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7第八十七章 文 / 望江影
孩子的週歲宴辦完了，人也都回去了，劉芸暫時卻不想回軍屬樓那邊了。秦戰國還沒有回來，她回去了也是干守著，那邊的氣氛讓她覺得悶得慌，倒是不如自己在這邊自在。
趁著在城裡的日子，她自己往工地那邊跑的也勤了。
工廠那邊已經在封頂了，裡面除了一些建築廢材堆砌著不成樣子，劉芸已經可以大致的想像出整理完之後是個什麼樣子了。
這裡的廠房，可比老家的小豬娃大了四五倍了。
工人、機器、衣服的料子、樣衣圖紙……這些一樣樣的可都要人準備呢。
劉芸知道自己一個人可忙活不過來，現在趙偉能幫著跑外面的工作，這裡面得要人幫著看著呢。新開的廠子，她也不放心別人，徐慧這邊也要生了，做完月子還要帶著孩子，精力上也不夠了。
廠子的管理方面成了一大問題了。
她索性給劉成那邊去了個電話，讓劉成那邊安排個得力的人過來幫襯一段時間。
劉成聽了她的考慮後，倒是說了一個人出來——苗可。
「苗可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比以前更賣力了，她的努力我看在眼裡。當初你給了她機會，現在一心都記著你呢，要是實在要用人，倒是能派過去頂幾天，你要是覺著能用，就放在那邊，要是不行，就再派回來吧。」
對於劉成的提議，劉芸也仔細的考慮了。她當初留下苗可，也是看中了她的能力。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倒是正好拿出來試試，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倒是趁著這機會看看，到底自己手下這個人才能不能用了。
兄妹兩商定好了人選後，又把機器設備和材料的事情給定了。
劉成笑道：「正好我年底還要去南方一趟，到時候給你都搞定了，你開年的時候，機器給直接運到你那邊去，就能趕上開工了。」
「哥，你這別光顧著工作啊，你和木棉的回去可咋樣了？」
她心裡可還惦記著呢，可不能為了自己的事業就讓自己哥哥和木棉過著不痛快。
劉成聞言，微微沉默了一下，安慰的笑道：「放心吧，我之前已經去拜訪過兩老了，今天準備再去一次的。」
「他們……」
「為人父母，都是為了子女好。小芸，我能理解，所以你不要替我擔心。」
劉成的想法如此豁達，劉芸覺得自愧不如，「哥，總之做妹妹的只能說，加油！」
「嗯。」
對於劉成的這段情路，劉芸是十二萬分的希望趕緊成了。不過顯然，有時候往往事與願違。
趙家兩口子見了劉成後，雖然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管是外貌還是氣度上，都是不輸人的。可是到底是出身不好，雖說也在做生意，可是誰知道後面能不能成。趙木棉是家裡的小女兒，兩人從小也是放在手心上寵著的，自然不願意她跟著一個正在打拼的年輕人去過那種沒有未來的日子了。
在劉成第一次拜訪之後，兩人就明確表態，不同意兩人交往。
把劉成趕出去後，東西也給放在了門外。
趙木棉為了這事，跟家裡鬧騰了一陣子，跟家裡鬧僵了，整天關在房間裡不吃飯。
「媽，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和劉成……」趙木棉帶著哭腔在房間裡哭著。
趙木山從房間裡出來，臉上有些陰沉。他看著趙木棉的房門，提步走了過去。
「木山！」趙母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讓他腳步一頓。他轉過身來看著板著臉的母親，心裡沉了沉，「媽，木棉在哭。你們為什麼要阻止她？劉成雖然出身農村，但是現在也有了自己的事業，而且南方那邊也在開廠子，以後會越來越好的，他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趙母聽著兒子的譴責，皺了皺眉，才坐到了沙發上。
