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1章 武當的態度 文 / Jis
「師父?」陳彥的話讓剩下的人更加驚異,最先反應過來的竟是紀曉芙:「師父在這裡?師父為什麼會在這裡?」
「陳先生,你說的可是峨眉掌門滅絕前輩?」張松溪追問道:「會不會是弄錯了?」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要知道滅絕算得上是當世好手,名震江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就這樣逝世了。
陳彥這才發現方碧琳身後還跟了數人,張松溪等人都在。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那裡因為疲累隱隱發疼。
陳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弄錯:「此事說來話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詳細事由請容我稍後一一告知各位。你們來得正好,我還在想該怎麼辦。先購置棺木吧,你們跟我來。」
幾人面面相覷,方碧琳顯得有些恍然,而殷梨亭和張松溪則顯得十分凝重,紀曉芙的表情卻有些複雜。不過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都知道必然發生了一件極大的事情。
眾人在沉默中置辦著所有的事情,氣氛始終顯得非常僵硬。沒有人說話,儘管張松溪一行人心中都驚異非常,但是在這樣的氛圍中,沒有人能吐出一個字。
每個人都很想問問滅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不幸逝世,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發生的,前因後果又是怎麼樣的。但現在,只能耐住性子。
購買棺木,吩咐店中夥計運送,到達暫時落腳的村落,安置滅絕的遺體,眾人換上孝服素衣。除了偶爾器物相碰發出的聲音,整間屋子都顯得格外的安靜。待到這一切忙完,眾人才在一間偏房中暫時坐了下來。
陳彥是最後一個走進這間屋子的,他在進來之後隨手關上的房門,然後對眾人說道:「我給敏君服了安神的藥,她睡下了。」他緩步走到桌前,在眾人面前坐下:「我知道諸位一定有很多問題,我想我應該先把前因後果告訴諸位,這件事情有些複雜。」
「師父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紀曉芙忽然發問,顯得有些突兀。
陳彥回道:「我對此事緣由,也不太清楚,尊師是突然出現的。」
滅絕之所以會來信陽完全是由於陳彥寫了那封語焉不詳的信給她。只是事情發展到如今的情況,陳彥並不會在這個時候承認這件事情,他也永遠不會承認這件事情。
滅絕在丁敏君心中的地位太重,雖然滅絕之死與他並無關係,但他也不希望丁敏君知道滅絕是因他而來。
滅絕如果不來這裡,就不會死在這裡。
擔心丁敏君會因為這樣的緣由責怪自己,所以陳彥只打算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
「或者師父要辦什麼事情吧。」方碧琳接了一句,把話題拐了回來:「陳先生,請繼續說吧。」
「此事還要從你們離開棒胡軍中之後說起,當時我勸你們離開之後,也在為自己的離開做一些準備。可能是我們動靜太大,讓棒胡事先有所察覺,所以我與兩個好友並沒能順利離開棒胡軍中,反而被他所擒。」
陳彥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我們三人被軟禁了起來。然後之後沒多久,有幾個江湖中人將我劫了出去。也是我太過粗心,那時我錯以為這些人是你們聽聞我被軟禁的消息而找來的,所以也沒有反抗就跟他們走了。後來才知道他們是用我當做誘餌,設了埋伏,引誘敏君過來。」
「看來當初送來的那封信應該就是威脅丁姑娘的,所以丁姑娘在看了那封信才會匆匆離開。」張松溪等人聯繫起丁敏君之前的反應,把整個事情串了起來。
「那封信還在嗎?」
「那些人是什麼人?」
「那師父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這三個問題同時被張松溪、方碧琳和紀曉芙同時問出。
陳彥看了紀曉芙一眼,心中微微有些驚異,覺得對方太過於關心滅絕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他並沒有指出這一點,甚至沒有在面上露出絲毫的表情。畢竟,真正心中有鬼的人可是陳彥自己。陳彥道:「你們所說的信應該還在敏君手上。那些人應該是華山派的人,我聽敏君稱呼為首的人做鮮於掌門,說他是華山派的掌門人。紀姑娘,尊師來此的緣由只怕還需要調查。」
「怎麼會是他?」張松溪皺起眉來:「鮮於掌門在江湖上也素有俠名,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還能有什麼原因?一定是為了屠龍刀。」方碧琳恨恨說道:「當初華山派的人上山之時,對丁師姐就多有逼迫。」
