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斷潮 文 / 君墨染
第一百三十九章斷潮
似乎所有在雲州城外的屬國士兵都相信,這是一場必勝的戰爭。很快很快,腳下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將屬於他們。
這夜的繁星總是懸掛在小小素面前,坐在屋頂上,是不是一聲手就能摘到明亮的星星。星星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小素兒。」歷叔帶著一大包東西上了屋頂,蹭到小小素面前打開,滿包的零嘴和糕點。
小小素聳聳肩:「歷叔,這樣容易壞牙吶!老人家要是沒了牙,肯定是一種罪過。」歷叔隨手撈出一枚果子,招搖似的往小小素鼻子前晃,「不要?」
「怎麼不要?」小小素一把搶過果子,一口塞下。
歷叔壞笑的看了眼小小素,「就是要多吃才對,多吃才有個好身體,多吃才能生下小世子。白白胖胖的小世子喲,我到底要多久才能看到你呢?軟軟粉粉的小世子,歷叔這把老骨頭好要等多久喲?」
咳——,小小素捂嘴瞪大眼睛。
「小素兒,歷叔全靠你了。」歷叔握緊拳頭鼓勵道。
咳咳,要是沒種子的話,明年也不會結果的吧?小小素詫異的想著。啊呸,隨即小小素一把打向自己,不應該是憋著一張大紅臉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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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攤開的一大包零食,小小素抱著半袋杏子仁有一粒沒一粒的往嘴裡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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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屬國圍困雲州,糧草實在難以送進雲州城。」傾季默小心翼翼的稟告。
慶王的眼皮動了動,每年都會有郡縣囤積糧食,但是那只是上交國庫後的剩餘糧,按照下面回報上來的情況。雲州城裡的糧草能夠支撐的僅僅只有半個月。
半個月,裴承等不下。上安也等不下。
「季默,盡快讓想辦法和左上安取得聯繫。」慶王踱步想了又想,又交代道:「讓樹陽給朕擬個章程,將國庫裡的存糧都給朕放出來。」
「陛下。」傾季默喊道。慶王想把國庫裡的糧草都拿出來幹什麼?難道都要往雲州那邊送嗎?傾季默越想越有可能,失口問道:「陛下想開放國庫糧草給雲州?」
慶王一怔,緩緩點頭:「慶國耗得起,屬國就未必能耗得起。」時間,足夠慶王在這段時間裡佈置一切。
「陛下。」宮太仆低頭從外邊進來。
慶王微抬手,示意傾季默安靜下來。「陛下,陳妃娘娘去了。」
書房裡一片安靜,慶王靜默良久才說了句:「知道了。」慶王臉色平常,跟沒聽見似得。傾季默聽到傾墨死訊,看慶王的臉色,傾季默忙告退行禮。
待到傾季默離開,慶王張開嘴巴,嘴角鮮紅的血緩緩流下,宮太僕卻守在一邊一動不動。
慶王,活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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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青衣本來還算是清秀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夫人一定沒想到青衣還活著吧?居然還會回到皇子府來,而且是這番樣子。」
青衣倨傲的站在蘇末的面前,一身素白華裳,一看就不是上好的料子。
「青衣,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跟著阿恆走了嗎?你就不怕殿下回來立時殺了你。」蘇末猛然看到眼前端茶倒水的青衣嚇了一跳,隨即捂著胸口訝異道。
青衣收了收衣袖,從頭上拔下一根髮簪。淡黃的流蘇垂了下來,髮簪上的珍珠發出瑩白的光澤,「夫人,阿恆死了,在我們逃跑後第三天就死了,夫人,我想,那個時候,殿下就知道一切了。」青衣摸著流蘇笑道。
「是……是嗎?」蘇末慌了神,顫著音的問:「樹陽怎麼會不來找我?」
「這個,我怎麼知道?」青衣沖蘇末笑,「夫人還真是不關心青衣,居然都沒有問青衣過的如何,只惦記著殿下。也難怪,青衣一直知道夫人心裡只有殿下和蘇家。夫人過去對青衣那般的好,那也是看在青衣聽話守信的份上吧?」
「哪的話?青衣不是就站在我面前嗎?青衣臉色紅潤一定過的要比皇子府好太多。」蘇末魂不守舍的說著。
青衣也不管蘇末是怎麼想的,將簪子逕自往蘇末頭上插,蘇末一抬頭,就看到青衣端詳的眼神:「真好看,夫人,殿下不改給青衣這簪子的。殿下本來是說要給夫人呢!青衣一看就喜歡上了,現在看來,是青衣錯了。這本來就是夫人想的,不過現在是青衣的。」
