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章 ：新店開張 文 / 水瑟嫣然
清芳郡主幾日後又造訪相府，發現府上整個氣氛緩和沉靜了許多。二房三房都因大房有孕，而遷移打回老宅的事情，她早聽說了。她都沒想到和下手這麼快，不過一晚的時間就將最大的麻煩給解決了。
「姐姐真是厲害，竟然用這麼快的時間就將那些女人給解決了。宰相大人若是有你一半的明智決斷，相府也不至於變成那樣。」
苑內，和與清芳郡主坐在葡萄架下絮絮閒話。聽著清芳郡主誇讚她時，還不忘貶下赫連俊雄，心知她是想讓她高興下。對這個單純的女孩，似又多些喜歡，這樣體貼的女子是該值得疼惜的。
「妹妹太過獎了，我父親終歸不是老王爺啊……我母親若第一個生的是兒子，或許也會好些。罷了，不說這些沮喪的事情了。」和搖首，不願在這事情上在多做評論，「妹妹今日來可是為了清和齋的事情？」
「嘿嘿~還是姐姐明白我的心意，我這幾日可半點都沒閒著。」清芳郡主說著命玉粹端出了一疊宣紙來。
「這些是……」和俯首細看，才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她拿起一張細看，才發現竟是分析了一些店舖所在位置的優劣。當她一張張看完，神色愈加驚訝。她真沒看錯這丫頭，她果真是個商業奇才！恐怕在21世紀的資深專業人士，也寫不出這麼細緻周全的調查報告。
「姐姐，你看我還請偷偷把我父王的這個給拿來了。」清芳郡主得意說著，又將玉粹手中的一副畫卷打開。
和抬首看去，更覺不可思議，那竟是未央城俯瞰全景圖！
「當然我只能拿出來一下下，若是被父王知道了又會囉嗦我個沒完了。來姐姐，我把那些店舖的地方都指給你看，你看我們的清和齋在哪處比較好。」清芳郡主說著將那畫軸展開輕輕放到桌上。
「嗯。好。」有這樣合作夥伴才叫合作啊。和含笑點頭，低頭認真聽著清芳郡主的解說，心裡也開始擬出了一份計劃。
一個將來名動北雁的胭脂名店，在這個和風煦暖的午後，經由兩個妙齡少女醞釀成型。
新店開張那日，但凡是收到了清芳郡主發放的刻有清和齋字樣的銀片的淑女名媛都來光顧捧場了，店門上貼了紅紙寫著，凡是持有這銀片的顧客，可享受就九折優惠。沒錯，這就是赫連和從現代搬過去的會員卡制度。而若是單次消費達到千兩白銀的，可贈送享受八折的貼金薄片！不僅如此，但凡購買了百兩白銀以上商品的還會贈送更為高級香脂精油的試用小樣。這些他們從未見過的營銷手段，果然一試就靈！連續三日往來的客人，只怕沒踏破門檻。
而和與清芳郡主合開店舖，每日黃昏時候，都會聚到一起算賬結錢。兩人都是明事理知進退的人，相處倒也融洽，沒有什麼矛盾。而且感情也日漸篤定，那份姐妹情也漸漸坐實了。
這一日，和在撥著算盤，清芳郡主則在那邊翻閱著進十日的帳簿，本是平靜的氣氛，清芳卻忽然開口問道，「姐姐，怎麼你在選秀一直不見動靜。你也一點都不急的樣子？」
「不過是走走過場，有什麼好急的。」和無所謂地回道。
「聽說南詔王這次會在選秀最後的五名秀女中選擇兩位做他的王后和側妃，姐姐你才貌雙全，必定中選的。」清芳郡主笑道。只是故作開朗的笑意，終歸還是掩不住心底的那點苦澀。
歎了口氣，和望著清芳郡主這般苦惱的樣子，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能否中選，誰又知道呢。」
說到選秀一事，和更多的是煩躁。那東方凌風看來是選中她做南詔王的棋子了，三天兩頭沒事派個公公來提醒她要好好準備，若非她強烈拒絕，他還準備安排個宮裡的姑姑來教她什麼宮中禮儀。真是煩不勝煩！
清芳郡主見赫連和神色如此淡泊，小聲問道，「姐姐喜歡南詔王嗎？」
「不喜歡。」和直接了當地回答。那麼精明的男人，她才不會去招惹呢？雖說他承諾給她的《二十四章破軍樂》還未兌現，可她不會去找他要。若他以為自己已經得了鳳首箜篌，還說有西臨國寶五彩石，居然還貪得無厭地找他要樂譜，指不定一個不高興就掐滅她的小命。
