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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5 浮生半日 文 / 九箏

    匆匆忙忙洗漱完畢,何念西回到房間內穿上外套,由於是第一天上班,她特意對著房間裡用透明膠帶粘在牆壁上的鏡子,仔仔細細把頭髮梳整齊,在腦後紮了一條乾淨利落的馬尾,看看嘴巴有點乾燥,於是又拿出潤唇膏,輕輕地在唇瓣上塗抹了一層。

    眉眼明澈,鼻樑秀氣,唇瓣嫣紅,膚色白希……嗯,稍稍收拾一下,打起精神給自己一個微笑,她還是她——之前很多年以來,那個努力堅強的何念西!

    何念西提著小小的行李包,匆匆忙忙出門,朝著公司方向走去。

    一夜積攢,大街上的雪已經有三四寸那麼深,南方沒有鏟雪車,只能依靠清潔工們揮舞著掃帚奮力清除道路上的積雪。

    人工效率有限,街道上的積雪恐怕一時半會兒別想清理利索。

    而且天空中還絲毫沒有要放晴的跡象,細碎棉絮般的雪花飄飄悠悠不斷地往下墜落,何念西緊緊裹住風衣,把帽子也帶上了,帽沿兒上很快就落了一層白瑩瑩的雪。

    很多年沒有下過雪的這座南方大都市,雖然正在經歷罕見的冷凍侵襲,但是大雪紛飛中,依舊有很多年輕人在歡笑奔跑,打雪仗或是發呆,對著漫天飛雪釋放無處安放的青春。

    對於南方的人來說,不期而至的一場大雪,實在帶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

    何念西當然也覺得新奇,不過她卻真心提不起精神去開心,在街邊買完一杯熱豆漿,把剩下的一點點錢小心翼翼裝進口袋,捧著熱豆漿邊走邊喝,身體有了一絲暖意,心裡卻無比擔憂,為數不多的一點點錢,該怎麼度過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呢?

    雖然必須要節儉,但是早餐和午餐卻必須不能省略,因為她還要工作,如果不填飽肚子,哪裡有力氣去精神奕奕地面對工作?

    即使是做茶水妹,也要精神百倍地、以十足的上進心去積極處理工作,何念西堅信一個道理:當你對這個世界微笑時,得到的回報絕對是百般友善的笑意。

    身上散發正面能力,吸引來的也必定是正面的。

    而一個人如果每天以沮喪的面貌示人,只會為自己聚集更多的負面能量,活活把自己變成一個負面能量吸納桶,千百怨氣於一身。

    所以,即使身處逆境,她何念西也必須要面帶微笑朝氣蓬勃,積極樂觀地迎刃而上,努力克服一切困難。

    喝完了豆漿,扔紙杯時,垃圾桶的投放口被積雪擋住,於是何念西彎了彎腰,小心翼翼找到被積雪封存住的投放口,把紙杯丟了進去。

    她做這個動作時,身邊有一個年輕男子緩緩經過,走到她身邊時,稍稍做了一下停頓,還對她笑了笑,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不用,謝謝你!」何念西直起腰,感激地笑了笑,轉身繼續趕路,心裡卻又平添好幾份暖意——瞧呀,當她以微笑和樂觀來面對糟糕的人生時,立即就有友善而溫暖的正面能量被她吸引來了,不是嗎!

    還很早,何念西步履從容走到公司時,離上班時間還差二十幾分鐘。

    她在樓下大廳,卸下帽子,抖落了身上的雪,稍稍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乘坐電梯上樓。

    昨晚她離開這裡時,蕭蘅的加班還沒結束,然而現在一大早,卻竟然又遇到了她——已經早所有員工一步坐在格子裡,正在開電腦。

    私人企業裡的高管層,果然都是以比一般員工付出很多倍的努力和勤勉換取來的。

    何念西感慨著,微微清清嗓子,搓搓凍得僵硬的臉蛋,這樣使微笑看起來自然柔和了很多。

    她走進公司,穿過大廳裡數以百計的空格子位,來到坐在最裡面、與總裁辦公室只隔了一道玻璃牆的蕭蘅面前。

    心懷敬佩,頂著一臉微笑問:「早上好蕭助理,請問我今天在哪個工位辦公?」

    「早上好——」蕭蘅抬頭看了一眼這位早早趕到的新員工,禮貌地點了點頭,站起來指了指她右邊靠牆的一個空格子位,「自己過去檢查一下設備,如果有什麼問題,等到上班後找技術部幫忙解決。」

    何念西有點摸不著頭腦……文員辦公區的牌子分明掛在大廳一角、放滿了打印機、複印機、掃瞄儀、以及咖啡機的那個方位嘛,怎麼她被安排坐在總裁助理旁邊?不跟其他文員一起嗎?

    難道還沒通過試用期,不能直接坐進文員辦公區?

