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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四章 威逼 文 / 秦笑月

    大夫人尚且如此,作為當事人的杜雲溪更是一臉駭色,瞳孔裡放出又驚又懼的光芒,薄薄的嘴唇不斷哆嗦著,像是聽見了什麼聳人聽聞的消息。纖瘦的身子像是支撐不起渾身的重量一般,輕輕顫動起來。難以想像,剛才還待自己疼愛有加的安采辰說翻臉就翻臉,還說什麼只能做他的妾,難道在他心裡,她不配做他的妻子?

    杜流芳則一臉看好戲地瞧著這屋子中幾位主角,安采辰的絕情是她早已就料中了的。不然前世她也不會死得那麼慘了。前世自己不懂察言觀色,其實安采辰對她哪裡像是旁人所說的寵愛有加。她隱隱覺得,安采辰是跟杜雲溪達成了某種協議。而且她們本是姐妹,長相本就有幾分相似,現在想來,安采辰只是將她當做杜雲溪的替身而已。安采辰向來放蕩不羈,哪裡受得大夫人的約束。她越是逼迫,安采辰就越是會把杜雲溪往石頭縫裡面踩。

    「我們杜府也是堂堂學士府,嫡女怎麼可能去做小?侯爺真是會說笑話!」良久,大夫人才緩過神來,一臉冷冷地說著。

    一旁的杜雲溪臉色慘白若紙,銀牙不停打顫,眼前這個男子竟然是如此的絕情,她真是瞎了眼了才會去招惹他!

    面對兩個女人既是悲傷又是憎恨的眼神,安采辰倒是無比淡然。他的薄唇微微一動,絕情地吐出幾個字來,「如此殘花敗柳,莫非還想要當延遠侯府上的正妻不成?也不看當不當得起!」

    杜雲溪聞言,如遭重雷一擊,她完完全全沒有想到,自己這清白女兒家的身子,到了這人嘴裡竟然就成了殘花敗柳?那一刻,杜雲溪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樣一鬧,那人如今又不肯娶她,就算她活著,也只會遭眾人嫌棄,嫁不出去……

    「你……」大夫人的眼裡也是火光直冒,勃然大怒。眼前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當著眾人的面,他竟然這樣詆毀她女兒的名譽!「侯爺不要血口噴人,我家阿溪可是清白女兒家,並且還是家中嫡女,豈是外頭那些鶯鶯燕燕,由得侯爺你這樣說的!」大夫人簡直氣急敗壞,面前這個男人也太狂妄自大了點兒吧。如若不是事情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她何必費盡心思要將阿溪嫁給這種有名無實權的府門之地?

    安采辰還是一臉冷色,大夫人字字珠璣,到了安采辰這裡確實絲毫不起作用。他勾了勾唇角,反唇相譏,「夜深人靜,邀請陌生男子進入她的房間,這就是正經女兒家做的事情麼?」安采辰記得,剛剛進屋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淡幽幽的香味,頗似蘭香,是以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他隱約記得自己聞了那香氣,週身血脈膨脹,**竄上心間。緊接著發生的事情,他竟然印象有些模糊。接著就是杜夫人推門而入,當場捉姦。又觀這二人費盡心力,想要自己娶杜二小姐為妻。將這一切串聯起來,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圈套。而下這圈套之人,沒準兒就是面前這一對母女!如若不然,一個正經閨閣小姐,會這樣大膽邀請剛認識的男子進她房間?

    杜雲溪快被這男子氣得直不起腰來,難道她在他眼中就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她本身就處於弱勢,現在眼前這個男子還將一切的罪責往她身上推!杜雲溪越想越發覺得心寒,這男子實在是半點兒擔當都沒有!

    杜流芳只見他們像是在踢球一樣將麻煩踢來踢去,頓時有些無語。杜流芳心頭既是希望安采辰能娶杜雲溪卻又不想。想安采辰娶杜雲溪是因為安采辰經過這件事之後決計不會希望杜雲溪,那她日後的日子也肯定不好過。不想是因為此後杜雲溪便會聲名狼藉,想要嫁人,怕是乏人問津了。於是乎,她一直在糾結,是娶呢還是不娶呢?

