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 大胸口碎大石 文 / 九箏
何念西差點兒沒被氣暈……震你妹個桔花呀震!無恥大流氓!不要臉!
掙出兩隻手,果斷揮舞著一陣亂捶,沒頭沒腦地虐了一通石頭的腦袋,總算出了點兒氣!
可是,她這麼不顧後果地亂砸,真的會引發更嚴重的問題——
向來手段凌厲的刑石頭,這會兒卻偏偏變羸弱了,絲毫不掙扎不反抗,「可憐兮兮」地蜷縮身體,使勁兒拱進小媳婦兒懷裡,左右磨蹭著躲避拳頭。
腦袋上挨著拳頭,心裡早就樂開花了!
鼻子來來回回在媳婦兒那兩嘟嚕小肉肉上蹭,香噴噴軟綿綿,這滋味兒,別提多帶勁兒!
跟這種超級美.艷的享受相比,小媳婦兒嬌弱得沒有二兩勁兒的小粉拳在腦袋上砸幾下,軍爺權當是撓癢癢了!
被佔便宜還不自知,沒腦筋的小媳婦兒,情商真是薄弱得令人心疼啊~~哈哈哈!
刑石頭香艷得都快流鼻血了,何念西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愣愣地收了拳頭,瞅著那死皮賴臉供在她懷裡的男人,氣得壓根子一陣癢癢!
咬牙切齒地把敢收起的拳頭在半空中揮揮,「刑石頭你這個大流氓!信不信我砸破你的臭腦袋!徹底把你砸成一堆碎石頭子兒!看你還怎麼耍流氓!」
刑石頭依依不捨從小溝溝裡退出來,笑得別提多慵懶了,閒閒地乜斜著何念西:「胸口碎大石……咳,媳婦兒,這創意不錯!有特色!」
「……」
何念西心肝兒一陣顫抖……作孽呀!幹嘛要跟這個毒舌鬥嘴皮子,瞧瞧,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吧,嗚嗚嗚!
看著小媳婦兒憋紅著臉氣得說不出話的可憐模樣兒,刑震謙似乎有點不忍心,伸出大手,捏住媳婦兒尷尬僵在半空中的小拳頭。
柔柔攥在掌心裡,瞅著她,眉眼裡全是黠黠的笑意,「怎麼,難為情啦?沒必要嘛……咱倆是什麼關係呀,儘管放鬆些,有什麼好想法直接跟老公分享交流,別害羞,嗯?」
何念西嘴唇一陣抽搐,明澈雙眼睜成一對兒杏仁兒,氣哼哼地咆哮:「你少跟我一口一個『咱們』,你愛當誰老公當去,少跟我扯關係!」
刑震謙一臉謙虛上進的表情,禮貌地問:「我跟你證也領了,覺也睡了,你還把我『內個』了,我不是你老公,是什麼?」
啊這無賴!
何念西被氣得沒了脾氣,索性一梗脖子,嗤地冷笑兩聲,「以你這副流氓德行,誰知道被多少人『內個』過,要是個個都喊你老公,你不怕耳朵聽得閃骨折了!」
逗到這程度,也就差不多了,再往下繼續,恐怕就得變味兒……刑震謙於是收起一臉輕佻,噗嗤笑了,變笑,邊伸手去撥開何念西臉上的一縷頭髮。
捧住她氣得漲紅的臉蛋兒,啵兒,印上水汪汪一吻。
望著那雙怒氣蒸騰的明澈雙眸,半真半假笑問:「何念西,你真的不願意讓我做你老公?」
「不願意!」何念西果斷搖頭!
「……」
大叔自尊心有點受挫……小丫頭片子這頭搖得決絕啊!眼睛都不帶眨地!
不甘心,繼續耐著性子循循善誘:「你都被我睡了,我得對你負責啊小東西!」
「不用客氣哦大叔——」小丫頭片子繼續搖頭,竟然脫口而出:「我思想開放得很,不需要負責,你千萬別那麼有擔當!」
噗……大叔果斷吐血三升!
惱羞成怒,點點頭,「思想開放得很是吧?好,你有種!」
一伸手,擰動車鑰匙,暴躁地發動引擎,腳下一踩油門,轟一聲匯入車流,急急瘋瘋地在馬路上亂躥!
何念西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喲,情緒極少外露的刑震謙,今兒這是怎麼啦?不淡定了?
她這是成功地挑亂了他波瀾不驚的「禪定」功力嗎?難以置信呀!喲西!
她還坐在他懷裡呢……他竟然還能把車開得四平八穩,這本領可真是不常見,軍爺就是不一般,功能強大到難以想像!
坐著彆扭,但是又不敢亂動,這廝貌似有點兒動真氣的跡象,萬一惹惱了他,把車開到樹上,那可就玩笑開大了!
何念西百般無奈,只好尷尬地保持蜷在他懷裡的姿勢,為了避免剎車時被慣性甩到方向盤上,只好抱住他的腰,小心翼翼自顧安全。
這個老男人……一會兒柔情百般,一會兒暴跳如雷,一會兒胸懷豁達,一會兒睚眥必報,一會兒甜蜜膩歪,一會兒翻臉不認人!
變臉比翻書還要快……這人格是有多分裂呀!真特麼糾結!
