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四 步步為營情難為 第一百八十六章 暈車 文 / 輕衣紗羽
「咚咚咚——」一陣叩門聲在九王爺府的門口響起-
正是接近飯點的時候,街上的人越發的活絡開來,紛紛三兩結伙,寒暄幾句之後,便進入正題,商討著午飯怎麼解決的問題。
又一陣叩門聲,府內依舊沒有絲毫回應。來往的人們朝著從宮裡來的太監投去驚奇的目光,隨即就被門口停著的一輛豪華馬車所吸引,立馬有了午飯時分的談資。
「九王爺,九王爺!」太監心想,該不會是府裡的人昨夜兒個玩通宵了吧,連管家都起晚了?可皇上的旨意下來,他總不能將這個不入流的理由作為理由吧。於是,他不再滿足於單純的敲門,而同時扯著嗓子喊了起來,「皇上命奴才前來請王爺王妃入宮面聖!」
可不管他怎麼喊破嗓子,那門裡邊就是沒動靜。而路過的行人投來的目光卻是帶著驚訝,有些甚至指指點點隨後笑了起來,也是奇了怪了。
這太監歲數也不小了,在宮中也算半個老人,本來想拉個路人問問,可又覺得拉不下臉,掙扎片刻只好作罷。
但也不能這麼乾等著,許是這太監昨晚沒睡好,再加之最近犯病早飯沒吃幾口,餓得有些發暈。他竟叫了駕車的車伕下來,想趁人少的時候,讓車伕撞門。
車伕一聽可嚇壞了,這九王爺何許人也,就算有九王妃在,萬一一個沒攔住,知道自己撞壞了他們家的門,還不得被九王爺那冰山臉修羅眼給嚇得幾天睡不著覺。
於是他先用了一招溫柔的撞法,沒想到大門根本沒鎖牢,輕輕一撞就開了。
太監黑了一臉,只好衝著車伕喝了一聲:「你在這等著!」也不管那車伕一臉的無辜,就逕自走了進去。
「九王爺,九王妃——」進去之後才後悔,早知道就拉那車伕一起進來了,反正皇家的馬車也沒人敢動。因為這府裡面實在靜得唬人,走了好幾個院子,竟然連一點人氣兒都沒嗅到,他也是很無奈,偏生生出了一種深夜聽鬼故事的感覺。
本來理直氣壯來宣旨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更甚至連人一起顫抖起來。估計此時若是從哪竄出個人來,他絕對會被嚇得叫出聲。
喊得嗓子都快啞了,他只好換了種喊法:「有人嗎?」手裡緊緊攥著聖旨,原本想著自己總算揚眉吐氣能出宮宣一次旨,沒想到居然碰上了這種局面,只得暗歎,這九王爺府也蠻大的啊……
幾乎不帶希望地來到最大的一個院子,然而,還沒進去,這次卻立即聽到了聲音,格外清晰,似是……摔椅子的聲音。
他有些害怕,莫不是正巧遇上九王爺發火?可忽然又沒了聲音。他這才走了進去。卻見一名年輕男子被縛了手腳,綁在椅子上,而椅子連同男子一起歪倒在地。
他立馬跑過去,將那人扶起,趕緊詢問:「你是府裡的什麼人啊?怎麼被綁在這裡了?府裡的其他人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莫不是遭了歹徒?你倒是說話啊!」好不容易見到個人,太監自然欣喜萬分,可那人卻遲遲不開口,生生急死了他。
那年輕男子垂眼,使勁點頭,太監這才意識到,那人的嘴還被堵著呢,能說話才怪了。
拿出他嘴裡塞著的麻布,解開身上的繩子,那人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好一會,才急切地開口:「這位公公,快帶我進宮去見皇上!」
那太監只覺莫名其妙,很是打量了一番,質問般的語氣說道:「奴家憑什麼帶你進宮面聖?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宮的啊!」
豈料,那人神色肅然地答道:「我可是皇上的人,有要事稟報,要是晚了壞了事,公公可擔待的起?」
那名太監也不知從哪來的膽量,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偏偏不吃他這一套:「喲,哄騙人都哄到奴家的頭上來了,膽子挺大啊!還皇上的人,你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麼樣,就算皇上不幸染上了斷袖之病,會放著那麼多美男子不要,要你這樣的?」
好一陣嘲諷,終於被那男子手中的令牌唬住,太監拿到跟前,仔細一看,竟是宮中侍衛的牌子,看這樣子官職似乎還不小。
「怎麼樣,這樣總信了吧!」男子很是不耐煩地說道,「可以帶我入宮了吧!」
太監這才將信將疑地將令牌還給他,笑著應道:「可以可以,自然可以。這種事你應該早點說嘛,你不說奴家怎麼知道呢。」男子陰著臉瞪了他一眼,他倒是不忌諱。
多虧車伕還比較靠譜,不一會的工夫,他們就回了宮。
「你去看看,李公公怎麼還沒回來?」玄剛皇有些等不及,對著身邊服侍的宮女說道。
宮女應了退下。
一旁陪坐著的冉言皓,抬頭忽然對上玄剛皇的眼神,收起愕然,向他點頭微笑,以示友好。離那天已經過了好些日子,受傷的幾個人連同中毒的玄剛皇,都各自休養著,多虧了冉言皓從民間招募來的神醫,玄剛皇才恢復的這麼快,能夠下床了。於是,他便想尋這幾個晚輩來,談談心。
