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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伊哭你的醋吃錯方向 文 / 雛微

    阿飛回到了西門外的沈家祠堂,偌大的祠堂,只有他一個人。自從他來到這座城,他就一直住在這裡。

    此時天已將黑,他生了堆火,靠在牆上,就要合目入眠。平時他頃刻就可睡著,半點響動就能驚醒,就像擁有野獸般的直覺。但今天他一時卻靜不下心來。他知道有許多人跟蹤著他,更有人想殺他,他並不怕這些人。但今天他回來後,卻覺得哪裡不對。

    他睜開眼睛,一隻拇指大的黑蜘蛛掛到鼻尖處,他隨手將它抹去。

    藍苗站在迷離的樹影之中,看著眉頭微皺的阿飛。現在是考驗阿飛定力的時候了,他聽說阿飛曾經為了捉住一隻狐狸,在一塊石頭後面埋伏了三個時辰,身上落滿了雪花,仍然一動不動。

    這確實是一個花崗石一般的少年,但他畢竟不是真的石頭。

    阿飛忽然伸指,彈死了一條爬到他腰上的花蚰蜒。他微皺著眉頭,站起身來走進祠堂的後院。院子裡有一顆大樹,樹下是一口砌著井欄的石井。他將外衣扔在一邊,立即露出了那彷彿金絲編就的,暗金色的寶甲。他甩脫金絲甲,只穿著條犢鼻褲,打了桶冰涼的冷水沖在身上。

    那些小乞丐抹在他衣服上的螺黛,不僅能引來蠍子,更能引來蜈蚣、蚰蜒、蜘蛛、隱翅蟲……簡單來說,那苦腥的膏膩對大部分毒蟲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阿飛又是住在荒郊祠堂中,這類毒蟲應有盡有,還全是野生的。被它們咬上一口,也許並不會怎樣,但它們爭先恐後地往你身上爬的話,又是另一碼事了。

    敏銳的阿飛立即意識到身上哪兒不對,他洗完澡後,開始洗衣服。藍苗的目光緩慢地移動著,停留在祠堂屋脊上。月光剪切出屋脊的影子,也剪切出屋脊後的人影。

    藍苗微瞇起眼,他給了如此好的機會,那青衣人的手下還會不動作麼?

    屋脊上的人影晃動,然後紛紛消失了。

    月光很澄淨,樹葉的投影落在地上,像一個個小孩巴掌。

    這些巴掌中有一條蛇在游動,一直游到金絲甲旁邊,然後叼住了它,輕輕一拉。

    阿飛正在抖衣服,他並沒有看金絲甲。但是他突然拔劍,一劍就砍斷了抓住金絲甲的鉤索!他洗澡的時候雖然會脫衣服,但劍始終佩在他的腰間。

    樹葉猛地一抖,三個人大鵬展翅一般躍下來,一人持判官筆,一人用鎦金鐺,還有一人則使九節鞭,從三個方位分別撲向阿飛。同時樹上又蕩下來一枚鉤索,抓向金絲甲!

    阿飛就地一滾,避過鎦金鐺,一劍就刺入了使判官筆的小腹。隨後回手一劍,那使鎦金鐺之人剛好撲來,門戶大開,被阿飛一劍削斷咽喉要害,鮮血像珠子一般飛濺而出。阿飛反手第三劍,削向半空中抓著金絲甲的鉤索。

    劍還未削到時,一枚不知何處而來的鋼鏢搶先而至,鉤索「啪」地斷裂。金絲甲被慣性所帶,剛好掉入那使九節鞭之人懷中。他的同伴一下死了倆,他正愣在原地,忽然天降橫財。下一刻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氣,「嗖」地竄入了祠堂。

    藍苗打出那一鏢後,立即搶入祠堂,掀開了供桌的布幔,一指點了一個黑衣人的穴道。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地下鑽出來的美人,藍苗笑道:「你擋不住阿飛,還是我來代勞吧。」

    這人是埋伏在此接應同夥的,只要同伴得手逃跑,他就要出來阻截阿飛。

    阿飛奔入祠堂,將要舉起手中劍。腳下忽然飛出條毒蛇一般的森藍冷光,釘向他的腳踝。阿飛斜刺裡挑去一劍,那條藍碧碧的冷光迅速繞上他的劍身,向他手腕叮來。他連挑幾劍,都無法擺開這附骨之疽。

    藍苗以蠍子毒尾與阿飛接連交換了十幾招,虎口震得隱隱發疼。阿飛忽然低喝一聲,不再與蠍尾糾纏,那鐵片分開光影,反手一劍就刺到了藍苗的咽喉!

    藍苗旁觀阿飛殺人時,已經見識過他的快劍,但身臨其境,其劍更是快不可言。阿飛天生有一種野獸的直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準確地知曉對手的要害所在。藍苗知道他這劍百分百瞄準自己的咽喉,所以一感覺到阿飛的劍脫離了自己的毒尾控制,他就掀翻了供桌。

    那劍之快之穩,刺穿供桌後仍然準確地撩在藍苗喉上。多虧藍苗一個疾退,長袖飄揚,在空中翻了個身。他一摸脖頸,手上濕了一片。

    他哼道:「現在輪到你了。」拽過黑衣人,拍開他穴道,抬手就將他向阿飛扔了過去。自己一個閃身,藍衣翩翩,已遁入月下。

    使九節鞭之人抱著金絲甲在夜風中狂奔。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有如此好的運道,但敵人還在身後追趕,絕不會輕易放過他。拐過荒郊一片墳地,他已經來到了西城門之外。樹邊有一個小茶鋪,緊關著門。

