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交易 文 / 君墨染
第一百三十三章交易
「她不一樣,對我不一樣!」鳳大當家走下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想她過去是什麼樣,但是,現在她是我的女人,老六,我想娶她。」
「老大。」楊老六頭一次聽到一向果決的當家如此一說,只剩下呆呆的喊,不知道接下來該說。草莽之人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愛上的時候。就算他們沒有細心的時候,就算他們不一定能夠顧及到你,可是那也並不能說他們不愛你。更何況鳳大當家三十有餘,青樓酒巷也沒少跑,對於清歌,鳳大當家就算知道清歌的不好那也不能否認他喜歡清歌的心。
倒是畢剛沉吟稍許,開口道:「老大,主子那——」
提到裴承,鳳大當家多看了畢剛一眼:「主子的事情我一向都不瞞著你們,我也知道裴然是必定要死,所以我才讓你們跟在清歌身邊。回來的兄弟也說,主子這次是抱著斬草除根的心,連裴然身邊的那倆女人都要丟進青樓。這個時候,我們若是不聽話,主子那邊是不會再講情面了。」
「老大,難道主子打算拋棄我們嗎?」楊老六一聽急了,抓著鳳大管家就問。
「我們這些年來在這裡過的肆意,朝廷那邊也沒管我們,不過那也是原先的皇帝老了,這裡的郡守又貪得無厭,我們每年抬進他府裡的錢財也不少,也就越發的順風順水。」畢剛怪異的看了眼鳳大管家,「現在換了新皇帝,又不是什麼善心的主,看這架勢,必定是要收拾我們。而主子——,要是能用我們這些人換的他的地位權勢,還有什麼猶豫的?」畢剛暗沉的說道。
除去鳳大當家以外的人全部都驚駭的面色迥異。原來鳳大當家的話還婉轉好聽多了,留有的情面也還有那麼一兩分,可是經過畢剛這麼一說,似乎排在眾人面前的除了死還是死,只是死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老大,那我們幹嘛要去聽他的?」楊老六暴怒,「反正他也沒把我們兄弟幾個放在心上。」
「別忘了,現在他可是手裡有兵的元帥。」鳳大當家提醒道。不聽他的,裴承索性就這樣打過來,到時這一寨子的老少婦孺要怎麼活?
「老大,那要怎麼辦?」楊老六越想越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屋裡急的團團轉。
畢剛一行人看了眼平靜的鳳大當家,有人試探性的問:「當家這是有法子了。」
鳳大當家閉上眼,半響才說道:「我想留著裴然。」
「啊?」楊老六一聽,頓住。怎麼又要留住裴然了?
「我看裴然那樣子,也不像是一個一點都沒有心機門路的人,我們要是把他拉攏好了,說不定還能活下去。」鳳大當家瞇了瞇眼睛,拋出一個法子來。
「老大,你不是把裴然交給清歌了嗎?這又怎麼讓他活著?清歌那還會讓他活著?老大你這不是在糊弄人嗎?」楊老六嘟囔不滿。
「糊弄?我可沒糊塗。這人啊,都要在苦難中受到的搭救那才足夠大足夠真,足夠記住你。」再說,要不讓清歌出氣,也難擺平她的哭鬧。
「老大,你就不怕清歌玩死裴然?」畢剛聰明,轉眼就明白了關鍵,戲趣的問著。
「就是就是。」楊老六附和道。
「不是讓你們跟在清歌身邊嗎?要是裴然真有事了,你們還在這裡?」鳳大當家反問道,「就清歌那性子,很難不挖苦裴然,也很難真的把我們這群匪賊放在眼裡。」鳳大當家說這話,聲音平平整整,連一絲波瀾也沒有。
楊老六想說什麼,卻畢剛拉了拉,識趣的閉上了嘴巴。老大這是喜歡上女人嗎?楊老六想了又想,怎麼看都覺得像自找麻煩。
而屋頂上除了一層又一層的灰外,並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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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陣營裡的連月似乎還沒有適應身邊士兵粗俗的行為和不加修飾的話。大帳裡空無一人,昏暗悶熱。連月在裡間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揭開大帳,刺眼的陽光一下子讓連月抬起手來。
「連公子,這是去哪裡喲?」滿嘴黃牙的伙房老兵路過,見到連月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隨口問了一句。哪知道連月看了眼他,理都沒理逕自走了。
老兵討了個沒趣,抱起剛洗好的蔬菜走了。沿路留下滿嘴的不滿,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連將軍對他們這些兵將都是親切有禮的,要不是他們在這累死累活,你們能在後面安安穩穩的活嗎?
