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第十五章 文 / 望江影
下午的時候常青沒有來，倒是樓上的高亮家的媳婦徐慧來了。徐慧長的斯斯的，聽說是在城裡的學校當幼師的。聽了自家男人的囑咐，把家裡收拾妥當了就過來了。
看著這個長相秀的徐慧，劉芸也覺得面善，熱情了招待了她。
兩個女人一起做事聊天，倒是互相都比較瞭解了。徐慧和高亮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很好。而且徐慧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讀書讀出來的，即便是到了城裡工作，她也沒有放棄和高亮的這段感情，義無反顧的做了軍嫂，跟著高亮離鄉背井。好在部隊裡知道她有這個資質，幫她找了個幼師的工作，現在兩口子倒是過得不錯。
「嫂子，我和高亮都是農村長大的，家裡條件不好，不過我知道他肯努力。人只要肯努力肯幹，這輩子就有盼頭。」
女人的心是很容易滿足的，徐慧的做法讓劉芸很敬佩。兩個人出身相同，都讀了書，在思想上和觀念上很接近，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兩個女人動作也麻利，切了肉，剁了魚。
男人們來的時候，屋裡已經散發出熱騰騰的的飯菜香味了，光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李豐舔了舔嘴唇，做出很飢餓的樣子，「戰國，嫂子廚藝聞著不錯啊。」事實上他早就聽到之前來秦戰國家吃飯的幾個小兵說過了，嫂子的手藝那是一等一的好。所以今天戰國請吃飯，他立馬丟了手上的飯碗跟著跑來了。
秦戰國得意的挑了他一眼。男人能夠拿出去比的除了自己的本事，那就是媳婦啊。有一個好媳婦，那就是一輩子長臉的事情了。
招呼著幾個男人坐下，秦戰國便去了廚房。看到徐慧正在洗著青菜，自己媳婦正在鍋裡翻炒，「小芸，飯好了嗎？」
「啊，馬上就好了，你先去收拾桌子去。」使喚人越來越順手了。
秦戰國卻很喜歡兩人相處的這種模式，聽話的轉身出去收拾桌子了
高亮看著這一幕有些驚奇，扯了扯政委李豐的袖子，偷偷問道：「營長和嫂子真的是相親認識的？」他和她媳婦認識這多年了，也就這個狀況呢。
李豐摸了摸下巴，「好像是的。」其實他也很好奇啊，這兩人明顯老夫老妻的模樣啊。
飯菜端上桌子了，趙偉才抱著老婆孩子來了。常青的孩子趙明明兩歲了，是個小子，正是鬧人的時候。剛進了屋子，常青就把孩子往地上一放，自己坐到桌子前面了。
三個女人，兩個還在廚房裡往外面端菜，這個剛來的就直接坐桌子上，其他男人心裡都有些想法，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反正來者是客。
趙偉的臉有些難堪，他扯了扯常青，「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常青吃了口滷肉，聽了趙偉的話，臉沉下來了，指著正趴在地上打滾的兒子，「明明還要人看著呢。」
明眼人都能看到，這孩子明顯是自己在玩，當媽的哪裡有管了。趙偉在這些人面前也不好發作，只能黑著臉低頭喝酒。
劉芸對於第一次正式邀請丈夫的好友吃飯這件事很看重，準備的菜都是自己的拿手好菜。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都擺放的滿滿的，還蒸上一鍋白米飯。她和徐慧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得到了大伙的稱讚。
劉芸坐了下來，拿著湯勺給秦戰國舀了一碗蛋花湯，笑著道：「徐慧今天可幫了不少忙，咱可要多謝謝她。」
「這可都是嫂子做的，我就搭把手。」徐慧有些不好意思了。
高亮忙舉著手，「我作證，我媳婦手藝可沒這麼好。」
其他人聽了都笑了起來，李豐指著高亮道：「好小子，待會回家了，看你媳婦怎麼收拾你。」
「哈哈哈哈……」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常青悶悶的吃了塊肉，同樣是軍嫂，對於其他人對劉芸和徐慧的稱讚，她心裡很不得勁。不就是看他們比自己年輕漂亮嗎，上趕著誇的跟什麼似的。就這樣的女人，要是擱在自己老家村裡，都是要被人吐唾沫星子的。她撇了撇嘴，雖然很飽了，仍然夾起一大筷子菜往嘴裡塞。
除了趙偉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也見怪不怪的自己聊著天了。
徐慧夾了一筷子滷肉，覺得味道比聞著還香，「嫂子家這個肉真好吃，可比城裡那店子裡賣的好吃多了。」
「這是咱們家自己做的，在咱們那賣著可好了。」
「嫂子會做生意？」李豐眼睛亮了。
劉芸笑道：「哪裡做什麼生意，也就是祖傳的點手藝，倒騰一下賺了零用錢。」
李豐不以為然，「嫂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時候敢做生意的人可不多呢，當初要是沒有考上軍校，沒準我也跟著下海了。我大哥和嫂子現在開個店子，賺了錢了，回家的時候可會吹了。」
