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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8章 治療 文 / Jis

    那人走進來的時候,丁敏君怔了一下。()一個詞一下子從她心底跳了出來——漫不經心。

    他穿著一件素色的衣衫,臉上的表情透著冷淡的神色。其實說起來這人身體倒也很是挺直,但是她瞧他眉眼神情,心底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在她短短思考的一瞬間,對方已經走到自己面前。

    那人朝著丁敏君微微笑了一下,然後張口說了些什麼,可她卻是一個字也沒聽見。

    儘管丁敏君心中早有準備,但真的發現自己失聰的時候,整個人還是頓時慌亂了起來。

    那人似乎也發現她神色不太對勁,他臉上忽而露出了悟的神色,緊接著又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之後他轉身走到桌前,提筆稍微寫了點什麼便拿著紙走了回來。

    丁敏君看見那紙上一共寫了兩個問題:你是不是聽不見?識字嗎?

    她半垂著眼簾,低聲說道:「是的,我聽不見。我識字。」

    那男人輕呼了一口氣,臉上為難的神色微微淡了一些,他拍了拍丁敏君的肩膀,示意她跟著他走過去。

    丁敏君從善如流的跟著他到了桌前。

    那人提起筆又在紙上寫下: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丁敏君不願透露太多,便簡單說道:「我所做的海船出了事故,我坐了備用的小船逃了出來,只是我不會划船,這船便自己漂流到這了。」

    丁敏君說完這話之後,那人忽然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雖然並不銳利,但是落在丁敏君眼裡不知道為何覺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很顯然對方並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她正要解釋,那人卻在紙上又寫下了新的問題:你叫什麼?

    丁敏君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我姓丁名敏君,是峨眉門下的弟子。」

    那人提著筆想了一會,才在紙上又寫下:峨眉?

    他這麼一問,丁敏君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顯然對方並非武林中人,也不熟悉武林之事。不過她想了一下,還是問道:「你知道郭靖郭大俠嗎?」

    那人想了好一會才寫道:可是曾經鎮守襄陽的那位?

    丁敏君點了點頭:「我派開山祖師正是郭大俠的女兒。」

    那人聽她說完,開口說了幾句話,似在自言自語一般。但丁敏君只能見他嘴動,不知他說些什麼。最後那人只在紙上寫下:我是陳彥四個字。

    丁敏君半垂著眼簾,嘴裡稱呼他道:「陳先生。」她頓了一下,又問道:「是你救了我嗎?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她聽不到聲音,也能看見陳彥輕笑了起來,過來一會,對方才在紙上寫道:我剛才問你是怎麼來的,這會你到反問我起來了。

    丁敏君愣了一下,頓感有些尷尬。不過對方在寫完那句話之後,又在紙上繼續寫道:我看到有船隻向這邊靠近,所以就去看看。到了岸邊,就只看到你一人,因此就把你帶了回來,你身上的傷雖然不輕,不過你能撐到那會,倒也真不容易……

    丁敏君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他的話。

    過了一會,陳彥又在紙上寫道:「你是最近才失聰的嗎?我瞧著似乎是新傷。」

    丁敏君一下子抬頭看向陳彥,聲音有些緊張:「陳先生可能治我?」

    陳彥微微偏著頭,似乎在思考一樣,過了一會才在紙上寫道道:應該可以吧,不過你還是先養傷,等你傷好了再說。

    陳彥說完這話就把筆放下,指了指床,示意丁敏君可以在那休息,之後就離開了竹屋。

    丁敏君輕輕呼出一口氣,心裡想的自己這次真是運氣好,竟然還能撿回一條命來。

    她打量著竹屋:也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從這該如何回中原呢?罷了,再去問問那陳先生吧……想來他一定知道。丁敏君站了一會就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便回到床上休息,之後便沉沉的睡去了。

    自此丁敏君便暫時居住在這裡。就像陳彥所說,雖然她所受之傷並不致命,但是終歸是拖得時間長了。加上在海上漂流數日缺水少食,讓她身體虛弱的緊。

    初時,丁敏君起來略微走走就累得不行,更不要說恢復昔日的武功。陳彥也不管她,只由著她安排自己的生活。

    因著體力沒有恢復和擔心自己觸犯了別人的忌諱的原因,丁敏君也沒走遠,每日就算走動也只在竹屋附近轉轉。

    但她仍然有所發現。這裡的竹屋極多,一共有二十七間。可是這林間卻是人煙稀少,除了那個自稱陳彥的人之外,竟然再沒有別人。讓丁敏君心中很是奇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經過數日之後,丁敏君身上的內傷漸漸好了起來,但是她的聽覺卻毫無起色。那會她在情急之下,沒個輕重,傷了自己的經脈,此時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丁敏君試過運功療傷,但是卻沒什麼效果。但她心中還是抱著小小的希望——就是陳彥那日所說的能夠治好她的事情。

