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0 死皮賴臉 文 / 九箏
瞅著電梯門合上,何念西卻還沒有回過神兒來,想要問卓文遠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一生難安」?
可是已經來不及,電梯的門已經合上。
剛才發生了什麼,卓文遠吻個她的額頭嗎……哦天哪!這太讓她意外了!
他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那難以理解的話,令何念西完全一頭霧水。
他的吻是什麼意思?還有電梯門關上那一瞬間她看到那難以理解的眼神,又代表了什麼,肯定是她想多了吧,哦天哪……
可是——
蜻蜓點水般的吻,再說吻的又是額頭,段卓遠是混血,對於他來說,這只是西方禮儀一般的吻而已吧?並不代表什麼,嗯!
回到自己的住處已經是深夜,送走段卓遠之後,何念西也並沒有在醫院待多久,明天她還要上班,儘管跟爺爺嘀嘀咕咕說了個沒完,可是爺爺催促著,怕耽誤她正事兒,為避免言多必失露了餡兒,何念西也依言離開了醫院。
所幸醫院離她住的地方也不是很遠,打車也就十分鐘的路程。
現在她再也不用為現金髮愁——米藍那個好姐妹兒,真是無比給力,不等她開口,就看出來姐妹兒現在落難了囊中羞澀,不由分說立即解囊相助,連錢包一起塞給了何念西。
其實何念西最近一直下榻的那家酒店距離陸軍總院並不算多麼遠,打車也就半小時路程。
要擱平時,她是怎麼也捨不得這份打車錢的,可現在是在太晚,大街上早就沒有了公交車。
終於到了酒店,刷卡開門,拖著疲憊的身子,何念西張開雙臂,面部朝上,將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想要以這樣的方式緩解一下身體的疲勞,她睜著眼睛,成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眼睛聚焦在了暖色的燈光上面,一眨不眨。
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把她腦袋瓜攪成了一團亂麻。
先是突如其來的,郭南驍生病的壞消息,讓她又是傷心又是焦急,要不是那小子啞著嗓子執意攔著不准她去,恐怕她現在已經置身英國上空了吧?
然後就是刑震謙那張板的硬扎扎的臭黑臉,胡攪蠻纏不可理喻,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急了呼吸!
然後,段卓遠那張優雅恬淡的臉頰在腦海中被無限放大,那蜻蜓點水般輕輕的一吻,裡面包含了多少意義?是疼惜是心動?還是僅僅只是最最簡單的西方禮儀?
額……好複雜!
這三個男人此時不停的輪流在她的腦海中閃現著,她腦容量都快被擠散了,完全成了豆腐腦兒!
身體的疲憊早就已經被頭腦中糾結的思緒取代,身體的累算什麼,遠沒有她腦海中糾結的情緒另她煩心。
翻了一個身,何念西將臉埋進了被褥。
郭南驍的病,他真的會去美國好好的看病,如他自己告訴她的那樣嗎,還是他只是不想讓她看到他變醜的樣子,而故意那麼說的。
想來也不可能,她相信,瓜瓜答應她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不過明天她也必須要打個電話問問甘凝才行,最好是來個視頻對話,證明真的已經去了美國,不然她真的放不下這個心。
邢震謙,她那個火爆脾氣的老公……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算作「老公」?
想到他,何念西氣不打一處來,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變變他的臭脾氣,還有那亂吃飛醋的毛病,這個婚,她離定了,這次她可不會再心軟了。
何念西的一隻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在醫院,那一個吻,到現在還在不停地令她糾結不休,如果那一幕讓邢震謙看到,不知道會是神馬後果,何念西不敢想像。
光她和異性在一起說個話,他都能一副找人打架的樣子,就不難想像出可怕的後果了。
可是那個混蛋他自己呢?從新婚第一夜開始,就學會爬牆出去跟死而復生幽靈般的恐怖女人約會,還要去照顧那個不願意說話的孩子!
吉米,那個星星的孩子,不願意開口的小傢伙,他真的是刑震謙的親生骨肉嗎?
如果是,蒙悅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胡思亂想導致的結果,必然是無窮無盡的頭昏腦漲。
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趕出腦海,何念西從床上起身,準備洗漱睡覺。
畢竟明天還要上班,對於一個新進的試用期員工,遲到可不是一件好事。她可不想被蕭蘅指著鼻子訓斥,說她搞特殊什麼的。
才剛刷完牙,還沒來得及洗臉呢,躺在床上的手機,就嗡嗡嗡地響了起來。
三更半夜了,誰吃飽了撐的,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胡亂洗了一把嘴巴上的牙膏泡沫,轉身折回房間,何念西從床上拿起手機,頓時一陣五味雜陳……熟悉的號碼,熟悉的人名落到眼底。
她就知道!
