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九章 文 / 驚戈
那凌對於師傅要出門,且要帶上他一起感到很驚訝,同時覺得忐忑不安,他連自己接下來要學藝的百草園這一畝三分地都沒有瞭解清楚,何況長嶼洞天……可是如今竟然就要出去遊歷了……
這件事無論怎麼想,那凌都覺得很奇怪。
但是他此刻身邊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那瀾就那麼走了,一點音信未曾留下,至於李忱……倒是可以詢問一下他的想法,在那凌看來,世家子弟的心眼多,李忱也許可以猜出一些什麼來。但是,李忱在青雲峰,他確是不知道該如何去的。
那凌正躊躇憂慮著,他想的人就來了。這讓那凌看到李忱的時候表現出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激動,讓李忱忍不住倒退了兩步!
那凌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有些過了。而且,他曾經對李忱的態度,可實在不怎麼好,於是有些訕訕的:「你,你怎麼來了?」
李忱說道:「我聽說你師傅要出門遊歷,帶上你了?怎麼回事?」
那凌頓時覺得很感動!他竟然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趕過來了,頓時對李忱的好感上升,暫時的忘記了這人還在打自己妹妹的主意這件事:「我正想要人給提點一下。總覺得這個決定很奇怪。」
李忱點頭:「當然奇怪!」說完,看向四周,這裡是那凌在百草園的住所,單人間,房間明亮寬敞,是最靠近藥園和丹房的一處院落,在那凌入住前,這裡還沒有弟子入住。雖然空著,但是因為有防塵珠。這院落裡是纖塵不染的。
李忱看了眼那凌的住所,檔次就比自己那邊要高上許多,而李忱原本就有的疑慮,則更多了。他心底有個猜測,如今越來越確定是事實:「在這裡和你說話方便嗎?」
那凌一愣,一時間未曾反應過來,但是隨即明白後點頭:「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放心吧。」不過,對於李忱這樣的小心翼翼好像防備什麼的做派。卻有些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彆扭。
李忱自然看出來那凌的想法,於是說道:「覺得我大題小做,小人之心了?」
那凌被說中心思有些尷尬,但還是點了頭:「我們既然拜師,作為弟子如此防備,是不是有些過了?何況,他們都是修真者,我們兩個小子,有什麼好讓人家貪圖的?」
李忱一笑。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很隱秘,也很快就歸於平靜,所以那凌並沒有注意到。但是李忱接下來的話,卻讓那凌變了臉色:「我一直很懷疑,那瀾和你真的是兄妹麼?!」
李忱不知道此時的那瀾並不是那凌妹妹的事情剛被拆穿沒多久,他的話就等於是正戳中了那凌的傷口,那凌色厲內苒的說道:「你胡說什麼!」
「我只是這麼一說,你也不要生氣。你沒覺得這次的拜師很奇怪麼?從一開始你精神力暴動開始。所有的一切不是太順利了?更何況。還帶上了我這個順帶品,修真者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你不懷疑?他們是為什麼?」
那凌臉色從黑變白,再變青:「你,你是說……」
「我只想到一個理由,那就是瀾瀾!」李忱說道那瀾,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嘴角的弧度顯得有些苦澀,這個女孩子已經不是他可以匹配的了。這一點雖然早有認識,但也是真正接觸到了修真界以後。才真正的確認,他無論如何努力。天賦所限,怕是追不上她。這個結果,給了李忱一個死心的理由,卻也讓他一點都不覺得看得太清楚是件好事情!
「瀾瀾……」那凌想到有人想要通過他對那瀾做什麼,心裡的擔憂就止不住了,甚至,他現在就想要聯繫上那瀾,將這件事告訴她,而他,修不修真的沒什麼重要!他不在這裡呆著,跟瀾瀾一起也好,但是,如果因為他而讓瀾瀾有什麼,那凌是絕對不願意的!
