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 積久的矛盾 文 / 瀟芷

    「哈哈哈——老葉啊，你生了個好女兒啊，你看看，我手下的這些個精英可全都被比下去了。」率先進來的是x軍區總司令——秦嘯海，以及此次對壘的幾個主要指揮官，都是軍人，也不懂得彎彎繞，那毫不客氣的眼神就這樣掃向了葉旋。

    這一掃就移不開眼了。葉旋的皮膚偏白，不比一般女兵風吹日曬的黝黑皮膚，五官秀氣，面容冷清，一身的綠軍裝更顯出了那份颯爽英姿。於是，幾個還沒娶媳婦的光棍心裡活泛開了，眼睛更是大膽而熱烈。

    「哪裡，哪裡，不就是一場小比試嗎，她哪裡有什麼本事。」嘴上說著謙虛的話，葉雲龍的嘴巴一早就裂開了，這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滿面紅光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還是滿面怒容的模樣。

    眼睛微微掃過那幾個瞅著自己閨女的小子，葉雲龍更是心情舒暢，就差高歌一曲，自己有個頂呱呱的女兒，真不愧是他老李家的孩子。

    不錯，葉旋就是葉雲龍的女兒。

    「首長好。」葉旋對秦嘯海恭敬地行了一個軍禮。欲向營外退去，她還有許多戰後安排以及演習報告要完成。

    「嗯，旋丫頭啊，這大過年的，你總不能再一個人還賴在軍營裡，將士們可都要回家了。」秦司令話中有話。葉雲龍此時也沉默不語，作勢喝茶，卻豎起耳朵聽著。

    「嗯。」葉旋略一思索，退了出去，心中卻是止不住的酸澀。

    目視著葉旋走出去，聽到葉旋好似答應的聲音，葉雲龍這會可真是心情舒暢，看著秦嘯海挪揄的目光，又彆扭上了，「切，誰稀罕。」那聲音，低的——

    其實，葉旋一點也不喜歡當兵，當初被葉雲龍逼著進了軍校，她哪裡適應的了那種高強度的課業，於是她哭過，撒嬌過，可是沒有用，葉首長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18歲，葉雲龍要她進部隊，她不肯，又哭又鬧，最後，拿了一點錢逃了，剛到火車站，人就被逮住了。當天，她就被送進了部隊裡。

    當時的她，從最底層的小兵做起。後來，她偷偷想了個辦法，只要表現的最差，應該就會被遣送回家。所以在一次5公里負重20斤越野跑中，她跑了倒數第一。她滿懷希望的等待，換來的卻是葉雲龍毫不留情地訓斥，「你必須要拿第一，你爺爺，外公，我和你媽媽都丟不起這個臉！」

    不久後的一次檢測中，她拿了第一名，很無奈，但很真實。當天，葉旋拿著錦旗就甩到了葉雲龍的身上，轉身就走，毫不顧忌當時葉雲龍鐵青的臉。是，葉旋的外公，爺爺都是赫赫有名的將軍，母親也是一位陸軍中將。但是，她不喜歡軍隊。真的，如果可以，她寧願跟著姥姥學織毛衣，當一名教書育人的老師。

    她是夠狂的，不然就不會六年來沒回過一次家，每次過節，都是一個人捧著一盒泡麵，窩在小小的寢室裡，冷冷清清。當然，葉旋也從未領過家中寄來的包裹，即使有人探視，也只是尋個由頭避開。

    頂著司令千金的光環，更多的人看到的是她的身份，她只有努力更努力。

    在她這裡，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她不喜歡彎彎腸子，卻總有些宵小之徒惡語中傷，最初的她，氣憤不過，出手了，葉雲龍非逼著她道歉，她不幹。結果，30公斤武裝越野十公里往返十次，全軍區通報批評。她甚至，沒有朋友。

    她不會忘記，那天下著瓢潑大雨，當她一腳深一腳淺地返回軍區時，葉雲龍的臉上是那般不滿，一句「身體素質夠差。」掩埋了當時她對父親的全部期望。自此，父女倆關係降到了冰點。她從不主動見他，各種會議，活動也記得避開他的視線。

    葉旋不會忘記，這六年來，她得到更多的是葉雲龍的苛責，提名少將時，當時全軍區唯一反對的就是葉雲龍。而今，又是這般，否認她所有的功績，眼眶裡似乎有酸霧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