    心裡雖然有點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問,只朝文員辦公區瞟了一眼,連忙應著聲兒往蕭蘅指定的工位走去。

    可蕭蘅卻眼尖極了,立即看出何念西的疑惑。

    隨即抱著雙臂走過去,在剛剛坐下,彎著腰找尋電源開關的何念西面前站定,不怎麼友好地冷笑了一聲,「段總說了,文員辦公區設備太多,打印複印時會產生大量粉塵,頻繁掃瞄也會產生輻射,你是他的老朋友,所以才給了這份特殊照顧,讓你坐在這裡……」

    「啊?」何念西不安地站起來,頓時漲紅了臉頰,焦急地說:「蕭助理,我只是一名試用期的員工,這樣特殊照顧,不利於跟其他同事相處吧?能不能麻煩你,按照正常程序,把我安排——」

    「我話還沒說完——」蕭蘅有點不滿,直接打斷何念西的話,皺著眉毛斥責:「以後在我帶領的部門工作,切記一個原則:上級沒說完話之前,絕對不要中途插嘴!」

    這話說得好不客氣……但這是人家的地盤,遵守規則才能生存下去,這個道理,何念西懂。

    忍氣吞聲低垂了睫毛,輕聲說:「我記住了。」

    蕭蘅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話題:「我們段總照顧你,是因為他心地善良看重友誼,你作為他的朋友,既然接受了這樣的特殊照顧,就應該更加用心地對待工作,更要謙虛謹慎,不要讓所有同事都覺得應該對你另眼相待,這樣才能避免給段總以及公司帶來不好的風氣,明白嗎?」

    這番話雖然說得不客氣,但是道理卻是端正的。

    作為公司的管理層,用心良苦地告誡得到總裁特殊照顧的新員工,蕭蘅的話,完全合乎情理。

    何念西連忙點頭,認真地說:「蕭助理,我明白了。」

    雖然蕭蘅因為何念西工位的事情,昨晚還跟段卓遠稍稍爭執了幾句,但是現在看著這個新員工還算謙虛溫順,於是臉上的不爽頓時也就消散了一大半。

    轉身離開時,卻不忘又冷著臉告誡幾句:「以後踩著點兒打卡,不要來這麼早,免得影響清潔工工作,這裡是私企,在既定的工作時間完成分內工作即可,不需要你過於積極表現自己,需要加班的話,公司會提前徵詢意見後再做安排,來得早不會增加福利!」

    何念西剛剛坐下,連忙又恭恭敬敬站起來,冷汗涔涔地響亮亮應聲兒:「蕭助理,我記住了!」

    來得早也是錯?……費解呀!

    第一天工作,在這樣一個令人費解的開端中正式拉開帷幕。

    作為試用期員工,何念西勤勞又賣力,用心應對手頭事務,同時又努力地把握住分寸,不敢過於表現自己,唯恐個人能力顯得太強,平白無故招來仇恨。

    雖然她以前的打工經歷一般不外乎推銷、發傳單、送外賣、家教之類,從來沒有真正進入哪家公司供職過,壓根兒不曉得辦公室關係的平衡之道,但是,何念西同學過去十九年的人生中,卻有幸看過很多古代小說,滿腦子都裝著「槍打出頭鳥」以及「過潔世同嫌」、「才高惹人妒」之類的黑暗真理。

    在她看來,幾百個人的開放式大廳辦公,無異於就像是宮斗一樣,勢必得步步謹慎,一不小心露了鋒芒,行差踏錯招致來的,就可能是很不愉快的結果。

    所以嘛,讓人不覺得她笨,卻又不會太聰明、不會對人家職位造成威脅,這才是最好的相處平衡之道。

    於是乎,奉行著這一理念的何念西,在上午的工作中,有兩三次捏著u盤,謙虛溫馴地站在文員辦公區,態度誠懇地向前輩討教文件格式處理問題。

    果然,大家對這個連最簡單的問題都解決不好的新員工,頓時充滿了好感,紛紛施以援手,熱情洋溢幫她解決問題,並且送來很多勵志的話,讓她好好工作好好學習,爭取順利度過試用期,正式成為這裡的員工。

    其實有時候,與人相處時就是這樣,假如你處處聰明過人,只會跟周邊人群的距離越來越遙遠,而聰明的人,永遠都明白應該怎麼樣消除自己帶給別人的壓力。

    上午的工作進行得愉快而順利,何念西本來就是一個生存能力很強的人,這樣一上午的相處,足以令她完全適應這家公司的環境,以後的工作和生活,想一想都覺得很輕鬆。

    有一個最重要的細節,令何念西十分放鬆:同何念西估計的一樣,昨晚匆匆見過的段卓遠,今天上午果然一直沒有在公司出現,開雄偉業家大業大,旗下子公司何止百餘,段氏少掌櫃的,當然不會一直在某一家子公司裡坐鎮。