何念西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剛要轉身電話再度響起,可見電話那邊人的執著,像是在告訴何念西,你不接我電話蓕鉬,我就一直打,打到你接我電話為止。
皺眉,何念西沒好氣的按下了接聽鍵:「你發神經啊,三更半夜的,我明天還要上班,我現在要睡覺,不想聽你說些有沒有的,就這樣,你再打我關機,你信不信!」
掛電話,關機,一連串的動作,一點也不含糊,可見何念西的堅決。
「邢隊,兄弟們已經跑完負重二十五公里跑了。」
頭戴鋼帽,手拿鋼槍,身後背著被褥,身穿迷彩的高凱大汗淋漓的來到邢震謙的身邊,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
當看到邢震謙瞪著手機手機,一臉不爽的表情的時候,高凱有種想要坐到地上大哭的感覺,這下子又要遭殃了。
「接著給我再跑五十公里,跑不完,今天晚上不許睡覺!」
看都不看高凱,邢震謙一臉不爽的再次下達了命令。
高凱哭喪著一張臉,對刑震謙行了一個軍禮,轉身跑到了不遠處站成一排,一臉期盼他帶去好消息的隊友。他們是多麼的期盼他們的隊長能夠行行好,讓他們去睡覺吧!
邢隊一個不爽,他們這些手下就要遭殃,半夜負重五十公里,對他們戰狼大隊,已經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了,旁人也早就見怪不怪。
誰叫他們有一個那麼「愛兵如子」的惡魔教官呢!
「兄弟們,負重五十公里,繼續吧!」
高凱無奈的話音剛落,一陣低聲的哀嚎聲響起。
「怎麼,你們是不是覺得五十公里太少,那我再加五十公里,一個個孬兵蛋子!」
不遠處的邢震謙聽到聲音,射來殺人般的眼神,嚇的眾人趕忙整隊,整齊的繼續他們的五公里,他們可不想今天晚上睡不了覺,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竟然敢掛他的電話,這女人…,還、還關機……。
刑石頭同志那顆驕傲硬梆的軍心,最近實在是被傷害挫敗地千瘡百孔了!要不是隔著一層肚皮,估計在這個寒冷孤獨的夜晚,肯定得要漏風了吧!
一覺無夢睡到大天亮,洗漱整齊,準備出發上班,臨走時,不忘手機開機,打開手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全部來自一個人的手機,刑震謙。
不去理會,上班去,一大早心情大好。
打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何念西的去路,順著視線往上,一個旁人欠了他幾百萬的臉,映入了何念西的眼中,黑臉閻王——腦海中閃現這四個字。
「閃開,我要上班。」大好的心情,因為眼前的人,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何念西想要走,可是前面的路被邢震謙堵的死死的,她往右他就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總之,就是不讓何念西離開。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上班真的要遲到了!你給我讓開——」
瞅了眼手腕上的手錶,何念西有些著急,一大早,這傢伙鬧哪樣!心裡煩躁躁的,伸手就去推他!
「讓我送你。」
簡單的幾個字,情緒也不怎麼強烈,說明了邢震謙的目的,他要的就是這麼簡單,沒別的。
「就這你一大早的出現在我家門口,大老遠的從部隊跑過來,堵著不讓我走,就是為了送我上班,你還真是有這時間。」
何念西無語,部隊開車到這裡,少說也要兩個多小時,先是半夜不睡覺,然後又是開車過來要送她上班,那下一步準備做什麼,何念西忍不住想。
「你答應我就送你上班,不答應我們就在這裡耗著,我今天休了一天的假出來,有的是時間。我也不反對你打個電話過去給段卓遠,說你今天要陪老公,不去上班了!我相信,他會很樂意准了你的假的。」
邢震謙單手扶住牆壁,略略附身,一臉不厚道的黠笑,衝著何念西眨了眨眼睛。
他今天一天的時間都是由他可愛的妻子支配的,只要她願意。
「好吧……你送我上班……」
何念西妥協,不然她也不能就這樣在這裡一直和他耗著。
「順便中午一起吃飯,我等你。」
邢震謙得寸進尺,何念西想要否決,但是最後只好咬牙點頭答應,不答應這傢伙,她就沒辦法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