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西臨帝姬 文 / 水瑟嫣然
只要奏響就能破千軍萬馬?!那不是神兵利器?這鳳首箜篌竟會有這麼強大的攻擊力!慕容飛鳴不是會隨便亂說的人,但她百思不解,這小小的樂器會有「殺人」的作用?若真是如此,那這一件樂器在身就抵過千萬根銀針在身了。暫且不論是否真有這麼厲害,光那鳳首箜篌應就價值連城,得了也不吃虧。和一番計較後,覺得這場比試自己不虧,於是便俯首謝恩。
關於這鳳首箜篌,和也是查了些資料的,《新唐書》「驃國樂」條載:「有鳳首箜篌二;其一長二尺,腹廣七寸。鳳首及項長二尺五寸。面飾皮,弦一十有四,項有軫,鳳首外向;其一項有絛,軫有鼉首。」記載如何華麗地形容那鳳首箜篌看來也不過是一件樂器,怎麼能當神兵利器來使用呢?
他們來到營地時,選拔出來其他三名貴族少女已等候在台上,只是三人中和只認識夏麗媛,另外兩名女子,一個容貌怡麗,唇紅齒白,眉間稚氣未脫,但氣質高貴,自她身上的鳳紋霞帔可見是皇族或是王族,而另一名少女螓首蛾眉,明眸皓齒,羅裙上是百蝶穿環紋,氣質溫婉,看來應該是世家女子。和雖是來的晚了,卻並未有所驚慌,她款款上台,不急不緩的,端莊大方。較之那三位,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上,看來江山代有美女出啊,看這些世家千金一個比一個美啊。」慕容玲瓏位居高位,說話卻是酸溜溜的,毫無皇后之儀。「皇上的後宮怕是又要充實一番才趕得上這宮外的繁花似錦。」
「咳咳……」東方凌風清咳幾聲算警告慕容玲瓏注意自己的嘴巴。旋即望向台上的四名參賽的女子,道,「你們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鳳毛麟角,但這鳳首箜篌自己會選擇它的主人,美人之說不過是以訛傳訛,南詔王已告知朕,只有德才兼備的女子才能奏響此琴。」
德才兼備?這四字一下來,下方頓時唏噓聲一片。世人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此對女子的教育也只僅限於《女四書》,也即是《女誡》、《內訓》、《女論語》、《女范捷錄》。所教也不過是些三從四德的道理,若是只讀這些,那所謂的才能就懸殊了。但這鳳首箜篌既然只有美人能奏,那它對才的定義又是什麼?
德才兼備什麼的,和聽之卻未有顧慮。像她這等壞人,說才還敢說行,論德的話就不知道了。但這又如何?這琴始終是把琴,奏響就可以算是證明自己了。不是有句話叫「重在參與」嗎?總之,一句話就是無壓力。她現下在意的倒是那個西臨帝姬,說好的要來奪琴呢?怎麼節骨眼上,人卻不見來?
「西臨帝姬駕到——」
想曹操曹操就來了……
只見一身姿娉婷的女子,身著西臨宮廷華麗無比的榴花染舞裙,回心髻上簪了金鳳朝陽釵,耳墜用的亦是耀眼的紅寶石搖曳生光,頸項上戴著純金瓔珞圈墜下的金鎖上嵌著一顆絢麗的五彩石,國色天香的美顏上神色傲然,額上鑲金鈿花襯得她柳眉愈發倨傲。身後四位侍女並行,衣著亦是華貴,只是樣式不若公主出眾。
「羅綺拜見北雁皇帝皇后,願皇上萬歲,皇后千歲。」羅綺公主來到聖駕之前,蓮步進了幾步,便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公主免禮。」東方凌風抬手示意了下,神色不冷不熱。西臨與北雁雖不是敵對關係,卻也算不得友好。今日來訪,這羅綺公主明顯就是沖那鳳首箜篌而來,南詔怎麼說都是屬於北雁的附屬國,那這鳳首箜篌也算是北雁的寶物,怎可讓她輕易得了!
「皇上,羅綺來此的目的相信皇上也是知道的,鳳首箜篌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寶物,它既然會自行認主,那羅綺也就冒昧地請求您給羅綺一個機會。」軒轅羅綺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西臨國富民強與北雁不相上下,她自然趾高氣揚。
「公主是西臨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又武雙全。公主參賽自是理所當然,只是這鳳首箜篌畢竟是南詔王的寶物,朕若私允了你,恐怕不妥。」東方凌風知道,他若答應,這位帝姬又恰巧贏了那四名參賽的北雁貴族少女,那他可能就背負了一個重外輕內的罵名。可若是不允,有顯得他這泱泱大國之主小氣了。索性他將這個難題推向了慕容飛鳴!
