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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99 不淡定的少年 文 / 九箏

    邢展鵬和藹地笑道:「昨天沒聽你說呀——他們兩口子近期好嗎?過段時間我去英國考察訪問,打算抽空跟他們聚聚,上次會議後,轉眼間已經大半年沒見過面啦!」

    蒙悅先對郭南驍點頭:「嗯,打啦,你媽媽惦記著你呢!」

    轉臉兒又去接邢展鵬話茬:「昨天從醫院回去後通話的,時間有點晚,我怕影響你休息,就沒跟你說,他們兩口子工作方面都挺好的,也就是為兒女的事兒操點心——」

    似乎覺得說得太硬,怕郭南驍面子上過不去,立刻又補充性地歎息一聲:「嗨,還不是和咱一樣,上了年紀,就整天把兒女的事情掛到嘴邊兒上,跟誰都想提一提,呵呵!」

    邢展鵬微笑不語,自顧接過何念西端過來的茶,悠悠兒地喝。

    其實蒙悅考慮得太周到了,郭南驍那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大腦線條粗得堪比下水管道,哪裡有那麼多敏感心思。

    雖然當初他毅然轉身,瀟灑地離開父母回到國內,招呼都沒打一聲兒,唯恐父母阻止他發展事業,可離開時間一長,當初那些豪邁莽撞的衝動勁兒早就已經過去,對父母早就只剩下掛念。

    現在聽蒙悅說到媽媽對他的擔心,頓時蔫兒了幾分,怏怏地問:「伯母,我媽媽有沒有說她最近還吃胃藥嗎?我離開英國時,不知道別人幫她找的那名中醫水平怎麼樣……」

    蒙悅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和藹地責怪道:「你呀,說你懂事吧,怎麼能不跟家裡打招呼就越洋過海地跑,說你思想不成熟吧,倒是又知道心疼你.媽媽的身體,你要是真希望你.媽媽身體早點康復,就回去陪在她身邊兒,好好兒聽話,去把沒修完的學分補上,絕對比什麼中醫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何念西在旁邊兒聽得明明白白,不由得在心裡偷偷感慨,這個蒙悅,別看一臉笑容,說話細聲細氣地別提多和藹了,其實賊著呢,句句把郭南驍往英國轟,起因還不都是因為那杯石榴籽兒!

    她總算明白,刑震謙身上那股子談笑間強弩灰飛煙滅的腹黑勁兒打哪兒來的了!

    淡定如水,不動聲色,卻如同隨風入夜的春雨般,早就潛移默化地把自己的意圖牢牢打進目標的弱點!

    當然,或許她考慮得太多,或許她考慮得不成熟……何念西想,總之以她的情商,恐怕暫時還不敢妄自以為能猜透蒙悅的思維。

    啊啊啊情商,怎麼一不小心又說到了情商,讓人受打擊的情商呀……嗚嗚!

    蒙悅見她說的話起了效果,立即摩拳擦掌再接再厲,趁機委婉地指出,身為高幹家庭子女,執意走上演藝道路是多麼多麼的與國情不相符,現在是身份沒公開,不懂得其中的厲害,一旦哪一天紙包不住火,被有心人拿出來說事,會給家庭帶來什麼樣的影響,身為男兒,必須應該要有所考慮。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循循善誘一番,終於把郭南驍說得訥了言。

    剛開始還能為自己解釋辯解幾句,到了後來,發現跟上一輩人談理想是多麼奢侈的美好願望,於是不再開口,十分配合地冒出一臉愧色,乖乖聆聽長輩教誨。

    蒙悅終於說累了,端起茶優雅地抿了抿,笑著稱讚:「病房配的茶還不錯嘛,不過焙火烏龍對於女士來說稍微有些厚重,搭配水果抵一抵味兒會比較好。」

    放茶杯的時候,似乎是無意一般,眼神兒朝茶几上一瞅,立刻欣喜地扭頭沖邢展鵬笑:「我最近運氣好,總是心想事成!你看,正好有水果吃呢!」

    毫不客氣端起那杯石榴籽兒,舀了一小勺抿進嘴裡慢慢嚼,面帶微笑,吃相別提多麼優雅了!