「那我現在!……我不知道如何找到瀾瀾,她剛才走的很匆忙,什麼信息都沒留下!」那凌激動的站起身來,卻下一秒頹然坐下,完全沒有辦法,他陷入了僵局。
李忱卻說道:「我想過了,即便是他們這樣對待我們是為了瀾瀾,八成的幾率不是什麼壞心,而那兩成未知,屬於不確定範圍。對於收我們為徒這件事,恐怕對於長嶼洞天來說,都是個意外。」
「那,怎麼辦?師傅就要帶我出去遊歷,瀾瀾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如何聯繫也不清楚,這裡手機估計不能用吧?就算是沒有壞心,我們也該告訴瀾瀾一聲,讓她有個防備。」
李忱點頭:「我的意思是,你放心和青玉長老出去,她能夠帶著你,自然要單獨教你,看她誠不誠心相教,就能知道長嶼洞天對瀾瀾是不是懷有惡意,至於瀾瀾那邊,我會想辦法通知。她不可能一直不找你的。」
那凌一聽,沉吟半晌,也別無他法,只得點頭:「就按你說的做。」
青玉帶上那凌在百草園一眾弟子隱晦的羨慕眼神中出去遊歷,洞冥草喜陰耐寒,他們便一直往北走。
紫陽真人收了個小師妹!這個消息在委羽派是一瞬間就傳遍了!弟子各個羨慕,紫陽真人是誰啊?!那是委羽派傳說級的人物!是被仰望的存在!他的天賦,修為,功法,煉器等等一切都是口口相傳屬於委羽派必瞭解八卦之首!
而這個神人,閉關三百年,在眾人都懷疑他早已隕落之後,出關了!修為大有精進不說,突然間爆料出竟然收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弟子!怎麼會少了人關注?
紫陽真人的居所,就在委羽派秘境禁地之上的未然居。雲巔之上的位置,在白雲縹緲間若隱若現,很神秘,自然也很引人探究。只是,現在還沒有人有這個膽量,敢去挑戰一下沒有紫陽真人傳召而擅闖禁地的後果。
羅南四處逛游著,嘴裡不斷的冒出驚歎,讚歎,羨慕,嫉妒,恨的各種聲音將未然居裡裡外外的摩挲了一個遍:「歐羅斯!你這裡可真是太好了!這竟然是……哎呀,這是……天哪!還有這個……」balabala嘴裡不斷的冒出圖蘭卡的通用語,眼睛隨著未然居紫陽的裝飾,收藏到各種東西,眼睛裡是亮晶晶金閃閃的貨幣符號。
紫陽真人,或許該叫他歐羅斯,此刻他沒說話,對於羅南的反應也完全沒有注意,因為他在想一會兒要說的話,還有,關於娜蘭的那個血緣親人……
那瀾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身形上可以看出完全沒有差別,也仍然是一身黑衣,但是,常年這在兜帽下她從來未曾看清楚過的臉,此刻露出來……這讓那瀾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相處那麼久了,她的記憶裡除了一身黑色的衣袍和遮在兜帽陰影下只看得到下巴的臉,對於歐羅斯的印象,就沒有了。
他一直很冷漠,而那瀾也在知道無法從他那裡得到什麼回應後,便利落而且理智的自力更生,只是,難免有遺憾。在她第一次見到除了她和歐羅斯外的人類,也就是雅圖蘭奇,然後是更多的,冒險者,哭,笑,歡喜,悲傷,恐懼,死亡……她對感情這個詞開始認識到,然後察覺到自己欠缺的,和別人不同之處,然後想要完滿,成為了她的執著,心魔,限制住了她追求力量的腳步。
如今她懂得了,雖然直接繼承原主的感情有些偷懶,但是,這些已經是她了,她可以感受也可以表現出來,所以也知道,她此刻對於對面的那個男人表現出來的感情,叫做複雜。
雅圖蘭奇垂涎夠了,看向氣氛詭異的兩人,也知道他們許久未見,肯定有話要說。於是指了指外面,也不管他們是不是看向他,說道:「我出去逛逛,你們,好好談談吧。」
他們之間的問題,在雅圖蘭奇看來,用地球話來說,就是閒的蛋疼才能夠如此這般那般的各種糾結。不過,各家有本難念的經,誰沒有煩惱呢?
便是他,他在意自己的家族,將雷蒙德這個姓氏看得比生命重要,在意他的武者榮譽,在意著圖蘭卡,所以,他有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太有責任感,讓他那顆渴望流浪去的心,總覺得壓抑,卻又因為從小接受的教育而束縛住了自己。
歐羅斯抬眼看向對面的女孩子,樣貌在他看來,是沒有變化的。記得娜蘭從傳送陣裡突然出現的那一刻,黑髮黑眼的樣子,他甚至一瞬間以為那傳送陣通往的地方是魔界!而這個誤入的小孩,是魔界的孩子。因為,只有傳說中的魔界生靈才是黑色的,黑色的頭髮和瞳色……
只是後來娜蘭的頭髮和眼睛變了顏色,棕色頭髮,碧綠的眼睛,或許是因為塔羅彌撒的環境,也或許是因為精靈族的傳承……這些已經不值得探究。
而如今,這個女孩子從內裡往外的散發著不同,她改變很多。但即使變的再多,他也依然知道,娜蘭仍然是娜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