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十一章 :猜疑 文 / 水瑟嫣然
這女人真是——和正想著和怡真死不悔改。
誰知慕容飛鳴聽了這個後,臉色一變,道,「真有此事?你過來說清楚。」
他這般說完,宮人就鬆開了手。
和怡得意看了和一眼,馬上就十年前跪下將事情原委說了,「王上,她其實早知道王上在找一個有蝴蝶印的女子!所以她要我紋上蝴蝶印,代替她得到王上您的寵愛!就在前日,臣妾還看到他們兩人在贊花園內眉來眼去,她還上官玉書唱了首情歌!」
慕容飛鳴越聽面色愈加難看,他側首望向和問,「可有此事?」
一半真一半假,這和怡倒是會扯謊,赫連和回視了慕容飛鳴,反問她,「王上您相信她說的?」
「只要你說不是,孤王就相信不是。」慕容飛鳴神色陰鬱,看這神態便可想而知他是信了。
一個人需要去求證的時候,說明他已經對自己所知道的存有懷疑了,如同現在慕容飛鳴也開始懷疑她了一樣。其實現在她說沒有也可以,但和不知怎麼見他懷疑自己便有些不高興,不高興了的後果就是說反話故意氣對方,「如果臣妾說是,王上您的好脾氣是不是就要成全了臣妾和上官公子?」
她是在故意氣他!慕容飛鳴聽這話,感覺肺都要氣炸了。他抿唇看向她,「我要聽你說的真話。」
「這是臣妾心裡想說的。」赫連和誠懇地說道。
……慕容飛鳴幾乎用了他最大的耐性才算忍住沒有發作出來,他沉默不語。
和怡在那邊卻不肯罷休,「王上,王后一開始就不想嫁給您,在選秀的時候她就說過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嫁入南詔也沒有想進宮,那時唯一與她交好的就只有上官玉書——臣妾以為她與上官玉書那時就有了情意,所以——」
「閉嘴!」慕容飛鳴冷厲地掃了下面的和怡一眼,「這些不過您憑空揣測出來的東西,也敢在孤王面前胡言!」
「臣妾冤枉啊——王上——」和怡俯首哭著求他,「臣妾不想死——臣妾要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王后這樣利用臣妾,王上您就甘心被她蒙騙嗎?」
慕容飛鳴冷眼看她,道,「來人,將她送入暴室!沒有孤王的命令,不得離開。」
「是。」宮人們領命就過來拖走了和怡,這次不管她怎麼喊慕容飛鳴都好似沒聽到一樣。
那聽著煩躁的喊聲沒有了,赫連和便起身,「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妾就先告退了。」
「你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慕容飛鳴聲音中透著不悅的情緒,難懂她連解釋都不願意嗎?她就這樣放著他在這裡胡思亂想,難道她不怕自己信以為真?
「不然呢?」赫連和回首反問,她早說過,她不會愛上他,她不怕失去他,所以她覺得沒有必要對他解釋,如果他為此覺得她是個無情無義的女子不再愛她了,也正好。至少他是懷著恨意離開的,那樣他不會有什麼遺憾吧。再反觀之,她覺得自己挺有犧牲精神的,畢竟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她都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譽了,說明她還是為他著想了些。
這可是難能可貴的事情,孰料你想得周全,對方卻未必會跟著配合。
「我說過,我不在乎過去,如果你真的曾經愛過玉書,那也只是曾經。」慕容飛鳴坦然說道。
王上,您是要我跪下來拜謝您的偉大胸襟嗎?赫連和聽著他的話有些哭笑不得。「王上您也說了只是如果,如果也不一定是真的。側妃貪生怕死,到了節骨眼上發瘋亂咬人也是正常的事情。王上您卻這般在意,難道是信了她說的?」
她赫連和要是喜歡上官玉書了,還會讓東方凌風那麼隨隨便便地把自己嫁到南詔?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嫁南詔只是她的緩兵之計,留在未央城,東方凌風那頭大灰狼會放著她自由自在,只是兩害相侵,她選擇了比較正人君子一點的慕容飛鳴罷了。不過事實證明,這人到了愛情沖昏頭腦的時候也沒有正人君子到哪裡去,為了留住她各種獻寶她巍然不動時,他居然想出了用寶物與她交換的損招。吃干抹盡之後,還是沒自信在這裡吃醋懷疑,這完全是他個人信心缺乏的問題,她可不會負責的。
若是她這一系列的心理活動被慕容飛鳴全知道了,定然會令他忍不住跳起來叫囂一句,我那是不像勉強你!