「木山，你知道的，我們家在你爺爺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現在我和你爸還能有自己的事業，在家裡也能立足，可是以後呢？你沒有從政，也不願意從軍，到了你和木棉這一代，咱們家就算是敗了。現在除了木棉嫁入一個好人家，才能在家裡站住腳，還有什麼法子？要不然，你願意去娶一個有能耐的姑娘？」
找媳婦不能找厲害的，但是找女婿自然要找有能耐的。
趙木山聽著這些可笑的話，心裡涼了涼，「媽，你這是哪裡學來的道理，為了這些，你就要讓妹妹嫁個不喜歡的人嗎？」
「你大伯家的堂妹，不是嫁了更高的人家嗎，現在回去了，老爺子有多看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管他看重不看重的！」趙木山將桌上花瓶砸到了地上。「就為了爺爺看重，你們就拿木棉一生的幸福去換，這真的是愛我們嗎？」
趙母噎住了，愣了一下才道：「我們也是為了她好，嫁了好人家，才能繼續被人捧著，她從小沒受過苦，哪裡能過這種苦日子。我和你爸當年不也是相親認識的嗎，現在過著不也挺好的？」自己生的孩子，怎麼會不疼。只是這情情愛愛的哪裡能夠長久，免得以後後悔，還不如趁早就選個好的，以後過的也好些。
聽了自己母親這一番話，趙木山氣的火氣沒地方發，跺了跺腳，指著趙母道：「媽，你們就作去吧，早晚我和木棉的幸福就得毀在你們手上！」
說完後氣呼呼的轉身出門了。
聽著房間裡女兒的哭聲，還有兒子憤怒的指責聲音，趙母有些難受了，她只覺得腦袋發脹，也找不到人說道。想來想去，也只有宋雨這個好姐妹能吐吐苦水了。
拿著電話給宋雨撥了電話。
等宋雨這邊接了電話後，趙母聽著聲音，就開始帶著哭腔了。「小雨啊，你說我這命怎麼這麼苦啊，養的孩子都不知道我這苦心。」
宋雨在這邊聽著人哭了，心裡也急了，忙道：「怎麼了，你先別哭，好好說了，我這才能幫著你出主意啊。」
「還不是為了孩子的婚事……」
趙母索性就把家裡這些糟心事給說了一通，末了還不忘了說說自己的難過，「我這也是為了他們好啊，這以後我和他爸都下來了，這以後誰給他們撐腰啊。老宅子那邊也指望不上了，我和不是也是想讓他們兄妹兩互相扶持嗎？」
電話那頭的宋雨沉默了。直道趙母說完了，宋雨才歎了口氣。「老姐妹，這麼多年的姐妹情了，我們也說個實在話吧。你這事做的不地道。」
「怎麼個不地道了，那劉成家裡什麼也沒有啊。」
「你還想要什麼，人這輩子圖的是什麼，不就是過著和和樂樂嗎？你想想你這輩子過的舒坦嗎，趙家是高官，你這輩子難道就舒心了？當年為什麼去雲城，你難道忘了？就算是嫁到了好人家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你和老趙兩個人自己奮鬥的，哪裡沾了老宅子的光了？你想想你當年那個性子都過的這麼憋屈，更別說木棉這純良的性子了，這要是到了人家家裡，還不得讓人欺負了呀。」
這些經歷，兩人當年也是深有體會。宋雨這番話，倒是句句觸動了趙母的心思。她擦了擦眼淚，悶聲道：「小雨，聽著你這話，倒還真是那麼回事了。只是木棉和劉成這事，還不能這麼成了，我總得讓兩個孩子將來能有個依仗的啊。」要活的舒坦，除了錢就是權。這光有錢沒有權，以後過得還有得憋屈的呢。
宋雨自己這邊都一團糟了，人家的姑娘的婚事她自然也不能多插嘴了。只能說道：「左右孩子都是自己生的，不管什麼決定，都得按著孩子們的幸福來考慮。」
「哎，我這也想呢，還得和老趙再商量商量。」
為人母的悲哀就是這些，什麼都想顧著，結果什麼也顧不了。掛了電話後，宋雨就揉了揉腦袋。人家這閨女好歹是找了個好小伙子，現在沒什麼，以後只要努力，不都有了嗎。自己這邊卻是不知道找了個什麼東西，現在鬧得一身臭名呢。
李景給宋雨端了杯開水過來，把藥丸拿在了手上。「媽，先把藥吃了吧。」
宋雨歎了口氣，把藥放到了嘴裡，就著水吞下了。
