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39章 :死亡視頻 文 / 江南孟郎
吳嫣兒的事件過去有一周後,在各界不認為會有下文時,第四段視頻在網絡中曝光。
視頻曝光後,警方全力搜尋吳嫣兒。半月後在市郊區的林子裡發現吳嫣兒的屍體。法醫鑒定吳嫣兒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小時,死亡原因是自殺。可視頻發佈時間是兩周前,視頻中明顯表明,吳嫣兒拍攝了割腕自殺的全過程。說明兩周前,吳嫣兒就已經死了。可在對案發現場和吳嫣兒屍身的檢查中發現,只有手腕部位有明顯的刀傷,而且草地上的鮮血顯然是剛剛凝固。
法醫說鑒定報告沒有錯誤,吳嫣兒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小時。
於是有網友質疑視頻的真實性。
隨後有專業工作人員對視頻進行真假評估,各樣的指標和信息表示視頻擁有很高的可信度,其中沒有任何造假的成分。視頻的的確確是吳嫣兒在自殺時錄製的,而且畫面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吳嫣兒將自己的手腕割開,鮮血流滿草叢。
也就是說她在兩周前自殺,卻死在兩周之後。
不由自主地想起吳韻伊,一個死在過去,一個死在未來。
是棺唁的咒詛,一切顯得是那樣不可思議,但確實是活生生的真實事件。而這些事件總會留下一些瑕疵,蹊蹺的地方,就像是不完美的劇情。但只有這樣的故事,才會在事件過後引發我們的思索。而吳嫣兒事件留給我的問題,是她為何選擇自殺。
事件後的日子並不是平靜的,郵箱裡面塞滿了各樣的郵件,但我卻從來沒有打開過。楊春妮的精神極不穩定,就像是患有嚴重精神分裂的患者,尤其是到了夜裡的時候,她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她的脖子上還戴著死者之牙,從不離身。只要我去碰,她還是會雷霆暴怒,就像是中邪一樣。
夜裡。
現在已經是深秋,天氣很涼。即便是在屋子裡,也要穿上厚厚的毛衣。()可楊春妮卻穿著不知哪裡弄來的米黃色裙子,很單薄。她披頭散髮,光著腳丫在鋪滿月光的客廳裡往復踱步。和往日的夜裡一樣,她總是垂臉看著地面,唸唸有詞。而當我問及時,她總是會告訴我,有個人在給她講笑話。
你不能在戴這個東西了。我伸出手,卻被楊春妮抓傷。
你不要碰我她厲聲厲色,卻突然陰笑起來,你說什麼,你說他的背上有東西。
你在和誰講話?我瞪眼,問。
她說你背上有東西楊春妮的手指落向我的背後。
我猛地轉身,可背後空無一物。
別鬧了,我現在帶你回去睡覺。我挽起楊春妮的胳膊。
是女人的頭髮。楊春妮指著我。
我用手去摸自己的被,結果真的摸到一根頭髮。我把那根長長的黑頭髮端到眼前,仔細地看著。楊春妮的頭髮的長度才剛過肩膀,就說明這根頭髮不是楊春妮的,那麼會是誰的。更加奇怪的是,她怎麼知道我背上有頭髮,就算打開客廳裡面全部的燈也未必能看得見,更何況現在的客廳是全黑的。
難道
剛剛真有什麼東西出現在我背後嗎?
不寒而慄。
回去睡覺。我命令。
噓。楊春妮把手指伸到唇前,眼神很是古怪,她要睡覺啦,我們不要吵醒她。
她是誰?我問。
這個裙子就是她借給我的,怎麼樣,漂亮嗎?楊春妮陰陽怪氣的,聲音低沉,臉上洋溢出一股古怪的喜悅。我陡然間想起山南案件,也想起死在枯井裡的女人。楊春妮現在戴著的這顆牙齒,該不會是從她的屍骨上取下來的吧?
快把裙子脫掉,快點我手忙腳亂地拉扯楊春妮身上的裙子,只聽嘎吱一聲,那裙子如同抹布一樣被我扯斷。於是楊春妮完美無瑕的**,就在我的視野裡暴露無遺。
啪。
楊春妮甩了我一記耳光。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難道她神志清醒了?
