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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十五章 :蠢婦 文 / 水瑟嫣然

    可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沒有幾個,她又是從何得知的呢。莫非是上官玉書告訴她的,但也不對,玉書的為人他很清楚即便他們是情敵,但玉書不會來這種陰招。思來想去,他都找不出答案。也許,問和本人會更清楚。

    他命人去苑裡傳喚了赫連和,等了會兒,對方便邁著蓮步來到了面前。

    「臣妾參見王上。千歲。」赫連和不知道這人為什麼在自己跟娘親敘舊的時候就傳喚她了,她還不知道,慕容飛鳴為了找荷荷,從懷疑她是荷荷的那刻就派人一直跟蹤她。她不會武功,那些上等暗衛的跟蹤,她根本就發現不了。

    「王后免禮,來你到孤王身邊來。」慕容飛鳴指了指長椅的另一頭。

    和看了眼長椅,說了聲「謝王上」便過去在離他還有半臂遠的地方坐下了。

    「王后跟岳母大人去了後,一直在聊什麼?」慕容飛鳴輕問,口氣平常,像是跟她在嘮嗑一樣。

    「還能聊聊什麼,不就是些女兒家的事情。王上您不會有興趣聽的。」赫連和當即就不留餘地地回答了。

    「哦,是這樣。孤王以為女人應比較懷舊的,你們在一起難道就不聊些別的?」慕容飛鳴笑了笑,聽她這樣回答,好似可以確定一半,她在避開他的提問。至於為何,恐怕就是她想隱瞞自己是荷荷的事實。

    「那些也都是些瑣碎雜事,王上聽了會煩的。」赫連和解釋了遍,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

    「哦,你不說怎麼知道孤王會煩呢?」慕容飛鳴聲音放柔軟了些,這一句尾音帶著疑問的話聽著竟比女子的溫言細語還要婉轉。

    和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了,這人是怎麼了?

    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人難道是有想到什麼需要她共苦的事情來了?她左眼皮跳了下。不祥的感覺愈發強烈,狐疑看了慕容飛鳴她竟忍不住開口問道,「王上,您今天是受什麼刺激了嗎?怎麼說話這麼特別?」

    「有嗎?」他有做的那麼明顯嗎?也許是他真的太期待某件事情了。

    「嗯,是有點。王上,臣妾還是比較習慣您以往那種特立獨行的樣子。」赫連和實話實說的,實際她心裡就是覺得,一個人要是變來變去的話就難得相處了。

    「不想說,孤王也不勉強你了。孤王叫你來是另外有件事情。」慕容飛鳴聲音放低了些。

    「哦?是何事?」赫連和一聽有事,條件反射地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來勁。果然是天生的勞碌命啊!

    「王后你妹妹和怡不是也被王上指給孤王為側妃了嗎?方才孤王岳父大人聊天的時候,他似乎透出想讓孤王親自去赫連老宅那邊去看看她的意思。不過孤王不想去,但是既然岳父大人說了,孤王覺得至少你去一下比較好。」慕容飛鳴只說了一半的意思,實際上赫連俊雄的意思是希望他去老宅看看,因為那邊的園林更美。可是無事往一個老住宅去做什麼呢?還不是為了那個側妃赫連和怡。想到她可能是紋上蝴蝶記來意圖冒充荷荷的,他更是恨不得讓這個女人從此在世上消失了。

    「哦?有這事?既然王上吩咐了。那臣妾過去看看她便是。」赫連和一聽是去看和怡,當即便同意了。她去見總好過讓慕容飛鳴去見,要是娘親知道了,指不定追究起來知道是父親說的,那時候再起怨懟,那懂了胎氣可就麻煩了。

    由於在相府用過午膳就要進宮去覲見皇上皇后,所以去見赫連和怡必須是在上午。赫連和與慕容飛鳴談話完後就又起程去往赫連老宅。

    但誰知好巧不巧的,沒想到赫連和寧與景王竟也在。回門的話,他們應該早就過了,這次這麼巧就回來,大約是景王為了再來糾纏她才來的。果然,去看晦氣的人整個就晦氣起來了。

    進入老宅大門,景王與赫連和寧也正進門,看到她的車架。赫連和寧當即就瞪眼朝著東方耀尖酸說道,「喲!我還以為王爺為何今日就突然想陪臣妾回娘家了,原來是舊情難忘,守著想看自己不要的了女人啊!」

    她聲音很大,讓離著有些距離的馬車內的赫連和都聽到了,這麼遠她都聽到了那路人更勿用說了。香菱聽著就不平,但是小姐在那邊都沒有做聲,她也不能太過造次。過去小姐已經教訓了很多次了,她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東方耀娶赫連和寧就不是願意的,將她娶進門後更是沒有再踏進她的房門一步。不論她是曲意討好還是撒潑,他都置之不見。今日若非是知道和回門,他也不會主動說帶她回娘家看看。他本以為這和寧會拒絕,但沒想到她竟歡喜地答應了。估計她是高興過頭,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此時,和寧雖然話裡醋意十足,但諷刺他的同時也貶低了赫連和。雖說聲音尖脆,但是聽著卻不覺悅耳。哼,沒錯,赫連和就是他不要了的女人!哼!南詔王又如何,不就是撿了他不穿了的破鞋而已嗎!

