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夏麗媛 文 / 水瑟嫣然
夏哲不能理解的是,不過幾年,跟在自己身後喊著「哥哥,哥哥」的女孩,為何變成了這般的跋扈模樣。
「哥,你說話啊!」夏麗媛見夏哲只是靜靜的望著她不說話,心裡微微發楚,自己這個哥哥許久未見,卻也是當年將自己捧在手心的哥哥。不由壯著膽子,將心裡的隱隱不安壓住。
「媛媛!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矜持,你一個女孩子,要有點樣子!你看赫連家的小姐,哪個不是各個矜貴的樣子,只有你這般的囂張跋扈!」夏哲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想起那個女子之前受到的委屈,心中就會有些不快。
「哥!哪有你這般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他赫連家的小姐就是天仙了,你妹妹好歹也是『京城第一美人』,難不成還比不過她們?」夏麗媛一聽更氣了,她哥哥怎麼盡向著別人家!
京城第一美人……夏哲上下仔細打量了自己的妹妹一番,不禁意又將她與赫連和比較了一番,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些什麼第一的不過是虛名。況且,所謂美不單在外表。」
「哥,你!」夏麗媛直跺腳,這哥哥到底是怎麼了?她憤憤看他,「莫非哥你覺是看上了赫連家哪位小姐了?難道還就是那赫連和!?她可曾經是個傻子!」
「是又如何?」夏哲沉聲回道。
「你、你……你怎麼……你是故意氣我才這麼說的對不對?」夏麗媛當場就愣住了,她哥居然對赫連和有意!天吶,那要是他要娶她怎麼辦。回想起在凝香齋時,赫連和那股子氣勢,她想著就覺後怕。若那女子還成為了她嫂子,那她以後恐怕在娘家都難以立足了!
「不是氣你,我已經請媒人去相府提親了。」夏哲冷靜回答,不似夏麗媛那般大驚小怪的。
「我的天,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才告訴我?爹和娘知道嗎?」夏麗媛皺眉問,她想一個過去是傻子的女人,爹娘定不會答應的。
「我已經問過爹的意思了,他說只要我喜歡便好。你與景王那樣的人交往,爹都沒有過問,我要娶赫連家的小姐他更不會反對了,不是嗎?」夏哲冷聲反問。
「那不一樣!景王至少是皇親國戚!她赫連和算什麼!」夏麗媛想到赫連和,就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論樣貌氣質無形中自己都輸給了她,連跟她山盟海誓的景王東方耀見到了如今的赫連和都傾心愛慕。倘使哥哥也站到她一邊,那她豈不輸了個徹底。
「她怎麼就不算什麼了?媛媛,你若在這樣的脾氣不改,以後會吃大虧,你該學著人家赫連小姐平靜自持些。」夏哲也是苦口婆心,他對自己的妹妹怎不會愛護,只是跟赫連和一比較,就愈發顯得她的不足。
「赫連和,赫連和!你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那女人!我不跟你說!」夏麗媛咬碎銀牙,不願再多跟夏哲多說一句話。她氣得當即甩手走人,氣呼呼地走出正廳,丫鬟小葉一路跟著快到大門時,小聲問道,「小姐,這是要去哪裡啊?」
「去哪裡?你說我去哪裡?!這家裡都快容不下起我了!」夏麗媛正在氣頭上,當即就回頭吼道。
小葉嚇得身體一顫,怯生生低著頭不敢看她。
「你做出這番樣子做什麼?難道我很可怕嗎?」夏麗媛現在是看什麼煩什麼。上前就邊使勁地掐了小葉邊罵道,「連你也敢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不是的,小姐——啊,小姐好疼,小葉沒有——」小葉疼得邊哭邊求饒。
但氣頭上的夏麗媛就像沒聽見似的無動於衷,反而掐得更用勁。
在屋內聽得哭喊聲的夏哲自屋內走了出來,一見夏麗媛所謂當即氣的斥了聲,「媛媛,你在做什麼!」
夏麗媛身體一僵,她對夏哲這個哥哥還是存著些畏懼之心,她收回手回頭看夏哲小聲回道,「這小妮子不聽話,我教訓她。」
「教訓?你知道你方纔所為是什麼?你是大家閨秀不是那些市井潑婦!」夏哲低斥道。
他滿眼的失望看得夏麗媛心口發慌,愈發地秀峰難當,當即恨恨地置下一句,「我就是這樣,讓哥哥你失望了!真是抱歉!」說完,便甩頭而去。
夏麗媛到門前,上了馬車就氣沖沖命令車伕直奔景王府。她想現在也只有找他說說話才算能平息下心裡那股子怒氣了,孰料,到景王府卻撲了個空,管家回稟說是王爺有事出去了。
她唯有懊惱離開後,但又不想馬上回去,於是又讓車伕將車趕到了靚衣閣,現下添置些新衣,好等將來東方耀來提親。誰知還沒進門就在路上遇到了司馬志泓!
