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文 / 夜夕嵐
主神沉默良久。
『……我還想問你都知道些什麼啊！』千落對主神已經無語了。
不過鑒於現在能商量的對象並不多,所以千落還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從第一次遇到伊莫特爾的世界開始說了起來。
剛講完伊莫特爾的異常，主神就打斷了千落：
千落的心情也不太好，竟然難得用譏誚的語氣尖銳地回應：『難道你奇怪的時候,就沒有去調查一下原因嗎？光問我,我能知道什麼？』
主神似乎是被噎住了，半天才說了一句,
於是千落一直說到了伊莫特爾竟然出現在其他世界,而且似乎還有所變化，簡直就不是人類的情況……當然也沒忘記說對方居然能幫他暫停疼痛。
主神默然不語，最後說：
千落也沒指望這個一直都不靠譜的主神能馬上給他答案，於是很爽快地答應等結果出來。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大概他就能找到永遠擺脫痛苦的方法了。
說起來有句話是怎麼講的來著？生活的基礎是物質,滿足物質條件的情況下才能追求精神生活,之後才是幸福或者更高境界。
現在千落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以前疼得要命，他在神殿裡除了睡覺就是發呆，力求時間快點過去，或者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而現在……千落覺得他疼得沒那麼厲害，似乎有精力去自己找點有趣的樂子來圍觀。
但是……這是個什麼情況？
「誒誒？！塔爾塔洛斯陛下！！！您終於出來了！」塔納都斯一臉的震驚與驚喜，「陛下好久不見嗷嗷！！」
眼看著塔納都斯就要不顧形象衝過來，塔爾塔洛斯連忙止住對方的動作：「哈迪斯呢？」
找遍地獄都沒有找到哈迪斯的身影，塔爾塔洛斯有點懷疑自己一開始對哈迪斯『勤政嚴謹』的印象。
因為很久沒見到仰慕的塔爾塔洛斯而顯得過分激動的塔納都斯終於冷靜下來了：「哈迪斯陛下去修補大地的裂縫了，應該馬上就能回來。」
塔爾塔洛斯點點頭，用神識專門掃了一下距離地面比較近的部分，同時分出精力來詢問了一下塔納都斯身邊的那位神明的身份。
「啊對，陛下是第一次見到修普諾斯吧？他是睡神。」
金髮的神祇優雅地向塔爾塔洛斯行了個禮。一直都被塔納都斯在耳邊說起這位陛下，今天終於能見一面了。
哪怕在昏暗的地獄之中，塔爾塔洛斯依然能夠分辨得出眼前這兩位神祇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除了髮色以外，氣質也迥異，倒是很好分辨。
塔爾塔洛斯平淡地說：「以前沒有在地獄見過你。」
塔納都斯大大咧咧地說：「他以前不在冥府啦，他以前是在奧林匹克，忘記幹了什麼反正差點沒被氣瘋了的宙斯幹掉，不好繼續呆在奧林匹克，乾脆就順著宙斯的意思『貶』到哈迪斯陛下這來了。」
剛想說話就被截斷的修普諾斯：「……」
修普諾斯覺得，塔納都斯是不是對這位塔爾塔洛斯陛下崇拜過頭了？人家問了一個問題，他就什麼都往外說，早晚被賣掉還會高興地幫著這位陛下數錢！搞不好就算知道自己要被賣了，塔納都斯還會拉著他一起振振有詞能幫上陛下是你的榮幸之類的……
根據之前幾千年塔納都斯一提起某個名字就莫名激動不已的經驗，修普諾斯對此毫不懷疑！
修普諾斯以前完全不理解為何塔納都斯對這位神出鬼沒，基本上不露面也沒怎麼出過手的塔爾塔洛斯陛下推崇至此。
以修普諾斯的身份來說，就算神格並非主神，能夠入他眼中的神祇也並不是很多。就算是他目前效忠的哈迪斯，修普諾斯也並非僅僅以下屬的身份，更多的只是秉持著『反正回老家了辦砸了事情也沒人能把我怎樣』的態度以一種審視的態度觀察著哈迪斯，至今也不過只是稍微認同了對方一點而已。
不過今天終於有幸見了這個只在傳說裡聽說過的陛下，修普諾斯倒是稍微有點理解塔納都斯的狂熱狀態了。
別的不說，光是那份浩瀚而深沉，偏向黑暗卻又屬於混沌屬性的神力給他的震撼就不小。
他的母親和這位塔爾塔洛斯陛下同為五大創世神，但是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問題。
光是用說的恐怕很難描述修普諾斯感受到的那些東西，不過只有一點，修普諾斯很清楚。
神明之所以可以蔑視人類，就是因為他們非常清楚自己與人類之間的差距，明白人類無法撼動自己。
就算是最親近人類的普羅米修斯，他在看向人類的時候，眼神也難免帶了些居高臨下。
但是修普諾斯看到的塔爾塔洛斯的眼神，假如是蔑視傲慢什麼的也就算了，可修普諾斯只能從中感受到冷淡漠視。
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去看清對方的眼睛，僅僅是從對方視線掃過的一瞬間去分析，試圖理解。
在抬頭觀察塔爾塔洛斯的瞬間，修普諾斯腦中代表著危險的那根神經就開始不斷地提醒他，不要去瞭解對方，不要去試探對方，那不是他能夠接觸到的存在——
[他的眼睛，就如同永遠望不見底的死亡深淵。在你確信自己沒有一點負面情緒之前，不要去看他的眼睛。因為你會墮入那個深淵，永遠迷失。]
——母神曾經這樣說過。
深吸了一口氣。
理智壓過好奇心的修普諾斯平靜地注視著對方可以用嬌小來形容的身形，面色恭謹。反正地獄這麼暗，若不是死命去看的話，是看不清對方眼睛的。
