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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三十八章 :第三塊五彩石 文 / 水瑟嫣然

    原本這段日子和以為該平靜無波地過去,只等慕容于飛封王后與牧歌大婚熱鬧一場便就可以了,但孰知即便是這南詔不來事,他國卻未必不來找事。

    這日午後,和方從夢中醒來,就聞得香菱驚呼,「娘娘!娘娘,快起來,王上召見您!」

    那位國主大人又有什麼好事找她了?和怏怏坐起,慢條斯理地回道,「過來給本宮更衣。」

    接下來一番隨意地梳妝後,便就去了御書房。

    來之前她還以為又是些小事,誰知到了御書房,只見路昭、慕容于飛還有朝中幾位重要大臣都在,她便有種預感,一定發生了與她有關的「大事」!

    「臣妾參見王上,王上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她上前行禮,慕容飛鳴在上沉聲回來句免禮後,便讓路昭來問她話。

    說話時,那聲音明顯透著不耐煩,似乎現在看到她就煩不勝煩的樣子。和還莫名其妙,她有做了什麼惹到他了?

    路昭上前一步,面向赫連和恭敬問道,「王后娘娘,您與西臨皇帝是否有過交情?」

    「有過數面之緣,但若說交情,談不上來。」赫連和心中狐疑,莫非這些人懷疑她跟那軒轅康有jq?

    「哦,真就只是如此?」路昭明顯不相信地反問。

    「路大人是不相信本宮所說的?」赫連和不悅道,「既然不相信何必要問。」

    她這般一說,反倒令路昭有些難堪,但路昭畢竟是在廣場打滾了十幾年的人,當即又腆著臉笑道,「娘娘言重了,只是在您與王上大婚時,西臨皇帝曾贈與您鎮國之寶『五彩石』,這多少讓人覺著有些不正常。」

    「本宮與西臨皇后之前是金蘭姐妹,是她與西臨皇帝一起要贈送那五彩石給本宮的,這總不為過吧?」赫連和無語了,別人要送東西給她,一定是要有深厚交情?若是要懷疑,那上官玉書的嫌疑是不是該最大。

    「只憑姐妹之情就以鎮國之寶相贈,這恐怕也難說的通啊。」路昭異樣一笑,眼神間滿是猜忌。不僅他,在場的其他大臣也是如此。

    什麼都說不通,那就不說。赫連和凜然一笑,「既然路大人懷疑這麼多,要不乾脆直接將本宮帶去刑部審問好了。」怎說她也是一國之母,被一個臣子這樣逼問,是何道理!

    她這般說了,路昭忙拱手道歉,「娘娘恕罪,臣下並非是要審問娘娘——只是有些事情多有疑惑才——」

    「你問了本宮這麼多,那本宮也問你,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般恐慌地來詢問本宮。」赫連和待人從來就是禮尚往來,人敬她一尺她自敬人一丈,但人若犯她,她必還之。

    「這——」路昭被質問,卻遲疑不知該如何開口。

    此時,上方的慕容飛鳴才發話來,「今日南詔國收到西臨國的一份厚禮,而那份禮物又是寫明了要給往後你的,王后,你知道那份厚禮是什麼嗎?」

    「臣妾不知。」赫連和神色泰然,全無心慌恐懼之色。清者自清,她跟軒轅康的確沒什麼,為何她要被審犯人一樣的對待。

    「那孤王告訴你,是第三塊五彩石。」慕容飛鳴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個錦盒與一封書信,「覃瑤,你拿給王后娘娘看看。」

    接到那份信,和以為該是被拆看過了的,但看封合處並無異樣。只是那信上寫的卻是和親啟,這般親密的稱呼還真容易讓人起疑。

    「信沒有人看過,娘娘你看後若覺得可以,就告訴我們裡面寫的是什麼。」路昭在赫連和接了東西後就開口說道。

    「信件是本宮私人之物,本宮為何要將其公之於眾?」赫連和很是不爽,若是懷疑,該興師問罪的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慕容飛鳴,而非這些大臣。

    「王后娘娘您這樣——」路昭嚴聲似要責難赫連和。

    慕容飛鳴見情勢有些劍拔弩張,出聲打斷了路昭的話,「路昭,王后說的沒錯,那確實是她的私事。」

    「王上!」下面不僅是路昭,其他人也同時驚呼。王上這樣太沒有理智了!

