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6.第406章 狂風駭流 文 / 淺秋梧桐
上官憐因為尷尬而不停朝四下觀望的視線不經意間捕捉到了上官蕙隨意擱置在床上的男式緞袍,似乎終於找到了話題可說,她緊繃的內心一鬆,站起來便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妹妹這是給父親做的衣裳吧?只是父親素來喜歡藏藍色,妹妹怎做了件黑色的?」說話間,她已拿起了那件緞袍仔細地『欣賞』起來。然而越看,表情越是僵硬。這件緞袍,不若是款式顏色還是長短大小都不像是做給父親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想到此,上官憐的雙手不由得捏緊,嘴角輕勾,笑得卻有些諷刺。
「妹妹都要嫁給北國皇子了,卻還惦記著給別的男人做衣裳,這若是被皇子知道了可不太好吧?」
「姐姐多慮了。()只是一件袍子而已,姐姐又如何斷定我就不是做給未來夫婿的?」
上官蕙眸色倏然轉為陰沉,冷冷瞪視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女子,忽然覺得荒唐又可笑。
上官憐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算她明知這件衣袍是做給那個男人的,卻偏偏就是說不出口。說了,只會落下她早已暗中注意著他的嫌疑,這可是閨中女子的大忌。倘若傳揚出去,只怕她從此就要背負上『不知檢點』的污名,再也翻不了身。
呵,不過不管怎樣,上官蕙要遠嫁北國的事如今已成定居。她這一走,說不定她與鄴王殿下還有『可能』……再怎麼說,她也是堂堂的相府嫡女,絕對有資格嫁進王府。哪怕只是屈居側妃之位,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也甘之如飴!
置身在帝京中極富盛名的酒樓孔雀閣的二樓雅間,鳳君傲臨窗而坐。許是早已知曉鳳鄴北今日回京,所以在看見街道上那一行車馬之隊時,他並未露出任何詫異。手一揮,示意著身旁護衛,「去把鄴王請上來,就說本王有重要的事要告知於他。」
護衛得令而去,不多時便返回到雅室之內,跟在他身後的,正是經歷了長路跋涉還不曾得歇的鳳鄴北。
「喚本王來,何事?」
鳳鄴北長身負手而立,冷著俊容,似乎並不很願意見到鳳君傲。
面對他的『無禮』,鳳君傲也不在意,抬手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雍容笑道,「鄴王長路跋涉,定然十分疲累,不若先坐下來喝杯茶如何?」
鳳鄴北稍一做思量,便掀起袍角,霸然落座。在他看來,鳳君傲應該沒這個閒工夫與他遊戲,他說有事相告,應該是真的。
「說吧,到底何事?」
「上官二小姐要遠嫁北國,不知此事鄴王可有耳聞?」鳳君傲狀似不經意地提起,眉梢輕揚,狹長鳳眸輕輕瞇起,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鳳鄴北的神色。
鳳鄴北心頭如被一道驚雷劈過,重重一震,然而表面仍不露任何聲色。
「如果攝政王只是想告知本王此事,那麼本王已經知道了,告辭!」
說罷,便起身離去。他背脊挺得筆直,步伐虎虎生風,然而在走出鳳君傲的視野內時,原本負於身後的雙手驀然緊握成拳,故作平靜的雙眸也立即紛湧起狂風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