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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9】再跑,軍法伺候! 文 / 八戒拋繡球

    言曦面對這樣的損友有些哭笑不得,「顧叔不是一般人,你綁他?小心偷雞不成反被坑。」

    「我以為你們最終會有情人終成眷屬呢,哪想到會這麼天雷狗血,半路殺出個逼婚的叔叔。」蘇然捏起一塊點心,有些惋惜的搖頭。

    「命裡有時終會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言曦歎息。

    「瞧你這點出息!」蘇然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不會再最後爭取一下丫!」

    言曦垂眸不說話。

    顧天擎終究還是回到了c市,不過主要還是因為軍區老首長的需要,讓他會軍區指揮軍事演習。

    當然還有另一個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隱性原因,那就是想再看看她。

    一向以身作則以工作為首的他還是先回了軍區休整安排美女嬌妻愛上我。

    第二天,莫澤就將她約出來了,在一間環境雅致又較為隱蔽的茶樓。

    茶樓下的荷塘裡荷葉大的似磨盤,有的舒展似傘,那荷葉上的水珠,有的像情人的淚珠,有的分散成細小的碎珠,在荷葉上滾來滾去,閃爍著斑斕的光彩,遠遠望去,在周圍的翠綠的群山映襯下,在紅紅的晚霞映照下,那一團團的荷花,像一團團紅雲,一層層的丹霞,你看那一望無際的荷田,如胭如染,令人如入仙境。

    今日的莫澤打扮的很隨性,一身銀白色休閒裝,深藍色的牛仔褲,簡約的運動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了不少親和力。

    可是言曦知道,不管這個男人打扮的是光鮮還是低調,他的本性卻是陰鬱而深沉,深不可測的。

    他坐在二樓包廂,靠窗采光極好的位置,見到言曦,他本來望向窗外景致的眸光不慌不忙的收回,揚唇一笑,「對面的風景很好,空氣也很清新。坐吧!」

    說著,他示意她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

    言曦心中忐忑,但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在他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叔叔似乎很閒。」

    莫澤含笑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不,因人而異,對其他人,我可沒這麼好的耐心,畢竟時間對我來說就是一寸光陰一寸金。」

    言曦看著他不置可否。

    莫澤也不跟她繞彎子,慢條斯理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考慮的如何?」

    「我對你不瞭解,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了,我得知道我將來要一起生活的是什麼人吧?」言曦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點。

    或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莫澤饒有興致的挑眉,「這不是問題,婚後多的是時間讓你慢慢瞭解我。」

    言曦沉吟幾秒,似乎下了決定,「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莫澤蹙眉,語氣微沉,「我答應救你母親已經是開恩了,你年輕並不代表你可以得寸進尺。」

    「你和我結婚你得到的也不少不是嗎?」別以為她年輕就無知到愚蠢的地步,她知道他之所以娶她不過是為了莫家家產而已。

    莫澤眸光閃過一絲異樣,隨即笑了,「你很聰明。既然你都知道了,難道你就不對莫家家產動心?畢竟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我心裡,沒什麼比媽媽的生命更重要。」言曦毫不遲疑的回答。

    「你讓我有點意外了。」莫澤由衷的說道。

    言曦抬眸看他,一字一句,「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他這樣的人利慾熏心,是不會懂的,她也不會多說。

    莫澤眸光深邃的看她一眼,隨即垂眸淺噙了一口茶,「說說看,你的條件。」

    言曦遲疑的開了口,「你和顧叔有仇?」

    聞言,莫澤眸光變得陰鬱暗沉起來,語氣也有些琢磨不透,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上次酒吧刺殺顧叔是你僱傭人幹的吧?」言曦沒有回答,凝視著他的神色,繼續追問。

    莫澤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褪去,「這跟你的條件有關係嗎?」

    「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直都在針對顧叔,不止一次的想要置他於死地仙劍神錄!」言曦捏著紫砂茶杯的手微微顫抖,語氣也變得尖銳,瞪著他的目光如炬。

    「回答我,是不是?」言曦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咄咄逼人。

    莫澤看著她陰冷的笑了,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膽敢在他面前這樣質問過,臉色陰扈。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確定一定要為了一個將你棄如敝履的男人惹怒我,置你母親的生命於不顧?」他知道她的罩門在哪兒,雙手撐在桌面上,一語中的。

    好一個奸滑狡詐的老狐狸!言曦在心中罵道。但一想到母親,她的氣焰又被壓了下來。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做出傷害顧叔的事情來。」言曦深呼吸一口,努力平復下心中的郁氣。

