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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人心難測 文 / 水瑟嫣然

    只有那個劉氏,飛揚跋扈。自己當時是多麼的心有不甘,後來是聽了和怡的一番話,為了女兒和自己的後半生才開始學會不出風頭,站在眾人之外,不爭不搶,這麼多年來,才一直沒有被老爺淡忘,漸有受寵。

    自己的後半輩子都寄托在這個女兒身上,和寧那丫頭胸無城府,不成氣候。老爺一直是看重和怡的,卻不料和那個丫頭突然清醒過來,這讓她心中漸有生氣,不是和怡一直讓自己沉住氣,她早就早機會對付和了。

    「娘還不是為著你,你年紀也不小,是該找個婆家的時候了,但是你爹現在一心想著赫連和。從她清醒到現在,哪件事情不是圍著她轉。你沒看她那心高氣傲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樣子,只有你爹才吃她那套,你沒見你二娘的臉色,每次見那娘倆哪有好臉色的!」這些話,柳氏從來不當著外人說,只有和自己的女兒才能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這些事情,和怡雖不說,也早就看在眼裡的,這些日子,她沒有明面上和赫連和爭搶什麼。因為她知道審時度勢,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娘,我知道。這些年您為了我在二娘手裡忍氣吞聲,受了不少窩囊氣,只為了女兒能有機會在爹爹面前表現一番,這些女兒都知道。只是現在我們還不能亂,不能慌。想找赫連和錯處的,大有人在。」和怡輕輕拉著柳氏的手,說道。

    「對了,女兒。剛剛在外被那不乾淨的人撞到,趕緊叫人打水清洗一番,免得晦氣!」柳姨娘一想起出門在外碰到的晦氣事,就一臉的嫌惡。

    「好,好,好。只要娘開心,女兒做什麼都好。對了,以後在外面,我們還是盡量少和那些世家子弟起衝突,他們再怎麼不濟,總好過我們的處境。先前我們已經衝動行事了。」在氣過之後,和怡總是能找準自己的位置。

    「還是女兒明大局,只是現在老爺一心一意只為考慮赫連和的婚事,對你卻是疏忽了。你放心,娘就算再怎麼沒用,也會盡力讓自己的女兒嫁個好人家,阻擋我的人,娘一定不會讓她們好過!」柳氏原本溫和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那平時總是不溫不火的臉色開始扭曲,如果讓和見到這樣的柳氏,不由想要頒一個奧斯卡金獎給她。

    苑

    和吩咐下人在院子裡搬了一張軟榻靠著邊曬太陽邊看書,一臉沉靜如水。翡翠綠的真絲繡裙,配上白狐裌襖。少了些飄飄欲仙,多了份塵世的煙火,卻也襯得出塵。

    「小姐,您越發的好看了。」香菱站在和的身後,衷心的讚歎道。以前一直不知道,小姐的氣質是如此的多變,亦清純,亦妖艷。

    和動了動身體,聽香菱如此一說,便知她後面必定有話,也不急著回答,只是漫不經心的感受這暖洋洋的陽光。

    「小姐,奴婢正誇您了,都不給點反應……」香菱嘟著嘴巴,小聲的不滿道。

    和本就是個隨性的人,古人的那一套規矩,該有的她從不放鬆,但是那些個尊卑有序,她只需給外人瞧見,不少了禮數便可,在自己面前,她向來是隨和的,從不約束了香菱。

    「你那點小心思,還要我去費神猜?我不搭理你,你自己能忍得住有什麼會瞞著我?」和輕笑,對於香菱這性子,她是摸得太熟透。

    香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道:「小姐,香菱越來越崇拜你了,奴婢想什麼您都知道。剛剛我來的時候,不小心聽到有下人在嚼舌頭,說是三姨娘和和怡小姐在外面和司馬家的公子起了衝突呢!」

    「呵。」和輕笑出了聲,沒想到那一場求婚的風波,終於,連最會忍耐的人都沉不住氣了嗎?

    「小姐,您說三夫人平時看起來一派溫和,怎麼會主動挑釁司馬家?」香菱好奇的問道,她一直以為三夫人脾氣溫和,不像是會鬧事的主兒,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以為是下人們在傳的流言蜚語。

    「麻煩不來找我,我自不找麻煩。事出必有因,倘若不是逼急了,我想以柳姨娘的性子,也不像是那麼衝動的人。若不是因為……」柳姨娘是什麼樣的人她不瞭解,但是她知道一個道理。不叫的狗才咬人,宰相府後院的這趟水,說深不深,但說淺的話,也淺不到哪裡去。

    「因為什麼?」香菱好奇的問道。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和賣著關子,將手中的書覆在臉上,假意睡去……在睡意朦朧前,她腦海中浮現的是,那一張溫和的面孔,慢慢猙獰。

    這一日天朗氣清,陽光溫暖明媚,赫連和慵懶地躺在搖椅上曬太陽,這乍暖還寒的時節難得有這好天氣,她自是會好好享受的。聽著香菱搗藥的細碎聲響,她覺著愜意無比。

    只是到好時光卻總會被人給攪合,比如說此刻二夫人劉氏不知今天吹得什麼風,居然一臉慇勤笑意地走進苑。香菱遠遠見了她就忙起身呼了句,「小姐,二夫人來了!」

    「她?」赫連和啟開美目,眼神流轉,流露出淡漠而輕蔑的神色。那女人又想了什麼陰謀詭計來對付她?

    「喲,和,你看二娘給你帶什麼來了。」劉氏笑得慈祥,只是看著太假了。她身邊赫連和寧則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緩緩起身,赫連和聽著「二娘」那自稱就厭惡,二娘?不過是一房妾室居然也敢讓她叫「二娘」!這女人莫不是以為生了個兒子,就可以與她的母親楊氏平起平坐了吧。

    不動聲色地看了劉氏一眼,赫連和並未有像在赫連俊雄面前那般乖巧地回話,而是冷淡地說了句,「什麼東西還要勞二夫人大駕親自送給我?」

    劉氏見赫連和這般態度,臉上假裝出來的笑意如何都堅持不下去了。她將笑容一收,轉為陰沉,道,「和你這說的什麼話,二娘身為相府主母照應你們姐妹不是應該的嗎?」

    主母……哼!赫連和淡看她一眼,心內暗語,若你敢拿這主母之位來壓我,那我便讓你再也沒這資格。「二夫人,漂亮話就別說了,你看你這凶神惡煞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我送毒藥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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