「小景，待會打電話給你孫阿姨，問問趙美檢查的結果怎麼樣了。」
李景皺了皺眉，「媽，你不是說不管了嗎？」
「哎，不管你怎麼嫁人啊，這總得把她這事解決了，你才能有個好名聲吧。」宋雨揉了揉太陽穴，催促道：「趕緊去吧，早知道結果，才早點知道怎麼解決了。」
李景沒辦法，只好給醫院那邊打了電話。
結果意料之中，趙美懷孕了。
未婚先孕，這種事情，真是有臉了。宋雨知道這個消息後，反倒是很平靜了，拿著沙發上的包包就準備出門了。
剛開門，就見著趙美正站在外面，臉上也是滿是淚痕。
見著宋雨開門出來了，她趕緊著苦著臉，哽咽著喊了一聲，「媽。」
宋雨冷笑，「我可不敢有你這樣的閨女！」見趙美低著頭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她眼裡的厭惡更多了幾分，「進屋裡來吧，我正好有事要問你呢。」
她今天是打定主意了，不管什麼法子，她都得弄清楚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就算是個無賴潑皮，只要當初趙美不是被強的，她就同意把人嫁過去。
剛進屋，還未等宋雨開口，趙美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著道：「媽，孩子是蘇南的。」
劉芸接到李景電話的時候，驚的差點握不住話筒了。
她真是佩服趙美這姑娘了，看著人柔柔弱弱的，這種事情也敢隨便往人家男人頭上扣的，難不成真的以為蘇南是那種甘心認栽的？
「李景，乾媽信了她的話？」
「問了這麼久，她一口咬定是蘇南的，還找了李牧作證，現在我媽也信了一點，正準備找蘇南問這事呢。」李景顯然也相信了幾分。
劉芸撓了撓腦袋，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靠蘇南來辦了，她總不能告訴李景，是蘇南讓人那啥了趙美吧。
雖然李景和趙美不和，可是萬一被宋雨知道了，這事可就大發了。
等掛了電話後，劉芸趕緊就打電話給蘇南了。
撥了幾次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這種關鍵時候竟然鬧失蹤，可別真讓人以為是畏罪潛逃了。」
蘇南自然沒有逃，他此刻正大搖大擺的坐在李家的大廳裡，黑著臉看著李牧和李長弓。
旁邊的蘇念北正哭的滿臉的妝都花了。她指著李長弓的臉罵道：「那個狐狸精到底去哪裡了，今天不見著她，我就不走了，我倒是要讓整個大院的人看看，李軍長的女兒專門勾引人家有婦之夫，還未婚懷孕，看看誰更丟人！」
李牧緊緊的抿了抿唇，皺著眉看著蘇南，「蘇南，你確定孩子不是你的，那天……」
蘇南冷笑道：「李牧，你這扯的是什麼話。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該負的責任，可從來沒有逃過。」
蘇南當年的前科，可是人人知曉，所以當李牧說是蘇南的時候，李長弓還是覺得可信度很高的。可是現在聽著人家這麼一說，他也跟著皺眉了。蘇南雖然不算正經孩子，但是確實是有擔當的。
見李家父子不說話了，蘇南冷笑道：「只不過我妹妹這受的委屈，還請二位給個答覆，雖然說這一個巴掌拍不響，但是外面多了一個孩子，這讓家裡人也不好想。不知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這孩子。」
李牧緊緊的握著手掌，面上的顏色也越來越黯。
「蘇南，你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誰欺負誰，你應該最清楚，今天我代表蘇家放話了，還請給個答覆。」說完後，他面色緩解了一些，對著李長弓道：「李伯父，我向來敬重您。您也是做父親的，有兩個女人，想必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人後受到這種委屈吧，將心比心，還請做出合理的安排。」
