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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子時、無眠 文 / 輕衣紗羽

    時至子時,容紫葵果真按照那人所言,悄然來到冉府別院等候,路過冉言皓的房間之時,她微微頓了頓,卻見屋內無燈,便也沒敢叩門打擾。

    他們二人自從那日冉雲昕受傷之後,便再沒同房而眠過,容紫葵一直想要去探探他的口風,卻也拉不下自己那公主的顏面,於是,也就一直這般將就著,只盼望那個自稱是他師父的人真的有法子能夠讓他們破鏡重圓,讓冉雲昕永遠消失。

    她躡手躡腳地行至別院,這裡平日裡就一直荒置著。雖然偶爾也見有人打掃,但卻沒見有人用過這間屋子。

    「不過就是一處被荒廢了的院子,能有什麼用處啊!」容紫葵不以為然地感歎,不禁思忖,那人該不會是誆她的吧!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冉言皓的師父呢?

    不過現在想想,確實有些蹊蹺,冉言皓怎會有師父呢?出身相府,錦衣玉食,過的該是公子哥一般的日子,又怎會結交他那樣的江湖人士呢?而且還這麼的神秘莫測,如是想著,便越發肯定了她一早的看法。

    可正當她剛想怒罵著離開之時,卻忽聽腳步聲漸近,容紫葵這才警覺地往牆角躲去。

    待腳步聲在院子裡消失,她這才探出身子,悄然跟上,但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和另一個男人轉身進了屋子。

    居然會是冉言皓。

    如此半夜三更的,他怎麼會來這裡,容紫葵一時訝然,卻也來不及深思,於是立馬緊跟而上,躲在牆根,用手指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聲音便從屋內傳來。

    「是師父他……讓你來找我的!」冉言皓那宛若春水一般的嗓音淡然響起,卻有種莫名的沉重感夾雜其中。

    但聽裡面傳來這樣的聲音:「是的少主,師父他老人家讓我來問你,事情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那是一個陌生而又年輕的聲音,不過他提到了「師父」二字,難不成是在說那個人……

    容紫葵側耳聽著,但見冉言皓在屋內踱來踱去,過了許久才如是答道:「事情……可能會有些變化!」

    他有些艱難地啟口,卻見另一個年輕男人立馬神色有變,急切追問:「有變化,什麼變化,少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面上忽地一驚,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拔高了聲音:「少主你……莫不是要……」

    「不,不行的,少主你準備了這一切準備了那麼久,精心布的局,就差這最後一步了,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它功虧一簣嗎?」那人忽然激動起來,聲音顫抖,似乎還帶著些微的憤懣與不平。

    但見冉言皓眉頭微攏,嘴角輕輕一抽,望向他,眉宇間有些深邃:「我這也是沒辦法……」說罷,他輕歎一聲,望向窗外,似是在追憶什麼?

    「沒辦法,,少主你難道忘了那日所發生的一切了嗎?那血海深仇,你都能忘得一乾二淨嗎?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付諸東流嗎?」

    「這些年來,我可是日日夜夜地看著少主精心佈局,就為了找到一個與小姐容貌相似而且還機靈聰慧的女子,你可是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啊!」

    「好不容易那女子不負眾望,俘獲了九王爺的心,這最為艱難的一步都已實現,可少主你現在卻為了這樣一個從青樓出來的替身,就甘願放棄這幾年來布好的局,少主你糊塗啊!」

    容紫葵在牆根處,霎時驚呆,驚駭猶如海嘯,來得太過突然,她一時沒能站穩,一不小心碰倒了腳邊的花盆。

    四周萬籟無聲,花盆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立馬驚動了屋內的人。

    「誰!」剛才那個與冉言皓對話的人猛然衝了出來,卻已不見了屋外人的蹤影,而當他正想繼續追查之時,冉言皓卻一把拉住了他,他這才作罷,冉言皓臨走之前悄然朝屋簷之上瞥了一眼,面上猛地一緊。

    待他們不再追查,容紫葵這才從屋頂飛下,逕自回了自己的房內,可她真真沒有想到,那個她視如大仇的冉雲昕居然是個冒牌貨,而且還出身青樓,難怪他們倆會好上,若是親兄妹,豈不亂了綱常。

    假借兄妹身份,伺機親近冉言皓,這著棋下得倒是夠巧的啊!不過,她恐怕還不知道吧!冉言皓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

    「哼,看你還能囂張多久!」容紫葵暗暗說道,嘴角高揚。

    ******

    皓月當空,銀輝高灑。

    冉言皓手裡執了一壺酒,來到別院的石桌旁坐下,此夜注定無眠。

    他仰頭望了望那如水的月色,依舊那麼的朦朧美麗,就像當初清荷還在時一樣,他當時就把清荷安置在了此處,這裡幽靜偏僻,幾乎無人來訪。

    那時,他的肩頭背負了很多,計劃屢屢受挫,玄剛皇還言明要給冉雲昕和元懿弘旭賜婚,冉府一時之間亂了方寸,他這個長子該承受的自然最多,何況他還算不得是真正的長子,多年來受丞相與夫人的恩惠雨露頗多,更是他該投桃報李的時候了。

    所以那夜,他才會說一直自命清高的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也學會了借酒消愁,可他知道自己是喝不醉的,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些日子,他謀策了一個「李代桃僵」的計劃,一來可以解決冉府的燃眉之急,二來也可以為他的復仇大計做好鋪墊。

    於是那一夜,他「醉闖」她的房內,誘她答應為自己解愁,卻不料計劃竟會進行得這般順利,順利到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入深淵,卻無力將她拉回,徒留那顆心在默默淌血。

    可是?他千算萬算,又如何算得這一次自己的心居然會醉呢?而且還醉得這般徹底。

    「糊塗……不,我並不是糊塗,只是難得醉一次!」有的時候喝多少酒都喝不醉,可有的時候不喝人自醉。

    「或許喝的多了,心就不會感覺那麼醉了吧……」冉言皓坐在庭院之中,對著月,自斟自飲,那番話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著月亮傾訴。

    只知,這一夜,如那夜一般,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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