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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投壺行酒 文 / 水瑟嫣然

    更何況自己本身是女子,現在一身男子裝扮。既然從一開始遇見便是如此,便說道:「在下姓莫,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她姓莫,還真不算是欺騙,畢竟這是她前世的姓氏。想到這裡,內心也釋然了許多。

    「莫公子,相逢即是緣,在下姓,有幸與你相識。為了以表誠意,敬你一杯!」說罷,斟酒自己滿上,仰首一口喝盡!

    二人這一來一回,也算是相識了。和見他性子爽快,道:「不知公子今年貴庚?在下今年十六。」

    「哈哈,在下今年十八,比莫公子大兩歲,如此,在下喚你一聲賢弟可好?」軒轅康爽朗的笑著說道。

    和心想,反正在自己是女子,以男子身份與之稱兄道弟,也無傷大,道:「如此,我便喚你一聲兄!」

    她本不是這般熱誠的人,平時待人也只看自己的心,若是覺得這人可以為自己所用,或是對自己真心,卻也不吝嗇與之相交。今日,卻是有些與自己平時的作為有些許不一樣。

    可能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吧,將人性的另一面激發出來了,有誰一出生對人就渾身豎著刺,滿身防備?

    兩人天南地北的談,由於和不擔心這人會知道自己的背景,便也敞開了聊,當然只是自己前世的見聞與學識,以及自己人生百態的見解與感悟。

    酒遇知音,在談天說地之時,便少不了喝酒助興的活動。歌投壺,卻是許多人必不可少的娛樂活動。

    「愚兄竊以為這酒真的是個好東西,有這酒,於是相遇賢弟這般的知音。只是,這聊天喝酒,還是少了點樂趣,不如我們也來玩一玩這歌投壺的遊戲,你看如何?」

    歌投壺?卻是個好主意,她還沒有和剛認識的人,玩過這等好玩的遊戲,沒有拘束,不用在乎別人怎麼看。輸贏是看自己的意願,而不是別人要看別人的意思。

    「兄這個主意甚好,只是,只有我們二人,會不會沒有氣氛?」歌投壺,也是人越多越熱鬧,才有那個氣氛。

    軒轅康揮了揮手道:「賢弟此言差矣,只有你我二人,沒有其他那些外人的干擾,指指點點,豈不是玩得更加痛快?!」

    此話一出,真的是知音之談,和笑道:「卻是如此,本來還擔心兄想要熱鬧些,如此一來,你我二人卻要玩得更加盡興些。」

    說罷,軒轅康一拍手,便有人恭敬前來,他道:「你去給我準備投壺器具,速速找來!」

    投壺之禮,需將箭矢的端首擲入壺內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搶先連投者投入亦不予計分;投中獲勝者罰不勝者飲酒。

    一般是投壺兩尊,可以是金屬製品,也可以是陶瓷。標準尺寸為壺頸長七寸,口徑二寸半,壺高一尺二寸,容斗五升,壺腹五寸。壺中盛以紅豆,使箭矢投入後不至於彈出。矢若干,以柘木製,削成矢狀,矢長二十厘米,首端銳尾端鈍。

    不過兩杯酒下肚的功夫,立刻就有人將投壺送了過來。和抬眼,見投壺做工精緻,不是一般民間所做那般粗製,更像是特別定制的。

    不由,和對軒轅康的身份更加揣測質疑。不過,今日她出門是為了喝酒散心的,那些什麼關於身份,限制不能做的事,不能說的話,暫時拋開了顧忌。

    「你覺得這投壺做工怎樣?」軒轅康挑了挑眉,笑著問道。

    「在下不是想要恭維兄,只是這東西的做工考究,想來,你也是會享受生活之人。」和不吝嗇讚美的說道。

    「難得賢弟賞識,這杯酒,是要陪愚兄喝定了!」說罷,豪爽的將杯中的竹葉青一飲而盡!

    和見他這般,明面上是對一件東西像是誇讚似的想從別人那裡去得到肯定,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

    每個人都會有想要隱藏的一面,隱藏自己的無可奈何與別人的無法理解,然後從而苦悶,想要一個知音,想要借酒消愁來抒發自己的愁苦。

    「兄想要喝酒,賢弟相陪就是,這等理由找來,我可不幹!」說罷,看著投壺一轉眼珠子,說道:「既然投壺已經有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軒轅康聽和的說話,這般毫無忌憚,卻又是真性情,覺得新奇無比,道:「哦~既然這般,你想要怎麼玩?設下什麼規矩?」

    和是第一次玩這個,想著這不過是跟前世許多遊戲差不多,只是不過是器具變換了一下,內容玩法,卻還是可以照搬的,道:「這原有的規矩我也不多加強調,看誰投得最多,但是,我們三局兩勝!我們是贏的喝酒,輸的買單~」

    她是來消遣的,當然怎麼開心怎麼玩。況且,這麼簡單的遊戲,若是輸了,怎麼對得起自己這特意出來跑一趟喝酒的心思呢?

