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九章 他的音訊，石沉大海 文 / 時煙
之後寧薏趁著寧母在與別家父母在聊天時，跑過去想獨自環胸倚在柱子上的江存昱問了個究竟。
這麼一問，她這才恍然大悟般，原來高一的時候，原數學老師在找江存昱補課的時候就已經和寧母說過這件事，只不過只是她自己被蒙在鼓裡。
她沒好氣地問：「你怎麼不告訴我。」還鬧得她這麼擔心。
江存昱抬了抬眼皮，輕描淡寫地說：「你又沒問。」
「……」
事實證明不要和一個智商超群的天才鬥口舌，即使他看起來孤言寡語。
週一回到學校後，范樺芷連忙從四樓跑下來問她親子活動那日情況如何。後來又問了問關於江存昱父母親的事。
「他父母親沒去。」
范樺芷瞪大了眼，「啊」了一聲，語氣中濃濃的失落與震驚，「怎麼會沒去。」
寧薏問：「你問這幹什麼?」
隨即，她的頭被輕輕一敲，聽見范樺芷罵了自己傻，「他無論顏值還是智商都那麼高，父母親肯定也是帥哥美女商界精英啊。我懷著這個好奇心好久了。」
寧薏輕輕地勾起嘴角，側過頭透過被值日生擦得乾淨透亮的窗戶，視線直直地落在了坐在她後面的那個男生。白希修長的手正托著臉頰，長而密的睫毛遮住了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挺鼻薄唇。
三點一線的生活快速延續著，她和江存昱奮戰了一暑假後，成績終於有所穩定提高起來。升上高三後便很快準備最後的關於語數英三大主科，加上政治的會考。政治她在高一時成績還是不錯的，語數英也都能輕輕鬆鬆地過，所以就不必擔心過多。反倒是范樺芷又開始哭天搶地起來。
會考前一個月就拉著她奮鬥圖書館去了，本來寧薏是不想去的，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拒絕了范樺芷的話，她脫離了自己這個催促她的工具，說不定會考會不過。
「太感謝你了寧薏!」范樺芷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如果不是你，我估計我語數英都不會過。」
寧薏聽聞已經無奈至極了，「你……你不是文科生嗎，語文英語應該沒問題才對啊。」
「哎。」范樺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實話告訴你吧。我語文英語在及格線上徘徊，數學……就壓根沒及格過。」
這句話說得寧薏有點為她擔憂了，不過很快被范樺芷給抹去。
「不過我是藝考生嘛。大筆一揮隨隨便便拿個四百多分是沒有問題的。」
說到這寧薏也順便問起了她現在專業分大概能拿個多少。
范樺芷一臉的輕鬆，拍著她的肩，如實交代：「憑我這貌美如花加上堅持不懈的努力。還會不拿高分嗎?」
最後一句話她是一字一字說的，緊盯著寧薏臉上顯露的神情，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寧薏聽聞，心裡的大石也放下來了，確實憑藉著范樺芷的能力考個不錯的院校也是挺簡單的。
「所以呢?你要考哪?」
「中戲吧。我想要當演員。」
「哦……啊?!」
范樺芷不意外她這強烈的反應，不好意思地笑笑，「臨時改了，沒來得及告訴你。」
寧薏知道范樺芷要考中戲後，她覺得挺平常的。歷屆七中出去的藝考生個個不是中戲就是北影。可真正嚇到她的卻是她要考表演系。先前還說著自己舞蹈唱歌功底不錯，她以為她要考歌劇系之類的。
對此寧薏也沒勸她，因為知道這個時候再勸也無事於補，說不定還會反作用地亂了她的心緒，導致藝考不成功。後來也就是把這事跟江存昱隨口一說，寧薏以為他多多少少會對范樺芷這個曾經瘋狂追求過他的女生有些印象。沒料到他卻是忘得一乾二淨。反過來還問她。
「那你打算考哪個專業?」
寧薏默了默，水性筆在手中握著一晃一晃的，飄過白紙上方。挨問到這個問題的確不是一兩回了，原先她還太當回事，畢竟那個時候還是高一高二的時候，目標也都還沒有定下來。可現在都高三，快到下學期了。她還是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追求什麼。