她越想越覺得迷茫,搞不清楚這個跟她有著糾纏不清孽緣的老男人,到底是什麼心思什麼性格。
昨天晚上才「那樣」過,耳鬢廝磨相濡以沫,枕畔上甜蜜癡纏得恨不得把她揉碎了融進他骨血裡,可現在這才隔了多長時間?就變成這副德性,真讓人心寒!
一路上胡思亂想,越想越難過,委委屈屈地抱著刑震謙的腰,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輪番上陣,別提多難過了……
汽車停下時,何念西鬆開手,倉皇推門跳下去,像是要逃跑似的,狼狽地跑了幾步,舉頭四顧,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陸軍總醫院。
身後,刑震謙的語調淡淡響起:「電梯在這邊——」辨不出是什麼情緒,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然沒有半分怒意。
從地下停車庫到二十三層高幹病房區,何念西不打算理睬刑震謙,仰著下巴瞅電梯數字,瞅得十分專注,一言不發,完全視身後人如無物。
瞧著小媳婦兒倔騰騰的樣子,刑震謙微微抿唇,峻挺的臉頰不自覺地浮出一抹好笑的意味,向來發完火心裡就不再有嫌隙的小媳婦兒,今兒個挺能憋得住勁兒呀,看她還能憋多久!
果然,下電梯時,小媳婦兒不淡定了……
跨出電梯的一剎那,唰,轉身呈大字型,手腳擋在電梯口,梗著脖子虎視眈眈瞪刑震謙:「跟著我幹嘛?吃飽了撐得晃是吧!不准跟我!」
喲呵~~就怕她不說話,撬不開的悶葫蘆最讓人抓狂,只要肯開個縫兒,他刑震謙就有本事給撬成大口子!
刑震謙索性把一隻腳往電梯門縫兒一踩,側著身體斜斜靠在電梯門上,姿態閒散地抱住雙臂,利用身高優勢自上而下把眼神兒乜斜到何念西臉上,嗤,痞裡痞氣地笑了,「喲,這電梯裡滿滿地擠了一電梯呢,男女老少都有,你怎麼知道我是跟著你的?」
啊!
何念西臉蛋唰地成了菜色!
這混蛋!他說擠了一電梯……明明知道人家怕這個,喪盡天良呀有木有!嗚嗚嗚!
何念西捏緊拳頭,決定不再跟這個壞痞子鬥嘴皮,越鬥越吃虧啊!
轉身,蹬蹬蹬,迅速朝前走,可是忍不住又側過臉兒朝後面瞅瞅——膽子小的人應該都有這種心理和習慣吧,總覺得後面兒有人跟著走路,更何況那廝剛剛說了那種話,高幹病房區長長的走廊又出奇地安靜……咳,咳咳!
何念西乾咳幾聲給自己壯壯膽,可是下一秒,一隻大手忽然按到她肩膀上,高度緊張的精神終於崩潰——
啊——
一聲驚叫!
當然,這聲尖叫也只發出上半段,至於下半段呢,早就被刑震謙捂進懷裡生生扼殺掉啦!
何念西掙扎出來,又氣又驚,咬牙切齒揮起拳頭在他身上一通亂砸,「欺負人的傢伙,不要臉!」
「不要臉」這三個字,最近她使用得越來越順溜,不分場合不分範疇了都!
刑震謙苦笑不得,攥住那兩隻不聽話的小拳頭,深眸撲閃,閒閒地問:「我還沒做不要臉的事情呢,你就先罵出口,我要是不把這個名聲坐實了,豈不是太冤枉?」
言下之意,就是小媳婦兒你罵得太有前瞻性啦,那麼老公這就把名聲坐實,徹底來個不要臉好不好?
這個該殺的老男人——嘴巴毒臉皮厚,承受能力超強,且最擅長順著桿子往上爬,跟他鬥嘴皮,注定會死得很慘烈啊有木有!
他嘴裡不正經兒著,手上果然也開始不老實了,猿臂一伸,摁住媳婦兒腦袋瓜,一附身,嘬起兩片性感薄唇,嗖嗖嗖來了個烏雲壓頂,華麗麗朝著媳婦兒嫣紅的唇瓣兒逼過來!
嗚哇哇!大叔又要使出獨門兒捂嘴巴絕招啦……速速逃遁為妙啊!
手還被他攥著呢,沒辦法賞他大嘴巴……何念西急了,繃緊雙腿,卯足了勁兒猛地朝上一蹦躂——
咚!
一聲悶響!
兩隻腦袋實打實地撞到一起!
刑震謙立刻鬆開手,摀住酸麻得沒了知覺的鼻子,瞅著吱溜一下趁機躥走的小媳婦兒,鬱悶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沒心沒肺的小玩意兒,竟然拿她頭頂去撞他鼻子,這麼個玉石俱焚的碰撞法,就算真是石頭做的鼻子,也絕對要報銷成一堆石頭渣了啊謀殺親夫的狠毒小東西!
總算理解當年七十二歲的新郎官姜子牙在一次家庭矛盾之後說的那句話了——青竹蛇兒口,最毒婦人心!
刑震謙吸溜著鼻子感慨片刻,悻悻地挪開腳步,朝何老連長病房走去——闖禍潛逃的小媳婦兒,等老子抓到了,看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