    軒轅康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等玩法,不是輸了的喝酒,卻是贏了的喝酒,躍躍欲試道:「這個想法不錯。只不過,賢弟是為了特意請我而為了最後買的單麼?那愚兄怎麼好意思客氣呢!」

    「這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說罷,起身走至投壺前,準備道。

    軒轅康見和這般心急,好笑道:「先不急,這歌投壺參賽的可以是你我二人,但是還是需要一位樂工奏樂呢!不然哪裡會有這歌投壺的名聲~」

    於是,拍了拍手,立刻一名身穿一身淡黃色雲煙衫葳蕤拖地,白色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頭髮梳涵煙芙蓉髻,淡掃娥眉,肌膚勝雪,眉如翠羽。邁著輕盈的步伐從和面前走過,微微帶動一陣香風,卻淡而不膩,清而舒爽。

    那女子在簾幕後面坐定之後道:「兩位公子準備好了麼?」話一出來,聲音如珠玉落玉盤,清脆好聽。

    軒轅康見此,也並無多看,對著和笑道:「賢弟,準備好了麼?」

    和收回自己打探的目光,道:「在下準備好了,不知是你先,還是我先?」

    其實兩人各自一人一壺,並不衝突,只是和不過是想看他想要怎樣處理罷了。是為了輸贏而定了有益於自己的規矩,還是公平起見。

    雖然她不見得那麼在乎這次的輸贏,但是有這個一展身手的機會,沒人會先判了自己輸的死刑。

    「當然是你我二人一起,以一首曲子為限,曲子停則二人動作停止。到時候看誰投進壺裡的箭矢最多,誰就是最後的贏家,而且你要的是三局兩勝的話,那麼就以三首曲子為限,如果是平手,就再加賽。」軒轅康微笑著將比賽的規則敘述了一遍。

    和聞言,拍手道:「好,那麼,姑娘,現在你可以開始了。」說罷,朝那女子笑道。

    那女子一雙美目看向軒轅康,見他點頭示意,便開始彈奏起了曲子。

    琴聲的第一個調子,鏗鏘有聲,像是在訴說比賽的開始,之後曲子漸漸柔緩,然後拔高,最後急促。

    她是第一次玩,盡量不受外界干擾的投擲箭矢,用力一投,「噌」的一聲,箭矢在壺邊擦過,青銅製的壺聲發出嗡嗡聲。

    軒轅康投的第一個箭矢便投中了,見和的箭矢不僅沒有投進去,而是僅僅擦了壺身。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的模樣並沒有氣餒,便專心投擲自己的箭矢。

    和知道他在看她,卻沒有回視過去。剛才那一隻箭矢不過是她在順手而已,這是新遊戲,她需要一個上手的過程,因而,才會有她先說明的三局兩勝。

    整個二樓十分安靜,只聽得見曲子在耳邊縈繞的聲音,在一次兩次三次的投擲過程中,和漸漸上手,可是有的箭矢明明是投擲進去了的,卻偏偏遇到壺中的阻力,再彈了出來。

    她想起壺內並不是空心的,還裝有一定量的紅豆,所以壺並不是很深,箭矢射進去之後,還會再彈出來,這就需要一個很好作用力的把握。

    她看了看軒轅康,也並不是每一隻箭矢都射進去了,不過,看看他壺中的那些箭矢,再看看自己壺中的那零落的幾根,心裡也並不難受,畢竟才第一輪,僅當自己熟練和練手。很多時候,比賽輸的並不是你技不如人,而是你的心不夠靜,執念太重,在某些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噌」的一聲響起,一首曲子結束,軒轅康放下手中拿起的箭矢,看了看自己壺中的箭矢,再看了看和壺中的箭矢,道:「賢弟是第一次玩這個?」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若說之前就很熟練,不至於縷縷投不中,但是要說以前沒玩過,可是後來投的卻也有模有樣。

    「若我說,我是第一次玩這個你信不信?」和故作玄虛的問道,這個遊戲她在古書上看到過許多記載。但是自己還沒有這般親身試驗,不過,一輪玩下來,還頗有些想要接下去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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