他站起來的時候，蘇念北還有些不情願，他皺了皺眉，「念北，不要胡鬧。」
蘇念北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委委屈屈道：「哥，他們欺人太甚，反正這次我和孫庭之沒完，和趙美那個賤人也沒完！」
放了狠話後，蘇念北就拉著蘇南走了。
李長弓這輩子算是硬氣人，從來沒和人家說句軟話，可是臨老，還被兩個晚輩指著鼻子罵。最重要的是他還一句話也反駁不了，心裡不免憋著慌。等蘇家兄妹走後，他就渾身都軟了一樣，攤在了沙發上，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宋雨還沒有來得及找蘇南對峙，就被告知被人家找上門了，而且這事情又冒出一個有婦之夫孫庭之出來了。她頓時覺得頭重腳輕，暈暈乎乎的軟了身子。
李家一家人慌忙的給送到醫院去了，等輸了點滴後，人才清醒了過來，看著房間裡的趙美後，她頓時滿臉怒容，指著人道：「出去，給我出去！」
她之前暈了一次，李長弓也不敢再讓她動怒，趕緊給李牧使眼色，讓他把趙美先弄出去。
李牧抿著唇轉身就將低著頭哭著的趙美給拉了出去。
病房裡的宋雨開始哭了起來，「李長弓，你要是還顧念著家裡的情分，就把她嫁出去吧。要不然，咱們就離婚，你們自己過去。」
她是真的累了，家裡養大的孩子出了這種醜事，她這走出去都是被人戳脊樑骨的。當年在特殊時期，宋家人也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尊嚴，可是這次，家裡的名聲算是毀在了自己手上了。一想著娘家人和孩子們為了一個這麼不爭氣的白眼狼壞了名聲，她心裡就悔的慌。當初幹嘛要順著李長弓，幹嘛要心軟收了這孩子，鬧得老來了還得受這個罪。
「小雨……」看著這樣的妻子，李長弓心裡也疼了。他這輩子顧念著當年的情分，沒想到到頭來讓妻子跟著受罪，心裡亦是糾結的厲害。
李家鬧得水深火熱，孫家亦是鬧得不可開交。
「我要離婚！」
孫庭之捂著被打腫的眼睛，狠狠的指著蘇念北的鼻子，「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了都沒生個孩子出來，還好意思指責我去處找，有本事她也給懷個出來啊！」
滿臉紅腫的蘇念北聽了這話，氣的衝過去和他廝打起來，「你這個畜生，當初要不是你去找情人，我會氣的流掉孩子嗎，要不是為了你，我這身子也不會受傷，你這個畜生！」
孫家兩老看著這個陣仗，趕緊去將兩人拉開。孫父怒吼道：「庭之，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打斷你的腿！」
這孫家中，能鎮得住孫庭之的，就是平日裡頗有些威嚴的孫父了。
他此話一出，孫庭之就狠狠的將蘇念北推開了。
蘇念北被推了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孫母正想去拉，看著她那滿身的戾氣，又不敢動手了。只能在一邊干看著。
孫庭之冷笑著指著地上的蘇念北，嘲諷道：「你還以為你真是個什麼千金大小姐呢，你就是個替身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要是乖乖的，我還給你一碗飯吃，要不然，這地兒你也別想待著。大不了我就和蘇家魚死網破！」
「臭小子！」孫父一巴掌將孫庭之打翻在沙發上。
孫母見狀，趕緊去看自己兒子，「庭之啊，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
孫庭之雖然常常挨打，但是這次他卻不想忍了。這麼多年了，對著蘇念北這個潑婦，他早就沒意思了。想著趙美人長的美，還溫柔，也是有家世的人。現在還懷子自己的孩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和這個潑婦過下去了，乾脆豁出去了，指著自己父親吼道：「爸，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和她離婚！」