「很多女子都夢想著嫁給南詔王，都因為他是北雁第一美男或是他本身的財富或是地位，還有就是被他天生的魅力所引。姐姐你的性格不喜歡倒也正常，是妹妹看輕了姐姐。」清芳郡主抱歉地笑著，將手中的帳薄放下遞到和手中。「好了，這個我看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姐姐你可以驗算了。」
「嗯。好。」和點頭，隨著一陣霹靂啪啊撥算盤的聲響，又一輪測算開始了。
這天赫連和從清和齋回到相府，就見母親楊氏正笑容滿面地送宮裡來的老公公出門。她一見，正是東方凌風常派來提點她的那位公公，於是馬上訓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待那位公公走遠了才往自己的家走去。
楊氏見和回來，馬上笑著迎了過來，道，「你回來了啊，方纔還有位宮裡公公過來給你送了些滋補品過來，說是皇上賞給你的，看來皇上很是看重你啊。」
「娘，您別聽著風就是雨的。皇上可不是看重我，而是看重我們這批秀女。」和拍著楊氏的手，無奈說道。若是連母親也對這事情上心了，那她不是更沒的清靜了。
「真是這樣？娘怎麼沒聽說皇上給和怡送了東西。皇上重視你那不是很好的事情？無論你是入宮還是給南詔王做王后妃子，娘都高興的。雖說以後見面會少了，娘還是想你有個好歸處的——」
舊話重提，翻來覆去，真是跟唸經一樣。和皺眉笑著，說道，「好了，娘，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的。」
「知道便好，真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再多待待，至少留到看到你的弟弟或是妹妹出生就好了。」楊氏撫了撫還算平坦的小腹，如今還只有三個月不怎麼顯懷。
「娘，您別說了，再說女兒就要難過了。女兒不孝，從小癡傻讓您操碎了心，如今終於恢復了變得聰明些了，可以好好孝順母親的時候，卻又可能要遠嫁。」和覺著這說聽起來應該很酸，但也確是她的心事，想必這也是楊氏的心情。
「好孩子，別這麼說，母親為你做什麼都的是應該的。與其留你在身邊，不如你有個好歸宿。」楊氏嘴上這麼說，眼圈卻泛紅了，她疼這女兒疼了十幾年，忽然要離開她，只是想像就覺得傷心。
母女倆一路說著體己的話來到了後院，正式暖春季節，園內綠色盆景生機盎然，只是在這夕陽落山之際被絢麗的晚霞染了金色重彩。
是夜，和坐在房裡又算了算這些日子的收支，清和齋收入大，可是要與清芳五五分成後也大打折扣了。醫館一切都只為行善積德，不能算盈虧。
該怎麼辦呢？要一本萬利必是要行些非法的勾當，在21世紀她也就是靠著那些骯髒的行業發家的。可是如今她身份特殊，若是被人查出來就是個大麻煩。過去她在21世紀無依無靠，只是有個年幼的弟弟，弟弟對她極其信耐無論她做了什麼都會支持她。可是這邊，她在乎的就只有楊氏和香菱，香菱還好，跟她弟弟一樣相信著她。可是楊氏怎麼辦，她是自己的母親，思想又保守。到時要讓她知道些什麼，大著肚子的她必定傷心的死去活來。
「香菱，你覺得外面那些做生意的什麼最賺錢？」和也是想著心煩隨口一問。
「最賺錢，我聽說最賺錢的莫過於開妓院了，據說天香園都是些王孫公子去，可日進斗金呢！」香菱語氣有些誇張，但說的確實是十有九分的事實！
「妓院！對了！我怎麼沒想到現在開妓院是合法的了呢！」和恍然大悟，她望向香菱笑道，「香菱，你不錯，提醒了我這麼個好的生財之道！」
「啊？小姐你說什麼……難道你想開妓院！」香菱聞言難以置信地看她。「那可是個不乾淨的行當啊！小姐你若是去，那老爺和夫人可要怎麼想啊！」
「所以這些更要瞞著他們！」和狡猾一笑，起身握了香菱的手，道，「這事兒你不准告訴任何人，若是讓被人知道了我以後便不要你這不忠的丫頭了。」
香菱委屈地看她一眼，最後也只有在她的逼視下乖乖點頭答應了。誰讓她就離不開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