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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四章 崖壁題詩 文 / 一葉梵心

    於雪說完,便從包裡拿出一盒巧克力,兩個小男孩看著於雪手裡包裝精美的巧克力,並沒有上前去取,眼中反到是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於雪見小男孩沒有來取,還以為他們不喜歡,她馬上又從包裡掏出了一袋果凍和一袋薯片:「不喜歡吃糖呀,那果凍和薯片吶?」

    終於,一個小男孩沒有禁住誘惑,從地上爬起來便要去於雪手裡拿吃的,這時原來站在他們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呵斥道:「小山,忘了大人和你說過什麼了嗎,你不怕挨揍啊!」

    那個被稱作小山的男孩聞言一愣,然後馬上止住了身子,但是眼睛依舊盯著於雪手中的零食,露出渴求的神色。

    於雪馬上說道:「沒關係的,小弟弟、小妹妹,姐姐請你們的,不要錢的。」

    小男孩使勁搖了搖頭:「不,不行,娘說了,不能要將死之人的東西,不吉利。」

    「小弟弟,你這樣講話很不禮貌的!」於雪馬上嘟起了小嘴,眾人的心也隨著小男孩話出口的瞬間猛的顫了一下。

    苗雨澤對於雪說道:「算了學姐,不要勉強人家小朋友了,咱們還是走咱們的吧。」

    寧夏兒也拉著趙可的胳膊說道:「可,這個村子裡的人好怪,讓人感覺很不舒服,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

    趙可拍了拍寧夏兒的手臂,輕聲道:「都到這了,不要掃大家的興麼,不要怕,有我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梁超抖了抖身子:「哎呀,快走吧,要麼一會都讓你們倆麻死了,放心,有我這個抓鬼大師在這,你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還抓鬼大師,我看是臭屁大師吧,哈哈!」王東東馬上出言諷刺道。

    氛圍在兩人的調侃下終於輕鬆了一些,秉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眾人馬上又動身向書生故居走去。

    順著老頭指引的方向,眾人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書生故居在山腳下,脫離了村子的範圍,是一個獨門的小院落,屋子是一間磚瓦房,被籬笆包圍起來,顯得優雅靜謐,小院門口的籬笆上綁了一個木牌,上面刻著」書生故居」四字。

    苗雨澤不禁疑惑道:「奇怪了,那個書生不是死了幾百年了麼,怎麼這房子風格有點現代化啊?」

    「哎,我不是和你說了麼,這裡是村民們從新建造的,你想想,幾百年前的人誰會住磚瓦房啊,而且你要村民們建造個復古型風格的建築也不那麼現實嗎,我估計是因為巖壁上那首詩才帶動起來的這一切,但是沒想到這個屋子總死人,來這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王東東款款而談道。

    苗雨澤「哦」了一聲,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這裡只有一點讓我感覺很奇怪。」

    王東東接著說道:「由於隔著一座山,到現在村子裡也沒通電,交通教育等也不是很方便,而且除了環境優雅些土地也不是很富饒,當地政府曾經動員村民們遷移,但是他們卻死活不同意離開這裡,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村民曾走出去過,就算出門上學的孩子也不例外,都是在當天就要趕回家,哎,想想頭皮都發麻,時間基本都浪費在來回的路上了,而且這個村最高學歷的也就是初中畢業,畢業後又直接窩回了村子裡,實在讓人費解。」

    於雪嘟囔道:「哎呀,費解就不要去想了,我們在門口站半天了,趕快進去吧。」

    王東東笑了笑,然後率眾人向屋內走去。屋裡的陳設很簡單,剛進門便是外屋,外屋只有一個爐子和一捆捆碼好的乾柴。左拐有一個門,進了門便是內屋,陳設依舊簡單,只有一個兩丈長一丈寬的大土炕,上面鋪著炕席,炕的左側有一個長方形的炕櫃,炕櫃上面是一層層疊好的被褥。接著就是炕中間一個小方桌,方桌上面有一隻煤油燈,除了這些,別無它物。

