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我的敵意 文 / 卿心禾呈

    自從上次，段思程和蔡昌昊在兼職的地方相遇後，幾乎都是兩個人一起，默默無言的站在公交站等車回校。

    今天，週末。

    段思程正和小朋友聊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聽到敲門聲，抬頭看，才知是蔡昌昊倚靠著門邊，一手敲著敞開的門。

    「你好了沒，可以走了？」蔡昌昊問著被孩子圍在中間的人。

    「小段老師，你要回家了嗎？可是，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啊？」被打斷的正興起的小朋友，鬱悶的看著段思程收著東西，準備走人的樣子，「小段老師，你和那個哥哥很熟嗎？你們總是一起走……」

    「怎麼會呢，我們不是很熟，好了，姜子木，不要再問些有的沒的。」很熟？怎麼會呢，段思程連忙打斷到姜子木的十萬個猜想，避免他那個非常發達的擴散思維，蔡昌昊現在還在門口呢，聽到了會不好的。

    「好了，同學們，今天就到這裡了，先回家，好嗎？回家的時候要注意安全，不要亂跑，知道了嗎？那麼，下周再見了，週末愉快。」

    「好，老師再見！」

    「我，我可以了。」關上燈，鎖上門，看到站在樓梯口的蔡昌昊，段思程碎布碎布地走向前去。

    「嗯，走吧。」蔡昌昊低頭看了會不自然的段思程，走下樓梯，說道：「剛才你們班的學生問了我一個問題。我覺得很有趣，你想知道嗎？」

    「什，什麼啊？」段思程驚訝道。天啊，不會是那個調皮鬼姜子木吧。天吶，怎麼辦啊。問的是什麼啊，有趣？是問自己和蔡昌昊的關係，還是和蔡昌昊說了自己什麼話？段思程頓時緊張起來，苦笑道：「是什麼啊？」

    「他說是我妨礙了你們心靈之間的交流，是個壞叔叔。」蔡昌昊看到段思程緊張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蔡昌昊想到自己被一個小不點義正言辭的說教時，就感到好笑。妨礙心靈的交流？「段思程，你覺得我阻礙了你們心與心的對話嗎？」

    「呃，呵呵……」段思程看著非常認真的蔡昌昊詢問著是否他是第三者，吞嚥下口水，乾笑到：「那……那個是，是他亂說的，呵呵。」

    「我想也是，你能和那個小屁孩說什麼心靈對話。」蔡昌昊聽後，聳聳肩滿意的說道。

    「呵呵，是的。」段思程附和道。

    六月陽光炙熱，倆人沿著步行街的商店陰涼之處走著。

    段思程摸了又摸自己身上的單肩包，想著如何把錢還給蔡昌昊，煩惱著怎樣和他說這事。

    「怎麼了，肚子餓了，要進去嗎？」蔡昌昊見段思程停在一家韓式餐廳前思索著，想到現在已是午時，是時候解決肚子溫飽的問題了：「要進去嗎？」

    「什麼，怎麼了？」怎麼突然要去吃韓餐了，段思程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韓式餐廳，她現在只想如何把錢還給蔡昌昊，大熱天也沒什麼胃口吃，早點回學校：「嗯，……那個我想……」

    「走吧，我餓了，想吃東西了。」蔡昌昊看見一臉糾結的段思程，果斷的決定著。

    「哦，好吧，唉！不要太貴就好。」段思程看到蔡昌昊已進去的身影，無奈的認命。

    「你好，請問兩位需要點什麼？」服務生禮貌地問候著。

    「你要吃什麼，你不說的話，我很為難的。」蔡昌昊想到倆人第一次進餐的情景。點餐時問她要吃什麼，表示什麼都可以，結果又只是吃著眼前倆盤菜。

    「呃，那個是……那就這個吧，牛肉拌飯好了。」段思程正拿著菜單發呆，想起了不久前和蔡昌昊一起吃午餐的時候。聽到蔡昌昊的話，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知道上次自己很丟人。那也是因為自己身上沒那多錢，擔心後面自己接不了賬，才會表現得不安。更是因為自己很少跟男生接觸啊。

    「倆份牛肉拌飯，還有烤肉一份，大醬湯，好了。」

    「嗯，這，這是上次你借我的錢，還你。」看到蔡昌昊點完餐，段思程猶豫下，從包裡拿出今早準備好的錢，推到蔡昌昊前，不敢和他對視，小聲的說著。

    「我都忘了還有這事，也好，這些錢就用來付今天的費用吧。剛進門的時候還在想萬一我的錢不夠，該怎麼辦。」蔡昌昊看了看桌上的錢，又看了下對面臉紅到耳根的人。自己很驚訝，沒想到她會當真，笑道。

    「呵呵呵……怎麼會呢。」段思程聽後抬頭乾笑到。

    「不過，我好奇的是，你竟然會把我的玩笑話當真，畢竟這不是很多錢，其實可以不必這麼當真的。」蔡昌昊好奇的問著。

    開玩笑？段思程望著蔡昌昊這麼悠閒無謂的說著，當初她是有過這想法，這可能只是玩笑話，可以不必當真，但不是因為這錢不多。現在聽到蔡昌昊說，自己心裡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傻子似的。

    「錢雖不是很多，但終究是我欠你的，我媽告訴我，不要欠債，無論是錢還是情。不然我會不自在。」段思程鎮定的說道。

    蔡昌昊看著有點嚴肅的段思程，顯然自己剛剛的話刺激到了某人，自己不無惡意。這段時間的相處，一直只看到她溫馴的一面，忘了她也是有著小脾氣的彆扭的人，今天自己的話觸碰到了她的雷點：「你誤會了，我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

    「啊，什，什麼，所以什麼。」段思程見蔡昌昊停頓著沒有說完，而是盯著自己，急忙地移開對視蔡昌昊的視線，緊張的說道。

    「所以，你不必對我樹起你的敵意。」一會，蔡昌昊笑說道。

    &nbs

    p;「呃……有嗎。」敵意？段思程驚訝地看向蔡昌昊。

    「嗯，飯來了，今天由我買單。」蔡昌昊把剛剛服務員送來的菜推到段思程面前。

    之後，兩個人只是靜靜的吃著飯，不再說話，感覺挺沉悶的。

    段思程自己看著一桌的東西，沒什麼胃口。腦袋一直在想蔡昌昊說的話，敵意。段思程一直知道自己有一堵巨大的心牆，不想讓別人爬進來，也不想自己爬出去。可是，對於他蔡昌昊，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防備。現在看來，其實自己並沒有吧。

    「你和夏飄飄是高中同學嗎？」蔡昌昊打破沉悶的氣氛，隨意的說道。

    「那個，不是，是發小。」段思程以為會一直是倆人默默地吃完飯，沒想到蔡昌昊突然的說起話來，有點意外。

    「這樣，飄飄她是在班上是很有江湖地位的人。」

    「呵呵，她就是那樣的性格。」段思程看著蔡昌昊若有表情的說道，想到飄飄她那行事作風，也能知道她在班上威武的樣子，笑道。

    就這樣，蔡昌昊問一句段思程答一句的形式，度過了這餐飯的時間。段思程心想這樣也挺好的，起碼彼此不會感到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