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癲狂 文 / 君墨染
第一百一十四章癲狂
「二哥,這也不是說進去就能進去的。」傾樹陽似笑非笑的說道。
小麗一急,往後扯著魏言靈的衣袖,魏言靈冷眼一回頭,小麗忙放下手來。魏言靈回頭,關雎宮前的侍衛極為嚴肅的把手在殿前。
「啊——」一聲淒厲的女聲叫起,嚇了小麗瑟瑟一抖,雙手緊忙抓住魏言靈的衣袍。
傾樹陽跨步向前,殿前的侍衛就像沒聽見裡面的叫聲一樣,依著職責擋住了傾樹陽,「二皇子,陳妃娘娘有恙,不宜接見皇子。」
結實的手臂擋在面前,傾樹陽回頭望了眼傾曇列,轉頭帶著幾分怒氣吼道:「你們沒聽見剛才有人在喊?!」
侍衛們低下頭來,他們依照慶王之命看守關雎宮,從站崗後幾天,裡面的聲響越來越大,他們也都惴惴不安,可是又不得不擋住來詢問接見的人。好在貴妃娘娘宣稱陳妃病重,不宜探望,後宮之人縱使有心也不會再來。可是今天,在皇子們面前出現意外,侍衛們擋人的手臂往下低了低。
「陳妃娘娘可是陛下的寵妃,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們也當不起。」傾曇列鹹鹹淡淡的說道。說完,殿內又傳出女子驚呼聲,不必先前,隨後是盈盈女子哭泣聲,哀怨傷心。
傾樹陽看了兩眼眼前的侍衛們,見他們臉上鬆動,補上一句,「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你們要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三弟,我們這就走。」
傾樹陽說著就做出要離開的意思,侍衛們相互看了眼,慢慢將手臂放了下來。一邊看起來年長成熟的侍衛,向前走了一步,往裡擺著手,示意傾樹陽等人進去。
傾樹陽看著侍衛並沒有說話,心裡猶豫,本打算進去的心思歇了歇,開始猶豫,剛才一心想要進去,可是,若是這些個侍衛往陛下面前一說,擔首責的就是他。傾樹陽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該進去。
「二哥。」傾曇列指了指關雎宮,裡面的哭聲越來越大,伴隨著還有些許聽不清的喊聲。傾樹陽愣了愣,傾曇列已經跨步往裡面走去。
魏言靈不待傾樹陽反映,跟了上去。小麗無奈,緊隨其後。
傾樹陽往旁邊一看,侍衛們恭謹的站在面前。傾樹陽抬足,走進關雎宮。待到傾樹陽一進去,一位侍衛連忙就往大殿跑去。
關雎宮裡,火盆燒的熱熱的,迎面就是一股子的熱氣。魏言靈歪著頭,往裡走去。到底是後宮嬪妃的居所,傾樹陽和傾曇列也只能跟在魏言靈背後。
走到內殿,魏言靈不禁長大了嘴巴,而小麗則是驚叫出聲:「小姐——」
微弱的燈光將內殿昏昏暗暗的照著,梳妝台前,傾墨一身白衣就如進宮時一樣,透過金色的鏡子,臉白如紙,唇色卻是異樣的紅著,唇瓣上一抹血絲。桌上的胭脂盒打開,傾墨不停的在手上暈著胭脂,晶亮的眼睛透露出滿心的喜意,在光線下,妖艷無比。
輕柔的聲音慢慢的蕩漾開來,讓小麗始終不敢抬頭看前方。
「都怪你,說我自己來你偏不讓,看你,現在在一邊多乖。陛下都好久不來了,墨兒一定要去見見陛下,說不定陛下已經想墨兒呢!」傾墨塗了滿手的胭脂說著就往臉上直去。
傾樹陽往四週一看,牆角邊上,傾墨的兩個貼身侍婢,一個已經倒在地上,地上大紅的地毯已經深了一片,額頭上破開的口子偌大無比,烏絲粘連在上邊,黑紅兩色混為一色。而另一個,抱膝所在一邊,兩眼面露恐懼,兩條淚痕都還沒幹,張大了嘴巴,啞在那裡。
此情此景,無一不透露出瘋狂二字。
傾墨轉過頭來,倆陀紅暈極不自然的掛在臉上。傾墨張開嘴,輕輕的哼著歌,兩手擺動,向外走去。魏言靈一行人不覺開始後退,傾樹陽皺了皺眉頭,眼前的傾墨哪裡還有當日在皇子府上的優雅矜貴?
突然,傾墨快步走向傾曇列,癡癡的笑了開來:「陛下,原來您來看臣妾了啊,臣妾真的真的想見陛下了。」說完就要抱了上去。傾墨瘋了,她可以將傾曇列錯認為慶王,可是傾曇列卻不能讓自己父王的妃子做出不軌的事情來。傾曇列往旁邊一閃,他是萬不能讓傾墨近身的。
傾墨對傾曇列的行為極為不滿,又撲了上去,「陛下,您不要墨兒了嗎?您不要臣妾了嗎?」傾曇列連忙又是一躲,魏言靈暗自驚異,為什麼傾墨沒有把傾樹陽當成慶王?定睛一看,魏言靈又明白過來,室內燈光極暗,傾曇列的輪廓又和慶王有著八分的相似,而傾樹陽卻是站在宮燈擺放處,此時的傾墨又怎能不認錯?
