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二章 暴動的元素 文 / 驚戈
卡噠,房門被打開。那凌疲累的臉緊緊繃著表情,眉頭皺在一起,打了個死結一般解不開。身後跟著的,是許久沒見的舅舅秦海源。
那凌看了眼那瀾房間緊閉的房門,走過去,側耳聽了聽,一點動靜沒有,心底有些擔心,卻也想著不打擾那瀾睡覺。回頭輕聲對秦海源說道:「舅舅,到我房裡談吧。」
秦海源看著那凌,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外甥,如今這樣,他也覺得愧疚,可是商場上這麼多年,見得事情多了,知道有的時候再無奈也不得不對一些事情妥協。茫茫人海他們算是什麼呢?在某些人眼裡可不就是渺小的幾乎看不見的塵埃一樣。為了以後,為了外甥外甥女,甚至是為了他自己家,他再覺得臉上發燒一樣的熱,有些話也要勸,有些步,也得退。
秦海源點點頭,兩人進了那凌的房間,房門關上,客廳裡再次靜下來,一點聲音也傳不出來。
小一看了看房門,幽蘭的眼睛眨了眨,視線轉到那瀾身上,放棄了偷聽的打算。她的主人,不會喜歡她擅自做主的。
整個城市的木元素緩緩的向著一個方向湧去,速度越來越快,淡綠,濃綠,各色的綠色螢光點點彙集成小溪,河流最後如同星河一般,濃郁的彷彿凝成了實質的膠體。
小一震驚的看著面前的一幕,綠色的元素將那瀾包裹在了中間,一層一層再一層,彷彿一個巨大的綠色繭子。懸在房間中間的半空中,磅礡的元素能量讓小一忍不住後退幾步離著陣心遠一點。那元素帶動起來的風暴好像要把周圍所有元素都吸納過去一般,讓小一感覺到了影響,立刻回到了水晶球裡,幽蘭的火焰光芒慢慢黯淡下來。
時鐘指針飛速轉動,外面的太陽從正中移到西斜,透過客廳的窗戶,橘黃色的光爬上了東牆,投射下方形格子的光影。暖色調讓白色清冷的客廳顯得溫暖起來。
那凌的房門被打開,秦海源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那凌。最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自為之吧。」
那凌點頭。臉色有些不虞但眉頭卻鬆開了,眼神很堅定:「舅舅慢走。」
秦海源歎息一聲,點點頭:「有事情給舅舅打電話,終歸一家人,能幫的,舅舅不會推辭的。」
那凌眼神閃爍的看著秦海源,嘴唇抿起來,半晌過後點點頭:「謝謝。恐怕要給舅舅添麻煩了。」
秦海源出了那凌的房門兩人走到門廳。打開大門,秦海源說道:「不過也許不會太糟糕,畢竟……」
那凌明白秦海源未盡的話。畢竟,是那人自己去自首了,他們自己鬧了出來翻了案,便是可以法外容情,他也可以放過他一馬……可看那男孩那樣堅定的要求接受法律制裁,反而讓那凌原本因為那瀾被撞,因為那瀾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因為那瀾差一點死掉,因為頂罪,因為一切產生的怨恨和憤怒都不知道該如何辦。
怪他嗎?他失憶了,找人頂罪不是他的意思,如今他想起來就來自首了,願意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任。不怪嗎?一切都是他的造成的,撞了人以後,他逃跑了,如果不是這樣,如果他撞了那瀾就送她去醫院,也許那瀾並不用昏迷那麼久,也不會重傷到差一點死掉。
那是他的妹妹,唯一的血親,所以,那凌無法說原諒藍海洋的話,也說不出不追究的話。如果他什麼都不做,如果他選擇息事寧人,那凌便覺得,他再不配那瀾叫他哥哥。
可是腦海裡想起肖敏對他說的話,那凌握緊了拳頭,惱恨自己的無力,背靠著大門,冰涼的觸感從後背透過衣服傳遍全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向那瀾房間走去,身影不知為何,看上去顯得那樣的蕭索。
敲敲門:「瀾瀾……」
空蕩的房間,懸浮空中的巨大綠色繭子,回到水晶球裡的小一,自然沒有人可以給那凌回答。
那凌等了半天,見沒有一絲回應,敲門的手垂落下來,轉身到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垂著頭,默默無語。
那凌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回頭看向那瀾的房間,眉頭微微皺起來,總覺得那瀾的房間裡好像有什麼,引著他想要過去看看。
蘭城甚至蘭城附近的幾座城市,各行,各處,幾個察覺到能量流動異常的人不約而同的選擇趕向能量流動而去的方向。而離得最近的李忱,坐在練功當裡打坐的他猛然的睜開眼睛,放出的精神力驟然收回,那些異常的能量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修煉內功突破了障礙,進入家裡幾輩子沒有人達到的境界後,李忱總能夠感覺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心有所悟的同時讓他對家傳的這個無名內功多了很多從來未曾想到過的理解,甚至於,以前他以為是小說,是不可信的一些東西,在他面前展開來,李忱有些惶恐的同時,卻更多的是好奇和一種豪情壯志!誰不想強大起來?他一直追求的,不就是武道麼?能夠更好的認知接觸這一些,李忱更加熱衷修煉了。
看著能量彙集的方向,李忱忽然心中一沉,這個方向,讓李忱想起一個人來。
不會真是她吧?!