可冉言皓卻不覺得玄剛皇會這麼簡單地只是找他們談心,更是對著這個突然多出來的父親,感到有些尷尬,雖然等待的過程中,就顯得尤為煎熬,面對玄剛皇時不時望來的目光,他也只是儒雅地笑笑。
終於迎來了李公公,冉言皓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然而,當玄剛皇看到李公公的身後沒有元懿弘旭和冉雲昕的身影,反倒跟著一個久違了的身影的時候,卻是大吃一驚。
還沒等玄剛皇開口詢問,那男子就已趕忙走上前來,跪下一番敬話之後,說道:「啟稟陛下,九王爺帶著九王妃……出走了。」
玄剛皇連同一旁的冉言皓皆是一臉的錯愕,玄剛皇立問:「薛安,你這是何意?給朕說清楚了!」
薛安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回稟陛下,昨夜臣的消息傳到了宮中之後,九王爺就已經帶著九王妃駕車離開了王府,此刻去追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玄剛皇未曾料到此等結果,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怒氣上頭:「那你為何不趕緊入宮告訴朕?」
「九王爺一早就發現了臣的身份,卻隱而不說,昨夜是故意做給臣看的,待臣回去之後,九王爺就命人把臣綁了,直到今日李公公前來,才給臣鬆了綁。」
「這是九王爺和九王妃寫給陛下和冉公子的信。」薛安將信遞給了李公公,便立即叩首:「微臣辦事不力,罪該萬死,還請陛下責罰!」
玄剛皇自然不再管他該如何責罰,急忙拿過書信,拆開讀了起來。
冉言皓看著玄剛皇面色越發的難看,雙手隱有顫抖,心也跟著一提。
良久,只聽玄剛皇長歎一口氣,神色凝重地說了一句:「好一出空城計。」轉而對冉言皓說,「你看看吧。」說著,就將信轉交給了冉言皓。
冉言皓看後,有些黯然地望著遠方:「終於,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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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一夜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許不凡便立馬捂著嘴跳下了車。
好一陣暈天眩地,幾乎將昨夜個兒吃的晚飯都吐了個乾淨,胃裡一下子空了許多。元懿弘旭過了好一會,才下車,看到她暈車的模樣,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笑意,不過還是教他忍住了,面容定格在了一如往常的冰山臉,口中雲淡風輕地道了句:「沒想到,膽敢在本王府上房揭瓦下地放火的九王妃,居然會暈馬車。」
許不凡很是不服氣,瞪了他一眼,對於他的冰山政策,她早已悉數看破,根本不當回事,只取出方巾抹了抹嘴角,駁道:「馬車這麼顛,不暈才怪呢!本姑娘可是坐過汽車飛機的人,這麼不舒適的硬座,自然坐不習慣!」
許不凡瞥了一眼元懿弘旭,他的臉上明明寫著好奇,卻偏偏不問。那她也就偏偏不說,憋死他,而自己獨自跑到河邊愉快地玩耍去了。
可誰知,她剛想享受這難得的獨處時光,卻又被他給破壞了。在他養傷的這些日子裡,名義上是養傷,其實重傷都是演給韓高陽看的,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實際上,他是藉著養傷的名頭,拒不見客,也不接受玄剛皇的召見。
元懿弘旭倒是落得自在,可許不凡就慘了。天天要裝作服侍他不說,晚上更是被折騰得不行。有時甚至到後半夜都沒法入睡。她也只能偶爾對著花花草草感歎一聲,唉,什麼冰山男,什麼不近女色,簡直都是胡扯。
這回甚至根本不管車伕是不是看得到,元懿弘旭就從背後一把將她摟住,許不凡裝模作樣地鬧起脾氣,本想治一治這個冰山男,讓他不要得寸進尺。可誰承想,幾番掙扎過後的結局,竟會是兩人一同掉下水。
許不凡以為這樣總該放過自己了吧,豈料,一個猛撲,元懿弘旭竟將她抱著沉入水中,立時覆唇而上,而她為了能夠喘息,也只得靠著他的『吻』,積極地配合著。他的手肆意地在她身上遊走,竟在瞬間就將她剝了個精光。就這樣在水中纏綿許久,直到她快要窒息,他這才托著她浮出水面。
上岸後,許不凡一邊狠狠地盯著這個所謂的冰山王爺,一邊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緊擁著他取暖。
她分明看到元懿弘旭的嘴角掠過一抹得意的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