連月頂著**的太陽奔走在大帳之間,樹蔭之下多是打趣他的目光。連月心裡只有高貴俊美的安墨,哪裡有注意到巡邏的兵士增加和人數的減少。
早在昨夜,上安就著手開始了佈防計劃,每天深夜調動,將身邊的大軍開始向雲州出發。而白日裡這裡的營帳數目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加緊了巡邏。
歷雲歷海已經出去了好幾天,料想已經陪在魏言靈和莫樂身邊了吧?這幾天裡來,居然會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回來。陶然才養了幾天的傷口,卻又想出去確定一番。
「你不相信他們嗎?」安墨在身邊淡淡然的問著,這口吻卻叫陶然垂下頭,「你是不放心他們還是不相信魏姑娘她們?」安墨墨色的眸子看著陶然,輕笑一番:「我知道,這等的滋味。」
陶然動了動嘴皮,能跟在安墨身邊的人自然是有他的長處。可是,陶然卻依舊放心不下,怕她們有事。
「她們都是聰明的人。」安墨望著天際的白雲提醒著。
陶然苦笑,關心則亂。就像當初的歷叔歷雲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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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這裡最近的屬國城鎮,一路走去,並沒有看到幾個人在大街上走。饒是白日,也只有稀稀疏疏的三兩人慢慢的在街上挪動。人都走光了,誰都擔心有朝一日戰火會燒到這裡來,還不諾早早的走求個平安。這本來就是個小城鎮,絕大多的青年壯力有當兵的、有離開的。剩下來的不是老弱婦孺就是地痞流氓,開門的鋪子也不多,最為繁盛的卻是青樓窯子。只要有資本,到哪都是一處的好生意。
「媽媽,不好好養著我們,說不定那天不打仗了,虧的還是媽媽您吶!」魏言靈手扶著這窯裡的容媽媽溫聲說道。
「靈兒真是會說話,才來幾天就哄著媽媽我給你們好處嗎?媽媽我先說明白了,只要你們肯聽媽媽我的話,萬事都好商量,可要是出了事?」容媽媽看了眼魏言靈,「媽媽我也就只能晴明時節給你們上柱香了事了。」
「咳咳,媽媽,那公子爺不是說了要把我們帶回去嗎?」魏言靈轉了個話題,悄聲問道。這嘴裡的公子爺卻是正日夜趕路的裴承。
話說那次裴承說要把魏言靈和莫樂扔進青樓的當晚,歷海歷雲就找到了她們倆個。歷海丟給魏言靈一個小字條,如是一番的說著。魏言靈莫樂一合計,沒多時就喊著疼。
本來守衛的人是不搭理她們的,但見她們越來越離譜。看那模樣,冷汗涔涔。守衛的人慌了,忙找人去報。人可不能死在他手裡!
裴承一聽,皺皺眉頭也就趕了過去。
「侯爺,我們做個交易吧!」魏言靈抬起頭笑道。
裴承愣住,冷笑:「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談交易?」
「侯爺,我姓魏,我叫魏言靈,我是慶國左相之女,單憑我手裡擁有的東西,侯爺你就沒有一點兒興趣?」魏言靈饒有興趣的問道。她就不信裴然這個一心好高騖遠想要名利的大哥裴承會不想要利用她,不想要從她身上獲得利益?
聞言,裴承笑了起來:「裴然還真有手段,弄的一個左相千金跟在身邊,居然還想因此來給我談條件。不過你想跟我談,那也得有我看的上的東西。」
「東西?雲州地形要不要,雲州太守要不要?或者說,皇宮裡的秘密交惡你要不要?這些東西一說,估計侯爺也就不能再稱侯爺了,加上開國有功,換個異性王是綽綽有餘的吧?」魏言靈拉著莫樂調笑的說道,「或許侯爺不相信我,可是我爹也是人,他也怕死。慶國四個皇子,雖然有儲君,可到底也有比不上其他皇子的地方,那位子說不定就落在別的皇子身上。爹爹為了包住自家性命,自然也要有點保命的手段。再說,爹爹在官場沉浮多年,做到左相這份上,還留有陛下寵愛,也不簡單。」
然面色鬆動,顯然心裡也在計較著這些。魏言靈當面上漫不經心,可心底裡卻也有那麼絲毫的不確定,裴承真的會聽自己說的嗎?
當夜,裴承依舊讓人把魏言靈和莫樂送進了青樓,卻沒有讓魏言靈兩人去接客,只說是過段日子來接她們,日日讓容媽媽給她們軟筋散解藥用來防止她們逃跑。聽到這裡,魏言靈莫樂相視一眼,這魚啊,上鉤了。
「你們瞎操心什麼?公子爺都發話了,難不成還有假嗎?」容媽媽斜睨一眼,漫不經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