蘇末一聽,心裡大駭。
「哦,不對。」青衣自打嘴巴,「我也該叫夫人姐姐,畢竟都是一樣的人,二皇子的女人。二皇子妃說,不用講那麼多的規矩,一家子和和氣氣才好。」
「你——」蘇末猛然站起來,腦裡湧現出一連竄的問題,各種感情一瞬間將蘇末擊垮。長年累月傾樹陽院子裡各色的美人,近日裡來傾樹陽對自己的態度。「我蘇末自認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這些年來我也不虧待你,你想跟著阿恆走我也沒攔著你,你這是幹什麼?想把我拉下馬嗎?為什麼要是他,為什麼要是他的女人?」
「為什麼?」青衣冷笑,「你有意思問我嗎?你有資格問我嗎?從我答應給你偷圖的時候起,你就沒打算讓我們活!按照傾樹陽的性格,我們能活下去嗎?阿恆死了,那樣子醜的我再也不想看第二眼!我要活著,我要告訴你,恭喜你,殿下眼裡心裡還是有你,但是,你能保證他一輩子都有你麼?」
青衣跨步上前將蘇末往後一推,蘇末心神大震癱坐在地上:「我不能保證嗎?你怎麼知道?!」
「要是你能保證,你就不會投靠蘇家。」青衣冷哼一聲,轉身離開。門外的陽光又大又盛,地上似乎有著虛幻飄渺的煙霧騰騰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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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這的茶水是怎麼喝都比我那裡的強啊!」喬絲語抿嘴笑道,碧綠的茶盞如同盛開的蓮花托在手上。
離鏡撐起笑臉:「那是因為絲語會喝茶,喝不到的總是最香的。」
「哦?女人對男人也是這樣的嗎?」喬絲語語笑嫣然,溫和的問道。「似乎夫妻之間就是這樣的,難怪大哥老想著大嫂,府裡除了一個侍妾就沒了別人,不像我,滿屋子的姐姐妹妹。」
離鏡扯起嘴角。皇家妯娌間並不適合說這些話題,離鏡揣摩著喬絲語這話的意圖,似乎喬絲語在暗示什麼嗎?喬絲語在那裡歎息道:「成為皇家的兒媳當然不能拈酸吃醋,可是誤了正經事也不好。」說完,喬絲語對著離鏡讚道:「夫君還要多多向大哥學習呀!」
離鏡故作不滿:「女人家想這些幹什麼,絲語還不如和二皇子討個恩典快快生個娃娃出來,讓我們大家高興。」
說道著,喬絲語滿臉羞澀,捂上肚子支吾道:「大嫂。」
還是跟在喬絲語身邊的侍女捂嘴一笑:「大皇子妃不知道,我家皇妃已經有小世子了。」
離鏡身體一抖,摸上自己的肚子。經過多日來的調理,肚子早就平坦如初,絲毫看不出懷胎的痕跡。平兒在後面輕輕拉了吧離鏡。離鏡笑道:「恭喜絲語,還得讓二皇子多陪陪絲語吶!」
喬絲語頂著一張通紅的臉,連連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送走喬絲語,離鏡靠著銅鏡呆呆的看著。平兒想了好久,才握緊拳頭在離鏡耳邊說了一番話。
「居然敢打我孩子的主意。」離鏡咬牙說道,銅鏡上的臉蛋已經扭曲。離鏡一直不相信自己會因為調養不當溜掉孩子。離鏡一直就小心翼翼的照顧自己,怎麼會是那些太醫說的鬱結於心?無緣無故讓自己懷了幾個月的孩子離開自己。離鏡讓平兒暗地裡將自己的用具吃食都檢查了一番,適才才知道離鏡屋裡的熏香讓人動了手腳,用藏紅花熏的香籠來熏衣服,怎麼不會讓孩子溜掉?
而這一切,離鏡憤恨的望著屋外,手上的青筋已經爆起。
「夫人,殿下去了皇子妃房裡。」背後的侍女輕輕的說道。語氣裡不免帶著一些幸災樂禍。自從大皇子大婚以來,就不常來韓夫人房裡,就是皇子妃懷胎,大皇子也沒怎麼常來。韓夫人原先的脾氣並不好,嬌蠻無禮。不過大皇子妃進府以來,韓夫人收斂很多,連帶對她們這些侍婢都是好聲好氣。
韓夫人的手指甲陷入手心,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知道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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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帳口的李宇大聲喊道。嚇得連月將手裡的紙張忙收到袖間,精緻的臉抬起就是一個魅惑的笑:「沒……沒什麼。」
李宇懷疑的看向連月的衣袖:「那是什麼?」
連月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右手揚起一個信封:「家書,我姐姐的家書。」信封上娟秀的魏體映在李宇眼裡,李宇審視了眼,才慢慢說道:「這是軍營,你從哪裡哪來的家書?」身上的軍人氣勢畢現,李宇的眼神明暗不明。
連月努力穩住顫抖的手:「我從外邊才回來。」
「隨意出入軍營是要杖責,連月公子還請慎重。外邊也不太平。」良久,李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