「哇哇……」
劉芸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一陣孩子的哭喊聲。幾人忙去看孩子，便見到孩子踩著房門口的墊子絆倒了。
常青忙扔了筷子跑了過去，把孩子抱了起來，「作孽啊，怎麼這麼放東西，這把孩子摔了可咋辦？」
這話就很不中聽了，你家孩子不看好，在人家家裡亂折騰，摔倒了還怪人家不應該這麼放東西。幾個男人心裡憋的慌，就連徐慧也看不下去了，不過礙於趙偉的面子，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拉了拉劉芸的手，示意她別生氣。
劉芸回了她一個笑容。她才沒有這麼傻呢，別人跟著犯粗，她可沒有必要跟著。這一屋子都是明白人，孰是孰非都知道，她要是這個時候回嘴鬧了，丟面子的反而是她和秦戰國了，只不過常青這個女人，以後可不能再接觸了。
趙偉壓低了聲音呵斥道：「瞎說什麼，還不快把孩子抱回去看著！」
「孩子還沒吃飯呢。」常青臉皺著走了過來，懷中的孩子還是滿臉的鼻涕眼淚，她隨手拿起劉芸用來擦桌子的毛巾擦了一下，然後放在桌子上。嘴裡還有些不饒人，「嫂子，不是我說你，這有孩子的地方，就不能這麼放東西，要不然孩子摔傷了找誰去。」她本就看劉芸不順眼了，這會子找了這茬就不鬆手了。
秦戰國聽到自己媳婦被人數落了，心裡膈應了，他皺了皺眉，就感覺桌子底下的手被捏了一下，然後看到自己媳婦對自己輕輕搖了搖頭。他又看看趙偉，見趙偉的臉紅一陣黑一陣的，心裡歎了口氣，自己這兄弟也真夠倒霉的。
安撫好了自家男人，劉芸也放了筷子，皮笑肉不笑道：「弟妹這話說的可對了。也怪我沒有多考慮，想著孩子才兩歲，這做媽的肯定是捨不得撒手的對吧，哪裡會把孩子一個人扔在地上，自己吃吃喝喝的。哎，也怪我和戰國結婚沒多久，還沒孩子，要不然我就知道這做媽的心裡該怎麼想了。弟妹，你可千萬別怪嫂子啊，要不然這第一次就鬧得你不開心了，以後可咋見面啊。」
這句話就像一巴掌打在常青的臉上一樣，讓她臉白了白。她咬了咬牙，往趙明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讓你哭，讓你哭。」
孩子被打了，哭的更歡了。趙偉已經起身站了起來，搶過常青懷裡的孩子，「戰國，我這邊吃飽了，先回去忙會。」又對著劉芸道：「嫂子，多謝你款待了。」
然後不等眾人回應的，就大步往門口走了出去。常青夾了一大筷子滷肉往嘴裡一塞，跟著站了起來，跑了過去，「哎，還沒吃飽呢。」
看著這夫妻兩這樣子，都暗自搖了搖頭，趙偉是個好人，可惜娶了這麼個媳婦。李豐慣會調節氣氛，舉著杯子道：「哎呀，大伙怎麼不吃了，今天嫂子和弟妹辛苦了，來，咱們敬她們一杯。」
高亮和秦戰國也端起了酒杯，對著自己媳婦道：「今天辛苦了。」
「哎呀，都各自有主了，真是羨煞我這個光棍了。得了，我自己飲。」說著當真一口乾了。
其他人被他這個動作給逗樂了，紛紛笑了起來，桌上的氣氛也恢復如初了。
吃完飯後，男人們都有些喝高了，都回去躺著了，徐慧幫著劉芸一起收拾了碗筷，走的時候，劉芸給她割了兩斤肉回去吃。
「這天冷，放的時間長，你回去過過鍋裡就能吃了。」
徐慧有些臉紅的接了過來，「嫂子，我家那口子挺喜歡吃的，那我就不客氣的，以後有啥用得著的地方，儘管說。」
拿著東西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常青出門倒垃圾。常青看到徐慧手上的肉，眼睛都直了。眼見著人走了，她對著劉芸家哼了一下，轉身就進了門。
剛進門就嚷嚷了，「你看看你們營長家啥意思，咱這鄰里鄰外的，咋就給高亮他們割了那麼大塊肉，咱們可啥都沒有呢。」
趙偉本來心煩意亂的躺在床上睡覺，聽常青這麼一嚷嚷，臉都黑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人家該你的啊，就你今天那德行，別說割肉了，就是趕你出來都合情合理。」
正在客廳裡的趙明明聽到父親的吼聲，哇的一下就哭了。
孩子的哭聲和妻子的埋怨聲，讓趙偉的腦袋亂成一片，他撈起床邊的外套就往身上一套，然後開了門就出去了。
常青急了，「哎，你去哪裡啊？」
「去營裡。」趙偉回了一聲，門崩的一下關上了，震天響。
「哼，都是給狐狸精勾走了。」常青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
劉芸拿著熱毛巾正給喝醉了的秦戰國擦著臉，這就隔著一面牆，哪裡還聽不到隔壁的動靜。只是這常青也忒過分了，剛要不還一嘴，還真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她給徐慧割肉也是故意多割了一些，一是感謝徐慧的幫忙，二來也是讓常青膈應一下。
「在想什麼？」秦戰國已經睜開了眼睛，微醺的眼裡有些朦朧的，說不出的誘惑人。
沒想到秦戰國會醒來，劉芸手上的動作停了，心裡說不出的不自在。特別是秦戰國這副勾人的樣子，剛剛為了給他擦身子，給他解開了胸口的兩粒扣子，現在肌肉緊繃著，讓人忍不住想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