好像一切夢想都被現實折斷了翅膀，無數的高考生都被束縛在了學校這個牢籠裡，抬頭是掛著的高考橫幅，低頭是枯燥的書本。所有的方向，都指向了高考這條路。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餘的。
聽說金融系計算機系之類的畢業出去後是挺吃香的，難道她要跟隨著大眾，追尋著那根本一點都沒興趣的未來嗎。
「我不知道。」寧薏的語氣一下子就弱了下來。頓時間就像回到了一年前，面臨文理分科的這條分叉口，不知該如何抉擇。
「寧薏。」
她聽見他喚她的聲音，如同窗外的陽光，融雪般溫暖。
「無論分叉口有多少，都選擇自己最喜歡的那條。」
這是江存昱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高三待在學校的最後一年，也就是最後一個新年，寧薏獨自站在科技樓的天台上吹著冬日的冷風，看著夜空上不停歇綻放的煙火，五彩繽紛，彩光映在她的面孔上，她側頭看向當初他站著的地方，現在卻是冷清的很，好像，沒來過一樣。
「新年快樂!」
下面的歡呼聲音量不變，還是那麼的富有活力。
而她卻只能輕輕地對著空氣說：「江存昱，新年快樂。」
三月份的時候，范樺芷去了北京參加中戲的招生考試。
十二月份中旬，各大藝考生已武裝好等候在了考場中。寧薏正在家裡看著書，桌上的手機一震，她就知道是范樺芷來了電話。
電話那端范樺芷倒是有些揚眉吐氣了般，也沒先前兩個小時前找她做考前輔導那樣呼吸不穩了。
「寧薏!我告訴你!我成功了!」
寧薏愕然，隨即一笑：「你這剛考完，哪有那麼快得成績的。」
「監考老師對我各方面都很滿意啊。」范樺芷嘿嘿笑了一聲，「我在北京這裡要不要給你捎點東西回去?比如說，北京烤鴨什麼的，冰糖葫蘆什麼的?」
兩人聊了一會後，范樺芷匆匆結了尾，「先不打了啊。我待會還要去北電那裡。明天就要去上海參加上戲的考試了。」
寧薏愕然，「那麼多。」
「沒辦法，我爸說的嘛，要多為自己準備幾條後路。」
掛上電話後，寧薏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走到電腦前看著電腦裡的無數個網頁。全是每個她較心儀的學校，亦或是各種各樣的專業。
江存昱，你說分岔路無論有多少，都要選自己最喜歡的那條。可是你卻沒告訴我，我沒有一個心儀的又怎麼辦。
過了週末後，寧薏照常來到學校，按往常來說，週一的晚自習要數學周測，她早早就來到了辦公室拿試卷，站在那邊等了一會，聽見身旁的兩個女生嘀咕著聊著天。
「啊，江存昱，居然去了美國!」
另一個女生笑她，「人家都去了好一兩個月了，你也都念叨那麼久了，還是沒放下啊。」
「當然了。」女生聲音低了下來，跺了跺腳不服氣的說：「就後面那麼幾個月了，他就不能給我多看幾個月嘛。估計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那麼優秀的男生嘍。」
「不一定喔。不是還有那個……」女生剛要說些什麼，卻被推門的人打斷。
從外面推門而進的男生略顯風塵僕僕，可氣質依舊卓然，俊顏上帶著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剛才的女生才接著剛才的話尾，延續下去，用肩膀推了推自己的好友，「看吧。不是還有文重的季奚章嗎。雖然沒江存昱帥也沒他聰明，可是也是不輸多少的啊。況且吧，季奚章這人還比江存昱陽光，很好交流的。」
「你怎麼知道?」
女生靦腆一笑，「上次我東西掉了，是他幫我把東西收拾好，然後一路護送到女生宿舍樓下去的。」
「那麼好啊……」
「謝謝老師。」寧薏伸手接過老師分發下來的試卷，拔腿就走，人影一閃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了。
寧薏剛下樓梯就聽見後面急急的腳步聲，可能是她的腳步過快，後面的人有些跟不上，終是叫住了她。
「寧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