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第一課 文 / 清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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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再次來到學校,就算是正式開課了。
早晨的時間是寶貴的,如果在平時,好學生會用這一個來小時的時間背英語、讀課文;壞學生也會利用這段時間來抄作業,或是交換一下前一天玩樂的心得。
因為剛開學,互相之間還不熟悉,並且也沒有功課讓大家溫習,所以大部分人都在無聊的發呆。
前一天也不知道誰打掃的教室,揚起許多灰塵,座位上都很髒。
已經是第二次經勸了,所以葉叢早有所準備。進到教室後,他從書包裡拿出一塊抹布,先將他和方小秋的桌椅擦乾淨,想了想,又到前面的桌子把屬於柳若蘭的那半邊擦了一下。
畢竟人家幫忙包了一下午的書皮,這點回報也不算啥。
與柳若蘭同桌的徐國棟已經來了,看到葉叢擦他的桌子,就抬了一下手,以為葉叢能順道把他的那半邊也擦了。
葉叢撇了他一眼,沒理他。
擦完了桌子,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把書包背帶拉長,然後套到桌子的一端。看了看黑板邊上的課程表,把上午需要用的課本和筆本拿出來,放到桌洞裡。
徐國棟這時才回過味來,頓時感覺面子有損,就轉過頭來質問葉叢:「為什麼不擦我這邊?」
葉叢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擦你那邊?」
徐國棟指著柳若蘭的座位道:「那你為什麼擦她那邊?」
葉叢做出一付鄭重其事的樣子回答道:「因為她的那邊是她的那邊,所以我擦她的那邊,但是你的這邊是你的這邊,所以我不能擦你的這邊。」
徐國棟被他繞的有點迷糊,哦了一聲轉回了頭……
葉叢笑了,就這檔次還要佔便宜,真是不自量力。
沒多久,方小秋就走進了教室,腦後的羊角辮上下跳動著,帶著葉叢的心也在跳個不停。
走到座位前,她用手抹了一下桌面,葉叢笑著道:「都擦過了。」
方小秋甜甜的一笑,坐了下來,然後將書包也掛到桌角,轉頭問葉叢:「怎麼來得這麼早啊?」
葉叢苦著臉道:「我那有你那麼好命,天天都可以吃現成的。我早上要鍛煉身體,還要伺候一家老小吃飯,命苦著呢。」
「嘻嘻。」方小秋捂著嘴輕笑著:「多大的人,還一家老小呢。老的是你爸媽,小的是誰?」
「除了父母,還要伺候我自己吃飯,這算不算小的?」葉叢認真的答道。
「伺候自己吃飯還抱屈啊,那你不吃得了。」
「那不行,餓死了就見不到小秋了。」葉叢笑著回答。
方小秋的臉一下子紅了,左右看了一下,見沒人注意,就輕輕的打了葉叢一下道:「討厭,又說瘋話。不理你了。」
說完,假裝生氣的樣子轉過頭,卻不知微翹的嘴角和笑彎了的眼睛早已落在了葉叢的眼裡,把她那點小心思暴露無疑。
見小姑娘害羞了,葉叢笑了笑,拿了一本語文書隨便的翻看著。
這時候,柳若蘭也到了。見到她也用手抹桌子,葉叢又道:「我擦過了。」
柳若蘭眼神一亮,卻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就坐了一下來。
在這個年代裡,估計全中國的教室都是一個樣子的。
教室的最前面是黑板,黑板上面的牆壁上,用紅色油漆寫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大字。黑板前面是木質的講台。在講台與黑板之間的地面上,是木板條釘成的地台。
學生的課桌是雙人的,厚厚的實木材質,非常結實。這個時候還算比較新,但絕大多數的桌面上都已經被以往的男女同學劃上了「三八線」。有的線甚至深達半厘米,一看就是苦大仇深的典型記憶。
教室有前後兩個門,後門是關著的,門邊放著拖布、撮子等清掃工具。
在教室後邊的牆壁被幾張大白紙佔了大半的地方,白紙一張張緊挨著,用綠色線條勾畫出大方框,最上面寫著「學習園地」四個黑體美術字,下面裡面貼了一些上一屆學生留下的「墨寶」。
葉叢曾貪心的想,如果把這些東西悄悄的收藏起來,若干年後再掛到淘寶上,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花錢買回去。
要是葉叢自己的話,估計會買。
正在胡思亂想呢,前面的徐國棟突然轉過身來,惡狠狠的問葉叢:「你的意思是,因為是我的那一邊,所以堅決不給我擦是吧?」
葉叢拍了拍額頭,發出讚歎的聲音:「厲害!這麼一會兒就想明白了,我還以為得等到中午呢。」
徐國棟這次反應很及時,瞪著眼道:「你耍我!」
葉叢點了點頭,回答道:「你這個結論基本貼近事實。」
前面的柳若蘭一直沒回頭,卻將兩個人的話聽了個真切,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然後就扒到桌子上把肩膀抖個不停。
方小秋疑惑的看了看他們,一時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徐國棟瞪著眼還想說什麼,這時候上課鈴響了。教室裡一片響聲,一些粗心學生這時才想起來準備第一堂課的書本,徐國棟正屬於這類人之一,一時也顧不上吵架,回過頭手忙腳亂的去翻書包。
第一堂課是英語。
當時的小學沒有開英語課,學生們是上了初一以後才第一次接觸這門課程,在年輕人所特有的強烈好奇心的趨使下,個個都學的興致實足。
英語老師姓郭,此刻正在講台上賣力的解釋著音標的概念。
葉叢當然認識他,他還知道,用不了多久,這個郭老師會榮幸的被學生們賦予「郭撇子」的稱號。
這是因為當時流行一部叫《牧馬人》的電影,裡面有一個叫郭撇子的角色與郭老師十分相像,那種倔強的性格也如出一折,因此學生們才有這樣的稱呼。
葉叢前世出於工作需要,曾走遍了半個地球,也順便掌握了數門外國語。這時候讓他去聽什麼音標和字母,這顯然是一種變向的虐待。因此他實在是提不起興趣,聽了一會,就眼神飄忽,思緒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郭老師在台上正講的起勁,突然看到下面有竟然有一個學生在座位上發呆,頓時火冒三丈,捏了一截粉筆就丟了過來。
葉叢正走神呢,粉筆正好打中他的腦門。
葉叢被打的一愣,以為是自己沒聽到老師的提問呢,連忙站起來,很自然的問道:「老師你剛才問什麼?麻煩再說一下好不?」
教室裡的學生們哄堂大笑,幾個調皮的學生還怪聲怪氣的學他:「麻煩老師再說一下好不?」
郭老師被氣的滿臉通紅,指著門口道:「你滾出去。」
葉叢這才明白過來,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多言語,低著頭走了出去。
徐國棟看到葉叢被罰,裂著大嘴,興災樂禍的低聲著:「活該!」
雖然葉叢可以直接向老師表示自己不需要學這些東西,從而逃離這次處罰,但是他卻不會這樣做。
他一直認為,作為一個成人,在一群孩子面前,用與老師對抗的方法來表示自己的能力,是一種極為幼稚的表現。這個時代的老師,極少人會無理取鬧,也極少會直接針對學生的個人而處罰。種種過激的表現,基本上都是出於恨鐵不成鋼,所以他也沒必要在學生面前折損老師的顏面。
站在走廊裡,葉叢皺著眉頭,初一的課程對葉叢來講,委實是過於簡單了。上課第一天就因為走神而被罰,以後還指不一定會怎麼樣了,但是又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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