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上官玉書離開 文 / 水瑟嫣然
「應該說謝謝夫君。」慕容飛鳴認真地糾正。
和又一次無言地笑了,這人——明明很精明,卻在愛情上變得單純的好像白紙。這個讓有過愛情經歷的她,感覺是在欺騙一個少年純潔的純戀的感情。慕容飛鳴的確也是初戀,而且是戀了十年的。但是這份堅持就可看出他對這份感情有多麼看重,其實她真想教育他,初戀一般都是沒有結果的,最好還是等待後面的有情人。
但這話,她也只能想想,真要跟慕容飛鳴說了不知他又會誠惶誠恐地問,是不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所以你沒有安全感?
你做的夠好了。赫連和幾乎想吼著這麼說,但是她知道,這樣說了只會越加傷害他。終歸是陷進去了,越來越捨不得看他難過了。
「好~謝謝夫君。」赫連和隨意地應付了句,便將話頭轉到了正事上,「聽說王上準備親自處置景王,您打算怎麼懲罰他?」
「敢地我的娘子下手,我自不會輕饒了他,先抽一百鞭子再說。」那三位數被這人又輕鬆又解恨地說出來。
一百鞭子,想著還真有些痛。不過赫連和後面肯定還有更殘酷的,她也懶得問了,以免影響自己的好心情,她點了點頭,說,「王上您覺得開心就這麼著吧,只是別鬧出人命,北雁那邊可還是要人的呢。」
「他要是自個兒體力不支死在半路了,那我也沒辦法不是?」早已習慣對那邊耍賴了的慕容飛鳴對這問題倒一點都不擔心。「東方凌風對於失敗的人也不會仁義到哪裡去,就算景王是他一母同生的弟弟,估計他也會眼睛都不眨一樣送上刑場。何況這景王還不是他一個娘胎裡出來的。」
這麼說是沒錯,赫連和也不覺得東方凌風會對這弟弟多上心。她此時想到了老太妃,好不容易收了這麼個養子,結果卻發生這種事,估計她老人家後半輩子也只有無可奈何整日歎息的份。老太妃雖然人是算計了些,但對她的確不錯。這點,她還是不能否認的。
「叛國之罪,是為大逆不道,那景王會不會滅門誅九族?」赫連和問。
「怎麼會誅九族,景王是皇家,誅九族那不是要把東方凌風都給砍了?赫連家的話,在南詔地位是擺在那兒的,你父親又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宰相,東方凌風也不會去動他。至多就是個滅門,那和寧對你那般可惡,死有餘辜。」
這人是非分明的簡直讓人覺著可愛,和聽他說了這番話覺得受用,於是頷首,「赫連家我不擔心,只是擔心和寧要是死了那二夫人找我爹裝可憐要搬回相府。我娘親身子虛著,弟弟又還小,那女人一進去不知又會搗騰出什麼事兒來。」
「那就把你弟弟叫回去。」慕容飛鳴雖然只見過赫連與墨幾次,但早已將那小子的品xing摸的一清二楚。和會選他來送親,想必也是對他放心。
「你不說我還真把那小子給忘了,我們忙死忙活的,他整日裡在江湖上逍遙。他年歲也不小了,的確該給他些歷練了。」赫連和想到那個純良的弟弟,嘴角溢出一絲寵溺的笑。
這笑讓慕容飛鳴有些嫉妒,「和和你想到我的時候,也會這麼笑嗎?」
「不會。」回答的太快太直接,慕容飛鳴一聽就整個人癟了。
「那孩子是臣妾的弟弟,臣妾想到他是雖然開心,但還是會有些頭疼無奈。王上做事從來就毋須我操心,我想著王上的時候,笑的會更愉快的。」赫連和又解釋了遍,方才讓對方臉上舒展開來。
「你這麼說,我很高興,那說明我是能幹的,不用你擔心。」實際上和這話在慕容飛鳴這裡聽著就是間接的表揚,所以他聽著很開心。他臉上漾開的笑容看來是真心高興,不是裝出來哄她開心的。
男人為了心愛女人的一句話,可以赴湯蹈火。女人為了心愛男人的一句話,可以不顧一切。現在只是一句小小的褒獎就讓他這般欣喜了。
和心情是舒暢了不少,但是還是無法真正的快樂起來。因為,這快樂是偷來的。她總會帶著幾分忌憚,幾分不安。
兩人還未坐定,便有宮人來報。「王上,王后,上官公子在外求見。」
慕容飛鳴聞言面色微變,但旋即又恢復了平靜,這小小的變化落入赫連和眼中不免有些心疼,他還是在為那句,和跟著你不會幸福,的話而擔憂嗎?