    郭南驍巴巴兒地瞅著那杯石榴籽兒,笑得比哭還難看,虛情假意地問:「伯母,石榴好吃吧?我一粒兒一粒兒剝出來的,很新鮮的!」

    蒙悅挑了挑眉毛,驚訝地說:「呀!這是你親手剝的?」遂搖頭感慨:「嘖嘖,回頭我得跟蔚婕說說,她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三少爺現在都能自己剝石榴籽兒了!這樣看來,離開家也不是完全沒好處,至少生活能力提高很快呢!」

    郭南驍無語凝噎,這也能體現出生活能力?可見以前的郭家三少在蒙悅眼裡,大概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吧,嗚嗚!

    病房裡面傳來動靜兒,何念西推開一條門縫瞅了瞅,連忙回頭沖刑氏倆口子笑:「蒙老師,我爺爺醒了,要不咱們進去坐坐?」

    看著兩人似乎沒注意,迅速朝郭南驍俏皮地渣渣眼睛,意思是,小子,算是我救你了吧,嘿嘿!

    郭南驍耳朵都被蒙悅的苦口婆心磨出一層皮了,現在總算解放出來,立即身上一輕,會意地回了何念西一個眼神兒,表示感激。

    倆小屁孩兒一來二去這點兒缺腦筋的動靜兒,早就滴水不漏地全落在蒙悅眼裡。

    蒙悅站起來,眉眼間隱含一抹長輩的憂愁,輕歎一聲:「一條兒女一條心哪南驍!」拍拍郭南驍肩膀,認真地又勸一句:「好孩子,聽伯母話,早點回英國去陪父母,嗯?」

    「我知道了,」郭南驍一臉乖乖樣兒,「過幾天我就回去!」

    看著蒙悅轉身朝病房走,他立刻露出孩子樣兒,沒心沒肺地笑著沖何念西吐吐舌頭,聳肩攤手,朝被蒙悅吃得只剩幾粒兒的石榴籽努努嘴。

    不料蒙悅猛地一轉身,恰好逮住他最後一個動嘴,不動聲色地笑笑,語重心長再叮囑一句:「抓緊時間買機票!」

    撲哧……何念西真懷疑蒙悅後腦勺兒是不是也長了一雙眼睛,要不就是第六感太強了!

    事情很明顯,蒙悅不動聲色地把刑家人與何家人已經默認為「自己人」生生在病房劃出一條分界線,把郭南驍這個外人分到線外邊。

    最後這一句,要是神經敏感點的人,應該能理解出來這是在客客氣氣地下逐客令。

    但很可惜,郭南驍的神經一向比較堅.挺,看問題只停留在事物表面,從來沒有往深裡窺探的習慣。

    於是站起來,也跟著一起進了病房。

    刑氏兩口子正跟何老連長親親熱熱地寒暄著呢,蒙悅一回頭,冷不丁兒看見郭南驍走進來,眼睛立即有細細碎碎的一抹不悅意味迅速劃過,但立即又恢復正常。

    依舊滿臉笑容,但是卻不再循循善誘地提醒郭南驍該回英國了,大概已經意識到她那一番苦心算是揮灑到木頭上了,已經失敗的策略,當然不會再搬出來廢物利用。

    立即轉換思路另闢蹊徑,迅速調整戰術方略。

    她老人家是文職幹部,明面兒上畢竟是部隊裡的人,調整戰略這種術語用到她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妥。

    可是這戰術拉開旗幟呼啦啦地往出一施展,何念西頓時就傻了眼兒——

    「老連長呀,你看看小李剛拿回來這化驗報告單,一切正常,您沒事兒了呢,大喜大喜呀!哈哈哈!」蒙悅開心地笑著,腦袋跟邢展鵬湊一起,欣喜地念報告單上的數據,跟正常值一一做對比。