李忱驀然瞪大了眼睛,神色難得的慌張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認定了引起這個不正常現象的肯定是那瀾!而這樣大的動靜,恐怕驚動了不少人!想要瞞也瞞不住,一瞬間,李忱只想起來要趕過去,在被人發現之前,他要找到那瀾。不管是不是她,他現在在她身邊才好。
李忱慌張的換了衣服下樓,迎面遇上進家門的李恪,李恪看著慌慌張張的李忱。眉頭一皺:「你這麼慌張是要去哪裡?」
李忱轉移話題,一把搶過李恪手中的車鑰匙:「我用一下你的車!有事要出去。歸期不定,不過我沒事,不用找我!」
「喂!李忱!」李恪追了幾步,看著李忱直奔汽車,踩油門就衝了出去,心裡有些納悶的同時為李忱擔憂起來,他這個弟弟可從來沒有這麼慌張失措過。搖頭失笑,他倒不擔心李忱會遇上什麼危險,以李忱的身手和李家的背景。在蘭城這個地方要是有什麼人可以傷到李忱,李恪還真的不相信。不過這樣慌裡慌張的李忱。倒是讓李恪覺得這才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麼,從小一張冷臉,還以為這人沒有第二種表情了呢!
不過好像,自從來了蘭城後,李忱的表情就多變了起來。不過……李恪想到一個人,李忱的變化明顯是因為她,這讓李恪覺得有些不放心。
於是李恪拿出手機來,撥通了秦歌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了起來:「喂。李恪,找我有事啊?」
李恪一笑:「嗯,找你自然是有事。」
秦歌被噎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很囧,抬頭翻了個白眼給天花板看,躺在床上翹著腿的秦歌施施然的將膝蓋上的筆記本弄一邊,將手機湊到耳邊:「說吧,什麼事啊少爺!」
「你那個表姐,最近還好嗎?」
秦歌一愣,面上的表情變得鄭重而有些戒備:「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李恪一笑,小貓亮爪子了嗎?「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氣氛有些異常。」
秦歌一愣,這是個什麼樣的形容?氣氛異常……說道這裡,秦歌忽然想起來,中午她爸爸難得回家吃頓午飯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急匆匆的臉上神色也不太好,隱約的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是那凌哥,為這個,她媽媽還生氣的說了好幾句抱怨的酸溜溜話,難道是那凌那瀾出什麼事了?!
秦歌想到這裡,忽然覺得這日子有些過不下了,怎麼麻煩事情總是找上他們了呢?難道因為那瀾是女主的原因?可她也實在看不出來那個悶聲不響自己過日子,安分守己過分的那瀾有哪一點看上去是有招惹麻煩的體質:「直說吧,你看出什麼了有這樣的感歎?」
「看來,果然有事情啊。」李恪聽秦歌這樣說,就多少明白了,想了想,於是說道:「李忱很慌張的跑了出去,第一次見到這樣失措的李忱,所以,我猜想只有那一位的事情,才能讓我這個面癱的弟弟有反應。」
秦歌沉默了,她不知道說什麼,難道直接問李恪的看法嗎?秦歌有些為那瀾擔憂,可是又覺得那瀾現在根本看不出來喜歡李忱的意思,也許到頭來是李忱剃頭挑子一頭熱呢?想到這裡,秦歌心定了,膽氣也足了,漫不經心一樣說道:「也許不是我家瀾瀾的關係吧?沒聽瀾瀾說過什麼呀,李忱是不是因為別的事情跑出去?」
李恪一聽,忍不住輕聲笑起來,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未拿著手機的手指一下下敲著沙發的扶手:「你可真是有意思。好了,我沒有什麼想法,能夠走到哪一步,都是李忱自己的事情,我可不是那些你看的小說裡的『棒子』專門打鴛鴦。」
聽著話筒裡傳來沉沉的笑聲,也知道他是在笑自己了,秦歌覺得自己真是白活了,被一個小子這戲弄,但是又覺得自己沒那麼多的心眼,實在也鬥不過這人,便哼哼了一聲,不再說剛才的話題,只是說道:「我在我家裡呢,許久沒有去那瀾家了,所以你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消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呢。」
李恪點點頭,沉思半晌,然後說道:「好吧,那就這樣。」
「喂喂,你等會兒。你好不容易有空打電話給我,說說吧,生意怎麼樣?」
李恪覺得他在這邊都可以聽到那邊吸口水的聲音,沉聲笑了起來,又怕真的惹惱了那邊於是見好就收在秦歌發飆之前說到:「放心吧,一個月後,保證給你個滿意的數字。不過,我建議你接著投資哦。」
「再說!掛了!」秦歌掛斷電話,雖然和李恪說的時候那樣的無所謂,但還是擔心會不會那瀾有什麼事情,於是轉而掛了那瀾家裡的電話。
電話被接起來,傳來那凌哥的聲音,秦歌詢問幾句,得知那瀾在睡午覺……看了看時間,這個午覺睡的時間可真長。但知道沒事也就放心了。
那凌掛斷秦歌的電話,也覺得這一個午覺是不是睡的時間也太長了一些,正想著實在不行就用備用鑰匙打開那瀾的房門看看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那凌放下話筒過去開門,就看到一個陌生的清俊男孩,滿頭大汗,急匆匆的表情,問道:「那瀾在家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