於是,軒轅羅綺又望向那廂懶洋洋倚在寶座上的慕容飛鳴,微微一笑問道,「請問國主大人,是否能允了羅綺的請求?」
「孤王既將這鳳首箜篌拿出來,要為它找尋主人,自是眾人都可有機會來一試。」慕容飛鳴說話時,依是那樣歪歪斜斜地坐著,只是他身形矯健又衣著華美,因此即便是坐姿不正,整個看來未有違和感。甚至給人一種皇上與皇后的正襟危坐,反而與之有些不相稱了的感覺。
「那羅綺就謝過國主大人了。」軒轅羅綺本還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甚至早已備好了好些要說服甚至迫使對方答應她參賽的條件,但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答應了。世傳這南詔王明察秋毫精明過人,莫非是徒有虛名?
「公主莫先急著道謝,雖說孤王是答應的,這鳳首箜篌是南詔國的,南詔附屬於北雁,因此孤王才將這琴帶到北雁帝都來,希望在這裡為它找尋到真正的主人。可是,公主你並非北雁人,若孤王允了你越級參賽,那對其他人有所不公啊。」慕容飛鳴悠悠說著,聽著像是真很為難一樣。
本欲出擊,不想卻被反將一軍,軒轅羅綺頓覺難堪,她氣得只想咬牙,但面上卻依舊神情如常,聲音柔緩地回道,「不如羅綺為南詔王奏上一曲,當作交換之禮?」
「公主的才情,孤王早有耳聞,只是一曲便換得這資格的話,讓那些落選的名媛淑女該怎會心服啊。」慕容飛鳴語調慵懶,說著不是借口的借口又好像理所當然。
和看著二人的周旋,心想那羅綺公主來是為贏這鳳首箜篌的,定不想空手而歸。打再多拉鋸戰也是徒然,反而虛耗了時間。
軒轅羅綺此時明知對方是故意推脫,但場面話說的比她還動聽,教她不知該如何反擊才好。正值她想是否以兩國邦交為要挾致使慕容飛鳴妥協是,對方卻又忽然鬆口,「不過,公主千金之軀親自駕齡北雁,也實屬北雁榮幸,公主是客,理當禮待。公主參賽孤王想大家也是會諒解的,公主晚來,讓您放在最末參賽也不好,不如就在赫連家小姐之前好了。」
南詔王這一決定意味著什麼?本該將西臨帝姬放在最末才對,北雁無人了才讓她來不是應該的嗎!但南詔王卻要將她放在赫連和之前,不就等於說見她赫連和不當回事了?有些人這般想著不由像赫連和投以輕視的眼神,其中不乏一些嘲諷的意味。諸如夏麗媛、司馬依蓮、赫連和怡等人,更是幸災樂禍。
對於眾人各異的神色,慕容飛鳴也不在意,他望向和,不帶疑問地問她,「赫連小姐,孤王這般決定,你是否同意。」
赫連和領命,上前一步盈盈拜倒,「謹遵王命。」
「那好,公主殿下,請您入列參賽吧。」慕容飛鳴淡沉說道。
「謝南詔王成全。」軒轅羅綺躬身謝禮,以為該是完事,那三名少女看來金貴,可未必能勝過她,最後那位被南詔王忽略了的女子,想必也技藝平平更毋須她多慮了。
當她上前經過赫連和時,臉一揚露出輕蔑之色,但也亦是含笑歉意說道,「先了小姐一步,還請見諒。」
這公主做的不累嗎?和瞅著她口是心非的樣子,甚覺無聊,想來不郁但又不可莽撞譏諷,於是不卑不亢地回道,「公主後來居上,連皇上和王上都已肯定,臣女也無可多說。只是稍後比試開始,就不論尊卑先後了,還請公主盡力發揮,莫留遺憾。」
她說的這番話,也只有羅綺公主與其他三名應賽的女子聽得,只是落入兩方耳中卻意義不同了,羅綺公主聽著只覺這女子好大的口氣,言語間彷彿暗指更有比她技藝更高一籌的人在,自己最好盡全力,否則不知鹿死誰手。而另三名女子聽得則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怨懟,這羅綺公主的才名天下皆知,她們雖不畏她,但多少還是有點擔心自己落敗,都祈求老天眷顧勝出,赫連和居然還要一個強手盡全力應賽,那不是等於給她們又多加了些生出的難度!
羅綺細細看了和一眼,徐徐說道,「小姐說的是,本宮自當盡力而為!」氣勢凌厲,如同宣戰。另三名少女聞言,面色微變,和卻神色淡然,不以為意,她自知這羅綺公主必是女中翹楚,名動天下,必是有些過人之處的,但還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誰輸誰贏,可不是看的名氣。
:不好意思,今天帶我家小寶貝兒去動物園了,忘記定時了,明天照常11點更新,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