    莫澤冷笑,「是他不放過我,十年,我和他鬥了十年,就算我放過他,他也不會對我善罷甘休,我們誓不兩立!」

    他說著,眼神就像一匹凶狠的狼。

    「你不能傷害他!」在她的印象中雖然他也是陰鬱冷沉的,可是卻從未露出這樣狠戾的一面來,言曦打了一個寒顫,但一想到顧叔會因他而受到傷害,她就顧不得了

    莫澤陰晴不定的看著眼前抿緊唇,緊盯著他的女孩兒,嘲諷的勾起唇,語氣涼薄,「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你不答應我,那這交易也不用做了。」言曦咬咬牙,她知道這樁婚事對他的重要性,她不過就是為了顧叔多加了一個條件罷了,就不信他會死磕到底。

    莫澤沒想到她竟然敢跟他叫板,冷哼一聲,「怎麼?也不顧你母親的命了?」

    言曦強自鎮定,桌子下的小手緊握成拳,心中百轉千回,她摸不準眼前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的心思,但也想放手一博。

    「命裡注定,聽天由命吧。」言曦佯裝無所謂,「只是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你想用最小的代價得到高回報不付出怎麼行?」

    莫澤沉吟思索,半響決定退一步,「好,我答應你不主動傷他,但是如果他對我動手,我也不會被動挨打,記住,我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最大的讓步,但你也要答應我,從今以後,不許再跟他見面。我說得你能做到嗎?」

    言曦心中一怔,不能再見親愛的顧叔了嗎?那個一心對她百般寵溺的冷俊男子,也罷,他們本就已經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了不是麼?

    這樣想著,雖然心中不捨酸澀她還是理智的點頭,「我答應你。」

    莫澤這才滿意的笑了,「下個月八號是個好日子,把證扯了,婚禮辦了吧。」

    突然間他覺得娶這個還算不上女人的女孩兒還是很值得期待的,畢竟,這也是他的對手上心的。

    「這麼快?」言曦詫異的抬起頭。

    豈不是只用不到一個月了?她有些懵。

    「你母親的身體嫌快?一周後我就會安排骨髓移植。你還有疑問嗎?」莫澤再次問道。

    言曦頹然的垂下肩膀,搖搖頭。

    「我送你回去。」莫澤抬起手臂看看手腕上的手錶,時間不早了,他還有公事要去處理。

    「你先走吧,我想再坐會兒。」言曦謝絕了他,杯子中的茶略有些涼了。

    「年底了公事忙,等忙過這陣子我好好陪陪你才子鬥神。」他微微俯身身,猝不及防的在她白皙額頭印下一吻,隨即直起身轉身優雅離去。

    言曦只感覺額頭傳來柔軟溫熱帶著茶香的觸感,沒等她看清他臉上的神色,就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和解釋待話語怔在當場。

    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嗎?而現在他卻主動吻了她,這是被她扳直了的節奏嗎?

    她可不信!言曦抬手抽出紙巾反反覆覆擦了擦額頭,管他抽什麼風,總之她不奉陪。

    想起她即將成為有夫之婦,心情再次低落下去。

    在茶樓發了一會兒呆,言曦見天色還早,便決定自己走回去。

    一路心事重重的步行回家,言曦心很亂,走得也不快,腦子裡一會兒想起和顧叔在一起的快樂日子,一會兒想起身患重病爹母親,和莫澤之間的交易,她覺得如果這輩子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日子也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

    走到公園的一張木長椅上坐下,對面就是喧鬧大街,她看著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心中充斥的都是迷惘。

    突然,她的目光焦距聚集在對面街頭的某一點——

    咖啡色的厚重大衣下,是習慣性的白色襯衣,筆直修長的腿包裹在暗色系的軍褲下,依舊是那崚角分明的俊雋五官,深邃墨色黑眸帶著彷彿能一眼看透人心的冷漠犀利,整個人帶著與生俱來的天生傲氣和矜貴,凌然不可侵犯。

    言曦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捨不得移開視線,彷彿只要她一眨眼那人就會消失,她再也找不到。

    她好想大聲呼喚出他都名字,不顧一切都衝進他都懷裡,那溫暖帶著獨屬於他都男性陽剛味道是她午夜夢迴最大都牽絆。

    可是她都喉嚨彷彿被堵住了一般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都腳也彷彿被生了根,挪動不了分毫。

    顧叔,那是她思念的男人。

    顧叔,那是寵她入骨的男人。

    顧叔,那是她再也無法觸摸的男人。

    言曦淚眼迷濛,眼睜睜都看著他模糊不清的身影,淚珠在她睫毛上搖搖欲墜。

    本以為早已深埋忘卻,可這一刻,刻骨都思念如噴湧都岩漿從心底噴薄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那讓他無法忽視的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讓本就訓練出一身敏銳直覺的男人猛然回過頭,深幽的眸子微微瞇起,向目光來源處望了過來——