陳彥多看了方碧琳一眼,心想丁敏君這個師妹看事情倒是挺通透的。當日鮮於通圍剿陳彥和丁敏君,因為存著殺人滅口的心思,幾乎沒怎麼掩飾自己的意圖。
「鮮於掌門的確是為了屠龍刀之事。」陳彥回道:「不過此事倒還有些其他的緣由。」他料想薛公遠的事情瞞不住,將來和華山派對峙之時也必然要提出來,此時便不作隱瞞,直言前因後果。
聽完陳彥的講述,張松溪道:「薛公遠之事若如陳先生所言,實非丁姑娘之錯。」
「師父中毒不治的消息若是讓那惡賊鮮於通得知,他必然會再次欺上峨眉來!這可怎麼是好?」方碧琳憂心道。
張松溪轉而看向方碧琳,安慰她道:「方師妹,你不要太擔心,此事我們既然知道,絕不會袖手旁觀。待我回武當將所有的事情向家師稟明,師父他必定會為你們做主。」
峨眉第四代弟子中,靜玄靜虛等人在江湖中各有自己名望,丁敏君自海島歸來在峨眉勝過閃電手衛四娘之後也漸漸為世人所知,但到目前為止他們之中還並沒有誰有威震一方的能力。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峨眉在滅絕師太過世後暫時式微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加上華山派虎視眈眈,實在是處在風雨飄零的情況之中。
因此張松溪才會把張三豐搬出來,以張三豐在武林中的威望自然足夠庇護峨眉派,也完全能為峨眉派主持公道。畢竟峨眉華山之事,理在峨眉。而華山和武當相比,顯然後者遠勝於前者。
「武當張師兄所言,敏君感激不盡,但今日之事,還請兩位代為保密。」
只聽丁敏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一身素衣白服的丁敏君從屋外走了進來。
方碧琳坐的離門最近,她見丁敏君走了進來,便起身快步朝她走去。只見她走到丁敏君面前,雙目盈淚,哭喊了一聲:「丁師姐!」
滅絕逝世絕非小事,她們這些峨眉弟子,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頓失倚靠。
丁敏君伸手抹了方碧琳的眼淚,道:「哭什麼,若是師父還在,要怪你太過軟弱,我峨眉的弟子怎麼能這樣軟弱?」她說話時語氣平緩,並無責備之意,彷彿只是在敘述一件極普通的事情。
陳彥也走了過來,他微微皺眉,眼神擔憂望著丁敏君:「你怎麼起來了?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休息的嗎?」
丁敏君望向陳彥,微微搖了搖頭:「我靜不下心來。」
陳彥輕歎,感到無可奈何。
丁敏君看向張松溪和殷梨亭,緩聲說道:「武當派高義,敏君感激不盡,但還請諸位為今日之事保密。」
張松溪和殷梨亭兩人愣了一下,均是感到不解。殷梨亭先開口問丁敏君:「丁師妹何處此言?華山派有此惡行,江湖同道本就該仗義執言。且我們武當派與你峨眉派素來交好,此事絕對會盡心盡力。」殷梨亭口稱丁敏君為師妹也是示好之意。他並不是有城府之人,說話也是直來直去,所以直接將自己的疑惑問之於口:「請恕我直言,如今的情況,鮮於掌門在江湖中成名已久,不是易對付之輩。」
丁敏君道:「武當派肯仗義執言,敏君原不該挑剔。敏君也絕對相信張前輩肯出手相助,為我峨眉派做主。但是家師死於惡賊之手,我峨眉掌門死於惡賊之手,我若不能手刃鮮於通這個惡賊,豈不讓師父在天之靈不能瞑目?」
她朝著二人一揖:「敏君深知武當兩位師兄之心,但此事還請兩位成全。」
張松溪連忙和殷梨亭站了起來,扶了丁敏君一把,張松溪道:「此事原是我等考慮不周。」
陳彥對丁敏君的這個打算並不是十分同意,但她此時已經將報仇之事說死,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撿起另一件事情:「需防人不仁,我只怕鮮於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可能會趁著師太逝世,落井下石。」
「這點請陳先生放心,武當絕不會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張松溪立刻說道。
「多謝武當兩位師兄。」丁敏君如是說道,並未再次拒絕。
之後丁敏君看向眾人,交代了一件事情:「紀師妹、方師妹,武當兩位師兄張四俠、殷六俠,師父在臨終之前,已經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從此刻起,我就是峨眉第四代掌門人。」
眾人早在到這裡的時候就注意到丁敏君指上帶著的掌門鐵指環,對此事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丁敏君將這個消息在幾人之間公佈出來,眾人也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之後眾人圍桌而坐,張松溪復又問道:「不知丁掌門此後有何打算?」
「要先將家師的遺體運回峨眉;家師在臨終前交代了我一些事情,之後我便要先完成家師遺願;等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後,自然是要找華山派報仇雪恨。」丁敏君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