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絕密信 文 / 輕衣紗羽
白君鳴見過碧兒之後,並未吐露什麼?抱起白貓便又出去溜躂了一圈,他一向行蹤詭秘,飄忽不定,那是因為他的步速很快,一晃眼就沒了影,別人若想跟蹤絕對是屢試屢敗。
沒想到,跟碧兒聊完之後,時辰便已不早。
他緊跟著來到離皇城較近的地方,這兒有個賭場,是徹夜開放的,今兒個有些不想睡,於是他便想著偶爾去賭場轉轉也行。
一晃便已過了子時,皇城該是已經戒嚴了的,可待他走進賭場之後,卻發現賭場之內玩得最嗨的人之中,居然有個身穿太監服的人,這讓他甚為驚訝。
於是,他停下了腳步,不由自主地觀詳了起來。
那個太監今日的手氣似乎不太好,連玩了十幾把,竟是盤盤皆輸,白君鳴在一旁看著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但見那太監已經開始抹頭上的汗了,用袖子一擦就是一大把,還真是被嚇得不行了,看來,這次是真的輸了很多,說不準連自己的全部家當都賠得差不多了吧!
然而,那太監卻依舊鍥而不捨,也不知出自什麼原因,似乎是想把盤翻過來,又或許是想贏更多的錢,許是有急用吧!看這樣子該是這樣的,可一個太監每月都有月俸,能要大筆的錢有何用處呢?
他正沉思著,卻忽見一個黑影從旁邊竄過,他並未看清那人長什麼模樣,只見他身披一件黑斗篷,那斗篷很是寬大,將整張面容都給遮住了,一時之間什麼也看不清,這賭場之內的確是魚龍混雜,但他還是隱隱地察覺到一絲不安與忐忑。
果然,那斗篷人在那太監近旁停了下來,似乎是想跟他說點什麼?
但見那人往那位早已滿頭大汗的太監身邊湊了湊,彷彿要說點什麼?可能是認識吧!白君鳴心想。
不過很快白君鳴便發現是自己想錯了,因為那太監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還差點吼了他一頓。
而那身披斗篷之人卻並未放棄,反倒越發貼近太監,而後嘗試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此刻他哪裡顧得上別人,要是換做平常,他肯定會回頭說上幾句,可現在彷彿身家性命都在那賭桌之上,哪裡還有心思理會一個陌生人。
白君鳴以為那斗篷人這就該放棄了,可沒想到他卻俯身在那太監的耳畔說了點什麼?白君鳴驚見那太監手上忽地一停,身子霎時僵住,兩眼放光發直,似是聽到了什麼驚天秘密。
隨後,愈加不可思議的是,那太監竟驚愕地轉頭,回了句:「此話當真!」那神情異常,教人捉摸不透。
白君鳴越發糊塗了,那斗篷人究竟說了些什麼?竟能讓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一邊忖著,一邊往他們的方向暗暗挪了挪,且聽那人附耳,似是沉聲說著:「自然當真,你若有膽量,跟我出來便知道了!」從那聲音之中,白君鳴本想探得什麼?可那聲音卻似乎經過了很仔細的偽裝,他竟是連男女都辨不出。
那太監遲疑片刻,手上開始發抖,也不知是什麼情況,過了好一會,便見那人終於下定決心,放下了手中的一切,跟著斗篷人走出了賭場。
白君鳴眼見這一切,越想越覺得奇怪,於是乎,他便也離開了賭場,悄悄跟在他們的後面,好一探究竟。
那斗篷人二話不說,便將那人拉至了一個隱蔽的角落,這個時辰這個地方人本來就很少,更何況那樣一個角落正是人們習慣忽略的地方,若是在那裡殺人,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想來他也不太可能為了殺一個太監而這樣大費周章的。
白君鳴跟隨其後,發現那斗篷人的步速很快,一溜煙就沒了影,若是他再晚來一步,那必定會錯失他們的行蹤,不過這也讓他頗為在意。
「你怎麼知道的這些!」白君鳴首先聽到的便是那太監驚恐的聲音。
「這你無須知道,你需要明白的便是,只有我能幫你!」斗篷人神秘地說著。
「你當真能幫我!」
「我何須騙你!」
「那……條件是什麼?」太監戰戰兢兢地問道,想來在宮中待久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白君鳴最想知道的,莫過於此,深夜尋一個太監,所為何事。
但見那斗篷人環顧四周,確定無人之後,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到太監的手上:「我需要你辦的事很簡單,你只需將這封信完好無損地交到太子的手中即可!」
那太監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就這麼簡單!」
「沒錯,就這麼簡單!」斗篷人斬釘截鐵地回道,隨即掏出銀票來:「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太監一看到那白花花的銀票就興奮起來,可剛想接過來揣進懷裡,卻又像見到了燙手的山芋般,立馬將手又縮了回來,斗篷人眸底猛地一緊。
「這封信的內容一定非同一般,萬一把我牽扯進去,小命可就沒了!」他似乎已經能想到自己的下場了,身子不由地一震。
「那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呢?」斗篷人忽然拔高了聲音。
這話果然把他給唬住了:「你的意思是……」
「你以為我是來請你做的麼!」那露出的眼睛裡忽然透出殺氣。
果然不出白君鳴的所料,這下斗篷人是將那太監逼至了進退兩難的地步,進退皆是死,就看他如何抉擇了。
「你當真能幫我!」聽他這意思,彷彿已經有了抉擇。
「你覺得我能那麼輕易地找到你並探到你的秘密,難道還能沒有幫你的能力嗎?」
太監心覺這話也對,又想了想,這才重又顫抖著接過那封信,彷彿接過的是鋒利的刀刃一般小心翼翼。
而那斗篷人則有些急不可耐地硬是將那封信重新塞進了他的手裡,隨後緊緊握住他的手,湊到他耳邊說道:「你最好認真地辦好這件事情,要不然……你應該知道下場!」
那太監身子猛地一震,待那斗篷人走後許久,他仍保持著渾身打顫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