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冒險一試 文 / 小琪格格
「喬赫。原諒我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雖然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在閑靜居別墅。她堵住了將要出門的喬赫。
不是喬赫要出門。他是故意躲著她。面對她。只有尷尬。不如躲避吧。還能讓自己的心得到稍微的寧靜。
他佇然背對著他。外面寒風凌厲。穿過衣物直逼肌膚。李菲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心中一顫。忍不住地開口。
「有什麼話。進屋說吧」。他逕自走向客廳。
「謝謝」。她敏銳地嗅到一些訊息。也許。他會同意她的請求。她內心緊張的情緒微微一鬆。
「說吧。有什麼事情」。他隨意地坐在沙發上。休閒羊毛衫領口拉鏈拉至胸口。袖口拉至肘部。透露著一個男人的練達和灑脫。在某些部分他和喬少出奇的相似。只是。他的眸光在別處。不願意和她用眼睛交流。
「我來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我的請求會令你難堪。只是。在喬斯奇的份上。請求你做一下造血干細胞化驗。你和斯奇配型成功的幾率會更大。你不知道斯奇每天承受的痛苦。一個弱小的孩子。他還那麼小…」她的嗓子有些黯啞。說到此處。有些哽咽。這是來自一個母親的真情。沒有絲毫做作的成分。
「你。為什麼當初作出這麼不堪的事情。你攪得我們整個家庭烏煙瘴氣。你就沒有反思過嗎」。
「我知道我錯了。鍾墨難道不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嗎」。此時。她依然在為自己辯護。不願意承擔全部的責任。
「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悟。菲兒。事情原本不應該這樣發展。是你的固執。你知道嗎。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哥不可能愛上你。如果當初你放棄我哥。就不會造成今天的一切惡果」。
「我怎麼能輕易放下他。怎麼能」。
「雖然放棄一個人很痛苦。那也不能孤注一擲。採取不堪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不是斯奇出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隱瞞下去」。
李菲兒沉默良久。她是默認喬赫的說辭。還是無話可說。
「喬赫。現在我們再追究這個有什麼意義。現在最重要地拯救斯奇。你就忍心眼睜睜地著他找不到合適的造血干細胞配型痛苦而死嗎」。她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她不能用「死」這個字眼。她的斯奇。是她的斯奇。任何人都不能奪走她的斯奇。
「你讓我去做配型。這件事情一旦公佈。被外人知道。這將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我不重要。你讓爸爸、媽媽和鍾墨如何面對公眾。你想過沒有」。
「我想過。我掙扎過。我期盼醫生能找來合適的配型。可是到目前為止。仍沒有。仍沒有。我不能眼睜睜地著斯奇絕望地等待。求求你。求求你。喬赫。為了斯奇。去做造血干細胞配型化驗吧。而你。才是斯奇的親生父親。你怎麼能夠忍心著自己的兒子生命慢慢地流逝」。
李菲兒的話像一道一樣緊緊地將他罩住。尋找不到呼吸的出口。空氣壓抑而沉悶。難堪令兩人無法直視對方。生命不可承受的輕卻又如此沉重地壓迫著他同意。
「你讓我考慮考慮。你先走吧」他的聲音痛苦而嘶啞。壓抑的情緒令這個一向灑脫的男人第一次有了兩難的情緒。
「求求你。一定要同意。為了我們的斯奇」。李菲兒後退著再一次強調。只是「我們的」三個字再次加重了喬赫的痛苦。如果沒有這些紛紛擾擾。他是多麼希望聽到這三個字。如今。生活給他們帶上了枷鎖。一切變得遙不可及。這三個字像一個巨大的笑話一樣存在。她們之間的溝壑越來越深。
他面對這牆壁。閉上眼睛。無奈地揮了揮手。一個男人的沉重感全部壓在了肩頭。他是否願意努力承擔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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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報表徹底破壞了喬少的心情。
一個個負值顯示著子公司經營狀況亮起了紅燈。成本高居不下。利潤越來越少。甚至幾個子公司已經出現了盈利負值。