但是同時，他的心中湧出了不甘。
竟然連直視對方的眼睛都不敢……這可真是……
塔爾塔洛斯偏頭盯視了修普諾斯一陣子，然後緩緩開口：「你最近壓力很大嗎？負面情緒有點濃。」
修普諾斯表情頓時僵硬了。
等一下啊喂！難道他想什麼對方都能知道嗎？這外掛太過分了！！！
沒有給修普諾斯回答的時間，塔爾塔洛斯探測地獄的神識帶給了他一個消息。於是他語氣微妙地詢問塔納都斯。
「……哈迪斯辦公……喜歡帶著女人嗎？」
塔納都斯：「哈？！=口=」
修普諾斯：「什麼？！=a=」
「怎麼回事？哈迪斯陛下的確是自己出去的啊！」塔納都斯結結巴巴，但是昏暗的光線也無法掩飾他一臉有好戲看的表情，「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修普諾斯扶額：「在那之前你先把自己幸災樂禍的語氣收斂一下。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可能有陰謀。」
目前最淡定的就是塔爾塔洛斯，他繼續直播：「嗯……是個金髮的女神，看起來不太情願的樣子……神格是……春？」
修普諾斯露出了訝異的神情：「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她跟著陛下來冥府了？怎麼可能！德墨忒爾不是一直不肯讓她出來的嗎？陛下是怎麼跟她遇上的？！」
一開始還覺得無聊的塔爾塔洛斯突然發現，大概這個事情還是有看熱鬧的價值的，於是原本打算沒什麼事就回去睡覺等主神的想法暫時擱淺，反而留在了雙子神身邊等著看事情的發展。
很快，哈迪斯就帶著春之女神回到了神殿。
金髮的女神一直在哭泣，向來沉穩的哈迪斯異常地露出了煩躁卻又深情的愛意。
雙子神上前去詢問怎麼回事，可是哈迪斯看起來卻像是缺乏理智一般命令他們退下——
塔爾塔洛斯淡定地上前，然後從哈迪斯身體裡抽出了一團金色的光芒。離開哈迪斯的身體之後，那團光化為了一支金箭。
曾經在奧林匹斯打過工的修普諾斯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小愛神厄洛斯的愛情金箭，難怪陛下這麼不對勁。」
「居然有膽子拿陛下當目標……阿佛洛狄忒的教育是不是太鬆了啊。」塔納都斯皺眉。
修普諾斯對此有著不同的看法：「厄洛斯和阿佛洛狄忒應該都沒這個膽子……我想，大概是宙斯下的旨意。」
「宙斯？」塔納都斯表情怪異，然後眼神飄向塔爾塔洛斯，悄聲問修普諾斯，「該不會宙斯還沒放棄塔爾塔洛斯陛下吧？」
「……白癡！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修普諾斯都無語了，你以為你小聲說人家就聽不到了嗎？！
塔爾塔洛斯倒是沒在意雙子神之間的談論，他只是看著哈迪斯，問道：「你剛才都在想些什麼？」
雖然不明白好久沒見到的塔爾塔洛斯為什麼一見面就問這種問題，但是哈迪斯還是認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想法，然後斟酌語句匯報給塔爾塔洛斯。
「我覺得……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甚至可以為她去死。但是她不願意跟我來冥界讓我很困擾，我想……把她一直囚禁在冥界也不錯。」
「……這樣啊。」塔爾塔洛斯似是感慨似是淡然地回應。
他剛才同時在哈迪斯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激烈又充滿熱情，像是又不像是負面情感的一種過於熱烈的感情。
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情感的塔爾塔洛斯不知道該怎麼定義。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那是由小愛神的金箭引出的，最為純粹的愛情。
……原來，愛情的感覺，是這個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陛下終於知道愛情的感覺了，雖然是從旁觀角度咳咳咳咳
加了卷標，現在是新的一卷了，希望我能找回感覺。
咳咳，砍大綱跟開新坑沒有直接關係，雖然我是有點喜新厭舊，但就算我沒開新坑，差不多寫到這裡也該開始砍大綱了。
我對這個文的愛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
而且我也知道肯定有人罵我怎麼還不完結，拖這麼長有意思嗎——我已經遇到這種人了==||。
一方面是身體原因，一方面是考試原因……我最近更新斷斷續續，大家也能看得出來，感覺也沒有一開始那麼萌了。
我自認為這樣下去早晚把大家的愛都一起消磨乾淨，所以趁著我的愛還有剩餘，盡量保持主線完整不要橫生枝節比較好。
不想因為這個文的數據好，就一直拖著不完結，用沒有愛的文字騙大家錢。
我一開始萌的世界，想寫的情節，已經……沒愛了，所以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趕快把有愛的情節寫出來免得重蹈覆轍。
謝謝大家支持我到現在，目標是今年完結！。
最後感謝12645521扔了一個地雷……姑娘你還沒設定讀者暱稱吧？請來認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