    不過,再怎麼感激上蒼不給她壓力,卻也有事與願違的時候。

    分明一個上午都沒有出現的段卓遠,卻在中午下班時,忽然就站到了何念西面前。

    那時剛剛下班,何念西離開辦公室,琢磨著應該去昨晚住宿的小巷子,找找看有沒有便宜點的快餐或是麵條之類的東西。

    電梯來了,她一隻腳剛跨進去,立即便對上一雙淺碧色、含著溫暖笑意的眼睛,段卓遠那溫和恬淡的聲音隨即如同秋日流觴般潺潺響起:「下班了?」

    人家一個堂堂大總裁,卻這麼和藹沒架子,積極主動先跟她這個實習員工打招呼,何念西情何以堪……只怪自己沒眼色,滿腦都只顧著琢磨填飽肚子的生計問題,竟然沒有先向總裁大人問好!

    連忙受寵若驚地打招呼:「段總好!我我我,剛下班……」

    段卓遠沒有理會何念西的慌張,淺淺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闆對員工的刻意客套以示關懷,聲調倒是很愉快:「打算去哪裡解決午餐?」

    啊?……他這麼快就看穿了她腦子裡的內容?

    何念西尷尬地笑笑,隨口應付一句:「還沒想好,路邊攤隨便解決一下就可以。」

    「隨便解決可不行哦——」段卓遠笑容無比溫煦,眉眼間的灑脫之氣優雅如蘭,調侃式地望著何念西:「路邊攤衛生狀況非常差,你隨便解決午餐,萬一吃壞了肚子,下午請假去看醫生,豈不是要耽誤手頭工作,開雄偉業雖然以仁為本,但是任何的仁,卻是建立在人的基礎之上,如果員工都像你一樣隨便在路邊攤解決午餐,屢屢生病請假,那麼沒有了人的基礎,開雄偉業還怎麼施展仁呢?」

    哎媽呀……何念西只覺得耳朵邊一陣人呀人的,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個字,就跟說繞口令兒似的,真是考驗聽力!

    說來說去,段卓遠最終總結為這麼幾句:「身為這家公司的總裁,我有權利要求員工必須隨時保持健康狀態,以便於正常完成手頭工作,不耽誤公司業務,不給公司帶來損失!」

    何念西脊樑骨一陣躥涼風兒,聽起來,完全是周扒皮式的資本家剝削主意嘛,連員工生病都不允許?唯恐影響公司業務!

    所以呢?……

    「所以——」段卓遠望著何念西,不徐不疾吐氣如蘭:「請何小姐同我一起去吃午飯!」

    何念西心尖兒一顫,這位藍眼睛仁兄拐彎抹角講了這麼老半天大道理,原來核心思想其實是打算請她吃午餐?

    她一個落魄到極點、正瞅食不果腹的人,按理說有人主動提出請她吃飯,本應該是非常合乎事宜的事情。

    可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段卓遠,這個曾經從刑震謙口中說出、並且令那個霸道蠻橫的傢伙蹙了眉頭的名字,她何念西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兒,盡量拉開距離。

    嗨……怎麼又想起那個叫人膈應的人了!擦,平白地搭上了好心情,真是存心自虐!

    何念西懊惱地在心裡鄙視著自己,果斷地搖了搖頭,迅速切斷思維。

    可段卓遠卻以為何念西搖頭,是在拒絕他共進午餐的邀請。

    立即微笑著又調侃道:「何小姐不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大概因為我是這裡的總裁,讓你產生壓力了吧?那麼這樣好不好——你請客,就當是對你成功進入開雄偉業旗下子公司工作的慶賀,可以嗎?」

    何念西以前聽慣了刑震謙果斷強勢的祈使句,現在對於段卓遠這樣滿面笑意的溫雅徵詢,真的有點缺少免疫力。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再拒絕,未免顯得太矯情,而且也太明顯,很輕易就讓人家感覺到她是在刻意拉開距離。

    再也無從推拒,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吧,段總,我請客!」

    段卓遠眉眼間的笑靨如同月夜下的潮汐般緩緩漫開,愉快地問:「那麼去哪裡好呢?何小姐有沒有心儀的地方?」

    「莞爾一笑」這個成語,分明是用來形容女子的,可此時此刻,何念西卻忍不住想要把這個成語強加到段卓遠身上。

    閑雅嫣然,天人之姿,吐氣如蘭,高潔絕世……這樣的男子,真的美得就如同謫仙臨凡一般,所謂郎艷獨絕,不知道是不是專門為這樣的男子造出來的?