幾人來不及深想,傾墨確實被傾曇列這一躲避,赤紅了眼。只見傾墨猛然扯開衣襟,大叫起來:「陛下,您真的不要臣妾了!您是真的不要臣妾!」慘白的膚色暴露在空氣中,小麗抬起的頭又縮了回去。太恐怖了!陳妃娘娘的皮膚上有著條條的血痕往上蔓延,在小麗這個角度看的極為清晰。
「陛下,傾墨是喜歡您的,傾墨是喜歡您的!您怎麼都來看墨兒?您怎麼能不來看墨兒?」傾墨直盯著傾曇列,指著血痕說著:「陛下,您是嫌棄臣妾丑嗎?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不是有意的!」
傾墨哽咽:「臣妾錯了,臣妾不是故意害陛下的,臣妾知道痛了,陛下——」傾墨猛然抓住傾曇列的衣襟,平靜下來,柔和了臉色,道:「那些毒已經懲罰了臣妾,它開始像綻開的花一樣,花蕊遍佈臣妾的身子,陛下,您沒看,您不要嫌棄臣妾,她們說好看呢!真的好看呢!」
「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把陳妃娘娘請到榻上好好休息!」安墨的聲音揚起來,不知何時,內殿門口已經站滿了宮娥。安墨身邊的宮娥一僵,兩個粗壯的老嬤嬤已經上前按住傾墨。
傾墨掙扎叫道:「放開我放開我!陛下,陛下!」
傾曇列舒了口氣,整了整衣冠,走到安墨面前。這時,傾樹陽發現,眼前的安墨沉穩理智,自然之間已經有了慶王的影子。
「四弟。」傾曇列不好意思的喚道。
安墨看了傾曇列一眼,大致也明白傾曇列的尷尬,被後宮一個妃子制住且不能對此做出反映,傾曇列面露郝色,不再言語。安墨嘴角扯起,笑了笑。
傾樹陽這才問起:「陳妃娘娘這是——」
「高燒燒壞了腦子,分不清現實幻像。」不待傾樹陽完全問出,安墨就平平靜靜的說道,像是沒看見眼前一幕一樣。內殿裡,傾墨強制被老嬤嬤按上床,幾針下去,死死睡去。那個流血的侍婢也被人抬走。
走出關雎宮,安墨停下腳步,對著魏言靈說道:「魏小姐,外邊有人已經找了大半皇宮了。」
魏言靈面不改色的走到一邊,似乎沒有聽到,向三位皇子打了個招呼便被人引領著往鹹福宮去了。跟在安墨背後的小小素在魏言靈經過時,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心裡暗笑起來。
「四弟,你是怎麼來的?」傾曇列走上前問。
「三哥。」安墨轉頭,「莫不是看到有侍衛急匆匆的去見陛下,安墨也不會來這裡。不過這個時候,陛下那邊也該有反映了。」
傾樹陽傾曇列往遠處一看,宮太僕帶著陳太醫正往這邊趕來。
近前,看到安墨,宮太僕微微一詫,馬上又恢復平靜,對著傾樹陽和傾曇列說道:「傳陛下口諭,請二皇子三皇子御前覲見。」隨即讓陳太醫往裡邊而去。
傾曇列低笑,心裡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事,拉著傾樹陽就要去大殿。步出兩三步,傾樹陽回頭:「四弟不去?」安墨望了眼一旁候著的宮太僕,說道:「當然要去!」
宮太仆低頭,跟了上去。
小小素卻沒有跟上,步出關雎宮大門,飛快的朝著鹹福宮跑去。背後的關雎宮的門匾還嶄新黑亮,大字蒼勁有力,出自於慶王的字體被弄的異常有形。與殿內傾墨被洗盡的臉鮮明對比。
魏言靈回到鹹福宮,貴妃已經坐在主坐上和各家的夫人聊著天。見到魏言靈進來,笑道:「言靈還真是頑劣,只這一會兒就看不見了人影,讓宮娥們一番好找。」貴妃的語氣,話裡話外的透著幾分親近,和其父對待左相的態度完全不同。
魏言靈還沒說話,左相夫人就開口應著:「娘娘,您這是抬舉她了,就她那性子,臣妾還真是擔心她將來呢!」魏言靈忙中規中矩的走到左相夫人背後,端莊坐下。
「夫人這是哪的話?看言靈那水靈的模樣,一看就是要有個貼心郎君。」貴妃淡笑道,眸子一轉,問道:「言靈,要不要進宮陪著本宮住幾天?」
滿堂夫人皆驚,貴妃娘娘此言何意?難不成是想把左相千金推上哪位皇子的身邊乃至是慶王的嬪妃嗎?
右相夫人的孫女隨即不滿,坐在貴妃邊上,眨著水靈的眼睛透露出幾分羨慕。