    可陳彥自己不開口,丁敏君也不好去求。就這樣磨磨蹭蹭的又過了幾日,她終於忍不住,去找了陳彥。

    丁敏君敲了敲陳彥所住竹屋的門:「陳先生,我是丁敏君,不知道方便進來嗎?」

    過了一會,門便被打開了。

    說起來,兩人雖然一同住在這島上,但是相互之間都不干涉對方。這一次還是丁敏君第一次來找陳彥。

    丁敏君有些侷促,但還是將自己的來意道了出來:「陳先生,那日……那日你說能夠治好我的耳朵,不知道……」

    陳彥張嘴說了什麼,但他馬上反應過來丁敏君是聽不見的,就皺了皺眉朝著丁敏君揮了揮手,示意她跟他進去。

    兩人走進屋子之後,陳彥拿了筆紙,寫道:我確實有些辦法,但是陳彥寫了一半,停了一下才繼續往下寫:這方法有些危險,我不是很有把握,你可以考慮一下,自己決定要不要讓我醫治。

    丁敏君有些緊張:「請先生詳細告訴我。」

    陳彥在紙上寫道:那日我救你回來,替你診過脈,當時你脈息不穩,五臟六腑皆有輕傷且經脈受損。你先告訴我,你這些傷是怎麼受的。

    丁敏君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之前與人比鬥,被人一掌打中,應該是五臟六腑受傷的緣由。經脈受損……經脈受損可能是因為我自己……那人內功極為高強,將內力含於聲音之中,我比他不過只好出了下下策傷了自己的經脈……」

    陳彥點了點頭:我當時猜測你醒來之後可能會失聰,後來見你醒來以後果然聽不見。

    丁敏君有些緊張的問道:「先生,那我可能治得好?」

    陳彥猶豫了一下,在紙上繼續寫:治是能治……你雖然經脈受損,卻不嚴重,若以金針刺激穴位,再輔以藥物,應該是能治好的。

    丁敏君看到他這麼寫,心中一下子激動起來:「懇請先生為我醫治,敏君……」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陳彥搖了搖手,只好停了下來。

    陳彥繼續寫道:我雖然有把握,卻也不敢肯定能治好你。

    「為什麼?」丁敏君急切的問道:「這方法不行嗎?」

    陳彥搖了搖頭,在紙上繼續寫道:方法是沒有問題的,是我有問題。他看丁敏君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就繼續寫道:讓你見笑了,我雖然遍讀醫術,卻沒有真的替人醫治過。所思所想只是紙上談兵,也許我治不好你,反而斷了你治好的機會。所以……還是你自己考慮吧。

    他看起來毫無波瀾,但丁敏君心中卻是五味陳雜了起來。

    進,就是恢復健康。

    退,就是再無醫治好的可能。

    真叫人無從選擇。

    丁敏君猶豫了多日,最終還是咬咬牙決定搏一搏。一來她現在身處這不知名的地方,身邊只有這陳彥一人,若是她一直如此兩人不好溝通。二來名醫難尋,她將來有沒有那個機緣還是兩說,倒不如……此刻搏上一搏。

    想清楚之後,丁敏君便去找那陳彥。

    陳彥也不推脫,只在紙上問她是否考慮清楚了。丁敏君只沉聲回答道:「但求先生盡力而為,成功與否不敢奢求。」

    陳彥點了點頭,便拿出了一套金針。

    其實陳彥的方法倒也簡單。丁敏君當時是用內力傷了筋脈,此時他以金針刺激穴位,以此刺激受傷的經脈,此外再以藥物內服外敷。

    丁敏君心中忐忑,但仍然十分配合。

    令人意外的是,這陳彥雖然口中說是初次行醫,但是扎針配藥的時候看起來確實老練無比,讓丁敏君在心中懷疑。

    陳彥所用之法果然有效,未出十日,丁敏君已經可以聽到些微響動,過了一月之後,丁敏君的聽覺便恢復常尋了。

    不過在這段時間裡,陳彥也只是每日過來給她施針送藥,兩人仍舊是沒什麼交談。

    到了第三十日,陳彥替丁敏君施完針後,開口說道:「今日已是最後一次,你且看看你如今的聽覺同過去可有區別?」

    平日兩人幾乎不怎麼說話,之前丁敏君聽力雖然漸漸恢復,但陳彥卻還是習慣把自己要說的東西寫在紙上。說起來,這竟然還是丁敏君第一次聽到陳彥說話。

    她愣了一下,才開口回答:「先生醫術高超,敏君的聽力同以前似乎沒有什麼區別。」陳彥救她性命在先,替她治療在後,丁敏君心中感激非常,雖然對方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幾歲,但她一直都稱他為先生以示尊敬:「敏君不才,能力有限,先生大恩無以為報,先生若有吩咐,赴湯蹈火自是在所不惜。」

    雖然丁敏君這樣說,但陳彥仍舊是一幅淡淡的樣子。只見他慢悠悠的把金針一根根收好,之後才緩緩說道:「你不必謝我,這裡只有你我二人,要是我每次和你溝通都得在紙上寫的話,也很為難啊。而且紙張也是很寶貴的呀,用一張少一張。」

    他的聲音顯得稍微有些慵懶,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好像他救了丁敏君治好了丁敏君只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而已。言語之間,到讓人覺得那些紙張才是重要的不得了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ps:話說古代應該是沒有標點符號的吧……所以陳彥在紙上寫字……那啥啥……關於這個bug我們還是無視了吧……【泥奏凱

    又ps:千萬不要被陳彥貌似清淡的樣子給騙了【泥奏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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