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你別走 文 / 山丹呵呵
公孫霖猛的睜開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苗淼。苗淼能從他眼中看到驚喜,可隨即眼中的光芒暗下來。公孫霖扭過頭,悶悶的說了一聲:「你來幹什麼?」
那樣子完全是一種抱怨,甚至有一些撒嬌?苗淼看著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公孫鳴鳳響亮的嗓音又響起來。「臭小子,你那是什麼態度?人家不來的時候要死要活的,人家來了,有這個樣子。你給我好好說話!」
苗淼有些吃驚的瞪大雙眼。要死要活?公孫霖?
顯然公孫霖也注意到苗淼驚訝的樣子,臉上難得的微微一紅,然後朝著公孫鳴鳳大喊:「臭老頭,你瞎說什麼?」
公孫鳴鳳大怒:「臭小子,造反了!誰准你這麼說話的?」一邊說著,一邊擼起袖子往病床前走,大有揍公孫霖一頓的架勢,雖然苗淼並不相信他會這樣做,但還是擔心傷到他。
趕緊上前拉住公孫鳴鳳:「伯父,他還帶著傷呢。您先消消氣吧。」
公孫鳴鳳怎麼會真的做出這樣的事呢?也只有這小丫頭才會被他騙吧。裝出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吵著公孫霖狠狠的「哼」了一聲,扭頭居然走了!當然苗淼沒看到在背過她視線的地方,公孫鳴鳳超公孫霖悄悄的眨了下眼睛。
屋子裡只剩下苗淼和公孫霖,一時有些尷尬。過了兩分鐘,但是靜默的就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樣長。苗淼等了半天公孫霖也沒有說話,下意識的就要往外走。可是她哪知道,他的心裡也是一個天雷接著一個天雷,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時候看見苗淼居然要走,公孫霖張嘴就說:「別走。」
苗淼停下了,卻沒有扭過頭來。公孫霖只道苗淼是不想流下來,可是他那裡只道背對著他的她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呢?
醫院最好的加護病房,呼叫護士的按鈕就在床頭。不管公孫霖想做什麼,只要稍稍動一下手指就能讓護士為自己辦到。可是這一次公孫霖沒有叫護士,自己十分吃力的把以上的繩子接下來,又一點點把打著是高的腿挪下床,然後有一點一點挪到苗淼的身後。從後面慢慢擁住苗淼,把頭放在她的肩上,深深地吸一口氣。這味道真好!
苗淼扭頭一看,他居然下來了。不由得心裡著急,明明還有傷在身,為什麼要逞強?扶著公孫霖不由得開口責備:「明明有傷在身,為什麼這樣不愛惜自己?」
他是故意這樣為難自己,好讓她傷心難過嗎?想著想著,眼淚就流的更加洶湧。這個大壞蛋,自從認識他,她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流淚,這個大壞蛋!
公孫霖伸出手,慢慢擦去苗淼臉上的眼淚。她哭的這麼傷心,他的心也跟著痛。
苗淼扶他在床上從新坐下,又把他的腿抬上床。坐在床邊看著公孫霖削瘦的臉龐,責備:「你這兩天到底幹了什麼,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
公孫霖看著苗淼故作生氣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來。看!這個傻丫頭還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嗎?
「趕快說!」看!她還急了!
公孫霖緊緊握住她的手,開口說:「飆車。」
剛剛這兩個字就讓苗淼驚呼了一下,她還在猜想車禍的原因,原來是飆車。「可能是這樣的快感能讓我暫時忘記你吧。老婆,這兩天我幾乎不能做什麼,因為我的腦海裡全是你的身影。只有飆車,因為我不得不在飆車的時候停止胡思亂想,這樣我才能好受一點。」公孫霖淡淡的開口,好像正在床上躺著的那個病號不是他一樣。可是苗淼已經忍不住,一頭紮在公孫霖的身上哭了起來。「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種危險的方式?」
苗淼不斷地重複著。眼淚不停的流。天哪,飆車!要是公孫霖今天的傷不是骨折而是其他,她會怎麼辦呢?
一瞬間,冷汗佈滿全身。她不敢想像他就這樣離她而去的情況,那是她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良久,苗淼的情緒稍稍平復才抬起頭,看著公孫霖一字一句的說:「公孫霖,我要你答應我從今以後不在飆車。」
公孫霖看著她人真的樣子,笑笑:「傻瓜,我怎麼會有事?我當年可是c市的第一車手,只不過這回在轉彎的時候想起你,有點分神罷了。」
還是那樣淡淡的語氣,卻這樣讓人揪心。苗淼終於忍不住吵他大吼:「你就非要讓我不安心嗎?你怎麼這麼壞!怎麼這麼壞!」一邊說,一邊捶打他。
公孫霖重新握住苗淼的手,說:「老婆,你回來我身邊吧。我不想你走。」他的聲音很委屈,像是沒有吃到糖的孩子。
「可是你已經跟我離婚了。」
「明天我們再結婚,這些都不是問題。」
「不要」苗淼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公孫霖不解,「你不愛我嗎?」兩個人相愛還不夠嗎?他能給她愛,給她婚姻,給她一個男人給女人所有的一切,還不夠嗎?
「不是婚姻的問題,霖,你不覺得我們兩個是不能相溶的兩種物質嗎?是的,我們在一起很快樂,我也愛你。可是我們兩個所處的確實兩個不同的世界,只不過有一些偏差,才有了交集。」苗淼看到公孫霖像是開口要否定的樣子,便接著說:「先不要反對,聽我說完。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的開始就是錯誤的嗎?一開始我們就是不平等的兩個對立面。而在此之前我們的生活可謂是天差地別,當然,不僅是生活質量,還有生活態度上。你是接受西方教育長大的,生活中充滿了情趣和開放。也許你覺得男女在一起擁抱親吻,甚至是睡覺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我不能。我從小接受的就是相濡以沫、舉案齊眉的思想。一直信奉的愛情也只是『歲月安好』。可是跟你在一起以來,你的一切都是濃烈的,我好想適應不了,更可悲的是好像你也改變不了。
試問,這樣的我們怎樣攜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