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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 反對的原因 文 / 碧水碎月

    「阿雪,如果你想要回去只是為了一個男生,媽媽是不會同意的。」七海陽子平靜的道。

    七海雪愣了一下:「媽媽?」

    陽子坐直了身體,開口的時候卻繞了一個圈子:「一直以來爸爸媽媽都很放心你。你能幹,懂事,優秀,獨立,勤奮又刻苦……從很小的時候你便開始幫忙家務,冬司幾乎都是你在照顧,一手帶大。那些年我還是醫院的護士長,你爸爸也常常出差,家裡的事情托阿雪的福,讓我們省力了很多。」

    「沒有……我不是的……」

    陽子垂目搖了搖頭:「爸爸媽媽虧欠了你很多,尤其是這兩年,一個人努力著的阿雪一定相當辛苦吧?」

    「……媽媽。」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從不撒嬌,從不訴苦。但是這樣反而讓我們更加擔心你。」陽子微微一笑,「能夠聽阿雪講出心裡的話,媽媽非常開心。看到了阿雪小孩子的一面,忍不住有了這樣的感慨……」

    七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陽子撫平七海耳邊的亂髮:「阿雪還是個小孩子啊……是爸爸媽媽不好,太過習慣去依賴阿雪了。人類是不能只靠自己便活下去的存在,等到意識到的時候,你已經開始長大了啊。」

    「既然我已經開始長大了,那麼……媽媽為什麼會反對我回神奈川?」

    「……」陽子轉頭看向窗外,黃昏中的芝加哥彷彿映上了一層金光,「你來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卻一直排斥著外出,排斥著去接受這裡的生活武極昊天。這是為什麼呢?」

    「欸?」

    「我反對的原因就在這裡。阿雪,你的世界——太小了。」陽子目光淡淡的道,「小到只有神奈川,只有家和學校,小到沒有自己,小到一個男生就足以佔滿你的世界。」

    彷彿一記重擊落在七海的心上,這還是她第一次被母親直言不諱的批評。

    「我問你,想要回到神奈川的原因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別的目的嗎?」陽子繼續問道,「既然那傢伙已經拒絕了你,那麼回到神奈川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是見到他,待在他的身邊嗎?非要回到神奈川不可,又有什麼是你真正能做的和想做的事嗎?」

    七海睜大了眼睛,無言以對。

    「其實,回去神奈川並不是不可以。」陽子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如果你只是為了待在那個男生的身邊而回去,媽媽我是不會同意的。」

    「……」七海的手攥緊了拳頭。

    「不要那麼早就把自己束縛住了。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在你的世界還未成形前,我希望你不要那麼快的拒絕新的選項。難得有機會走出狹小的島國,正該盡可能的去嘗試新鮮事物,去吸收不同的知識和文化,去開拓眼界。」七海陽子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她慢慢站起來,「媽媽希望你的世界能夠更寬廣些。就算身為女孩子,就算沒有什麼驚人的才華,那又怎麼樣呢?每個人都有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情——阿雪,你所能夠走的道路,並不是只有一種選擇。」

    七海仰起頭看向母親:「媽媽?」

    「你爸爸已經向學校那邊說明了情況,你可以在芝加哥一直呆到春假結束……再多考慮一下吧。」笑瞇瞇的在女兒的額頭落下一吻,陽子抱起疊好的衣物走出了房間。

    「……想要做的事情嗎?」

    七海雪望向窗外,暮色沉沉,住宅區的燈火一盞盞亮起,好似夜空中的繁星。

    ……

    「姐姐在做什麼呢?」兩個多小時的小提琴練習結束了,七海冬司略帶疲憊的走過來,「哇,這是什麼?好多照片啊!」

    「我在整理這次帶過來的照片。」七海將鋪滿床鋪的相片攏起來,「這個學期姐姐參加了學校的攝影社團,所以照片就有些多……」

    「這些都是姐姐拍的嗎?」冬司拿起一張湘南海的風光攝影,「好厲害啊!超級漂亮的!」

    「是嗎?」

    「嗯!很美啊,像李斯特的鋼琴曲。」冬司一臉認真的點頭。

    「呵……只是傻瓜相機拍的,我還是個初學者呢。」

    「拍得很美啊,姐姐將來會成為了不起的攝影師呢!」冬司靠在七海身上笑道,「咦?這個男生是誰?」

    七海看過去,照片上是清田信長摟著狗狗的笑臉:「啊,這個是我第一次拍攝的照片。這個男生叫清田信長,是奇妙丸的主人。還是個國中生呢,不過籃球打得很好的樣子。」

    「國中生麼?」冬司放鬆了警惕——比姐姐小的話,一般沒什麼威脅性。再說了,看照片就能感覺到,這張相片裡的狗狗都比主人顯眼。

    放下一張照片,冬司又拿起了另一張男生的獨照,相片上刺蝟頭的男生笑得一臉漫不經心:「那麼這個男生又是誰?」

    「啊啊,他叫仙道彰,是陵南高中的籃球隊員,去拍湘南海的時候偶然遇到的翻浪江湖。」

    「嗯——?」冬司拉緊了心裡的弦,「看起來笑得很奸詐啊……姐姐,男人笑嘻嘻,不是好東西啊!」

    「欸?刺蝟頭色狼雖然性格有些問題,不過是個好人呢。」七海雪無知無覺的評價著。

    發了好人卡啊……那麼這個傢伙也可以排除了。七海冬司鬆了一口氣,隨手又抽了一張路人臉男生的照片:「那這個傢伙呢?」

    「啊,這是我們班的佐籐君,就是他邀請我加入了攝影社團,幫了很多忙呢……」

    七海冬司的臉皺了起來:雖然說有嫌疑,不過不是打籃球的話,肯定也不是這個。

    「那麼,這一張呢?」

    「啊,花菜腦袋的傢伙是我的好朋友宮城良田,湘北籃球隊的後衛喲~!旁邊的是同班的安田君,也是籃球隊的。」

    籃球隊?有威脅性!

