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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九章 斗夜槐 文 / 一葉梵心

    秋的夜略有些微涼與蕭索,苗雨澤,陸明,張野三人靜靜的躺在溫泉池的一角,張野舒服的靠在已經被打磨的很光滑的石壁上,拿起漂浮在水面上木質托盤上的一隻精緻的紫砂茶杯,用嘴輕輕的啜了一口茶水:「啊,太舒服了,初秋夜裡泡溫泉,簡直棒極了!」

    陸明拿掉纏在額頭上的毛巾,略有些失望的說道:「哎,可惜了,不就泡個溫泉麼,還把男女分開了,這裡的人真是封建。」

    「哎我說你失望個什麼勁兒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看你滿腦袋的*穢思想,咱們上面可就是普蓮寺,那是得道高僧住過的地方,咱們泡這個溫泉,那也是人家泡過的,我跟你說,你這思想太有辱聖賢了啊!」張野搖晃著肥胖的大腦袋說道。

    「啪」的一聲,陸明把毛巾甩到了張野的大腦袋上:「我就想欣賞下美女,怎麼就有辱聖賢了,豬鼻子插大蔥你裝象呢啊,不知道誰,一聽男女池是分開的,臉黑的像抹了墨汁似的!」

    張野把毛巾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道:「懶得和你吵,我在多享受一會。」

    苗雨澤對兩人的對話置若罔聞,升騰的水蒸氣籠罩在他的周圍,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此時他正微閉著雙目,散佈著自己的靈識,用自己的靈識在整棟山莊內布控,貌似他正在舒服的小憩,但是此時,他正在做著艱苦無比的工作。」

    又過了一會,苗雨澤暗自思咐道:「莫非妖物也有工作週期,今天晚上不會來了,那我不是還要在此處多逗留幾日?」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一妖物闖入了苗雨澤所散發出的靈識之內,正是在苗雨澤有些略微疲憊的時候,他雙目猛的睜了開來,輕聲道:「來了!」

    張野略顯疑惑的問道:「老大,什麼來了?」

    苗雨澤打著哈哈道:「啊,沒什麼,溫泉泡的太舒服,不小心睡著了,說夢話了吧?」

    正在苗雨澤和張野對話間,一團黑霧慢慢的向男溫泉池忽忽悠悠的漂了過來,苗雨澤雙目猛的一凜,暗自道:「原來是夜槐。」

    苗雨澤在妖物誌中曾經看到過這種妖物,體態扁平,狀似磨盤,身有六足,雙目赤紅,週身黑霧繚繞,晝伏夜出,背負橢圓狀囊狀物,用來儲藏人的陽氣。

    苗雨澤暗附道:「還有大魚。」因為妖物誌中記載,此妖物無法自行進行修煉,而是與人間某些邪道之人進行著一種交易,就是這種妖物來掠奪人的陽氣交與邪道之人修煉,而邪道之人也把自己的靈力分與夜槐進補。這只夜槐比妖物誌中記載的那只不知道大了多少圈,看樣子已經和那暗地之人狼狽為奸許久。

    正在苗雨澤思慮間,只見那爺槐的一隻觸手已經伸到了溫泉池邊正在泡溫泉一名男子的鼻孔裡,那男子依舊渾然不覺,還在舒舒服服的泡著溫泉,因為整個溫泉池,也就只有苗雨澤能看得見此妖物。

    苗雨澤騰的站起身,快步向更衣室走去,陸明問道:「老大,你去幹嘛?」

    「太悶了,出去散散步,你們接著泡吧。」苗雨澤頭也不回的說道。

    苗雨澤穿好衣物,正準備引那妖物去開闊之地大戰一場,卻發現那妖物已經向後山漂去,苗雨澤疑惑道:「這麼快就完了?」疑惑歸疑惑,但他還是快步向那妖物追去。

    從山莊後門出去,大約追了五百米,突然見一白衣女孩,正用靈力*縱幾隻渾身翠綠的紙鶴對夜槐進行攻擊。這是青蓮教的獨有的御符術之一,張青雲對苗雨澤講過,青蓮教應該是白蓮教的分支,當年,青蓮教的祖師青蓮仙子是白蓮教主的入室弟子之一,她長相秀美,天資聰穎,本來是白蓮教主最看好的弟子之一,白蓮教主對她悉心栽培,她也成為了下任教主的熱門人選之一。但是她偏偏動了凡心,因為白蓮教的首條教規就是,白蓮教弟子不得與男子結合,迫於白蓮教的壓力,她不得不放棄了與那男子的交往,每天只有折些紙鶴來抒發相思之情,漸漸的她研習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法門,那便是御鶴符殺之術,這套法門,也是青蓮寺的獨家專利,後來青蓮寺的祖師聽聞自己的愛郎已經慘死與妖物之手,傷心欲絕之下,便離開了白蓮教,創建了青蓮教,青蓮教允許門內弟子享有追尋自己愛情的權利。所以白蓮教一直不承認青蓮教是白蓮教的分支,還以此為辱,但是青蓮教對斬妖驅邪的貢獻卻是所有正道所不敢忽視的。

