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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13章 :她的堂哥 文 / 江南孟郎

    回到唐一一的家。

    電腦前面傳來鍵盤敲擊聲,打開之前發到論壇裡的帖子,回復量很多。我每頁每頁仔細地翻看,除了一些醬油黨和水回復,剩下的就都是來湊熱鬧的。而在帖子最後幾頁裡,我慶幸地看到這樣一則回復。

    回復裡有一張泛黃的相片和幾行文字。

    二十幾年前南山發生一起離奇失蹤案,失蹤者是住在南山村十二歲的小姑娘。民警接到報案電話後趕到南山,與村民一同進行範圍內的搜索,翻遍了南山仍沒有找到失蹤者。據家屬透露,小姑娘失蹤前幾日的夜裡兩點鐘,都會到院子裡自己玩捉迷藏,還時不時地朝著院門傻笑。她的爸爸和媽媽嚇壞了,於是請了神婆來驅邪。可沒想到在神婆離開的當日夜裡,小姑娘就離奇地不見了。

    讀完內容,去注視那張泛黃的相片。

    她不是在和自己玩。我想起棺材裡面的另一具骸骨,不寒而慄,玩著玩著就玩到了棺材裡。

    那張相片告訴我,這個故事是真的。

    相片裡的小姑娘梳著兩條辮子,紮著紅領巾,在鏡頭前擺弄可愛的姿勢。她背後是村西的石橋,那年石橋沒有斷掉。相片裡石橋旁邊的山腳下,並沒有看見白素美的墓碑,是不是就可以斷定,這張照片是八四年前留下的。那年白素美還沒有死去。

    我蹙眉,不知這是否能說明什麼。

    繼續翻閱帖子上的回復,直到最後一頁時,裡面另一段文字再度吸引我的留意。裡面是根據南山離奇失蹤案的回復內容做出的解釋與說明。回復裡面說南山雖說有墳,但村民居住向來祥和。自從白素美離奇殞命後,南山村就常有怪事發生,而且每年都會鬧出血案,到最後都成了懸案。村民迫於恐懼全部搬離,南山自然就成了荒村。同時網友還向我列出南山多起離奇懸案。言外之意。每起案件都與白素美有關,也就是冤魂索命。

    白素美是冤死的?儘管身旁有諸多離奇的怪事,但面對這些聳人聽聞的說辭時,我仍舊覺得荒唐。可往往在一笑置之後,就會情不由自地陷入沉思。我們遇到的怪事可以說是錯覺,但頻頻遇到就不是錯覺那麼簡單了。

    隔日。

    我到醫院探望林宛如,能看見她熟睡在病房裡真好。我希望厄運能快點過去,更希望自己真的能幫她度過難關,算是我對陳晨和唐一一的彌補。楊春妮並不在醫院裡,我不得不在空空的病房裡,擔起監護的責任。

    林宛如期間醒過,床邊的那本日記就能說明。

    我翻開日記,只有第一頁留下些許字跡。上面記錄她這些日遇到的怪事。從古街道買回畫像到去南山臨摹死者,從睡夢中到鮮紅的棺材裡都有簡明扼要的記載。但唯獨昨天發生的事情,記錄得更為詳細。

    她有一頭烏黑的垂發,血漫過她身上米黃色的裙子。她的眼睛如同黑暗的陰間,更像是惡魔的口。她尾隨而來,就在我的後面,一直到了醫院。我很慶幸她看見了楊老師,比起我她似乎更喜歡那樣的面孔。我自由了。希望她不要再回來。林宛如。

    日記寫得跟小說似的。我隨手把筆記丟在床上,同時腦子裡閃出一個不祥的訊號,以至於我重新翻開日記。她說的楊老師該不會是楊春妮吧?

    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學生。瞪視病床上的林宛如,可轉念一想她畢竟只是個孩子。

    算了。

    離開醫院,趕赴楊春妮的住所。

    叩響房門,楊春妮的堂哥打開門。他的臉僵硬得與死屍無異,看上去很不溫和。

    有事?他打量我。

    請問楊春妮在麼?我問。

    你是春妮的學生?他還是不住地打量我,最近的孩子真是的,怎麼可以直呼老師的大名。

    我蹙眉,無語。

    誰呀?楊春妮的聲音傳來。透過門縫看見她正用雞蛋敷臉,散瘀。

    見楊春妮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於是打算離開這裡。可剛剛走下台階,就聽見楊春妮的聲音。回身看見她出現在門口,挎著堂哥的胳膊那叫一個親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公。

    哥!他是我的學生,讓他進來吧?我不明白她為何要用懇求的語氣,更不明白為何謊稱我是她的學生。

    嗯。她堂哥轉身回到屋裡,很古板。

    我隨同楊春妮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面。楊春妮很自然地坐在我旁邊,可他的堂哥卻蹙眉瞪眼起來,用很不客氣的口吻責怪楊春妮。也是在那時我才留意到,楊春妮只穿著青藍色抹胸和塑身短褲。楊春妮聽到堂哥的責怪後,像是被馴服的小狐狸,蔫蔫地回到樓上換了件遮體的裙子。