司馬志泓本對她有意,她能與東方耀認識也是有他原因,她還記得那日是在清明踏青,她與幾個小姐一起在放風箏。這司馬志泓與其他幾名世家公子策馬而來,路過她身旁時,伸手就將她給掠上馬來!
她當時嚇得直驚叫,而那些人卻權當笑話再看。因這司馬志泓追求她的事,幾乎人盡皆知。她也不曾直接拒絕過,所有人只當她是做小女兒矜持罷了,其實早已默許。可實際時,她根本就不曾將司馬志泓放在眼裡過。
當時她真嚇壞了,生怕這司馬志泓得意忘形做出什麼來。
彼時,一道白影閃過眼前,只見一襲白衣的東方耀駕著白駒在遠處悠然逛著,她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大聲呼喊,「王爺!王爺!救命!」
東方耀當時好奇看過來,見她直揮手便策馬過來,走近了他淡笑問,「這不是夏將軍的千金嗎?志泓沒要你命啊。」
「王爺,救我。」夏麗媛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到東方耀,直覺他是自己見過最美的男子了,心跳如小鹿亂撞,「媛媛……媛媛對司馬公子並無意……這般男女授受不親實在、實在有些不好。」
「哦?」東方耀冷眸一轉,看向司馬志泓,問,「志泓,是這樣嗎?」
被這樣一問,司馬志泓覺得尷尬,試著問她,「怎麼會……媛媛你一直也沒有拒絕我的追求,不是嗎?」
「不,我、我只是覺得那樣直接拒絕公子太過絕情……」嬌蠻的她此時卻扮起了柔弱,她楚楚可憐地看向東方耀,「王爺,媛媛、媛媛其實屬意的另有他人……」
她雙目含情,又只看景王一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景王一笑,道,「只要小姐說出那人是誰,本王便做主讓司馬公子放了你。」
「王爺!」夏麗媛當時驚羞不已,只覺這景王怎麼這般不懂她的心思。但想到男人多少有些虛榮心作祟,於是,便順了他的意,道,「難道王爺還看不出來,媛媛心中的那個人就是王爺您。」
「呵~志泓,你還不放開她。」對東方耀來講,當夏麗媛說她中意是他,而他又眉宇拒絕的話,那這個女子就等於是他的私有物品一般,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能佔有。清楚他這自私本性的司馬志泓,心有不甘,但也不沒再堅持什麼。
那算得上是「英雄救美」,也為此,東方耀在夏麗媛的眼裡總看來是籠罩這一層完美的色彩。而她之所以選擇景王,那是很明顯的事情。論相貌家世地位他都不及東方耀,她自然不會將他納入自己的夫婿人選。
靚衣閣門前,司馬志泓親暱地摟著青樓名妓梅勝雪,他不過是陪美人來選衣,沒想到卻遇到了夏麗媛,想到當年被夏麗媛當眾說對他無意的窘境所帶來的羞恥辱,頓興報復之心。
「雪兒,今日你又想要什麼,我都一一滿足你。」司馬志泓輕佻地摸了梅勝雪那細膩的小臉蛋一把。
「爺,您真好。」梅勝雪早聽說過司馬志泓與夏麗媛的那段傳聞,自然知道司馬志泓是想用她來氣氣這夏麗媛,於是立刻嬌聲配合他。
「知道爺好的人你就有福,不知道的呀,就不知會是什麼下場了。」司馬志泓含沙射影地說著,依著那日赫連和與景王退婚所見,這夏麗媛怕是離被拋棄的命運是不遠了。男人天生花心,從來就認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赫連和雖對景王冷淡,可她那樣貌身板,還有那靜好的氣質,試問又有幾個男人看了不動心。
被退了婚景王或許還會有些覺著面子掛不住,暫時不會主動去找赫連和,但日久天長,是金子總會發光誘人,那女子在露面越多,恐怕就算無意招蜂引蝶也會引來愛慕者無數。那時要尋到一個比景王更好的,還不易如反掌,這景王可是最見不到別人好的,若讓他知道赫連和與他退婚後遇上更好的了,只怕會不擇手段地要將她奪回來!那時就算景王不是愛赫連和的,但整個注意力也會放在她身上,哪裡還會管這個送上門來的夏麗媛!女子當真是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