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 好聚好散 文 / 國際精神
5月1日，原本在這個全世界勞動者的節日裡，不管是日本還是華夏都會進入「黃金周」，大家不管是出門旅遊還是宅在家裡都會覺得十分輕鬆愜意。
可是現在的櫻見市中卻死氣沉沉的，城市裡的水電煤氣和網絡都已經中斷了，也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地方的什麼設備損壞所造成的，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城市裡恐怕也都是這副鳥樣子——嗯，「那個地方」除外。
也許有權限發射核武器的人都已經死光了，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在櫻見市斷網的前一天，楚仙他們還是沒有看到「那個地方」被大量核彈洗地的消息，至於之後「那個地方」怎麼樣了他們也不得而知。
不過現在櫻見市的倖存者們也沒有閒心去關注「世界」的問題了，對於他們來說，世界的範圍已經從全球迅速縮小到了本市及附近幾個城市，這差不多也就是一般人活動的極限範圍了。
在這幾天裡，楚仙等人把出租公寓附近的所有倖存者全都收攏到了自己這裡，以這附近的一個防空洞為據點生活，每天還要帶著他們出去搜尋物資。
可是這些倖存者在稍微安定下來之後，卻不願意再跟著楚仙他們到本市的其它街區去尋找可能存在的其他倖存者隊伍，還強烈請求楚仙他們盡快帶領大家逃到農村去。
——幸好他們還能認清自己的地位，一直只是苦苦哀求楚仙等人帶大家逃走，沒有試圖用所謂的「民主」反過來命令楚仙等人，否則楚仙一定要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有華夏特色的民主集中制」。
但是楚仙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花了幾天時間連救人帶搜尋物資，順便讓倖存者們清楚地認識到了他們現在不僅僅是遭遇了一場大地震大海嘯似的災難而已，他們所遭遇的是人類的末日，估計這輩子他們都只能自己拯救自己了之後，楚仙便向這男女老幼幾十號人下達了最後通牒：
「我們今天就要去尋找其他倖存者隊伍了，如果你們之中有誰願意和我們一起走的話就趕緊收拾好東西，不想跟我們走的人現在就可以自便了。」
「嘩……等、等等啊！楚隊長，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突然……說走就走讓我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毫不出人意料，倖存者們一片嘩然，無法接受楚仙這種完全不帶商量餘地的突然襲擊。不過只有傻比才會提前把這個決定告訴他們——提前一兩天或者提前一晚上告訴他們，然後再等著他們串連好了一起發動叛亂嗎。
「我從一開始就和你們說過了吧，我們這支隊伍在救下你們之後還要去救其它地區的倖存者。」
楚仙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語氣十分平靜地回答道，但是倖存者們卻根本無法接受他的這種說辭。
「可、可是，你們不能把我們就這樣扔在這裡啊！既然要救人的話，那就應該把我們送到農村去吧？
而且現在都過了好幾天了，其它地方的人能夠得救的應該都已經得救了，他們或許也都組成隊伍往農村走了，我們可以先到附近的某個農村安定下來，然後再慢慢聯繫他們啊……」
「別廢話！我已經決定了，而你們同樣也可以自己決定走還是留。」
楚仙猛地一揮手，打斷了那個總是要求多多自己卻從來不衝鋒陷陣的嘴炮大學生層出不窮的借口，倖存者之中這樣的傢伙著實不少，楚仙其實早就煩透了，如果不是看在幾天之後就可以和他們說拜拜了的份兒上，他肯定會在忍耐五分鐘之後就讓這些傢伙全部閉嘴或滾蛋了。
「你、你說是可以讓我們自己決定，可是我們離開了你同樣是死路一條啊！那麼我們不就只有和你們一起走這一條路可以選擇嗎！」
「不，選擇的自由在你們手裡，如果既沒有獨自生存下去的能力，又不想服從我們的命令，那就去死好了！
我覺得我已經很仁慈了，不僅沒有憑借暴力欺壓你們，還給了你們充分的自主權，如果這樣你們都不滿意的話，我們甚至還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把地方騰給你們自己折騰——這已經可以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面對嘴炮大學生的斥責，楚仙難得地表現出了他毒舌的一面，不過他的話雖然刺耳，卻也不應該算是毒舌，他所說的只是再正常不過的道理，不正常的是這些在和平的國家裡生活了太久，久得都忘記了弱者只能依附強者生存這條真理的平民們。
