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淪陷美男計 文 / 輕衣紗羽
這日,許不凡像往常一樣百無聊賴地在房間踱步,心中結了個疙瘩,總也解不開,再這樣下去,她不是被自己嚇死,就是無聊死了。於是她狠下心,決定溜出去一看究竟,別人要把她關在這兒,她就非要出去,這叫反其道而行之。
於是,她若無其事地打開屋門,對那兩名丫鬟說道:「我好像聽到有什麼奇怪的動靜,會不會是有賊人潛入進來了!你們能幫我去那邊看一下嗎?」
那兩名丫鬟心中納悶,其中一位身著紫衣的女子有些猶疑,另一位女子碧衣加身,溫婉如蘭,看似隨意地搭了她一下肩,紫衣女子也就不再反駁,兩人很快應了聲「是」,就邁步走了過去。
許不凡見她們走遠,便立即關上門,從窗戶跳了出去。那兩名丫鬟見她關門,也即刻返回,然而房內已沒了人影,她們迅速跑進去查看,見窗戶大開,碧衣女子道:「果然跑了,她跑不遠的,我們快追!」說著便跑了出去。
然而這時,許不凡又立即從窗戶翻身進來,在門口看了一眼追出去的兩人,竊喜著溜了出去,心想被她騙了吧,還想在她面前耍計謀,也不看看她是誰。
想罷,她就立馬與她們相逆而跑,可就當她得意著剛邁沒幾步之時,又「砰」地撞上一人,差點摔著。
她從來不是個毛手毛腳的人啊,怎麼才幾天就撞了兩次人?這絕對不能怪她!這肯定得怪這天時地利人和……太……太……好了!她一抬眼,整個人終於驚得摔了下去。
這哪裡是什麼凡間,簡直就是天堂!但見那人著一身象牙白玉綢夾袍,風姿卓然,翩然若仙,再往上望去,那張面容更是了不得。五官精緻,清俊秀雅,雙瞳澈亮,燦若星辰,目光流轉之間儘是春水蕩漾,在她的心間泛起圈圈漣漪。
明明是被撞的一方,眼前男子卻依舊保持著恬淡和煦的笑容,高貴而不失優雅,溫儒而不失神采。
許不凡定定地望著他,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還不雅地坐在地上。直到他朝自己伸出手來,她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站起身來,連忙拍了拍裙上的灰塵。
他淺淡一笑,收回手去,如同涓涓細流一般,緩緩開口:「清荷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不過摔了一跤而已。」說罷,許不凡忽然憶起青樓裡那個贖她之人的聲音,不禁脫口問道,「難道你就是那個替我贖身的人?」
男子薄唇淺勾,笑意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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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冉雲昕緊緊蜷在角落,希望能夠靠冰冷的白牆取暖,或許是上花轎之前吃得太少了,存儲的能量不夠,才會導致身體開始有些陰冷。
猶記那夜,夜裡颳風,微涼。
冉言皓提著一隻精緻酒壺,跌跌撞撞地闖入她的住處。丫鬟為他開了門,他就這樣走了進來,也未曾道一聲。夜深人靜,她本托腮坐在窗前觀望走神,著一身純白睡衣。
忽聽身側傳來男人的聲音,把她著實嚇得不輕:「清荷,來,陪我喝酒。」
許不凡見是他,便隨手拿了件外衣披上,捧著燈盞走了過來,心中又驚又喜。此人就是那日替她贖身之人,亦是當朝丞相之子——冉言皓。
「原來是你啊,可你這麼晚了,怎麼想起喝酒了?」她坐下,捧著小臉,歡喜地打量著他微醺的面容,原以為男人喝醉酒會損了氣質,卻不曾想到,他竟是不一樣的。
如玉面龐染上兩片緋紅,好似兩朵桃花飄落虯枝,隨風緩緩旋入清澈湖水,「叮咚」一聲,教人心中漏跳一拍。她撐著腮幫,看得越發入了迷。
「沒事,我就想過來跟你聊聊。」他說話一點不含糊,看來真心沒醉,可他通常都是白日裡來的,今日怎的變了晚上?
自從那日她誤打誤撞碰上了來尋她的冉言皓,他就幾乎每日都過來,跟她吃吃飯,聊聊天。
他是溫柔的人,寡言。所以,他們一共也說不上多少話。但於她而言,能與他一起,就是幸事。實在是他的氣質,他的體貼,與他的救命之恩,將她的心水攪亂了。
丫鬟碧兒取了酒盅來,給他們倒上,酒色恰似翡翠,窗外月光皎皎,屋內兩個身影。
許不凡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她對他早就沒了防備,即便是在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許不凡只靜靜地看,不說話,就待著他開口。
「其實,今日喝酒,也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自己清高儒雅,絕不會像市井之徒那般嗜酒如命,沒想到我也有借酒消愁的一日。」說罷,仰頭飲滿一杯。
她望向他此刻有些憂鬱的臉龐,心口猛地一堵,原來他是有心事。於是她想也沒想,就問了:「你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啊?我可以幫你嘛!」她拍了拍胸脯,安慰道。
不料,她用力大了那麼一點,外衣竟被她抖落下去,在若隱若現的銀輝下,隱隱約約地映出脖間玉肌來。
她心中一慌,立馬站起身,剛想彎腰去拾,沒想到冉言皓竟會先她一步,親自為她從背後穿上衣裳,手隨之滑落胸前,她霎時一驚,兩腮微紅。而他卻沒有再動作,只溫柔地握滿香肩,俯身在她耳旁吐著溫熱氣息。
「清荷,你當真願意幫我嗎?」他在旁輕道,這種情況,她縱是想逃也逃不掉,只好在他那帶著縷縷清香的氣息和聲音中沉醉,彷彿喝醉的是她。
她的心跳得極快,面對這樣撩人的情景,她還是第一次。大腦有些迷糊,話語卻已不由自主地蹦了出來:「當然願意。」
他勾了勾唇角,搭在她雙肩的手忽然下滑,他也就這樣慢慢地貼近她的身體,直至整個人摟著她的脖子從背後抱住她,下巴自然地擱在她的肩頭,動作極為曖昧。
他的氣息他的觸感愈加清晰,許不凡的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早已沒了掙扎的理智。
「什麼事你都能答應嗎?」
「額……嗯。」
「那好,我要你……當我妹妹,嫁入王爺府。」
「好。」話出口,她才知道後悔,剛想反口,不料又被他搶先:「答應我的你可不許反悔,不然我會傷心的。」
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面頰,她微微撇過頭去,看著那雙憂鬱的清目,她終於沒能張開嘴,只是心驀地一疼,這一疼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