吼完後，不管孫父臉色如何不好，他又指著蘇念北道：「告訴你，我和趙美這事還得感謝你那好哥哥呢，要不是他成全，我們可沒有這麼好機會！」
兩個家庭正鬧得沸沸揚揚的，蘇南卻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裡面喝著咖啡。
午後的窗外，透著一種難得的寧靜。
突然，門被推開了，助力為難的看著蘇南，「蘇總，對不起，我沒攔住……」
「你先出去。」蘇南放下手裡的咖啡杯站了起來。平靜的看著滿臉是傷的蘇念北。
蘇念北看著自己的哥哥，即使是在此時，她也不大敢對哥哥大吼大叫。咬了咬唇，她終於列露出了小女孩一般的無助，「哥，真的是你嗎，是你讓庭之和趙美在一起的？」
蘇南歎息一聲，然後走了過去，伸手抱住了蘇念北。
兩人做了這麼多年兄妹，卻從未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
「哥……」
「念北，我沒有讓他們在一起。我只是給孫庭之做了一個選擇題，而他選擇了趙美。」
蘇念北身子一僵，趴在了蘇南身上哭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啊嗚嗚……」
「念北，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蘇晴，你是蘇晴。離開孫庭之以後，你就做回自己吧，沒有人能夠再讓你成為別人了。孫庭之不愛你，你就去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生活。」
蘇念北聽著這些話，哭不出聲音了，眼淚卻一個勁兒的往下流。蘇晴，還有誰知道這個名字，就連輕聲爸媽也都忘了她了。
「你以前不是說想去國外看看嗎，我會幫你。去那邊重新開始吧。」
「哥……嗚嗚……」蘇晴放聲大哭起來。
蘇南靜靜的任由她哭著。他對這個妹妹並沒有任何的兄妹之情，甚至曾經很是排斥。但是，當她上次自殺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孩子也是有自己的意志的。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十年的時間。如果是蘇北活著，是不是也會走上她這條路。
蘇北，她一向是個善良懂事的孩子，她是不會希望另外一個女孩，代替她去承受這樣痛苦的生活的。
蘇家和孫家的這場長達十多年的姻親關係，終於以孫庭之的出軌而走向了終點。
孫庭之堅決提出離婚，孫家兩位大家長也默許了。這種情況下，蘇家也不是纏著人家不放的，讓蘇念北和孫庭之離婚後，這兩家的關係算是徹底的走到了盡頭了。
一離婚，孫庭之就讓家裡的父母去李家提親了。這種迫不及待的做法讓孫父氣的倒在了床上。
孫母勸著兒子，「咱們和蘇家剛剛分開，你要是這樣快就娶別人了，這蘇家還不得記恨了啊。」
孫庭之不以為然，「該記恨的，早在離婚的這一刻就記恨上了，你們再注意也沒法子了。反正我是不管的，你總不能等你大孫子出生了，還頂這個私生子的名頭吧。」
說到這個，孫母心裡不喜了，「我雖然心疼孫子，可是趙美未婚先孕也不是什麼好姑娘，我和你爸都不想她進門。」
剛剛離婚獲得自由的孫庭之哪裡肯聽話，聽著自己母親和父親的阻止，直接放了狠話了，「你們不同意，我就一輩子不回家！」
說完了狠話之後，索性真的出門了。
看著這樣的兒子，孫母急的直跳腳，「家門不幸啊。」
對於這樁婚事，孫父是半點不想理會了。他躺在病床上點了頭，對著自己老伴道：「讓人進門吧，咱們回老宅子去住，以後，我是經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