    於雪嘟囔著小嘴:「這也太簡陋了吧,還遊客旅館呢,而且只有一張炕,起碼把男女分開吧!」

    王東東道:「沒關係,反正今天晚上我們原也沒打算睡。」

    梁超也問道:「說是旅館,這回起碼得收費了吧?」

    「收費?」王東東輕輕的擺了擺食指,接著故作詭異的一笑:「曾在這屋子裡過夜的沒一個活著出去的,和誰收費?」

    寧夏兒不由得挽緊了趙可的手臂,趙可輕輕拍打著她的手背以作安慰。

    於雪卻大大咧咧的說道:「哎,我們去生爐子吧,這屋子裡這麼冷,我只在電視裡看過生爐火,還沒親自動手實踐過。」

    眾人點頭,皆躍躍欲試,但是不一會的功夫,於雪就先成了花臉貓,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被濃煙熏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苗雨澤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上前,用一根木頭挑起堆放在爐子裡的乾柴,用手輕輕的扇著風,不一會,火苗便串了出來。接著他笑著說道:「你們這是生火啊,還是滅火啊,堆那麼多柴禾,氧氣都不流通。

    於雪立馬睜著大眼睛一臉崇拜之色的看著苗雨澤:「學弟你好厲害哦。」在配合著她的小花臉,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苗雨澤摸了摸鼻頭無奈的笑道:「這也叫厲害,這道理我六七歲時就懂了。」

    王東東咳了一聲道:「我們先洗把臉,然後去看巖壁上的題詩吧。」眾人皆又紛紛表示贊同。

    眾人繞到房子後面,也就走了十幾米的距離,便到了又一座山的山腳下,眾人一眼就發現了一個木頭搭起的小棚,這個木棚正好把一塊凸出的崖壁給包裹了起來,走進一看,崖壁上果然刻著兩首詩。

    眾人駐足觀看,不禁嘖嘖稱奇,這兩首詩果然如王東東所說,依舊清晰如故,這兩首詩是用刻刀刻在崖壁上的,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字有風乾氧化的跡象,乃至於每一點,每一橫都如剛剛刻到崖壁上的一般。

    趙可不可置信的說道:「不是騙人的吧,這兩首詩會不會是為了吸引遊客近些年才刻到崖壁上的?」

    王東東道:「不會,剛解放的時候就有學者拓印過這兩首詩,現在拓印本就在藍海博物館裡放著呢,這個有證可查。」

    眾人臉上驚奇之色更濃。

    苗雨澤用手指輕輕的觸碰著崖壁上的古字,一股冰涼之感從指間上傳來,他心裡暗道:「刻字之人心裡仍有執念啊!」

    於雪一邊辨認這些字體一邊輕輕的念出聲來:「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另一首詩就刻在這首詩的一拳遠處,不過字體略顯娟秀,應該為女子所刻,於雪接著念道:「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苗雨澤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學姐有你的,連古字都認識。」

    於雪吐了吐舌頭:「也沒有啦,我只是認出這首詩是陸游和他的前妻唐婉所寫的《釵頭鳳》,其實有許多字我也不認識,只不過是有學過啦,畢竟我是學文的,中國古代詩詞一般都涉獵過嘛。」

    苗雨澤「哦」了一聲:「這兩首詩的大概意思是什麼呢?」

    於雪道:「我記得大概就是表達了對封建體系的控訴,陸游本來和他的前妻感情很好,可是卻被陸母反對而被迫分開,然後陸游有一次出去遊玩,看見了唐婉和她現在的丈夫趙士程,便題了一首詩,就是我剛才念的前半部分,唐婉看到這首詩後,回家後便失聲痛哭,回家後也寫了一首詩來回復陸游之作,也就是我剛才念的後半部分,寫完這首詩後,不久便因身體有恙而鬱鬱而終了。」

    苗雨澤聽後不由得暗自歎氣,但是其餘幾人卻興致高昂,紛紛在崖壁前擺造型拍照或者合影,苗雨澤和於雪難得的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低俗!」

    眾人看夠了之後,便走了回去,屋子裡已經暖和了不少,苗雨澤把爐子裡的乾柴加滿,便脫了鞋子爬上了炕頭躺了下去,頓時,一種久違的感覺充斥在了心間,使得苗雨澤不禁舒服的「哼」了一聲。

    於雪等幾個人卻不太習慣,她一邊嘟囔一邊把櫃子上面的被褥鋪在了炕上:「這麼硬呀,別說躺著了,坐著都不舒服。」

    被褥也許是長久沒有人用的關係,在已經有些熱度的炕上一烙,頓時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兒散發了出來,使得於雪的小嘴厥的更高了,但是為了舒服,於雪和寧夏兒還是鋪了厚厚的一層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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