    「孤王自己的妻子,自己會管。不用眾愛卿來代勞了!」慕容飛鳴這話下來,下面眾人無敢再多出一聲的。「你們都退下吧。」

    大臣們各自相視一眼後,最終還是向他們的君王投以信任的目光,而後齊聲呼了「臣等告退」,方才一一離去。

    即使他們沒有當面瞪她,赫連和站在那兒也能感覺一雙雙眼睛帶著多大的殺傷性在審視她。若非她是從21世紀混過來的,面對這種情狀,怕早已失了陣腳。不過她是莫鐵心,鐵石心腸,豈會為這點閒言碎語就不知所措。

    人都走完了,慕容飛鳴才露出他平日裡玩世不恭的態度,「王后你這信裡,有什麼,孤王不看都知道。」

    「哦?王上那麼肯定?」赫連和聞言,笑了笑,先是將錦盒打開了。見到裡面的東西,她先是愣了下,但旋即又恢復了常設。五彩石!西臨三枚,分別在軒轅康,鳳吟公主,羅綺公主手中,這三塊五彩石據說有能夠煉製仙藥,但至今也只是個傳說。

    「這信裡定說贈與你這五彩石,完成當日曾對你的許諾。至於許諾之後,他要什麼回報,相信王后你比孤王清楚。」慕容飛鳴語調平淡,但看她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軒轅康的確對她說過,會把五彩石都給她。但是,那是在他說他想娶她的時候。如今他將這最後一塊五彩石送來了,莫非還是當初那目的!她咬唇不語,低首快速將手中的信封拆開。待她定睛看去,這信上字跡卻是清芳的!

    「姐姐,鳳鳴公主已死,我也完成了對皇上的承諾,皇上也將要兌現他對我許下的自由。待西臨朝廷情勢穩定下來,我便來南詔。」

    奉命公主一直把持西臨朝政,如今她被清芳與軒轅康聯合擊潰,那西臨內部現在定是一團亂。清芳所做的無非是為了擺脫這場政治聯姻,只是軒轅康真會放她走?這樣輕易放她走了,難道他們之間也跟她與慕容飛鳴一樣只是名義夫妻?這中間有太多她不解的地方,但清芳不再,她又無從問起。幸得沒有人拆看過這封信,否則西臨之後要逃離,這鬧出去便是兩個大國的醜聞。清芳路來謹慎,怎麼這次這般輕率。等等,她是不是早就猜到以慕容飛鳴的為人,不會看這信的。

    慕容飛鳴是個極其自信的人,他應是覺得與其他做這小人行徑,不如讓她看了親口告訴他來的光明正大。

    「很遺憾,王上猜錯了。」清芳要來就來吧,若是她能來取代了自己的位置,那自己也可安然離去。曾經教清芳女兒當自強的是自己,結果真正為了自由去努力的卻是清芳,如此一比,赫連和忽覺慚愧起來。

    她一心只怕離開了這南詔,母親和家人會受到牽連,卻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打算。在南詔,她應該更好逃離的,可她至今都還沒有琢磨出一條逃生之路。若是慕容飛鳴沒那麼精明,或許她現在早已遠走高飛了。

    「哦?那是什麼?」慕容飛鳴看赫連和也不像撒謊的樣子,但這女人撒謊都是面不改色的,他能相信她嗎?

    「沒有什麼。」只是王上你很可能就要有桃花運了。赫連和朝他投以淡漠的笑,「臣妾能告訴王上,只有一個事情,那就是這個對南詔無害。請王上不要多慮了。」

    言畢,她便收了書信。欠身行禮,「若無他事,臣妾告退了。」

    「你這麼急著走去做什麼?」慕容飛鳴沉聲道,早知她不會說出內容,他就該聽路昭的把這信拆了。

    「臣妾匆匆而來,尚未用早膳。臣妾得趕回去將送上來的早膳吃了,以免浪費。」赫連和悠悠回道,心下卻是笑得好不得意。慕容飛鳴,讓你自以為是,不要以為所有人都照你想的做的!

    這裡有簡直天經地義,他無可反駁,於是只有咬牙回道,「你去吧。」

    「謝王上。」她將那「謝」字咬得極重,似對他的一種諷刺。讓你急!

    眼見著那女人笑容滿面而去,慕容飛鳴氣得握了握拳,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後,他方才說了句,「覃瑤,去把那信想方設法地拿來。」

    「王上,屬下恐怕娘娘出了這個門就會毀了那信的。」覃瑤惶惶回道。

    是啊,那個狡猾的女人,怎麼會給他機會去把那信過來!慕容飛鳴懊惱不已,可是又沒有辦法了,木已成舟,他能如何。「此事就算了,給孤王加派人手監視和泰殿!」

    「是。」這個任務總算沒那麼變tai了。為何自從王上認識王后娘娘後,下的命令越來越那麼棘手了又不可理喻。

    事實證明,的確如覃瑤所料,赫連和出門就把那信給點火燃了。這件事攸關清芳性命,她不得不這般。即便會引起慕容飛鳴的懷疑,她也必須這麼做。清芳是對他有意,但他對清芳可不定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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