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十九章 :「好事」險成 文 / 水瑟嫣然
「王后,你醉了。」慕容飛鳴一看她那迷離的眼神就覺出是那情引的酒勁上來了。
「呵~是啊,我是醉了——愛情,就是個會讓人變成傻子的東西,犯一些低級錯誤。」赫連和感覺自己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了,但是醉的越深她越清晰地記起跟原野的一切。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這麼長情的人,那個男人是騙子還是殺死她的兇手,可是她至今都沒有忘記他。
他曾經給過她想要的包容與溫柔,但到頭來一切只是場騙局。她怕了,真的怕了。夏哲也好,上官玉書也好,她一個都不敢接受。誰知道,以後他們又會不會變呢?
「你知道嗎?像你這樣沒有看到她,或許才是最好的。你還是不要找她了,誰知道你最後找到的女子,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呢?」即便有蝴蝶胎記,即便她對前任『赫連和』幼時有過的那段經歷還依稀記得,但她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荷荷。他要找的荷荷早就死了,死在淨月湖,被一個叫夏麗媛女子推下謀殺了。
「這個問題過去就有人問過孤王,孤王還是那麼回答,孤王相信自己看重的女子,就一定是最適合孤王的女子,孤王相信自己,也相信她。」慕容飛鳴肯定說完後,又奇怪自己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說這麼多做什麼。
誰知地方似乎也聽得明白他的話,諷刺一笑,「你真自負——」
從沒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過他,或者說沒有人敢當面這麼說他。慕容飛鳴想自己要不要等她酒醒了再找她興師問罪。誰知她有繼續說道,「哦,就是是這麼自負的你才像你,你這個傢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聰明反被聰明誤。」就像她一樣。
這算大不敬了嗎?慕容飛鳴心裡這麼說著,但面上卻沉默以對。也許這女人積累了不少怨恨,她這麼反感情愛,想必是因為曾經被退婚的經歷吧。可是景王那種人,又豈是她會去念念不忘的?難道另有其人,可是又是誰?他在自己的記憶裡尋找,卻怎麼也尋不出一個可以讓赫連和有這麼大心理陰影的人。
「你不要再找什麼荷荷了——你找不到的——」赫連和喃喃說著,身體有些無力,她索性往後躺下了。手撐著頭,雙腿彎曲著,就那麼側躺著睡了。
「……」慕容飛鳴見她這樣,皺了皺眉,起身走了過去,出神注視了她良久,最後竟不由自主地坐下,俯身貼近了她。而她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昏黃燈光之下,她因醉酒而紅艷的容貌異常誘人,如同洞房花燭時,他見她那般心潮澎湃。他緩緩靠近,眼看便能採擷那殷紅的薄唇。他心跳驟然快了不少,以至於他竟覺有些呼吸困難。
他猛地起身,伸手抓了桌上小碟裡的花生米飛射出去。屋內九盞油燈同時熄滅。
這屋內燈一滅,外面的人神情各異。
覃瑤似笑非笑,香菱則是笑得心滿意足,靜荷一如既往地淺淺笑了笑不知其含義。而其他一眾宮女偷偷互看,似對於這個有些不能接受,神色怨尤。
又過了片刻,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推開了。慕容飛鳴一人從裡面邁步走出,覃瑤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快步上前。「王?」
「回鳳鳴閣。」慕容飛鳴聲音略微沙啞,眼色不郁。見者都該知他此時心情不佳。
而覃瑤知道,王心情一定不是一般的不好,是非常不好!否則他不會這麼明顯的表露出來。
「王上擺駕回宮。」直到太監尖聲呼喊的聲音落音,香菱從地上起來了,她還是不明白王上為何忽然這樣不悅離去。
她快步走入赫連和的寢宮,只見自家小姐還完整地躺在那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這是靜荷從北雁帶過來有安神功效的燈油,自從燃這燈油小姐晚上便睡得好了很多。她若是知道,這燈油是只要人飲酒後聞之便如同食了cui情之藥,不知她還會不會點上。
鳳鳴閣
慕容飛鳴回到自己的宮中就命人抬了大桶涼水進來,然後自己從頭淋到腳,雖然是夏天了,但這樣一桶冷水下去,還是令他在冰涼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此時他坐在舒適溫熱的浴池裡,覃瑤在旁為他按摩肩部。
「王上,您這是怎麼了啊?」覃瑤見他這樣的反常之舉,擔憂地問道。
「沒事。」慕容飛鳴聲音嘶了不少,就像是染了風寒嗓子變聲一般。
「王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御醫給您看看?」覃瑤小聲請示,王有他自己的主意,從來就不讓人插手他自己的私人事情,除非他喚了你做什麼,否則你定不能自作主張想為他做些什麼就可以做了的。這樣主動問是不是要看御醫,定是犯了他的大忌。
可是今天他卻沒有生氣,只是沒好氣地回他,「孤王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他的確是病了還病的不輕,雖然今日和泰殿宮中的那燭火的燈油有問題,但是他明白,若非他的確對赫連和存有非分之想,他又怎麼會衝動地想要吻赫連和。他難道真的變心了?