    赫連和不做聲,東方耀也沒有說她不對,和寧於是更為恣意,朝著身邊的丫鬟就道,「翠柳,去把元寶抱過來。」

    「是。」翠柳不解主子這時候要狗做什麼。但既然命令了,她就也只有去把那只京巴狗抱來了。

    和寧自從嫁入景王府後,日子過的並不怎麼順心,劉氏教她的那套,在東方耀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對於一個風月老手來講,那些後院小女人的手段又怎麼會起作用。一個人無聊寂寞,便也學起了北雁的皇親貴族養了狗來消遣。

    元寶是她一直悉心照顧著的,好似通了靈性一般,只要她說什麼元寶都能聽得懂。叫它叫就叫,叫它蹲下就蹲下。

    眼看赫連和的車架近了,她便朝著元寶喊,「元寶,你朝著那地方大聲的叫,越大聲越好。」

    那狗馬上會意,朝著和的車架就大叫起來。那汪汪的叫聲,叫人聽著就刺耳。

    和聽著這狗吠,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真是幼稚。

    馬車停下,簾子揭開,和緩步下了馬車,那狗猶自吠著,她看都懶得去那邊多看一眼。她本打算就那麼無視過去,誰知道那赫連和寧不知收斂竟將狗放出,似乎還讓那狗去咬和。狗脫離了她的懷抱便徑直朝著和奔去。

    大多在旁的宮女有些對狗恐懼的,當即嚇的尖叫躲閃,隊伍頓時亂成一團。赫連和寧正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和被狗咬的好戲時,那狗飛躍而起,誰知還沒有粘到和的衣服就被人從後抓住,然後被狠厲地一把扔出,裝在石階上當即便頭破血流一命嗚呼了。

    「小風,你的反映又快了不少。」和至始至終冷靜旁觀,在看那狗死了後,還淡笑著對及時保護了她的小風讚揚了一句。

    「謝娘娘誇獎。」小風低首謝恩。

    和寧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狗竟然就如此死在眼前,當即就咆哮著「誰殺了本宮的狗!本宮要她償命!」就一步步走了過來。

    到和面前,她便指著小風說,「和,你這丫鬟把我的狗弄死了!你說要怎麼辦?」

    淺淺笑著看著張牙舞爪的和寧,和柔聲問道,「小妹,你是不是忘記了件事情?」

    「什麼事情?!你別轉移話題!你的丫鬟把我的狗摔死了!我問你怎麼辦呢!」和寧搬出了那蠻不講理的作態,意圖跟赫連和胡攪蠻纏。

    然後和看她一眼,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她只看了香菱,說,「香菱,你提醒景王妃,她忘記了事情。」

    「是,娘娘。」香菱點頭,看向赫連和寧便道,「王妃娘娘,您見了我們南詔國國後是不是該先行禮?」

    「行禮?!」和寧帶著質疑地口氣重複了遍,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是南詔國國後又怎麼了?這裡是赫連家老宅,你回來了就還是赫連家的女兒,我也是赫連家的女兒,見了你何須行禮!?」

    這歪理倒是挺足的,不過赫連和可不是那麼好給人這般一通歪理就給打發了的,望向那邊的景王東方耀,道,「女子有三從,未嫁從夫,嫁後從夫,夫死從子。和寧你既然已經嫁給了景王殿下,那就是得隨景王。對不對?」

    「是。又如何?」赫連和寧不以為然地回道。「他也是你妹夫了,也跟你同輩,莫非你還要他給你下跪不成?」

    「哦?那是這樣的話,那皇上與景王殿下是兄弟,那是不是他見了皇上就不用行禮了?香菱,你去問景王是不是這樣,是的話,小妹今日這禮數就免了。不是的話,那小妹你就是大不敬,這大不敬的罪在南詔也好北雁也好可都是大罪。最親的,可都是打板子啊。」和柔柔細細的聲音像是在跟赫連和寧說家常話一般,臉上也帶著和緩的笑意,只是眼神帶過一閃而過的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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