    度過大劫的何老連長,心情當然也很高興,臉上又笑得開出兩朵核桃皮花,虛弱地點頭:「雖然只是暫時沒事兒,但畢竟算是險險地度過了,還能再看到老友以及孩子們,真好!」

    蒙悅立即趁熱打鐵:「這麼大的災飭您都平安度過了,實在是一件值得喜慶的事兒,按理說您出院後,我們應該要慶祝慶祝才對,人多一熱鬧,徹底把病病災災的全都嚇跑!」

    何念西揉揉眼睛,她沒看錯吧,應該沒看錯——蒙悅迅速掐了掐邢展鵬手腕……

    邢展鵬立即笑吟吟接話:「瞧你,胡亂說話了吧,哪有出院還請人來慶祝的,沒這個先理兒嘛!要慶祝也得有個正兒八經的喜事兒,氣氛才能徹徹底底熱鬧起來!」

    「對對對,是我糊塗了,只顧著高興,呵呵……」蒙悅笑著,滿臉期待觀察何老連長的表情。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地把話題往那個地方引,何老連長哪能聽不明白!

    又是高興又是激動,瞅了瞅站在後邊兒的何念西,當下會意地接過話茬:「我活這麼大年紀,要是擱一般兒孫不孝順的家庭,早就被嫌棄死了,幸虧我家念西是個孝順懂事的好孩子,我才能活得不心虛,呵呵!所以說,有這樣的福氣我就已經滿足得很,哪裡還需要慶祝!只不過呢,你們倆口子說到喜事兒,咱們眼下不就正好有一件現成的大喜事等著辦呢嘛!嗯?哈哈哈!」1d7qu。

    「是呀是呀!哈哈哈……」蒙悅笑得別提多舒心了,興沖沖地說:「老連長呀,這件大喜事兒,就等著您老人家親自牽頭來安排啦!」

    這話說得實在客氣,何老連長連忙搖頭:「展鵬,小蒙,你們倆口子不嫌棄我家這條件,幾十年來費心尋找,始終不忘過去那點兒事情,我老頭子心裡都清楚,我感激著呢!這件大喜事兒是你們義薄雲天一手促成,要說安排,當然由你們說了算,我老了,就不跟著瞎出主意了!」

    邢展鵬兩口子連忙又是一番客套,說何老連長想多了,見外了。

    邢展鵬立即嚴肅糾正:「老連長,過去的事情,您可千萬別說是小事兒,牛棚裡遭劫難,就連親戚朋友都視我如瘟疫,唯恐避之不及,反倒您一個萍水相逢的外人,在完全清楚我所背負罪名的情況下,絲毫不畏懼被牽連,給我餵飯吃,救活我,又給我頂罪,再次救我,這樣的大恩,怎麼能說是小事兒!」

    蒙悅轉身把何念西叫到病床跟前,拉著她手,笑著對何老連長說:「從我第一次見到這孩子,看到她的堅強和機靈,就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她。這孩子不嬌氣、不做作,有思想,敢於言語,聰明伶俐,在她這個時代,是個很難得的好孩子。就算沒有過去那個約定,這個孩子來到我們雜誌社實習,我也會安排她跟震謙見面,想方設法把她拐到我家當媳婦兒,哈哈哈!」

    倆口子這些話說得真是發自肺腑的真誠,何老連長眼眶有點濕潤,心裡滿滿地,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老淚縱橫說不出話,瞅著何念西,長歎一聲:「能進入這樣的家庭,念西,這是你的福氣!爺爺雖然現在沒事兒,可畢竟年紀大了,油盡燈枯,只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你的事情有了交待,我見到你爸媽,告訴他們,他們也就能心安了!」

    何念西鼻子酸酸的,爸媽,於她而言,早就已經是陌生的稱謂,好多年都沒有說出口了。

    蒙悅疼惜地拈著何念西的手,努力調解氣氛,笑著說:「既然商量著要辦喜事兒,咱們得高高興興地,抓緊時間趕快商量具體事項,酒店安排在哪裡,婚房定在哪一處,蜜月去哪裡度……事情多著呢!」