可是他現在不知道,他聽了和的話後,大感慚愧,「我只是擔心,和你不是真心願意來這裡的——」
「那臣妾說自己是不願意留這裡的,王上您是不是打算再八抬大轎地送我走?」赫連和看他這樣,有些無語。
「那不可能!」慕容飛鳴果決回道。
好吧,總算有男人的樣子了!和在心裡感歎。
他站起身,拉了她的手,「和和,我說過,我會盡我所能讓你愛上我。」
連反對的權利的都沒有,赫連和暗暗在心中嘀咕。由著對方抱著自己,那樣緊緊的好似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了一般。也許,在不知不覺中,她也會被改變……但一日沒有告訴他,自己是來自家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她就一日覺得這份愛情是她偷來的。
這一晚,月明星稀,贊花園內蛙聲一片。
和與上官玉書坐在樹下乘涼,敘說些閒話。說到明日東方耀帶領的十萬大軍就要到來的事情時,上官玉書問了一句,「國主已經準備好如何應對了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朝政上的事情我從不過問。」赫連和搖了搖頭。
「他這些日子很忙,但還是囑托我有空來陪陪你——他也太放心了,就不怕我挖牆腳。」上官玉書喝了口涼茶,輕聲笑道。
「我的武功還沒練成,他不擔心我會跑。」赫連和一針見血地說道。
「也是,和你無論何時都以利益為先,理智的可怕。」上官玉書不無辛辣地評價道。
「說的我好像沒感情一樣。」和挑眉。
「好吧,你當然有感情,你重情重義。清芳有難,你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親自奔赴**的西臨,就是香菱被人欺負了你都看不過眼。身為你朋友,真是榮幸。」上官玉書故作祟拜地看她。
赫連和歎了口氣,「上官公子真是風趣,為朋友幫忙那是理所應當。清芳在之前幫過我很多,但她卻從不因此而讓我一定要去回報。當然,她當時如果親自來跟我說希望我幫忙,我也一樣去幫忙的。重點是要看那個人待我如何,我才會在回應過去。」
「那國主待你一片深情,你是不是也回應了?」上官玉書冷不丁發詞一問。
赫連和愣了愣,轉而沉了沉眉目,「這個是例外,愛情跟友情和親情都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愛情是最自私也是最無私的,它可以讓人無條件付出,也可以讓人有天經地義的理由去霸道地佔有。」上官玉書感概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愛情算哪種,有時候他甚至感覺自己對和的那份愛,算不算愛情都說不準。愛情是兩人之間相互愛慕而生的情,而他與和卻只有他的單相思。
「我一直認為能夠得到上官公子垂青的女子必定是幸福的。你還沒有遇到對的人,等你遇見了一定會收穫美滿的愛情的。」和聽著他的話,對有些欽佩也有些憐惜。他待自己也是真誠的,但可惜她與他還是有些不合適。
如果有一日她離開了慕容飛鳴,她也不會找他,他該重新去愛上一個女子,有一分所有人都有的幸福家庭。那樣才算是完整的人生,而她,就該是一個人默默地孤老。
愛情,只是櫥窗裡只能看不能用的奢侈品。
「借你吉言,但願能夠那個對的人能夠早日出現吧。」慕容飛鳴能夠找尋一個美麗的幻影十年,他又何嘗不能等候一個對的人一生呢。
「嗯。」赫連和頷首。
「和,景王來後,你還是盡量與他少接觸吧。上次你回去後,景王府出了很多事,我擔心他會把怨氣發洩到你身上。」上官玉書說起了眼前的事情,那些未來的事情畢竟太遠,還是先把當下過好比較重要。
「景王府出事?是和寧鬧騰出來的那些事情嗎?」赫連和想到景王,嘴角就泛起陣陣諷刺的笑,「他們湊成一對,也算是除害了。」
他們的事情,和早從母親哪裡知道了,和寧自上次被她處罰過後,脾氣愈發暴戾。對景王后院的那些姬妾非打即罵,但她也學聰明了,對景王本人做過什麼去過哪些姬妾那兒或者是上過哪間青樓,從不曾過問。景王倒是樂得清閒,也不管她在後院如何興風作浪的,連王爺都不管,其他人礙於她是正妃還有娘家的勢力都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