    回來後楊春妮一如既往地坐在我旁邊。

    可她身上那條包裹嚴實的長裙,卻沒能消除堂哥的怒意,於是再度遭到批評。

    你怎麼可以和陌生男人坐在一起?他的語氣很蠻橫,脾氣很暴躁。

    楊春妮很害怕她的堂哥,於是怏怏地坐到堂哥身邊,也就是我的正前方。她的堂哥看上去有三十幾歲,眼睛很有神卻透露著些許的壞意,身著深黑色中山服使他看上去更加古怪。他眼神裡堆滿的敵意與嚴肅的氣氛讓我產生錯覺,好像他們是一對新婚夫婦,而我像是登門造訪的第三者。

    說吧。什麼事?問我問題的,竟是她堂哥。

    能讓我們單獨聊聊麼?我很禮貌地向他請求。

    你說什麼?我的要求在他眼裡如天方夜譚,荒誕無稽之詞,以至於他相當的詫異。他把臉扭向楊春妮,蹙眉瞪眼,凶神惡煞,他想和你單獨聊聊,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堂哥請你相信我,他只是我的學生。楊春妮很怕,比去南山時還要怕。

    你吃我的住我的,居然背著我和別的男人鬼混?說!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他堂哥的一席話驚得我目瞪口呆。楊春妮的目光游離起來,惶恐地看了我兩眼。似乎是想告訴我,我的到來讓她面臨困境。

    他的身份不過只是堂哥,就算有約束和管教楊春妮的權利,也不能干涉楊春妮的自由。可他現在出演的角色,卻像是個內心扭曲,精神陰暗的變態丈夫,而楊春妮是備受凌辱卻要忍氣吞聲的柔弱妻子。

    電話鈴聲響起。

    她堂哥接起電話,慌張的樣子告訴我,他的公司出了事情。他怕是要暫時離開這裡,卻不想讓我和楊春妮單獨在一起,於是有意要趕我出門。可那時電話接連不斷地打開,他根本就顧不過來,就只能提著皮包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她堂哥離開了,可屋子裡的氣氛仍舊嚴肅。

    楊春妮勉強在臉上擠出笑容,我也迫不得已地回以微笑。

    你是來問我林宛如的事吧,她在醫院裡好好的呢。只是醫生說她的眼睛有問題,只要受到驚嚇就容易失明,甚至會出現幻覺。楊春妮故意扯開話題,想讓我快速地忘記剛剛的不愉快。她把熱水端到我面前,臉上仍顯得很慌亂。

    我去過醫院,見過林宛如。我是想告訴她,我來這裡還有其他的事情。

    喔。她在我對面坐下,胡亂地掰著手指。

    你看過林宛如的日記麼?我問。

    她倒是有叫我幫她買,但我不知道她寫了什麼。她心不在焉地說,看樣子是沒有情趣知道林宛如日記裡的內容。而看到她驚魂未定的樣子,我也不好再給她增加壓力。於是我沒再提及林宛如的日記,而是問關於她堂哥的事情。

    你堂哥是做什麼的,怎麼那麼大脾氣?我假裝不介意剛剛的事情,漫不經心地問。

    他是商人。公司裡面經營出現問題,心情不好吧!楊春妮現在和我說話,不再向以往那樣自如。

    他不就是你的堂哥麼,也不是你的老公,幹嘛關得那麼寬?我知道這是不合時宜的話題,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我樓上還有點事情,你先在這裡做一會兒。鬼都看得出來,楊春妮是在逃避我的問題。

    我在房子裡面隨意走動,翻看書架上的書籍,還有櫃子上面的工藝品。我有意偷偷地來到二樓,趁楊春妮在衛生間之際,走進了她堂哥的臥室。裡面的物品有規律地擺放著,地面乾淨得如同一面鏡子,可見楊春妮的堂哥不單單有潔癖,還有重度強迫症。

    強迫症到了一定程度,就算得上是精神病了。

    我走到窗口時,不慎踢翻地上的木凳。當我把木凳扶起時,看到落地櫃最下層半開的抽屜裡,露出的一隻黑色蕾絲絲襪。當我完全拉出抽屜時,裡面的東西震撼眼球。裡面有各式各樣的蕾絲內褲和絲襪,塞滿了整個抽屜。難道她堂哥真的是變態狂?

    我陸續打開上面兩層抽屜。

    中間那層裡出現的是避孕套、鞭子、蠟燭甚至還有護士制服等變態物品。

    最上面那層的抽屜底部,是條毛茸茸的高級毛巾。毛巾上面有粉紅色抹胸和蕾絲內內,旁邊竟是楊春妮的性感藝術照。我情不自禁地回身看著那張寬厚的床,腦海裡浮現出的不雅畫面讓我嗤之以鼻。

    我走出去時正撞見離開衛生間的楊春妮,做賊心虛的她瞠目解釋地盯著我,你怎麼可以進我堂哥的房間?

    哼哼!怕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來到樓梯口。

    你什麼意思?她蹙眉瞪眼。

    你明知故問。不想再和她浪費口舌,於是匆匆走下樓梯。

    在我離時楊春妮走進堂哥的臥室,相信當她看見抽屜裡的一幕時,一定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羞愧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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