    一拍腦袋:「對了,婚禮那天念西的手袋就用瑟琳娜,現場媒體肯定很多,還能順便替瑟琳娜做做廣告!」

    瑟琳娜是國內知名一線女包品牌,近幾年逐漸打入國際市場,只針對高端消費群體,對客戶實行的是一對一服務模式,即一個設計師對一個消費者,根據消費者生活習慣及喜好,以及個人氣質和形象,量身定做全套包包,這樣的服務理念做出的產品,無論哪一款,都絕對屬於全球唯一限量版。

    這種頂尖級奢侈品,何念西當然是沒有機會看到的,所瞭解的這些知識,都是暑假去米藍她老爸的4s店打工時,米藍告訴她的。

    當時米藍給她科普各種奢侈品的初衷非常簡單,目的是讓她睜大雙眼盯準那些前來買車的客戶,只要身上出現頂尖級奢侈品的,不管老頭還是小伙子、已婚還是未婚,何念西必須要撲上,勢必在短短的暑假內抱住一條粗大腿,從此衣食無憂徹底脫貧!

    只可惜,何念西連根粗腿毛都沒揪著,著實讓米藍恨鐵不成鋼了一陣兒!

    現在蒙悅說到瑟琳娜,見何念西眼神兒有點驚艷,頓時一陣滿足,扭頭看看病房裡也沒外人,郭南驍當然早就知道刑家的家底,於是虛榮地笑了,對何念西乾咳一聲:「對了孩子,你還不知道吧,瑟琳娜是咱們刑家的產業……」

    這個確實令人驚訝,何念西很好奇:「記得我朋友跟我說,瑟琳娜的總裁是個歐洲女士,我朋友還給我看那位女士她兒子的照片來著……」

    但凡所有能扒拉出來的豪門,米藍都有本事找到那些總裁或是總裁兒子的照片,財迷心竅的死丫頭,一天到晚研究著怎麼打入豪門,嫁個貴公子。

    蒙悅慈愛地笑道:「這孩子,真是單純……你想啊,咱們這樣的家庭,並不是什麼事情都方便對外公開的!」展說道半英。

    何念西終於想明白了,原來米藍給她看過的那個照片上的富二代,他麻麻只不過是個傀儡而已,瑟琳娜真正的幕後總裁,其實是蒙悅。

    難怪新聞聯播上經常看到各個大領導攜夫人出席這活動那活動的,就邢展鵬沒「攜」過夫人,原來是出於謹慎考慮,不便露面呀!

    當下也就能想明白了,蒙悅作為雜誌社總編,說話做事卻圓滑縝密得很,以前她還以為是事業單位混了半輩子混成老薑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打拼事業歷練出來的,好了不起!17904762

    隨著何老連長精神逐漸恢復,病房裡氣氛非常好,話題基本不離「喜事」這一關鍵詞,可謂一團融融。

    於是站在以病床為中心的「人圈」後面的郭南驍,儼然成為這裡唯一的不和諧因子。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臉上的錯愕和失落,在蒙悅不時發出的歡快笑聲裡,他完全被視為空氣,被淡化到所有人視線之外。

    那個歡樂的話題,他不想再聽下去。

    想偷偷跟何念西打聲招呼來著,可她被蒙悅擋住,外面又圍上一圈剛剛走進來的醫生,裡三層外三層,視線無法穿透的距離。

    他默然苦笑,轉身出門。

    一步步離開走廊,到了盡頭,才發現電梯口站著一個跟他一樣滿臉落寞的人。

    「甘凝——」他驚訝地問:「你怎麼來這裡?來多久了?」

    他的助手——甘凝,雙臂抱懷,安安靜靜看著他,幾秒鐘後輕輕歎了口氣:「大賽組委會安排的活動,你忘得一乾二淨,害得所有人滿世界尋找你這個冠軍,司機被逼得無處可躲了,才對我透露你在這裡。」