    只是這件事情由不得她的意志,見那安采辰一臉決絕,半點兒憐惜之意都無,看樣子是決計不會讓杜雲溪做他正妻的。但是杜雲溪心高氣傲,又怎肯伏低做小,給人家當小妾?於是,這場面就這樣僵起來。

    大夫人進門之前就派了個手腳利索的婆子回城通知杜偉,這會兒幾個人在屋中僵持了一個時辰之後,杜偉終於風塵僕僕趕到。這會兒天色已經有些微微泛著一絲亮光。

    「老爺,您要為阿溪做主啊!」大夫人一見杜偉進屋,趕緊屁顛屁顛湊上前去,早已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杜偉走進屋中,氣都還來不及喘上一口,就被大夫人給拉上了。他來時也聽那婆子說了個梗概,但並不是非常清楚,板著一張冷臉,杜偉低聲苛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大夫人一抹眼淚,指了指一旁神色陰冷的安采辰,絮絮叨叨說來:「就是這位侯爺,他毀了我們阿溪的清白。現在還想不認賬,這下我們阿溪該怎麼活!」大夫人叫得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慘,字字帶著哭音,將自己心裡憋著的委屈抒發得淋漓盡致。

    惡人先告狀,安采辰心頭冷冷一哼,絲毫沒有將杜府一家放在眼中,今日就算是這一家之主來了又如何?這家人這樣算計他,他還能納杜雲溪為妾就算是不錯的了!

    杜雲溪此時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樣,一雙丹鳳眼因為哭泣腫的跟核桃眼兒似的。她由一個婆子扶著,到了杜偉跟前,如泣如訴地喚:「父親……請父親為女兒做主啊?」

    額,這對母女真是夠厚臉皮的,杜流芳在心裡重重地鄙視了一下子。

    杜偉低眼一瞧杜雲溪衣衫不整地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早已是怒火中燒。心道自己杜學士府的名聲早晚要毀在她的手中,此時,他哪裡還錯,哪裡還似從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一想起前些日子他還答應許老夫人早些讓她回府,但是如今看來,他倒希望寧願她一輩子都呆在著水月庵!

    有半點的憐惜之情,一張臉登時氣得鐵青,「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我們杜府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這女兒一而再再而三地接連犯杜雲溪在父親面前討不到好,反而得了一句這樣重的罵語,心中早已是忐忑不安,面色淒惶而又緊張。轉眼瞪向杜流芳,一口氣說道:「父親,是杜流芳要陷害我,她一直看我不順眼,一直想害我,父親,請您相信我啊,這一切都是杜流芳的陰謀詭計!」

    杜偉聞言,面色更是青紫交加,他恨不得一腳踢開這不知廉恥,自己做錯了事還要冤枉到別人身上去的女兒。一雙老眼瞪若銅鈴,聲大如鐘,「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道反省。還要將罪責往你妹妹身上推。她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女娃,能做什麼!」杜偉自然不相信杜雲溪是被杜流芳給陷害的,只當是杜雲溪大禍臨頭,滿口胡言亂語罷了。

    杜流芳神情無比驚訝和委屈,朝前竄了一步,「二姐這是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陷害於你?今晚我很早就歇下了,又沒有外出過,庵堂裡的師太們都可以作證,我怎麼去陷害你啊?」

    「是你,一定就是你……」杜雲溪咬住杜流芳就不放,銀牙死死咬住雙唇,一副不拖杜流芳下水誓不罷休的模樣。此時她的鬢髮紊亂、衣帶亂開,臉色因為勃然大怒帶著潮紅,起伏不定的胸口間波濤洶湧。儼然一副潑婦罵街模樣。記得自己回到房間,像是聞見了一股子香味。只是那時候她並未在意,後來與安采辰糾纏在一起,她壓根兒沒有半點兒記憶。現在想來,問題就出在那香味上。可是現在她又細細一聞,屋子裡壓根就沒有那股味道了。她的小姐脾氣雖然到了庵堂裡還沒改掉,但就算得罪過人她們也不敢對她心生報復。唯有杜流芳,今日她一來就出事了,她能脫得了干係麼?「父親,前些日子都沒事,就這次杜流芳一來,就出事了。女兒是著了她的道啊!」

    「二姐這話說來好笑,莫非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強迫你們二人廝混在一起。青天白日下,你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這是庵堂裡的師太都可以作證的事實。再說,今日來庵堂的又不單是我一個人,還有侯爺呢。」怪只怪她自己不安於室,才會招來這樣的無妄之災。

    杜偉此時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好了,杜雲溪你有完沒完!你外祖母前些日子特意囑咐於我,讓我早已過來接你,沒想到你到了水月庵裡,還是這副德行,你簡直無可救藥!」

    安采辰饒有趣味地瞧著這一家子人的內鬥,冰冷的眸子泛出淡淡的冷意。看來這杜雲溪是事先就犯了錯,才會被罰進這庵堂裡面。

    大夫人見杜偉的怒意遏不可耐,道:「老爺,這件事不能全怪阿溪啊,一個巴掌拍不響,安侯爺也脫不了干係。現在阿溪的清白毀在這人手中,老爺一定要為阿溪做主啊!」大夫人既是可氣又是心疼地瞧著杜雲溪,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就算她做了天大的錯事,她這個做母親的也要為她謀取最大利益,為她的前途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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