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四 步步為營情難為 第一百六十一章 易容 文 / 輕衣紗羽
元懿天德忽然一口氣緩過來,他冷汗涔涔地驚醒,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猶如到閻羅殿走了一遭回來,驚魂未定。
原以為是場噩夢,不料,他剛一睜眼,便又被嚇得後仰。
他指著眼前的突然冒出的陌生女子,十分警惕地問道:「你是誰?本太子這是在哪兒?你為何要抓本太子?有什麼目的!」
誰知,那女子卻忽而掩嘴笑了起來,回道:「是我啊,憐兒,太子殿下不記得我了?」說著,她便順著下顎,將緊貼著肌膚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
元懿天德定睛一看,粉面玉琢,鼻樑高挺,那高挑的眉黛,上勾的眼線,給那張原本俏麗動人的臉平添了幾分妖嬈,此刻更是笑意盈盈。
他一時大駭,睜圓了雙眸,不由有些結舌:「蓮妃?可你……你不是在冷宮裡嗎?不,我聽說冷宮已經……你沒死?!」得出這樣的結論,他自己也不禁嚇了一跳。
憐兒笑了笑,妖媚迷人,笑得叫人心裡頭直癢癢。她站了起來,在他面前轉了個圈,說道:「是啊,我沒死,我活得好好的呢,你看!」
元懿天德仔細看了看,才確認眼前看到的不是鬼。然而,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一看她的著裝,他又不由驚問:「可你為何身穿宮女的服裝?還戴著……人皮面具?還有,我這是在哪兒啊?」
「太子殿下莫要心急,這些日後憐兒自會一一告知,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憐兒故作神秘地說道。
「不過殿下大可放心,殿下已然離開了宗人府,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憐兒爬到他的床上,湊到他的耳邊柔聲說道,「不過還得委屈太子殿下和我一樣,好好喬裝一番了。」說著,她便取出另一張人皮面具,遞到他的眼前。
「只要能離開那個鬼地方,重獲自由,你讓本太子幹什麼都行!」元懿天德笑意吟然,倏爾一把抱住憐兒的腰肢,咬著她的耳垂,吹著熱氣,輕聲言道,「不過,現在本太子要的是你。」
說罷,他便將人皮面具扔到一邊,動作嫻熟地將她翻過身來,按在了床上,一臉壞笑地為其寬衣解帶。被壓在身下的憐兒,也主動攬住了他的腰背,一邊嬌媚地笑著,一邊嗔怪道:「你瞧你,怎麼這麼心急啊!」
「小寶貝,你可想死了本太子!如此良辰美景,又豈能浪費?」元懿天德兩眼放光,很快便將自己的上衣脫去,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裳。
那女子的笑聲越發的嬌柔,聽得門口路過之人好一陣心痛憤懣。
門口之人佇立了沒多久,便已忍不住抬腳離開了那間嬌、喘聲此起彼伏的屋子。
他抬腳離去的那一瞬間,女子的笑容僵在臉上,長長的睫毛掩映住了那一霎的無邊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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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冉雲昕跟碧兒告別了淑妃與元懿瓊凌,出了宮門,便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
一見她們出來,那車伕便立馬迎了上來:「小姐,奴才已在此恭候多時了,請小姐上車吧。」
「你是……」冉雲昕不由問道。
那車伕立即笑著應道:「哦,小的是冉府的車伕,是公子叫小的來接您的。碧兒姐姐應當是認識小的的。」
冉雲昕見碧兒點了點頭,這才放下戒備,不禁問道:「可公子怎知我今日出宮?」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小的卻知,公子在乎小姐。」那年少的車伕有意無意地說著,隨即撩開車簾,「小姐快上車吧!」
可冉雲昕卻恍了恍神,最後還是淡然一笑,道:「辛苦你了,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想走走。」
「可是小姐,您這樣我會很難辦的!」車伕面露難色地說道。
碧兒也緊跟著勸道:「對啊,何況小姐你的傷病才初癒,我覺得小姐還是坐車回去吧,畢竟這路也不近,還是不要累著的好。」
可冉雲昕卻堅持:「我沒事的,碧兒你別總是大驚小怪的。我就想走走,權當散散心了,待在這高牆深苑裡,總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說著,她又轉而朝那車伕說道,「你回去如實稟明公子便是,他知曉我的脾性,是不會怪罪於你的。回去吧,也是辛苦你了。」
「是,小姐無須自責,奴才這就回去覆命了。」
「嗯,去吧。」
一路往冉府走去,雖然已是冬日,但仍舊車水馬龍,繁華如昔。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飄入她的耳中:「王妃姐姐。」清泠悅耳。
冉雲昕停下腳步,循聲望去,但見她莞爾一笑,猶如青蓮,身邊丫鬟也跟著向冉雲昕恭敬地行了個禮。
冉雲昕一見是她,便立即笑著走上前去:「這麼巧啊,絨月妹妹今日怎麼得空出來?」
「姐姐如若不棄,就先請進來說話吧。」說話間,冉雲昕便攜碧兒一同走了進去。
「這裡不是我們初遇的地方麼?」
「姐姐說得正是。」
「你是這的常客?」冉雲昕不禁問道。
絨月笑了笑,搖了搖頭,回道:「沒有,我本就不是能經常出門的人,自然算不得什麼常客。我是專門在此等姐姐你的。」
冉雲昕驚問:「等我?」
絨月頷首:「嗯,我知道今日姐姐要出宮來,便想來此碰碰運氣,想著興許能在這遇見,沒想到,妹妹我今日的運氣極佳,果真等到了姐姐。」說著,她遞了杯茶到冉雲昕的面前。
冉雲昕接過茶盞,呷了一口,繼續說著:「妹妹等我做什麼?」
不料,她卻並未正面回答,反而略帶神秘地說了句:「不止我一人要等姐姐來。」
冉雲昕不解之間,卻見絨月的丫鬟鶯兒領了個人正往這邊走來。冉雲昕這才恍然大悟起來,又見絨月神色有變,羞態稍顯,便越發肯定了心中想法。
絨月站起身來,將那名男子領到了冉雲昕的眼前。冉雲昕也跟著站了起來,以表敬意。稍稍打量了一番,只見那男子比絨月高出約摸有半個頭,身子挺拔,雖然不如冉言皓那般出塵逸致,但也長得十分俊秀。跟絨月站在一起,果真是郎才女貌,尤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