊。在對敵的時候，對方並不會因為自己準備不充足而對自己心慈手軟，更不會來日再戰。

    黃勝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思量了一會，輕聲道：「何為『道』這是第一題。」

    黃少華微微思量了一會，朗朗道：「《廣韻》理也，眾妙皆道也，合三才萬物共由者也。《易·系辭》一陰一陽之謂道。《又》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書·大禹謨》道心惟微。」

    想了想似乎還並不是那般完美，接著道：「道者人所行。故亦謂之行。道之引伸為道理。亦為引道。從ひ首。首者，行所達也。首亦聲徒皓切。古音在三部。一達謂之道。」

    黃勝微微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道，說白了不過是虛無縹緲之物，萬物遵循之法則。小子能記下這些也已經很不錯了。武道，與道一般，習武之人，追尋武道，以求最高境界，武道又為何物？先人有云『天地之德曰生，天體運行，健動不止，生生不己，人的活動乃是傚法天，故應剛健有為，自強不息。』」

    黃少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看書還是未能那般認真，只不過是應付性的背誦下來罷了。心中隱隱有些愧疚之意。

    「你答的並不是不對，道不同，自然所悟不同。」黃勝並沒有了指責黃少華的意思，畢竟作為一個十六歲的青年，能如此已經很不錯了，對於武道的感悟自己也只是在中年之後才有所悟。看著黃少華繼續道：「第二題，『天理』為何物？」

    黃少華眉頭微微一皺，謹慎思量了一番，繼續道：「《莊子.天運》：『夫至樂者，先應之以人事，順之以天理，行之以五德，應之以自然，然後調理四時，太和萬物。』《韓非子.大體》：『寄治亂於法術，托是非於賞罰，屬輕重於權衡；不逆天理，不傷情性。』南朝梁江淹《知己賦》：『談天理之開基，辯人道之始終。』」

    黃勝點了點頭，此次並沒有繼續指出不足，輕聲道：「你所回答的只是你看書所得，並不是你所悟。不過這題也算你過關了。第三道題風寒症狀如何？」

    黃少華微微一愣，卻也沒有想到黃勝居然還會詢問醫術上的東西，眉頭微微一皺，思考了一番，輕聲道：「後腦強痛，就是後腦袋疼，連帶脖子轉動不靈活；怕寒怕風，通常要穿很多衣服或蓋大被子才覺得舒服點；鼻涕是清涕，白色或稍微帶點黃。如果鼻塞不流涕，喝點熱開水，開始流清涕，這也屬於風寒感冒；舌無苔或薄白苔；肩、後背會酸痛；脈像是浮緊。治以祛風散寒為主。飲食上可食粥，也可服用薑湯發汗，切忌以冰袋等物降溫。」

    黃勝點了點頭，繼續道：「上工治未病，何也？」

    黃少華並沒有任何思考，脫口二道：「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余髒准此……」

    黃勝又問了幾個問題，見黃少華都一一對答如流，也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了，這次考核算你過關，不過你要記住，不是死記硬背，而是要將這些理解。明日開始，我會請少林不禪大師為你講解佛法，希望你能好好聽講。」

    「啊……老頭，不是吧，你還要我學佛法，你是否想讓我遁入空門啊……」黃少華聽到黃勝話，臉色也不由有些苦楚，連續背誦了十幾天的書，如今已經過關了，還以為能有放鬆的時候呢？卻沒有想到老頭居然又安排了佛法學習。

    「佛法，有助於清心寡慾，抹滅練武時所產生魔障、戾氣。這也是為了你好，萬事都是相對的，武功越高，戾氣越盛，稍有不慎，用墮地獄惡魔。只有你修習佛法，方才知道『天下武功出少林』何意？」黃勝今天心情似乎還不錯，對於黃少華的苦瓜臉，也開導了一番。

    然而這並不是為了嚇唬黃少華，畢竟練武，本身也是對自己身體極大消耗與考驗，正所謂擁有的力量越大，責任越大。也有的力量越大，破壞殺戮也越多。恃強凜弱，破壞與殺戮都不是黃勝多希望看到的，畢竟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後輩最後墮入殺道，這對自己，對於黃少華都是不能接受的。

    雖然黃少華此時心性純真善良，也有一副狹義之心，然而黃勝也不敢保證待黃少華日後武功漸漲後，會變成如何？而此時自己所能做的只是盡量為黃少華打好一切基礎。所以要求黃少華看書背書、甚至要習醫。想要成為一名好的醫生，也需要崇高的醫德，作為基礎。這樣才能極限的發揮醫術的作用。而不是為非作歹，成為斂財之法。

    黃少華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畢竟黃勝已經如此說了，心中對於黃勝卻也是佩服不已，凡是都能思量再三，做任何事都已經籌謀許久了一般。

    「今天可以出去玩一天，不禪大師也要明日才能到。」黃勝看著黃少華，心中也知道，才十六歲的年紀，貪玩是這個時候孩子的本性。若是憋著黃少華，也不是教導之道。適當的放出去輕鬆也是必要的。

    「老頭，今天還出去玩，我昨晚一晚沒睡，都想回去補個覺了。」黃少華心中雖然有些想出去想玩，特別想去碰碰運氣，是否還能在遇到那白衣女子舞劍。

    然而經過今天老頭的考核，也著實發現了不少自己的問題，心中也暗暗下決心要痛改，自然也將玩心收了收。

    「小子，不說一天，就算兩天不睡，你也不需要補覺。若是今日不去，剩餘的半個月你便沒有機會外出。」黃勝嘴上如此說，心裡卻是樂得不行，自然也知道黃少華的意圖。只是依然還是讓黃少華出去走走。

    剩餘的半個月，著實沒有空閒，時間也安排的十分緊湊，畢竟不禪大師是少林少有的幾位祖宗級別的人物，此次肯來，自己還是花費了好大一番力氣。而不禪大師也僅僅只有半個月時間能夠教導黃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