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商機! 文 / 輕衣紗羽
冬日飄雪,有種特別的意境。()當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白茫茫的一片擠滿整個視線,銀裝素裹的大地與天空之間,飄揚著柔軟的浪漫。可就在這樣一個浪漫的日子裡,她卻開啟了奼女模式。
自從上一次離開賬房之後,冉雲昕就再沒去。雖然說過得空就會去找晏展書聊天的,但她每每上午還念著下午就去的,而真正到了下午,卻又給忘了。除了天氣對她思想的桎梏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大的緣故。
前些日子,由於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冉雲昕的出行計劃終究泡湯,她隨碧兒在房內待著,可這裡一沒手機二沒電腦,既追不了《吸血鬼日記》,又不能和閨蜜一起愉快地網購,而且還碰上積雪,閒賦在家還真是無聊的緊。
於是她便想著去晏展書那兒待會,他那個人還是很有意思的。說著,她便領著碧兒一同前往。
然而,走到半路,冉雲昕見幾個丫鬟在院中掃雪。她們一邊勤勞工作,一邊時不時地閒聊幾句。冉雲昕原本對她們的對話不怎麼感興趣,因為她們平日裡不是談工作就是聊八卦,而八卦也僅限於小廝與丫鬟之間,實在嚼之無味。而今日的話題卻令她走到前頭又回了過來。
問起她們,她們這才有些畏畏縮縮地伸出雙手,原來她們的手上都已生出了凍瘡,樣子甚是不美觀,難怪她們要面露難色,畢竟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除了臉蛋以外,白皙纖長的雙手就像門面一樣,至關重要。()
冉雲昕見到她們凍紅的小臉與幾近糜爛的雙手,心疼不已,隨即拉過她們的手,輕柔地放在手心,為其搓手哈氣。遙想起以前自己也曾為此苦惱,而有個摯友就經常為自己做這樣的動作。
那兩個丫鬟受寵若驚地跪倒在地,感激之話不絕於耳。冉雲昕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隨口說道,自己只是一時記起了舊時玩伴,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姐妹罷了,要她們不必介懷。
可她們哪裡會聽她的話,在碧兒的好說歹說之下,她們才終於站起身來,一面還不住地為自己之前的冷淡表示歉意。而那件事都已經過去許久,冉雲昕只說自己早就忘了,可她們還是堅持了好一會兒才肯罷休。
冉雲昕與她們聊到歡處,竟聊起了女孩子家抹的胭脂水粉,然後皮膚保養之類的。冉雲昕聽後極其詫異,她們這樣好的條件卻不懂得保養,實在可惜。
而她們卻說自己忙著幹活哪有什麼時間保養,再說保養也需要錢財,她們根本沒這個經費,市面上賣的也都是些次品,沒什麼效用。
說到這,冉雲昕忽然靈機一動,冬天手上易生凍瘡,秋天皮膚容易皸裂,不論現代古代,女人無法忽視的都是容顏,何況還是在這個男權社會,雖然她極其不願承認,但不容置否的是,容顏的美醜甚至與女人一生的幸福都息息相關。這倒令她想起一個絕妙的商機來。
於是,冉雲昕一時之間兩眼放光,彷彿已經能預見冰雪融化後的春天。碧兒在一旁喚著「小姐」,而她卻置若罔聞,全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急匆匆地就往房間走回,兩腳生風,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令碧兒愕然的是,她這樣疾走居然奇跡般地沒有摔倒。
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裡,冉雲昕幾乎天天都在房裡宅著,剛開始那會兒,她還隨碧兒出門去採買,後來就乾脆連房門都不出,整天窩在房間裡神神秘秘地也不知在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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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深夜,王府之中已然沒有幾盞油燈還亮著了。元懿弘旭正待在書房裡,倚在案前,半垂著頭,似在凝思。忽然間,但見一個黑影如魅一般地閃進房裡。
「君鳴,你來了。」元懿弘旭緩緩放下撫著鼻樑的右手,淡然開口。
「是,王爺。」來者舉止恭敬,卻又不似他人一般拘謹地回道。昏黃的燈火隨風搖曳,閃爍著映在那人的臉上,只能看清大概的輪廓。
元懿弘旭將頭自然地擱在抬起的虛拳之上,眉頭微微攏起,面上如塗寒霜地問道:「打探清楚了麼?」
來者並不像那些僕人一般,雖有敬意,但仍直直地立著,不卑不亢地答道:「目前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上回我目睹他與碧兒秘密見面的事情,我想王爺早已猜到,碧兒是他安插進來的,不過具體是來幹什麼的我就沒聽見了。」
他稍稍頓了頓,隨即沉聲道:「不過,從她故意留下記號讓王爺能夠抓住王妃的這點來看,恐怕是來監視王妃的。」
「這個我知道。」元懿弘旭緩緩抬眸,雙眉皺得更深了,「你不是去查他的底細了嗎?怎麼,一點線索都沒有?」
來者往前走了兩步,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將他的底細都徹查了,但遺憾的是,天衣無縫,一點缺口都沒有。」
「不,你並不是一無所獲,」元懿弘旭眸中泛光,堅決地說著,「越是天衣無縫就越可疑。」
來者聽後自然地笑了笑,隨口附和:「也是。」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而後突然湊近元懿弘旭,淡笑著問道,「我聽說王爺已經將碧兒處罰過了,可有此事?」
元懿弘旭顯然並未料到他會這麼問,掩去訝然之後,他這才越發沉聲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來者嘴角一揚,應道:「王爺難道忘了嗎?我可是江湖人稱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消息通』白君鳴啊!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說罷,他又回到元懿弘旭的眼前,一臉嚴肅地道:「王爺就不怕打草驚蛇嗎?」忽而又笑問,「還是說王爺看到王妃被欺騙於心不忍,所以才想小懲一下。」
元懿弘旭面色一滯,眸光微動,而後冷意凝上雙目地說道:「你在這瞎說什麼!我懲罰碧兒不過是因為她竟敢代替那個女人欺騙本王而已,你應該最清楚不過,本王最忌的就是女人。」
「哦,是嗎?可我怎麼覺得王爺對王妃並不冷淡呢?」白君鳴眉梢帶笑地說著。他走路如行風,雖論不得器宇軒昂,但也算得上是正義凜然神清氣爽。
元懿弘旭看著他神色微凝,不乏冷然地說道:「好了,你也別在本王這扮演什麼神算子自吹自擂。本王要去準備就寢了。」
「好好好,既然王爺都下逐客令了,那我這就離開。」憂慮之色霎時染上白君鳴微黑的面容,他不禁補充道,「還請王爺好自為之。」白君鳴轉身離去,悄然匿於深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