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章 智斗一 文 / 秦笑月
若水得了杜流芳吩咐,只好留了燈提步朝煙霞閣而去。到了長廊拐彎處,也不聞杜流芳喚聲,暗自憋起腮幫子,在長廊盡頭消失不見。
杜流芳提了裙緩緩下了石階,步入中庭。天上一輪淺月吐出淡淡的月輝,在那開得燦灼的紅梅上渡出一抹暖暖的螢光,好似在跟紅梅挑逗嬉戲。這時杜流芳心頭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只覺得這庭中幾棵紅梅比那妖嬈的海棠來得明媚的多。她嘴唇一揚,露出一抹淺笑來,幾步湊了過去,想摘一朵。
或許是她太過沉醉於眼前這可愛的紅梅,竟沒有察覺她身後多了一道暗影。等她輕巧巧折下一朵紅梅,欲戴在耳邊之時,忽然感覺身後有一濃重的鼻息打在自己耳垂之上。
杜流芳這時才覺得不對勁兒,雙肩一抖。一般男子的氣息不會這樣憨重,唯有莽夫醉酒之人才會如此。杜流芳眼前不由自主浮出一張色咪咪的臉來,心頭由不得一怵。
還不等杜流芳邁出一步,腰間已多了雙鐵臂,狠狠將自己框住,好像要將自己的腰身給擰斷一般。「美人兒,原來美人兒喜歡這紅梅啊,真是太有品味了。回頭本將軍也在府上種上滿府的紅梅,迎你進門,可好?」男子粗魯的聲音在杜流芳耳畔響起,猶如魔障。
聞言,杜流芳心中大駭,這是內院,那人絕不會如此不知輕重私闖別人內院的,除非有人授意!「放開!」杜流芳咬住雙唇,冰冷的眸子裡射出一陣凜冽的光芒,聲音也冰冷到了極點。
傳說那將軍殘忍冷酷,私底下還有一個嗜好,那便是玩弄孌童。原來這樣的傳言竟然是真的。
那人對於杜流芳所說的話語置若罔聞,一雙強壯有力的手在杜流芳腰間來回摸索著,那手下得極重,狠命一般地捏著,嘴裡狀似不滿意地哼唧著,隨後他雙手輾轉,扶上了杜流芳的臀,仍舊是死命的捏著。手裡滿滿的肉感終於令他有了一絲快感,哼哼唧唧的聲音變得快活起來。
杜流芳被那人捏的沒差點背過氣去,想要大聲叫人,當這時晚宴還沒散去,哪裡會有人往這庭院深深處來。但是她也不能讓自己這樣坐以待斃,因為很快,便會有人往這邊過來,而那時,所有的都已經晚了。杜流芳現在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但是有想不出一個十全的辦法,身體的疼痛和心靈的掙扎生生折磨著她。她想逃離,可是那人的另一隻手卻深深地框著她,她一個不過十三歲的弱質女流怎麼可能掙脫,掙脫之後,她又如何逃脫?
杜流芳陷入深深地苦惱和後悔之中,若她不再這庭中逗留,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不就甚事兒沒有了?
後悔之餘,一個念頭突突從心裡竄出。
「呵……」中庭之上,響起了一陣淡淡的、輕的猶如一陣微風細雨的笑聲。只是那笑聲裡分明是夾雜著無限的嘲弄聲,令那身後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忽然這一切變得古怪起來,那男子黝黑的臉上浮出一絲疑惑,「你笑什麼?」從來,那些人在他面前都是要死要活,求爹拜娘,哪裡還會笑得出來?
杜流芳卻若無其事般轉過臉來,一張瑩瑩如玉的臉上印著清冷的月輝,曼妙地猶如廣寒宮裡居住的仙女,這一切令那個色膽包天的將軍心曠神怡、如沐春風。杜家夫人果然說得不錯,這女子果真不同於其他的庸脂俗粉,舉手投足透著大家閨秀的禮儀風範。自他家那個短命的死了之後,有哪家的閨秀願意嫁給他做續絃,除卻玩弄一些寒門出身的貧女,他何時碰過如此高貴清妙的一個人,一顆色心在他胸腔裡狠狠打著鼓,眼前這個女子真是令他太滿意了。
只是忽地,那女子面色一變,清麗的臉上浮出意味不明、古怪之極的笑容,那雙俏麗的眸子也如古井一般滿是幽深古怪。男子臉色一變,正欲開口,面前的美人卻率先動了動唇,「聽說您是為將軍,在小女子看來,您連那茅坑裡的臭石頭都還不如。」
南宮凌的臉瞬間變得又黑又臭,如若他之前看不懂她面上眼裡的古怪,但這句意味分明的話卻讓他頓時瞭然。這女子面上分明嗤笑、眼裡盡顯鄙視、話語滿是嘲諷。「這是什麼話!」南宮凌橫眉怒目,狠狠瞪著眼前這個寫滿嘲諷的女子。那如狼一般的眼神,讓他幾乎忘了她剛才還沉醉於她那舉手投足間的大家氣派之中。
果然是位殘暴易怒的主兒,只是她要將這線引到給他指路之人身上,那便有好戲看了。杜流芳這刻也似乎忘記了剛才自己所處的險境,臉上露出一抹自信於心的笑容。輕啟檀口,「將軍著了別人的道猶不自知?」
南宮凌聞言,一張黑臉板起,高高的額上打了幾道褶子,粗狂高遠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驚雷,「你這女子,滿口胡言。本將軍什麼時候遭了別人的道了?」
杜流芳不以為然,依舊輕笑著,「呵……名利如雲煙,過眼即浮雲,想必將軍今生的富貴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胡說八道!」南宮凌登時叫嚷起來,一張臉板得更深,眉梢還染著怒意,看來是真被激怒了。
見狀,杜流芳好笑,格格笑出聲來,「您仔細想想,今日來杜府的皆是我爹爹的門生,有好些已經在仕途上有一番前程了,縱使我父親如今的地位不及您,但我父親必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眾口鑠金,將軍將來焉有好日子過?」杜流芳直言不諱地說著,她知道如此說來可能激怒南宮凌,只是杜流芳並不介意,淡淡地吐著那些字眼,那閒淡的語氣好似在說,「哎,這朵花開到敗了,應該剪掉了。」
那樣淡淡的語氣,卻令南宮凌臉色頓變,一張黝黑的臉霎時青白交加,「可……可這是你……」南宮凌忽想起杜府夫人的話,頓時對杜流芳的話半信半疑起來。只是話還沒有說完,竟生生被那弱質女流打斷了話語。
「您是想說這件事是我母親應允了的事兒?」杜流芳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
可是南宮凌卻分明瞧見了一股泠然之氣,那女子眼裡的肅殺之氣竟比那冬日的大雪還要讓人冷上三分,他的聲音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音,「是……」
「呵呵……」
她又笑了,南宮凌皺起大眉,他有種預感,這女子這樣笑的時候,便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忽然他又意識到,自己堂堂一個武夫,戰場上的殺伐拚命,熱血漫天,馬革裹屍他都見過,也絲毫沒有畏懼過,今日卻被這個不過垂髫小兒嗤笑了幾許,心頭憤憤不過,臉上的鐵青聚攏過來,匯成滔天之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向來只是粗人,如今跟這女子又鬧僵了,他也不用在這個閨中小姐面前刻意遮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