「玉書,來的正好,同我們一道用午膳吧。」對上官玉書,慕容飛鳴顯示出了從未有過的大度。或許,在他看來,所謂的幸福也是要經得起別人考量的。
「不了,在下是來辭行的。」上官玉書神情平淡,看著沒有其他的情緒,但這樣子的他是最不正常的,平日他與他們說話都帶著笑的,今日他卻不笑了。
「辭行?上官公子,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吃驚的是和,難道他們昨晚真鬧的那麼不愉快?
「在南詔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估計過兩日,和你再出宮就能看到上官家的店舖了。」上官玉書對和說話時,笑容都有些勉強,「未央城那邊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家父早些時候就來信催促過了,現下這邊忙完了,是該趕著回去了。」
家父都搬出來了,他們也不好強留,於是也只能跟著說些「一路順風」,「以後常來」之類的客套話。上官玉書走的的確匆忙,從和泰殿辭行後,他就乘馬車去往北雁未央城了。
故人走後,和又一次體會了這南詔王宮的沉悶無聊。她也不是個喜鬧的人,自然也不會像其他言情穿越女主一樣倒騰出各種餘興節目來譁眾取寵。
景王被酷刑折磨得余了半條命押回了未央城,據說,景王回去也下了天牢,沒多久便傳來了景王府滿門抄斬的消息。和聽聞這消息後,想到的是牧景和牧歌,江南木家,同樣罪名卻要誅連九族。
「有些日子沒有看見牧歌了,她最近在忙什麼?」赫連和這一日走在贊花園,平常地問身邊的香菱。
她是王后,與側妃揍得太近會引人側目,香菱這個丫頭與牧歌是好姐妹,兩人經常往來會少引人注目,這王宮裡也沒多少事情,香菱得空去就會去端王府看看牧歌。
「明明上學堂了,牧歌除了料理府中內務,每日裡還要為他輔導些功課。所以就忙得走不開。」香菱回答道。
「牧歌能幹,這我知道。但是輔導功課這種事情不是該讓先生做的嗎?」現在牧歌自己的孩子都還沒有,整日裡就被明明這樣纏著,那將來有孩子了,怎麼辦?
「明明被王爺寵的只怕牧歌了。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裡……說來牧歌也為這事擔心了不少。」香菱小聲說道,「娘娘您看是不是該說說王爺,畢竟嚴父慈母才是正常的。」
「我自己都沒帶過孩子跑去教育別人怎麼帶孩子,這樣成嗎?」赫連和失笑,這香菱cao的心太寬了。
「是,奴婢沒想周全,還請娘娘恕罪。」香菱頭一低,絞著手帕。
不是那條繡了精緻荷花的絲帕,和敲了眼,嘴上跟著就說了出來,「咦,覃瑤送你的『定情信物』呢?」
「啊?」香菱一時沒反映過來,「什麼定情信物啊?」
和笑著看她不語。
她馬上就意識到是那條覃瑤說,沒事拿出來看看想想他的絲帕,臉上一燙,「娘娘,那不是定情信物!」
小丫頭還要解釋,那廂沖覃瑤隨著慕容飛鳴從另一方走了過來。
香菱沒發現,逕自解釋,「是奴婢上次借了帕子給覃瑤擦汗,他太客氣了,硬要另外換一條給奴婢啦。」
「喲,還是交換了的定情信物。」赫連和故意感歎了句。
香菱更急了,「娘娘,都說了不是啦!」
「不是什麼?」慕容飛鳴瞧著覃瑤臉上的尷尬之色,不由也跟著攙和了進來。
「啊!王上。」香菱忙退後幾步低首行禮,「王上千歲。」
和早見著了他們,泰然躬身行禮,「臣妾參見王上。」
「免禮吧。你們女人家天天就討論這些?」慕容飛鳴揚了揚手,便走近和調侃道。
「哪些?」赫連和裝傻。
香菱不由暗自佩服小姐,這個時候也能不慌不忙。
慕容飛鳴嘴角一揚,和和定是以為他不會說著等女人間的八卦,故意將他,但他是誰?屢出奇招的南詔王,她不想他說,他偏說,「覃瑤跟香菱什麼時候定下的情意,我很感興趣,和和,你對他們倆的事情清楚嗎?要不我們給他們做主?」
哪壺不開提哪壺,赫連和瞪了他一眼,說,「那都是小孩子家玩笑而已。香菱年歲尚小,等她再成熟懂事些,王上再給她指個好人家便是。」
「我看覃瑤就很好。」慕容飛鳴順著她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