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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禮成 文 / 水瑟嫣然

    「免禮吧,你們將軍沒那麼見外的。」上官玉書瞧著慕容于飛有些泛紅的臉,不由笑著對牧歌打趣道。

    他這般說,牧歌也愣了下才回身過來,「是。」她緩緩站起身,眼睛餘光瞟了慕容于飛一眼,但見他那有些紅的臉頰,想是不是上官公子又拿人尋開心的了。上官玉書與友人私下相處不似外外人面前那般謙謙君子冷漠如冰,而是恣意隨性,無所不說。

    「你有何事?」慕容于飛自被上官玉書說牧歌就是他喜歡的類型的女子後,看牧歌時愈覺不自在,只想快些離開。

    「回將軍,奴婢與上官公子是舊識,只是過來跟他打聲招呼。」牧歌誠懇道,她是奇怪上官玉書怎麼會在這送親隊伍裡。

    「是啊,是啊,她是來找我的,不找你。你要不要迴避下?」上官玉書遞了個眼色給慕容于飛,好似在敬告他不要做電燈泡似的。

    好像三人一起,就他多餘,慕容于飛瞪了上官玉書一眼後才轉身而去。

    牧歌見慕容于飛走了,才望向上官玉書,輕聲道,「上官公子,冒昧問一句,您怎麼會在我們的送親隊伍裡?」

    收了折扇,上官玉書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你家小姐成親,我自要去祝賀,路上遇上便就來打聲招呼了。如你所見,我與慕容將軍是老相識了,見而不理似乎不太禮貌吧。」

    「原是如此。」牧歌聞言,低首行了一禮,「奴婢回去也好給小姐一個交代了。」

    「你見到我要去與你家小家報告一聲也在常理,可惜你家小姐可能沒有那麼在意在下的。」上官玉書漠然看遠處一眼,眉間籠上淡淡憂愁,「你若跟你家小姐稟報,也順道幫我帶句話吧,有些事我還理不清,待我理清了,大約也就該放下了。」

    牧歌深看他一眼,不再多置言語,點點頭便就走了。

    她一走,慕容于飛不知又從那裡走了出來,時間把握的剛好,巧到上官玉書都有些懷疑方纔他是不是一直躲在某處窺伺著他們。

    「就走了?」慕容于飛感歎道,「還以為她該跟你再多聊幾句。」

    上官玉書無言看他一眼,留了句,「這機會留給你。」便甩首走人了。

    結果,獨身了慕容于飛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犯窘。

    是夜,牧歌將話帶給了赫連和。

    和手撐著頭,略感疲乏,頂著一定好幾斤重的頭冠睡覺,能不累嗎?雖說明日就到南詔了,但這一晚舉著頭冠睡覺也夠嗆。

    「我知道了,上官公子於我們沒有威脅,毋須顧慮。」和因疲累而略有低沉的嗓音交代著,牧歌應了聲「是」後,又去披風給她披上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香菱留在裡面伺候著,她撿著空便想去外面走走,春末的夜晚,清涼宜人,比待在室內更覺舒心。她也沒走多遠,往營地附近散一圈就準備回去。卻在這時聽得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她舉目眺望,原是慕容于飛踏月而來。

    馬上慕容于飛遠遠就見她的身影,起先還不太確定,但近了些看到那朵耳邊的粉色月季,方才確定了。他也沒多想,策馬行至她的面前便停下了。

    「見過將軍。」牧歌低頭行禮。

    他皺眉搞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就停在她面前,淡聲說了句「免禮」,就想離開,不想嘴卻不受控制地多問了句,「這個時辰,你還在營地遊蕩做什麼?」

    「奴婢只是隨便走走散心。」牧歌如實回答。

    「你這做丫鬟的倒自由,不再帳內伺候著主子卻在外散心。到底是赫連家管束不嚴,還是你不懂得做奴才的本分。」慕容于飛這席話說的苛刻,若是一般人聽了定然嚇得六神無措。

    但牧歌聽了,卻只是低頭不甚誠懇地說了句,「奴婢惶恐,這就回去伺候著。」

    說完,她就有要轉身走的意思。她本就打算回去了,心裡對於慕容于飛的指責直覺可笑,說道不懂奴才本分,他的生母才是真沒有本分,一個陪嫁丫鬟卻如今成了當朝太后。據說當年南宮王后死的突然,是隱疾發作而死的,不少人都懷疑是當今太后下的毒,可苦於沒有證據才沒被處置。有這麼一個有爭議的生母在,想必慕容于飛這些年也過得不怎麼心安。

    望著牧歌離去的背影,慕容于飛又覺有些不是滋味。他方才是去給上官玉書送行,一個人又一個人回來,早已習慣了孤獨的他不知為何在見到牧歌站在營地看著個他回來時,有種莫名地心安。如同她現在獨自一人離開,他看著有絲不捨。