    那白衣女孩不雙手不斷結印,嘴裡唸唸有詞,幾隻翠綠的紙鶴彷彿有了生命一般,不斷在夜槐的身體四周盤旋,一得空隙,便向夜槐身上俯衝而去,紙鶴在夜槐身上炸響,暴起一團團的綠光。爺槐吃痛,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更激發了它的凶性,它的身子猶如一團飄動的黑雲一般,向那白衣女孩俯衝而去。

    那女孩見夜槐不斷向自己*近,結印的手掌頓時變得有些慌亂,但是她很快的鎮定下來,釋放出更多的紙鶴,頓時,爺槐的身上綠光閃閃,彷彿一顆被掛滿了綵燈的聖誕樹一般,但是這些並沒有阻止夜槐向前*近,夜槐雖然吃痛,但是白衣女孩的攻擊並沒有對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很快,夜槐對白衣女孩已不足五米,長長的觸手已經快要觸碰的女孩的臉頰,但是那白衣女孩並沒有逃跑,還在苦苦的支撐。

    苗雨澤大喝一聲:「閃開!」手掌金光閃耀,刷的一掌劈在了夜槐的觸手上,登時,夜槐的觸手被一切兩半,掉落的一半觸手化成黑霧,慢慢的飄散開來。夜槐知道新來的這位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便快速向普蓮寺方向飄去。

    苗雨澤向那白衣女孩望去,兩人頓時都愣了愣,那女孩竟然是蔣菲菲,短暫的錯愕之後,蔣菲菲首先說道:「謝謝。」

    苗雨澤並沒有和蔣菲菲客氣,而是怒聲說道:「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去!」

    蔣菲菲愣了愣,強忍著怒氣說道:「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要你管!」

    苗雨澤猛的拽住了蔣菲菲的衣領,蔣菲菲花容失色:「你要幹什麼!」

    苗雨澤把蔣菲菲拽到近前,望著她狠聲說道:「你以為我想管你,不自量力,你是來捉妖的還是來自殺的?要不是怕你死在我眼前有損我的功德,我才懶得管你,念在同學一場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你的修為真是一塌糊塗,要是沒事做的話不如回家去繡繡花!」

    說完,苗雨澤放開蔣菲菲的衣領,快步向夜槐追去。蔣菲菲微微皺了皺秀眉低聲道:「真是個沒口德又野蠻的男人。」

    苗雨澤生氣是有原因的,從小張青雲就對他說,因為對自身估量不足,盲目自信而死在妖物手下的修士不知凡幾,所以無極宗對門徒的選拔非常嚴格,目地也是為了讓他們快快成才,面對一般妖物能夠手到擒來,把危險性降到最低,而不是培養一個實力不足而又熱血衝動的愣頭青。

    苗雨澤順著妖氣而去,最終,妖氣定格在了普蓮寺內,苗雨澤皺了皺眉,心想:「這妖物還真敢藏,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他敲了敲普蓮寺的大門,過了許久,才有一個青年僧人打著哈氣過來開門,苗雨澤猛的一愣:「這青年僧人陽氣及虛,眉目間一條黑線順著臉頰向下蔓延,就宛如那密實的蛛網一般,向胸腹四肢蔓延。

    苗雨澤首先開口道:「這位師傅,我能進去參拜一番麼。」

    這位青年僧人說道:「對不住了施主,現在已經過了本寺開放時間,如果想進香,參拜的話,明天請趕早。」

    苗雨澤笑了笑道:「那打攪了。」心裡卻暗道:「不走正門我照樣能進得去。」

    苗雨澤順著普連寺外圍走了一圈,尋了一處比較低矮的圍牆,身子輕輕一躍,便抓住了圍牆的邊緣,雙臂微微用力,便翻了過去,落地寂靜無聲,彷彿踩在棉花上一般。他順著小路,繞過主殿,最終發現妖氣停留在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裡,苗雨澤輕推院門,發現院門並沒有上鎖,他走了進去,發現一個中年僧人正在打坐,他紅光滿面,陽氣及盛,身上隱隱有寶光流轉,自有一番得道高僧的風範,他身披方丈的袈裟,顯然是普蓮寺的方丈。

    那爺槐就藏在普蓮寺方丈的身後,兩雙小眼怨毒的盯著苗雨澤,苗雨澤心裡頓時一切明瞭。

    直到苗雨澤走到近前,那人才緩緩開口道:「施主夜間來訪本寺,又不走正門,是不是有點有辱佛門清淨之嫌?」

    苗雨澤笑了笑道:「我追尋一妖物至此,因為已經到了貴寺關閉時間,所以只好翻牆而過,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大師見諒。」

    那人猛的睜開了雙眼,雙目精光乍現,一點也不似佛門中人,精氣內斂,他也笑了笑道:「小施主說笑了吧,佛門清淨之地,佛音繚繞,豈是藏污納垢之所,又豈是妖物所能駐留的?」

    「哦?」苗雨澤較有興趣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不知大師身後的夜槐屬不屬於妖魔鬼怪之疇,魑魅魍魎之輩呢?」

    那人沒有回答苗雨澤的問題,而是向自己身後小院一處石碑怒喝道:「誰,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語畢,隔空拍出一掌,石碑頓時崩出一條裂縫,蔣菲菲「啊!」的一聲驚叫,隨即,便款款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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