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 妖孽 文 / 九箏
她試探著喊了一聲——
「瓜瓜?」
然後,在米藍和白疏的大笑聲中,何念西被人攔腰抱起,唰,在半空中打了個橫,天旋地轉中放到座位上,腦袋暈得一陣嗡嗡響。
「啊!瓜瓜!真的是你!死瓜瓜!快放我下來!」
她尖叫著,欣喜地伸手去揪他的頭髮,喘著粗氣兒笑:「哎喲你這傢伙……我腦袋被你甩到九霄雲外啦!」
腦袋好不容易回到人間,揉揉眼睛,仔細打量她口裡的「瓜瓜」——
細密捲曲的長睫毛,永遠帶著頑皮笑意的神情,濃密整齊的眉毛,筆挺的鼻樑,清鮮而豐潤的嘴唇,皮膚白淨得令女人嫉妒!
何念西看呆了,睜圓雙眼喃喃感慨:「真是女大十八變,瓜瓜你是怎麼發育的?十年沒見,怎麼就出落得這麼妖孽呢,人神共憤啊有木有!」
「討厭——」瓜瓜順著她的話,故意嗲嗲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何念西額頭,再順勢趴到她肩膀上,笑嘻嘻地說:「人家是男的哦,你要不信,人家現在就脫褲子讓你驗身!」
這廝……十年不見,還是這麼無邪無害以及無恥!
何念西冷汗涔涔把這廝胳膊拎起來丟回旁邊座位,無情鄙視一眼:「郭南驍同學,你已經十八歲了,男女有別懂不懂,別動輒就往女人懷裡撲!」
「他是看人的哦——」白疏和米藍在一邊笑,「他就沒往我倆懷裡撲!」
「咳,」郭南驍無辜聳肩,笑容十分燦爛:「還不是怪念西先說錯話!」
米藍伸出「魔爪」,雙眼冒著桃心,口水嗒嗒捏一把南驍白淨的臉蛋,拍著大腿嘖嘖歎道:「念西說得也沒錯呀,不愧是我們姐兒三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南瓜,那首歌怎麼唱來著……十八的南瓜一朵花,一朵花……」
噗……
人家小南瓜是他爹媽拉扯大的好不好!
再說了,大小姐那副五音不全的粗悍嗓音著實好折磨人耳朵啊……
座中餘人拍案齊噴,極其默契地集體阻止了米大小姐的破鑼嗓。
米藍委屈得快要哭了,囔囔鼻子嘀咕:「上天對我不公啊……我的歌聲如此獨特,為什麼就沒有人懂得欣賞呢!」
郭南驍望著何念西,眼神溫柔得就像月光下的溪水,微笑著說:「咱們幾個裡面,念西姐的嗓音最好,要是能和我組樂隊,那該多好!」
和何念西組樂隊,那是郭南驍兒時就有的夢想。
他對何念西最深刻的回憶,追溯到十年前的六一兒童節——
彼時,何念西穿一條碧綠色長紗裙,站在舞台上唱歌,飄逸靈動,嬌小可人,空靈潔淨得就像一枝碧荷,更像是來自森林深處的小仙女。
從那時起,郭南驍開始努力學習各種樂器,他要為舞台上那個綠衣小仙女做伴奏。
只可惜,還沒來得急等到下個兒童節,郭南驍的父親升職進京,舉家搬遷,離開了南方這座柔曼多情的水城。
再後來,父母被派出去駐使館,他也只能隨同。
一別十年,再相見,故人依舊嬌美如斯,最重要的是,她看見他的第一眼,分明那般欣喜,這個,令他好開心!
念西姐沒有忘記他這個小南瓜弟弟,對於他來說,何其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