「哦,哦,是。」覃瑤忙點頭。險些就踩到炸藥了,幸好他沒有多問一句是不是因為娘娘的問題。
「覃瑤,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燃燒可以做cui情的燈油?」慕容飛鳴隨口問道。
「是有的,不僅如此,還有cui情蠟燭呢,據說這蠟燭只要點燃了,那藥粉會隨著空氣散步在整個屋內。不過最厲害還屬於有蛇床子和依蘭花的cui情藥物。」覃瑤想了想回答道。
cui情蠟燭?慕容飛鳴沉思回憶了方纔的情形,似乎真的是覃瑤所描述的那樣。是赫連和?不對,若是她有這想法,過去有很多機會她都可以「勾引」他。可是她種種表現,都可看出她沒有絲毫這方面的想法。那就只有靜荷了。
東方凌風派來的細作,看來倒是有些本事,既然險些就讓他著了道。不過就算他真跟赫連和有了夫妻之實,對他東方凌風也沒有半點好處。和不可能做他的棋子,只是他一直自以為和屈從於他的強權。
「王上,您要不要先換身衣服?」見他一直沉著臉,覃瑤還是盡職地小聲請示道。
「難道你要孤王穿著濕衣服過一晚?」慕容飛鳴眼神一寒,反問一句。
「……」王又不正常了,覃瑤暗暗哀哉,卻也只有硬著頭皮伺候著。
赫連和再醒來已經是次日的早晨了。
她扶著疼痛的額頭坐起,呼了聲幾聲香菱。待香菱進來,她抬首去看向對方,問,「香菱,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嗯,是的。」香菱點頭,便走過來蹲下身為她將鞋穿好。
聞言,她心內咯登了下,問,「昨晚我醉了之後,做了什麼嗎?」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昨夜只有王上和娘娘在房間裡。」香菱小聲略為臉紅地回答。
「你說什麼?只有他跟我在房間了?他——有做什麼嗎?」赫連和驚問,她記得慕容飛鳴進屋時,命人退下的情形,可是之後,她就模模糊糊的了,最後乾脆沒有知覺了。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娘娘昨晚衣衫完整並未有被動過的跡象。應該沒發生過什麼吧。」香菱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臉又紅了幾分。
好吧,沒有發生過什麼越軌的事情就夠了,其他估計也發生不了什麼。不過,那情引酒當真夠烈,居然讓她也意識模糊了,這酒以後定不能再沾。
宿醉的頭痛令赫連和這一日都不怎麼有精神,她雖然知道何種藥方可以提神,但是藥三分毒,她還是盡量少用藥。人生在世難得糊塗,這一日就這般渾渾噩噩地過了吧。
誰知她以為今日也該消停了的慕容飛鳴居然在晚膳時,居然召她去鳳鳴閣用膳!收到消息時,她揉了揉額頭,有些不耐地問來報信的太監,「知道王為什麼突然讓本宮去那邊嗎?」
太監一聽,低頭惶恐地回答,「王上的想法,奴才怎敢揣測。」
好吧,那只有她去揣測,她有中預感,慕容飛鳴召她過去,應該是為了昨晚的事情,就是她失憶了的那段。
「好了,無事了,你退下吧。」赫連和揮退了那報信的小太監,忽又轉首看向下面站著的靜荷,問,「靜荷,你說王上找本宮過去是為什麼?」
「奴婢也不知道啊,王上行事獨特,豈是奴婢這等愚笨之人所能預測的。」靜荷低頭回答,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尋不出一絲破綻。
「哦,那只有等見了王上才知道咯。」赫連和淡笑搖了搖頭,「本宮與王上雖是夫妻,卻不如一般的平民夫妻來的心有靈犀。哎!」
「娘娘與王上成親也才這麼久,不能互通心意那是正常之事娘娘毋須這般憂慮。」靜荷安慰道。
「是啊,娘娘,人跟人是處出來的。」香菱也跟著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