    她這麼一提醒,郭南驍立刻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兒……

    立即去摁電梯按鈕,焦急地直撓頭:「我怎麼完全給忘了呢,太不應該了!現在幾點了?記得那場活動好像是八點開始!」

    甘凝依舊安安靜靜地望著總是不淡定的他,咬咬嘴唇,又鬆開,然後苦笑著攤攤手:「你的出場時間已經過去,活力偶像冠軍首次參加活動就耍大牌,幾分鐘前就已經成為微博熱點新聞,事實已經形成,現在幾點,有有什麼關係?」

    郭南驍滿面羞愧,歎著氣,猛地一拳砸在牆壁上:「電梯怎麼還不來!」

    甘凝滿面悲憫,遇上這麼一個不會控制情緒、遇事不懂淡定的主兒,她還能說什麼?唯有替自己職業生涯擔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另換工作而歎息罷了。

    電梯終於來了,郭南驍急歸急,紳士風度卻沒有忘記,先讓甘凝進去,然後自己才往進走,但是剛跨進去一條腿,卻立刻又退了出去。

    甘凝皺眉問:「怎麼啦?」

    郭南驍瞅著走廊那邊跑過來的身影,忽然笑了,剛才還滿臉懊惱,現在立刻煙消雲散。

    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丟給甘凝:「你先去停車場,在車裡等我!」

    甘凝著急,嗓門兒大了起來:「我剛才還沒跟你說呢,組委會已經跟媒體扯了慌,說你正在路上堵車,活動結束前一定能趕到,正好壓個軸!現在抓緊時間回去還能來得及救場!」

    郭南驍臉上洋溢著明媚而幸福的笑意,不耐煩地沖甘凝揮揮手:「你好囉嗦!趕快去車裡等我!」

    「郭南驍!你不想成為一個星光燦爛的藝人了嗎?你要丟棄理想了嗎?」甘凝生氣地喊。

    郭南驍轉身,雙手撐在電梯門兩邊,笑嘻嘻地說:「我不會丟棄理想,成為星光燦爛的藝人,一直都是我追逐的事。不過,現在暫時等一等,我跟那個人說幾句話,就跟你回去救場!」

    他伸出食指,燦燦地笑著,頑皮地朝走廊指了指。

    「哪個人?」甘凝大聲問,然後電梯門卡嗤關上,開始送她去地下車庫。

    何念西急匆匆跑到電梯邊,看到郭南驍還在,頓時高興地雀躍一聲,沖郭南驍揚了揚手裡的紙盒:「瓜瓜,這是你的東西吧?我剛在門廳櫃上看到,幸好你還沒離開!」

    她這麼著急地跑過來,原來就是為這個……郭南驍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內,頓時又浮出一層失意。

    「那是我帶給你和爺爺的早餐,不過你早就吃過早餐了,這個也早就涼了,扔掉吧。」

    何念西表情明顯有些凝滯,連忙轉身掩飾,把那些紙盒放到垃圾桶蓋子上,訕訕地笑:「看起來很高檔的樣子,真可惜……」

    「你都要嫁給刑震謙了,以後使用高檔貨的機會多著呢,這算什麼?」

    郭南驍怏怏地說,本來心情就不好,說完更是沮喪到極點,那些紙盒越看越煩,索性一伸手,賭氣似的把它們重重塞進垃圾桶。

    何念西驚訝地睜大雙眼,瓜瓜是在對她發脾氣嗎?他從來不會生她的氣呀!

    跟刑震謙領證,本來就是個權宜之計,剛才病房裡沒有阻止大夥兒討論「婚禮」細節,也是因為不想惹爺爺著急,琢磨著過陣子,等他老人家身體狀況穩定後再說。

    這件婚事,她本來就覺得很荒唐很狗血很莫名其妙了,瓜瓜卻還問都不問一聲兒,就跟她摔臉色,真讓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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