你幹什麼呀?楊春妮捂著前胸,不知所措,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比竇娥還冤。
哼,流氓楊春妮一溜煙地跑回房間裡。
她不記得剛剛的事情,不知恐懼地回到房間。可我還在黑暗的客廳裡,拾起地上的米黃色裙子。裙子上面是那種特有的布料味兒,並沒有泥土與血腥的味道。說明只是楊春妮買回來的裙子,並非是枯井女屍身上的那件。
第二日。
楊春妮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常。但那時我已經做好打算,去調查一下楊春妮的堂哥,看看是不是他從中搞得鬼。於是在楊春妮上班的時候,我跑到租車公司,租了一輛黑色轎車。隨後開車來到指定地點,把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就等楊春妮的堂哥出現。
下午時楊春妮的堂哥駕著那輛白色卡宴駛進小區,傍晚時開車駛出小區。我尾隨在後面,一路走走停停。他首先是到商場裡購物,塞滿後備箱;其次跑到菜市場買了兩隻活公雞,還在雜貨店裡買了一捆紅蠟燭。隨後他載著這些東西駛向南邊。
我沿途謹慎尾隨在他後面,一直到了山南老墳。
他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一定有問題。
我把車子停靠在隱蔽的地方,尾隨他再一次來到南山村。他走進南山村的祠堂裡,躲在門口我的看見祠堂的祠台上,有兩個靈位。其中一個是白素美的,而另一個就是死在枯井裡的女人,她叫秋紅。楊春妮的堂哥點燃蠟燭,照亮祠堂。隨後將那兩隻捆在一起的公雞放到祠台下面,包括塑料兜裡面的物品。他從祠堂上拿起一張紙條,保存好之後離開祠堂。
我躲在祠堂旁邊的牆垛下,看著他離開南山村。
走進祠堂。塑料兜裡面除了生活用品,還有一些肉和酒。很顯然有人住在祠堂裡。而且是個很孤僻,做事很謹慎的傢伙。他從不和楊春妮的堂哥碰面,只用紙條的方式彼此傳遞信息。我情不由己地想起劉婆婆的話。她說死者之牙是用來捆鬼的,而且能用此法術的,是非同一般的道士。
祠台上是白素美和秋紅的靈位,而且那名道士就住在這裡。更加重要的一點是,楊春妮的堂哥也戴著死人牙。種種跡象表明這裡面的確暗藏兇案。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倘若我置之不理,任由事態惡化下去,那麼楊春妮肯定會出事。
可能就像劉婆婆說得那樣,她會慢慢地,慢慢地變成已死的人。但我對這句話卻有不同的理解。與其說是楊春妮慢慢地變成死去的人,不如說是死去的人藉著楊春妮的身體慢慢地復活。
楊春妮的堂哥是罪魁禍首,道士想必也是他請來的。
我在祠堂裡掃了兩眼,隨後在隱蔽的地方躲著,就想看看那道士的尊容。可電話卻意外地叫起來,迫於無奈我接起,輕輕地喂了一聲。裡面傳來童真的聲音。她說,吳嫣兒死了,可棺唁卻落在別人手裡,如果不及時送回古洞,就還會有人出事。她表面是這樣講,實質上是有自己的小私心。她的領導希望棺木群能得到完整地保存,那樣就可以視為近幾年發現中保存得最完整的古遺址。我當然希望成人之美,可第十三個棺唁的失落猶如石沉大海,想要找到難如登天。
除非
再有類似的案件發生。
我現在有點忙,等會去再打給你。我掛斷電話。
剛剛撂下的電話重新響起來,搞得我一陣緊張。如果那道士現在回來,我定然要無處遁形。我朝電話裡牢騷了兩句,問她有事情可不可以等我回去再說。楊春妮很肯定地告訴我,不行。她說,家裡面來了一群陌生人,如果我再不回去他們就要搬東西了。
他們想幹什麼呀,你離他們遠點等我回去。我氣沖沖地走出祠堂。
我架著租來的那輛黑色轎車,一路奔馳駛回了市裡。在我回到偵探社門口時,就看到兩台機關單位的麵包車,而屋子裡面是機關政府的工作人員。我進去時他們問我,是不是西西偵探社的老闆。我說是。他們遞來一份停業通知書,要求我三日內關閉偵探社。
我問及原因。
他們說停業通知說上寫得明明白白。
我把停業通知書端在眼前。上面寫得的確很明白。偵探社的工作性質類似跟蹤、調查、利用非法手段獲取他人**等是不被國家認可,顧客以及偵探社在法律中得不到任何保障,而法律對偵探社也沒有任何約束作用。因而偵探社這樣的行業是不被政府部門以及法律認可的,更不要說我這是一間靈異偵探社。
在法律面前,任誰都硬不起來。
我只能把停業通知書收起來,心平氣和地送他們離開這裡。
他們走後,楊春妮問我怎麼辦。
不如我們找找熟人?楊春妮提議。
好呀,可是找誰呢?我第一個想起的就是童真,可她只是考古部門的小卒,怕也無能為力。
蕭何?楊春妮提到的名字讓我甚是煩惡。
不行,我寧願關門大吉。我斬釘截鐵地回絕。
好漢不吃眼前虧,就這樣決定了。楊春妮說。
打扮得這麼漂亮要去哪呀?我望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楊春妮問。
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活動,先走了。楊春妮說完提包走人。
明明只是個高中老師,幹嘛老是跑出去參加活動。我望著楊春妮離去時的背影,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