    可他的美,卻完全與陰柔無關,與之相反的是,大概由於常年沉浮於商海的緣故,他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強烈的果敢卓絕之氣,渾身上下,溫雅則溫雅矣,卻處處無不透著大型商業巨鱷未來掌門人的英銳和氣魄。

    不火不溫,不燥不慍,何念西此時此刻能想到的所有用來形容溫潤謙謙美男子的詞語,都能完完全全對應到段卓遠身上。

    在這樣曠世溫雅的美男子面前,穿著一件單薄風衣、凍得兩頰飄起了高原紅的何念西,各種自慚形穢,簡直不敢多看他的眼。

    只覺得那雙淺碧色的眸子彷彿蘊含了地心最深處的強大引力一般,哪個女人要是膽敢多看一眼,絕對會身不由己沉墜其中,完完全全把八輩子十輩子的理智都得一股腦兒喪失殆盡!

    跟這樣的溫雅美男說話,就是再怎麼火爆倔強的小驢子,都會不由自主地收斂起身體內所有的不和諧火爆小因子,情不自禁跟著他放緩了嗓子。

    「浮生半日可以嗎?那裡很安靜,飯菜也還算得上精緻——」

    何念西只覺得,唯有「浮生半日」那家處處透著文藝范兒的清靜私房菜館,才能適合段卓遠這樣優雅如蘭的男子。

    優雅的環境,優雅的客人,兩者相得益彰,彼此相互生輝,最是合宜的場景。

    何念西之所以知道那家餐廳,是因為以前她曾經在那裡當過暑期工,有那麼一年,整整一暑假的時間,她穿著茶商提供的嶺南素色布衣,袖子高高捲起,站在食客餐桌邊,水蔥玉嫩的手指輪番捻拎各式茶具。

    在空谷幽蘭的淡淡馨香中,何念西足足表演了兩個月的茶藝,成功推銷出去五百斤茶葉,順利賺出下個學期的生活費。

    脫口而出這家餐廳的名字後,何念西頓時暗暗倒抽一口涼氣,生出一種想咬自己一口的感覺——這家餐廳雅則雅矣,可消費與一般餐廳相比,同樣超凡脫俗得令人牙痛,那可不是一般地高啊!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縱然她不是君子,也已經覆水難收,何況段卓遠已經在第一時間點了頭,微笑著表示贊同,她只好咬緊牙關,暗暗斥責著自己的魯莽,一遍遍警告自己,以後說話一定要經過大腦,一定要!

    打腫臉充胖子這種事兒,萬萬要不得呀……嗚嗚嗚!

    到了浮生半日,何念西選擇了依著一叢湘妃竹而設立的餐位,客客氣氣請段卓遠坐下,招手喊來服務生,拿著菜譜研究半晌,總算制定出一套她口袋裡的票票能夠支付的菜單。

    好在這個城市有這麼個約定俗成的規則:一般攤上請客吃飯這種事兒,都是誰請客誰點菜,主人要是慇勤點,會邀請客人點兩個適合口味的菜,全盤做主的話,客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正常。

    其實何念西同學是一個非常慷慨豪爽的好孩紙,可今天鑒於囊中羞澀的緣故,她只好咬緊牙關,不敢再假惺惺地表示客氣,一切行為,都必須得考慮口袋裡的票票數額。

    今天一頓飯吃完後,下面一個月的伙食費從何而來……何念西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考慮那麼多,只要這頓飯能讓她順利應對完,不至於被扣押下來洗碗刷盤子抵賬就行!

    一段飯吃得憂心忡忡食之無味,段卓遠果然是個溫雅到了骨子裡的人,不僅說話妥帖謙和,就連吃飯也都優雅得無可挑剔,他將筷子用得如同行雲流水,不徐不疾恰到好處,何念西卻是另一半景象——形同嚼蠟,完全心不在焉。

    看著他已經放下筷子開始喝茶,何念西連忙站起來,走到吧檯去買單。

    雖然這裡是很高檔的私房菜館,但何念西點的卻都是些價格便宜的小菜,所以一桌飯倒也沒要多少錢,兩張毛爺爺綽綽有餘。

    兩張就兩張吧……誰要自己一時沒把住關,嘴巴漏了豁豁口兒呢!

    手伸進口袋一掏,頓時身上一涼——咦,怎麼是空的?

    記得早上買完豆漿後,剩餘的錢全部放在這個口袋裡的呀,難道記憶出了錯,其實是放到其他口袋了?

    何念西連忙又摸摸另一邊口袋,依舊是空的。

    她急了,再把手伸進牛仔褲口袋,到最後,渾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個遍,真相悲哀得令她不敢相信——她的錢,全丟了。

    那點兒錢,原本是她一個月伙食費的指望,她放得謹慎又謹慎,甚至走路時一直都把手插在放錢的那只口袋裡,可笑地認為這樣比較穩妥——

    突發的狀況,不會只是簡單的意外,回頭讓刑隊出來解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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