    翌日黎明到來,送親隊伍在天邊才泛白時就已經出發了。

    赫連和坐在馬車內,入城又聽得人群鋪天蓋地的呼喊聲還有那震耳欲聾的炮響,恍惚間就像是昨日出未央城的情形,難道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她睜大眼睛往外看去,緋色模糊的一片,終歸還是看不清。

    南詔國王宮中早已張燈結綵。各主要宮殿都備足了鞭炮、紅色燙金雙喜字兒大蠟燭。御路上都鋪了紅氈子。鸞車停下,赫連和鳳冠霞帔,由宮女攙走上那柔軟的紅氈子,眼簾低垂,看著自己的腳尖。

    走過七重宮門,總算來到了難找王宮的正殿——飛羽殿。赫連和微微抬眼,朦朧間便見那高台上,負手而立,正看著她走近的人。金色妖艷的面具即便是隔著薄紗依舊耀眼,數日未見,他依是風華絕代的他,不知在這場無愛的政治和親後他們又該是何種相處狀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三拜之後,繼成夫妻,名義上,他們也算是兩情相悅的成了夫妻了。大約是因為他對慕容飛鳴未有多餘情感的緣故,這場本該是充滿著幸福與喜悅心情的時候,赫連和卻沒有一絲異樣的感受,平平常常,冷漠麻木。

    所謂入鄉隨俗,南詔的成婚之日在拜堂後就可以揭開新娘紅蓋頭的,且所有在場的皇親貴族們都想一睹這天下第一美人的容貌究竟是何等美艷,三拜之後,立刻就有人帶頭高呼,「揭蓋頭!揭蓋頭!讓我們見識見識下天下第一美人吧!」

    那些聲音聽來年輕,想來是這南詔新興黨派。慕容飛鳴自登基以來就在不斷地給南詔朝廷換血,很多年輕有為的官宦子弟都被提拔上去了。但保守派依舊是不可動搖的存在,因為朝廷需要制衡,過於激進只會失去理智。身為君主的慕容飛鳴想來也明白這點的,所以自上位以來並未有如同新進黨派期望的那樣,對保守派趕盡殺絕。赫連和有時候覺得,君主所謂的制衡不過是在一個君主在忽悠滿朝大臣,而大臣則是在忽悠老百姓。

    慕容飛鳴微側了身體靠近赫連和,傾耳低問,「王后,她們都說想看看你,不知你允不允?」

    他說時還帶著笑,明顯帶著戲謔,赫連和冷哼一聲,反問道,「臣妾是王的妻子,王想讓他們看嗎?」從臣女到臣妾自稱的改變也是她從單身到有家室的轉變,為什麼她覺不出多少的不同。結婚的人不是自己期待的人,就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原來真的到來時就沒有夢想中那麼美好了。

    「呵呵——和還是你還是這麼能言善辯啊。」慕容飛鳴放在赫連和的腰間的手不由地收緊了些。

    赫連和身體一僵,方纔他手輕輕放著還不覺有異,只是心裡有些彆扭,她這一緊她幾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了。

    「咳咳……」赫連和連咳了幾聲,細手一抬掩了口鼻。

    她這微笑的動作還是沒有逃過那一雙雙雪亮的眼睛,位於兩旁的王族成員,即可就有人交頭接耳地議論。

    「這位天下第一美人不會是個病美人吧。」

    「就是啊,你看她剛才都咳嗽了。」

    「莫不是癆病?」

    「有可能呢……不是吧,王挑來挑去不會挑了個病秧子吧!」

    「錯了,是北雁皇帝賜婚的!怪不得我們王——」

    那些議論聲不大,卻句句清晰地落入了她耳中,想來這些王公貴族也並不怎麼顧忌她。強龍尚且難壓地頭蛇,何況她已經嫁入南詔,這裡又是他們的天下,可能大半的南詔人認為是她是北雁皇帝派來的細作。此時沒有人拿石頭砸她只是私下裡詆毀一番怕是已經給足了北雁面子。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赫連和可不覺得,即便她是個細作,她什麼都沒做,他們憑什麼這樣指責呢!

    「王的臣民沒想到是這樣一群七嘴八舌的人,無憑無據就妄自猜測。真不怕貽笑大方!」赫連和冷聲低語。

    「人天性就喜歡看人笑話讓人難堪,莫非王后今日才知道這個理?慢慢在這裡待久了,你自然就習慣了。」慕容飛鳴不急不惱地回道,他一手摟著赫連和的腰,一手扶了她另一邊的胳膊引她入座,動作輕緩,竟比那些宮女還要細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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