剛剛財務總監匯報工作說。銀行已經停止了對公司的信用貸款。公司的信用額度已經透支。
一個接一個壞消息破壞了他平靜的心緒。
明明知道造成這一切狀況的對手在哪裡。卻苦苦尋找不到證據做出有力的反擊。一個人在苦苦地支撐著整個公司的未來。喬仁宗在家裡靜養身體。喬赫因為這件「醜事」一直避而不見他。當初回國時候的高昂士氣在遇到這件事情後變得冷凝。是的。他需要沉澱。真正考驗他的時刻已經到來。
喬少在苦苦思索應對的良策。他不能讓公司毀在他的手中。他更不能容忍李菲兒無法無天繼續下去。從哪裡著手。
喬少決定去面見一個人。他整了整衣物。取了一些重要的資料放到公事包內。準備離開中旺國際辦公大廈。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光然被打開。喬任宗大步走了進來。帶著一股沉悶的旋風。威嚴凌厲的氣息迅速籠罩了辦公區域。
「你要去哪裡」。他順手解開中山裝的下擺。往沙發上一坐。像一頭雄性獵豹斜臥在暮秋中的草原。望著獵物伺機而動。
「辦一些公事」。他冷淡地回應。停止了取衣架上外套的動作。波瀾不驚的臉龐只有冷凝的色彩。
「還有比公司的生死存亡更重要的事情」。喬任宗不無譏諷。
怎麼知道自己不是為了此事。但是。一向威嚴的喬任宗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只覺得自己的能力更強。喬鍾墨和喬赫不過是享受自己的蔭庇而已。在這生死關頭他怎麼不挺身而出。在聽到公司的一些風言風語之後。他終於忍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第一時間衝到了公司。
「你是在質問我嗎」。他轉過頭。冷然望著喬仁宗。
「你難道沒有責任。作為總經理把公司帶到今天這步境地。你要承擔全部的責任」。
「你知道造成今天後果的原因嗎。你應該為你當初的決定懺悔」。喬少冷哼一聲。
「什麼決定」。喬任宗一頭霧水。他只知道公司除了狀況。全然不知道是誰造成了公司舉步維艱。
「引狼入室的決定」。
「誰是狼」。喬任宗幾乎要發怒了。他已經沒有耐心聽這些雲裡霧裡的話語。乾脆利落是他一貫的風格。
「李菲兒」。喬少端起紫砂茶杯輕啜了一口。一副淡然的表情。
「到現在你還不放過她。公司危機四伏。你還有心思死揪著她不放」。喬任宗幾乎要為兒子的不爭氣憤怒了。都什麼時候了他的心思還在兒女情長的事情上面。著一向幹練的兒子。他覺得越來越不瞭解兒子。什麼時候他的心智變得這麼不成熟。
「呵。你怎麼能這樣想。」喬少蹙眉。完全無法溝通的思想讓他覺得他和父親之間的談話簡直是浪費。他哭笑不得。
「我會和你岳父談一談。你暫時不要出面了。雖然李菲兒對不起你。你也不能死抓住她的小辮子不放。你岳父會在你的面子上幫公司度過難關」。
「你不能做這樣的決定」。
「為什麼」。
「公司之所以出現今天的狀況。責任完全在於李菲兒…」
「好了」。喬任宗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了喬少。「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你會為你做的決定後悔」。
「我會讓你為你說的話感到後悔」。
父與子的較量。在公司的危機面前展現得酣暢淋漓。孰是孰非。要結果。然後這個賭注太大了。是一個集團公司生死存亡的命運。
喬任宗輕易得到了李天合的幫助。久經沙場的喬任宗怎麼可以輕易忘記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以為只要結成姻親就結成了牢固不破的同盟。李天合的表現恰恰正中他的心思。
「李兄。今天登門拜訪。我相信你早有耳聞」。
聽到此言。李天合微微一笑。謀略隱藏在明亮的眸光之後。別人走一步棋兩步。他甚至能三步。兩個商場上的老狐狸在彼此較量中就要誰更為狠毒。
「呵呵。聽說。最近喬氏企業遇到了困難。作為兄弟企業。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李兄果然是性情中人。為人仗義豪放。來之前我還在思慮如何向你開口。現在來完全沒有必要有這個顧慮」。
「你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可以給你提供三十億的無償幫助。當然。我們之間需要簽署一個協議。畢竟這個數額不算小數。一旦喬氏企業恢復正常。這筆錢還要歸還給李氏。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兄你儘管直說。咱們兄弟沒有什麼不好講的」。喬任宗聽到李天合無償幫助他的時候心情大悅。豪氣萬千。拍著胸口。做出應允一切條件的態勢。原先愁雲密佈的臉龐展現出特有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