    一腳踢開門,他闖進去喝道:「金絲甲已到手,弟兄們替我攔住他!」

    屋中寂靜無聲,黝黑無光。

    這裡是他們的一個小窩點,裡面守候著幾名同伴。為避免引人注目,他們自然不會點燈,但現在連呼吸聲都沒有。

    「哧」地一聲輕響,黑暗中騰起一朵小小燭火。

    燭火拿在一隻暗青色的手中,映出浮著淡淡青氣的臉。牆邊偎著一名黑衣人,凳子上伏著一人,地上躺著兩人,櫃子角落裡還有一人半坐半躺。腐爛的氣息從黑夜中匍匐出來,一直爬到他腳面上。

    使九節鞭之人被恐懼刺進骨髓,剛要遁走,身後門砰然自關。他緊緊地抓著金絲甲,一路退後,伸手摸到窗縫,想推窗跳出。一推之下,推了個空,一隻手按在他的頸部「大椎穴」上,有人笑道:「別動。」

    大椎穴妥妥的是死穴之一,他渾身凍成了個水泥塊。只看見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拿起金絲甲。那手將金絲甲抖開,上下看了看,道:「其實也沒什麼好的,一幫人搶瘋了,累得我上躥下跳。為了梅花盜一人,提高了武林多少gdp啊。」

    為了金絲甲,武林高手飯都多吃不少……

    藍苗正在這傷春悲秋,忽然面色一變,道:「阿飛來了!」

    阿飛不僅有著野獸的直覺,更有野獸的追蹤力。

    他看向伊哭,道:「你先走,我隨後就來。」

    伊哭微微冷笑,道:「何必走?」

    藍苗知道伊哭想做了阿飛。但他清楚地知道,單憑自己或是憑伊哭,多半會被阿飛做掉……兩人聯手的話,雖然把握較大,但阿飛是誰?人家是李尋歡最好的朋友,人家和李尋歡是綁定的!阿飛一死,李尋歡百分百會變成紅名,然後用他的主角光環追到天涯海角飛死他們!

    只耽擱這一盞茶,阿飛的殺氣已出現在背後。藍苗一咬牙,右手變掌為爪,抓起那使九節鞭之人向後扔出。腳尖一點窗框,已經落到了伊哭身邊。他一把抓住伊哭的手腕,厲聲道:「走!給我面子就走!」

    阿飛衝進房中,只看見了一地的死人。藍苗和伊哭畢竟不同於那些黑衣人,他們存心要跑,他是追不上的了。

    藍苗拉著伊哭,兩人繞了個大圈子進城,在天亮前回到了所住的客棧。

    他關上門,往外面看看,再關上窗,笑瞇瞇地轉過身來,把金絲甲扯開,往伊哭身上一貼,道:「怎樣?送給你啦。」

    伊哭盯著他的笑容,眼中兩盞綠火跳動,也禁不住口角含笑,忽然道:「你受傷了?」

    他一摸藍苗的脖子,藍苗就想起來了,道:「阿飛的劍太快。」

    伊哭悄沒聲陰冷地一笑。藍苗頓覺不妙,想了想還是警告道:「咱們不過為拿金絲甲,和阿飛沒啥仇怨。倒是阿飛劍術確實非凡,而且李尋歡是他的朋友,我們還是息事寧人為妙。」

    伊哭的手伸到藍苗腦後,輕輕揉了揉他的長髮,然後唇壓在他唇上。藍苗被忽如其來的吻吻得回不過神來,道:「哎……哎……」被逼得步步後退,一屁股撞在牆上。

    伊哭用力揉著藍苗的臀部,將對方的臀部貼在自己的胯上,喘息漸漸急促起來,低聲道:「阿藍,你不是說過我有膂力?」

    藍苗滿臉通紅,扯住伊哭的頭髮,道:「我好睏。」

    伊哭抬起頭來,眼裡兩點綠火燒得藍苗生疼。他忽然放開藍苗,一下撕開了自己半幅衣衫,露出了肌肉緊實的胸膛。伊哭個子高,人瘦,腰細,但是胯寬。他的瘦不是萎縮的瘦,倒像是骨架太高大也太硬,肌肉在皮和骨之間被迫壓縮得精實,無限的力量也就隨之壓縮到有限的空間內。就像他那極長的手指,屈伸之間,掌指關節似乎要破皮而出。

    這果然是個特別的男人,難怪藍蠍子別人都看不中,就看中他。

    藍苗盯著伊哭,心臟只管狂跳,唇上還留著火熱,一句話也說不出。伊哭一把抄起他,就滾上了床。

    藍苗倒在伊哭懷裡,深呼吸了一口,又深呼吸了一口,下定決心猛然推開對方,道:「不久就要對付梅花盜,還是養精蓄銳為好,我去睡覺了!」

    伊哭伏在他身上,激烈的喘息漸漸冷卻下來,忽然道:「阿藍,你是不是又看上阿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貓兒摸摸,為什麼是又肚子痛啊喂……肚子疼一天真的沒問題嗎?你不覺得你應該去醫院看看……?阿飛確實是不中二好少年!各種肌肉忠犬(李尋歡的忠犬……搞得我現在好想收伊哭……桀桀桀……阿飛就算了……我還是有節操的……

    衡栩鬼鬼我給你跪了,你的想像力!……接下來這本書要變成藍苗勾搭姘頭的回憶錄了嗎?最後天機老人是皇后,上官金虹和李尋歡是貴妃!以下淑人才人……

    girlqll=3333=會脫掉伊哭也會脫掉who怕who!金絲甲我也想搞到藍苗手裡~好東西歸主角~

    椴青tt我的更似乎都在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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