    米白色的毛絨外套,淺色都修身絨褲緊貼在修長筆直的美腿上,白色的兔毛靴子,明顯由圓潤變得消瘦不少的俏臉,淚水迷離的濕漉漉大眼睛此時紅紅的,隨意披散在腦後的三千青絲隨風飄揚,清瘦的她就這麼站在那裡,寒風拂過,弱不禁風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看著這一幕,他的心猛然一抽,第一個反應就是她有沒聽他的話將自己照顧好。

    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怒氣從心頭升起,他陰沉著臉,腳步沉穩而堅定的向她走過來。

    言曦看著目不斜視向她筆直走近的男人,回過神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後退一步,拔腿就跑。

    男人這麼多年非人軍事化體能訓練可不是白練的,言曦氣喘吁吁的沒堅持幾分鐘就被緊隨其後而來的男人一把提起後領,另一隻手強勢的箍緊她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語氣夾雜著怒氣,「跑什麼跑?」

    言曦對他的思念被莫澤之前要她不要跟這個男人見面的警告壓制,心中驚慌失措,奮力掙扎著身後的大手,驚呼,「我不認識你,放開我,放開我攜美同行!」

    她掙扎的太厲害,顧天擎蹙眉,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嘶!你弄疼我了,放手放手!」言曦苦著小臉,叫出聲來。

    顧天擎一聽,下意識的放鬆了手中的力道,言曦借此機會掙脫了他的手,一路撒丫子狂奔。

    卻聽得身後一聲及其威嚴的怒喝,「立定,站好!」

    言曦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撲倒在地,在哪樣的威嚴下,被那無形的壓力震懾的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挺直身子,昂首挺胸的站好,言曦不敢再動了,卻苦著一張苦瓜臉。

    他天生就是做軍人的料兒,言行舉止之中散發出了無形的威嚴令人不敢違逆。

    果然這對部下的一套兒屢試不爽,顧天擎板著臉,威嚴不散,一步步繞到女孩兒的面前,「再跑,軍法伺候!」

    「報告首長,不敢!」這男人的氣勢比當年軍訓時的冷血鐵面教官還大!言曦肩膀縮了縮。

    顧天擎冷著臉,冷哼一聲,「貧嘴!」

    「首長,我可以走了嗎?」言曦低垂著小腦袋,小心翼翼的問。

    「走哪去?不許!」顧天擎厲眸瞪過來,冷聲命令,「過來,抱我!」

    言曦聞言,猛然抬起頭,「您,您說什麼?」

    「過來!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二遍!」男人的俊臉閃過一絲窘迫,卻稍縱即逝。

    言曦很想反駁我不是你的兵,可是她不敢,莫名其妙的就是在他面前給慫了!

    她小小步的蹭過去他身邊,卻沒伸手。

    雖然她很想很想撲進她的懷裡,可是她怕違背承諾連累他,她知道莫澤哪樣凶殘的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顧天擎看不慣她磨磨蹭蹭的樣子,一把用力將她薅進懷裡,以強勢佔有的姿態,緊緊摟住,不肯放手。

    「敢說不認識我?嗯?」顧天擎開始斤斤計較秋後算賬。

    「你不是巴不得我離你遠遠的嗎?」言曦想著去他媽莫澤的警告,她就是想顧叔想得要發瘋了怎麼樣?她就是要緊緊的抱著顧叔又怎麼樣?她都不管了。她緊緊抱住男人的腰,貪婪的呼吸著她魂牽夢繞的男人味。

    「那是我以為你會過得好,可是照照鏡子,沒我在你身邊你都把自己照顧成什麼樣了?」顧天擎蹙眉,他都能摸到她背上的骨頭了,「這麼瘦,硌手!」

    言曦聽著這責怪中透著濃濃心疼的憐愛話語,瞬間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賭氣咬他胸前的衣襟,「都是你不好,你不要我,我自己還要我自己幹什麼?」

    顧天擎遇到這丫頭就沒轍,輕撫著她的頭無奈歎氣,「傻丫頭……」

    「顧叔,我好想你!」言曦淚水終於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連日來母親的病重,顧叔的冷酷,莫澤的緊逼,都讓她差點將她壓垮,她強忍著獨自承受,她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神邸般的出現在她身邊,令她感動莫名,一顆芳心又被他輕而易舉的撩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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