    「嘖嘖,笑得好蠢啊,這表情。」冬司不遺餘力的貶低著。

    七海笑呵呵的解釋:「那是因為彩子當時站在我身邊啊,宮城君一直在熱烈的追求她呢!」

    好吧,有對象的傢伙可以死會了,又一個嫌疑犯被排除了。

    冬司的目光在剩下的幾張照片中逡巡。

    嘖,為什麼姐姐的攝影作品裡有那麼多男人的照片啊,可惡!先把多人合影的和不像打籃球的傢伙排除掉吧……

    這個長髮不良少年肯定不是姐姐的菜,背影看起來不男不女的,pass;嗯……這個向天空投籃的傢伙嘛……從畫面中就能看出強烈的感情,又是打籃球的少年郎……雖然長得奇怪了些,但是搞不好姐姐的審美觀就是這種的咧?

    冬司鄭重的拿起那張照片:「這個傢伙……叫什麼名字?」

    七海雪笑著合掌道:「這個是福田吉兆同學啊,他灌籃時的樣子可是超級震撼呢!」

    哦?評價很高嘛!

    「福田吉兆……麼?」七海冬司小聲的嘀咕著,「是了……一定就是這個傢伙!」

    冬司攥著照片的手越捏越緊,青筋直暴。

    看著弟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七海雪擔心的問道:「冬司,你怎麼了?」

    「姐姐!」冬司一臉嚴肅的拍著姐姐的肩膀道,「就算是為了下一代的外貌著想——千萬不要找章魚唇八字眉吊稍眼的男人啊!」

    「欸……?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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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情無義小劇場:

    日曆撕去了最後的一頁,這一年即將過去。三井宅裡卻沒有慶祝新年的喜慶氣息。

    三井明美小心地陪著笑臉提醒著:「阿壽,又到了該去醫院複診的日子了……」

    「唔。」三井壽敷衍的點頭,陰鬱的臉上不見一絲笑容太清。

    每一次檢查都是抱著痊癒的希望過去,卻又帶著失望的心情回來。這樣令人絕望的循環又要開始了嗎?夠了,已經受夠了!

    「那個……也許這一會有好消息呢?呃,畢竟新年馬上就要到了……」母親忐忑的勉強笑容更加令人難過。

    三井壽沉默著沒有說話。

    「總要去看看的……過了這麼長時間了,說不定就恢復了,痊癒了也許……」

    「……」三井低著頭,無奈的彎起嘴角,「……也許。」

    那傢伙曾經哭著對自己這樣說。

    冰冷的胸口陡然升起一股微弱的暖意。

    也許……這一次時間便到了呢?那傢伙的話令人不由得這麼想。

    心中再一次升起希望,雖然是渺茫的希望……雖然是渺茫的希望,可是……還是忍不住期待了起來。

    「阿壽,我已經電話聯繫了野口醫院……那個,籐野醫生已經在等著了……」

    「……我會去的。」三井笑了笑站起來,「別擔心……我已經習慣了。」

    「阿壽……」明美的眼裡泛上淚花,「我開車載你一起……」

    「不必了,我走著去便好。」三井邊說邊走向玄關,逕自穿上鞋踏出門去。

    「阿壽……」明美望著兒子的背影流下了眼淚,她閉目合掌虔誠的祈禱著,「神呀,請保佑……神呀,請保佑他吧!」

    ……

    慢慢走出野口綜合醫院的大門,冬日的陽光照得對面病房的玻璃一晃一晃的刺眼,三井壽伸手擋住了眼睛。

    早就知道的,早就知道會如此的……已經……習慣了。

    冷風呼嘯,鑽心的冷著,三井一步一步麻木的走在街上,步履遲緩而又沉重。

    「快跑呀~~!」

    「站住~!看我抓到你!」

    幾個小孩兒你追我趕的從身邊跑過去,嬉笑著,叫著跳著。

    突然間憤怒不可抑制的湧上來,三井狠狠地捶向牆壁:「可惡……!」

    血從拳頭的傷口流出來,染紅了雪白的牆壁,三井彷彿不知痛楚般的一拳又一拳的打著。

    「可惡……!可惡——!可惡啊!混蛋!!」他顫抖著深深的鞠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遠處的商業街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整個世界都洋溢著新年即將來臨的喜悅。

    「可惡啊……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各位,大姨媽來襲,渣作者躺屍不小心睡著了,剛剛才醒_(:3)∠)_

    感謝廢鐵君,透明的芥末君,還有me.腐女親的地雷,愛你們,麼麼噠!

    放上渣作者的手繪野狗君一張,下一章七海就可以回歸了。

    諸君早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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