又不願意服從命令，又想被照顧、被保護，這是把強者當成了弱者的保姆啊？簡直豈有此理！
「可、可是……你們起碼給我們留下幾把槍啊……」
嘴炮大學生和其他倖存者即使到了這個份兒上也還不願意跟著楚仙他們去尋找其他倖存者隊伍，反倒想從楚仙他們這裡再弄幾把槍出來，這群人已經自私自利目光短淺膽小懦弱到沒救了。
不過這也和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有關，他們所在的這片居民區裡沒有聚集在一起的喪屍，大部分喪屍都被關在公寓樓裡。而順著大道往市外走，很快就會進入城郊結合部，再繼續走就是郊區農村。
這一路上除了道邊的小飯店小酒館之外，沒有那種可以過「夜生活」的繁華街區，大部分喪屍想來也都應該被關在了自己的家裡，那麼他們這幾十個人與其跟著楚仙繼續在人口稠密的城市裡面亂轉，說不定得把整個城市找個遍，還不如自己小心地往市外走。
少數的喪屍他們也不是沒對付過，大家拿著長兵器組成槍陣一頓亂捅，那些喪屍就全都稀巴爛了，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這麼想來他們其實也不用太害怕失去楚仙等人的庇護。
「對付喪屍還是沒有聲響的冷兵器好用，而且槍聲一響附近的喪屍就都被招
來了，拿著槍只會讓你們死得更快。
槍械在末世裡更多的是用來震懾某些居心不良的倖存者的，可是你們這就外行人手裡就算有幾把槍也震懾不住那些人，反而很容易被對方奪走或偷走槍支，然後被對方手裡的槍支給震懾住。
如果你們真的想要自保，那就緊密地團結在一起，所有人都拿起武器同生共死，絕不單獨投降，這比手裡拿著幾支槍要強多了。
同樣的，就算你們遇到了變異或進化喪屍——比如舔食者之類的，只要能維持住槍陣就還有活路，依靠槍支卻更有可能在屢擊不中後被舔食者衝進隊伍裡，然後全軍覆沒。」
「舔、舔食者？如果會出現舔食者的話，那麼我們就更需要熱武器了吧！僅憑長槍怎麼可能殺得掉它！
你找出這麼多我們不適合拿槍的理由，不就是不想把槍分給我們嗎！
可是那幾把槍放在你們手裡，你們這幾天也從來沒有用過啊，既然你們根本不需要，那麼為什麼不分出一部分給我們這些需要的人用呢？我們又不是全要！」
楚仙苦口婆心的勸告在嘴炮大學生眼裡卻成為了想獨吞槍支的借口，跟他站在一起的其他倖存者中好像也有不少人是這麼想的。這些資本主義社會的平民在這種時候卻都是滿腦子的共~產主義思想，竟然認為楚仙他們找到的那些槍械是大家共有的，這還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如果楚仙等人是把他們當成奴隸、肉便器、炮灰和「儲備糧」來對待的持槍暴徒的話，他們現在肯定一個個都老老實實不敢放聲，楚仙讓他們跪著他們不敢站著，楚仙讓他們脫光他們不敢留下一條褲衩，所以說人真的不能太善良了，這個世界上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如果擔心舔食者的話，只要改用四米長的龍槍就行了，不過我現在無論說什麼你們都聽不進去了吧。
那麼我也只能給你們最後一個建議了，那就是採用西班牙方陣的隊形，但是把持霰彈槍的槍手放在槍陣的最外層，沒把舔食者打死就趕緊退到陣裡。」
雖然這些倖存者們把他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但楚仙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揮揮手讓一臉憤懣不平的閻凱把早已準備好的兩支霰彈槍和一支手槍送了過去。楚仙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也早就預料到了這些倖存者如果不願意跟他們一起走的話肯定會索要槍支。
「兩把霰彈槍可都給你們了，我們就只留了兩把手槍，這下你們也沒話可說了吧？」
「嗯……抱歉，我們其實也不是就那麼忘恩負義，只是和其他倖存者的生命相比，我們首先也得為自己的生命考慮。
喪屍電影和動漫我們之中也有不少人看過，《生化危機》也都玩過好幾代，雖然不知道現實世界的喪屍會不會進化出舔食者那樣的boss，但就算喪屍可以進化，在人口眾多的城市裡碰到boss的機率也肯定比農村高得多。
所以我們還是想要盡快離開城市，你們……我們也只能祝你們好運了。
另外，謝謝你們！對不起！」
從閻凱手中接過裝在布套裡的三支槍以後，嘴炮大學生和其他倖存者們也都「良心發現」了，全部向楚仙他們深深鞠了一躬，雙方最終也勉強可以算是好聚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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